哥哥,轉(zhuǎn)身 yo uxi ngto u.c om
方今照晚上九點回家時家里竟然依舊準備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方珩這兩天局里沒什么事,哪怕方今照拒絕了他,他也還是決定早早回家做飯。 他并不喜歡加班,因為加班代表著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重案,他并不是一個喜歡血腥味又或許是腐敗尸體味道的人。 那會讓他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回家,怕把這些味道帶給方今照,并且被她嫌棄。 方今照臉上沒什么表情,她將黎玏送給她的禮盒隨手丟在了沙發(fā)上。 晚餐她實際上是獨自度過,就連黎玏都被她甩開。 她在天臺頂開了一瓶香檳,為自己在這場與黎玏的賭局中得到的戰(zhàn)利品而愉悅??磿埖绞装l(fā)站:j iledia n. 但她也沒有拒絕方珩做的飯菜。 兩人吃的這頓飯,和往常也并沒有什么區(qū)別,無聲且沉默。 兄妹關(guān)系處成這樣,方珩除了挫敗并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兩人都仿佛今天在天臺上的對話不存在一般,那樣相似的眉眼,方今照冷若冰霜,方珩暮靄沉沉。 “哥哥還沒有反省嗎?”方今照飯后進入浴室前突然問道:“現(xiàn)在我們兄妹關(guān)系一團糟,難道不是你從小到大就不明白我想要什么造成的嗎?” 方珩洗碗的時候有些微的出神。 這并不是方今照第一次和他這樣說。 只是他在逃避而已。 十三歲的他和七歲的meimei,相依為命了這么多年。 方今照從來就沒表露過幾分對他的喜歡,從小到大,她喊哥哥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甚至不如最近這幾個月的多。 她大多時候都叫他方珩。 她越長大,目光就越充滿野心。 而望向他的目光,也從厭煩變成了赤裸裸的欲望。 仿若哥哥是她的所有物。 方珩第一次察覺時,不可原諒的感到竊喜。 這么多年,他對她的愛早已超越了普通的親情,她是他的一切,是他超越生命的珍寶,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與他血脈相連的人。 他小心呵護她,為她奉獻出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底線。 他愛她,也平等且陰暗地嫉妒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每一個男人。 可是他不希望她的人生有任何的污點。 他怎么敢跨越雷池,他怎么敢讓自己成為她的污點。 方珩的手在發(fā)顫。 他這么想著,咬了咬牙,眼眶發(fā)紅,幾乎快落下淚來。 縱容方今照,自己就會毀了她,成為她畢生被人詬病的污點。 不縱容方今照,那自己將永遠被她厭煩,被當成陌生人一般對待,與她漸行漸遠。 怎么選都讓人這樣痛苦。 可他忘記了,方今照從來就不會給他選擇。 那雙氤氳著水汽且光裸的手臂圈住他的腰,方今照靠在他背脊上,聲音冷得像尾將他纏繞,即將絞殺的蛇。 “方珩,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方珩背脊微微發(fā)顫,仿佛在克制著什么,瓷碗與水槽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不敢回頭,只啞聲說:“方今照,我是你的哥哥。” 身后許久不曾有人說話。 可方珩能聽到她平穩(wěn)的心跳,與之相反的是自己的心臟處,難以自抑的狂跳。 那雙圈住他的手臂正在緩緩離去,方珩的心臟像是漏了一拍。 直到那雙手徹底離去,方珩感覺自己的心仿佛也被挖空了。 方今照從來不會說假話,最后一次機會代表她即將徹底離去。 她不會再將他當成自己的所有物,她也不會再露出對自己充滿欲望的目光。 她會如他所期待的那般,沒有任何污點地走向更高的地方。 方珩垂眸,看了一眼浸泡在水池里,幾乎將里面的水都染紅的血,他的掌心被指甲劃出了好多傷口。 “方珩,轉(zhuǎn)身。” 可緊接著的,不是方今照的腳步聲,而是她的命令。 方珩沒有動。 “我讓你轉(zhuǎn)身!” 方今照再次命令道。 這一次她甚至沒有等待方珩的動作,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將他拉了過來。 那張斯文秀氣卻又面無表情的臉上布滿了淚痕,他沉默著與她對視,眼底死氣沉沉。 “你不是說讓我盡情利用你嗎?”方今照冷笑起來,“那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又在做給誰看?” 她輕而易舉攻擊著方珩最脆弱的地方,“你不是怕和我發(fā)生點什么成為我的污點嗎?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存在本來就是我人生的污點呢?” “你讓我本應該完美的人生變得這樣單調(diào),讓幸福美滿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哥哥,你為什么從來不覺得你自己就是我的污點呢?哪怕你什么都不做?!?/br> 方珩的臉一寸寸白了下來。 他抬手扶住洗菜臺,幾乎在她這兩句話下有些站不穩(wěn)。 “你……是這樣覺得的嗎?”他聲音發(fā)啞,滿臉都是疲倦。 “對,我就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你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滿足我的要求不是理所應該的嗎?”方今照靠近他,抬手摸了摸他眼底的淚,目光銳利,“你讓我失去了這么多,那你不應該是我的東西嗎?” “我是你的哥哥,”方珩輕輕說:“今照,你可以叫叫我嗎?” 他的目光有些失神,眼淚流個不停,心理防線幾乎徹底被方今照擊潰。 “哥哥。” 只有這一句哥哥,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低頭,吻住了方今照的唇。 若有主,請將所有的罪都怪給他這個恬不知恥,主動勾引meimei的罪人身上。 方今照無罪。 方珩有罪。 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