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義道：“三年有余。”

    “說來，圍獵雖常在太學(xué)后山舉行，可太學(xué)的學(xué)生是不是從未參與過？”聶昭又射出一箭，看向章義。

    章義道：“臣不知，只是近三年來，未曾?！?/br>
    “如此?！甭櫿逊畔鹿?，拍了拍章義的肩膀，“圍獵那日，太學(xué)學(xué)子便同去吧?！?/br>
    “謝殿下恩典?！?/br>
    聶昭來本就是沖著穆清，如今穆清不在這里，他再留下也沒什么意義。

    離開射箭場，行至人少處，一個學(xué)子悄無聲息跟了上來：“殿下?！?/br>
    “穆清的傷怎么回事？”

    那學(xué)子道：“今早謝小侯爺持劍欲殺穆清，被林監(jiān)正擋下來，誤傷了他。”

    “下去吧。”

    聶昭負(fù)手離開，只覺可笑，聶玨蠢，他身邊的人也蠢，他的好父皇為那個蠢貨籌謀那么多年，當(dāng)真以為憑他能坐穩(wěn)江山嗎？

    太學(xué)學(xué)子可以參加圍獵的消息傳開，這幾日射箭和騎馬的課程便多了起來。

    和穆清一般的寒門學(xué)子在這兩項上多少有些欠缺，練習(xí)也愈發(fā)勤奮。

    聶昭這幾日每日都來，除了自己練習(xí)之外，偶爾也會指點穆清一二。

    在聶昭的指點下，穆清可謂進展神速，雖然騎射準(zhǔn)頭有些欠缺，但不至于連一箭都射不出去。

    跑馬場上，穆清射出一箭，堪堪扎在箭靶邊緣，他激動的扭頭去找聶昭，晃了晃手里的弓，然后又射出一箭，又射到了！

    他策馬跑到聶昭附近，從馬上跳下來沖到聶昭跟前，因為運動的緣故，小臉紅撲撲的，眼中一片瀲滟：“殿下，我射中了！”

    聶昭輕拍了下穆清的頭頂，穆清絲毫未覺，這么些時日的相處，穆清不似之前那般總要同他保持距離，倒是與他親近不少。

    聶昭道：“不錯，進步很大，孤給你個獎勵，今晚給你送來?！?/br>
    穆清耳尖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殿下指點我騎射也未曾收我束脩，我怎能再收殿下獎勵?！?/br>
    聶昭笑道：“東西已經(jīng)備好了，你不要，孤也用不到?！?/br>
    穆清瞪大了眼：“殿下這般信任我？一早便知我能射中嗎？”

    聶昭沉吟了一下，故作高深，等穆清等急了，這才悠悠道：“孤自覺自己這個老師當(dāng)?shù)倪€可以?！?/br>
    穆清紅了紅臉，也不再扭捏：“那就多謝殿下了?！?/br>
    是夜，聶昭帶了禮物過來。

    穆達(dá)見狀，立刻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聶昭近些時候常來，雖然他看起來極為和善，可穆達(dá)不知為何，對他怕得緊。

    聶昭把一個漆木盒子放在桌案上，沖穆清抬了抬下巴：“打開看看?！?/br>
    穆清依言打開，里面竟是一套胡服，衣服是緞面的，上面還繡了各種吉祥紋樣，一看便價格不菲。

    穆清忙合起盒子：“殿下，這實在太過貴重，我不能收?！?/br>
    聶昭垂眸看著穆清：“不喜歡嗎？”

    “不是的。”好看的東西怎么會不喜歡，只是如此貴重，他受之有愧。

    “喜歡便收下，不要辜負(fù)了孤的心意。”聶昭說罷，見穆清還在猶豫，嘆了口氣，“穆清，其實孤很開心你愿意親近孤?！?/br>
    穆清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聶昭。

    聶昭淺笑著，眸中卻布滿落寞，看起來格外的孤寂，他說：“孤身邊有厭孤的、畏孤的、逢迎孤的，卻從沒有親近孤的，孤拿你當(dāng)朋友，你愿意做孤的朋友嗎？”

    說到此，聶昭的眸子似乎有光華流轉(zhuǎn)，其中滿含殷切。

    穆清張了張嘴，他讀過不少史書，謹(jǐn)記林斐忠告，他深知臣子和帝王之間有不可僭越的鴻溝，他應(yīng)該遠(yuǎn)離面前這位未來的儲君，應(yīng)該謹(jǐn)守君臣本分，可看著這樣的聶昭，他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他點點頭：“只要殿下不嫌棄我，我愿意的?！?/br>
    聶昭笑開，他重新打開盒子：“換上給孤看看合不合身，若不合適，孤讓他們再改，這便當(dāng)朋友之禮，你不會再拒絕我吧？”

    穆清不好再拒絕，可他身上也沒什么值錢之物贈予聶昭，他抓抓腦袋，有些赧然：“可我沒什么能送你的?！?/br>
    聶昭道：“你已經(jīng)送我了?！?/br>
    穆清不解，他明明什么都沒有送。

    聶昭笑道：“我無友人，你贈我朋友之誼，這于我來說，是無價之寶，便是千金也不會換的?！?/br>
    穆清眨眨眼，總覺得聶昭的說法有些問題，卻又想不出問題何在。

    正想著，聶昭已經(jīng)把衣服拿出來：“莫不是要我?guī)湍銚Q？”

    穆清收回思緒，有些不好意思。

    他拿過衣服，脫下外衫開始穿胡服。

    聶昭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著穆清，目光赤裸，毫不避諱，只可惜穆清只脫了件外衫，多少有些遺憾。

    穆清沒穿過胡服，套上之后又不知該怎么穿了，他求救的看向聶昭。

    聶昭起身幫穆清整理衣服，手指蹭過穆清的脖子，引得穆清一陣戰(zhàn)栗。

    穆清縮了縮脖子，聶昭的動作頓?。骸霸趺戳耍俊?/br>
    穆清不自在的動了動：“有點癢。”

    聶昭輕笑一聲，給穆清整理衣服的動作更加慢條斯理，直把穆清弄得渾身戰(zhàn)栗，這才開始給他系腰帶。

    穆清小口喘著氣，垂眼看著聶昭的動作，待腰帶系好，聶昭兩手忽地卡在他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