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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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針,又一針,糊糊弄弄又一針。 待桌上燭火幾乎燃盡,亦泠都渾然不覺光亮越發(fā)不足。 直到她的指尖忽然被扎了一下,痛得亦泠直甩手。 也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已經亥時了,誰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亦泠心頭猛然狂跳起來,慢吞吞走到門邊。 “誰?” “是我?!?/br> 謝衡之? 他怎么又回來了? 亦泠立刻打開了門。 寒風灌入,謝衡之還喘著氣,頭發(fā)衣服上卻鋪著一層細細的雪,顯然是策馬而來的。 “怎么了?”亦泠問,“出什——” 沒等她說完,謝衡之忽然跨了進來。 裹挾著風和雪,將亦泠緊緊抱在懷里,什么都沒說。 亦泠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抬手關上的門,她根本感覺不到冷,只覺得呼吸不暢。 屋子里燃著炭火,謝衡之沉重的呼吸聲就拂在亦泠耳邊。 “這次是不是真的要走了?” 她問。 謝衡之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第一場雪比預料中提前了一個月?!彼吐曊f,“為防大雪封山,后日清晨大軍就要出發(fā)?!?/br> 意料之中的答案,亦泠聽到后,在這暖烘烘的屋子里,還是心底一沉。 “那你怎么來了?你快回北營去!” “本就已經萬事俱備,只待林將軍下令開拔?!?/br> 謝衡之捧著她的臉,低頭蹭了蹭她臉頰,眉心輕顫,“今晚很冷,想抱著你睡?!?/br> - 兩人躺上床時,已是深夜。 謝衡之說抱著亦泠睡,就當真只是抱著她睡,什么都沒做,只是抱得很緊。 雪落無聲,兩人都沒有說話,怕一開口,心里的不安就無所遁形。 可是亦泠更不習慣這樣的沉默,她總忍不住胡思亂想。 于是她故作輕松地說:“其實我一直藏著掖著沒告訴你。” 謝衡之:“嗯?” “我的廚藝其實還不錯?!?/br> 亦泠說,“出發(fā)之前,還有機會給你踐行嗎?怕等你回來后,我手藝都生疏了?!?/br> 謝衡之沉默了一下,似乎當真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然后他嘆了口氣。 “恐怕不行,要踐行只有今晚?!?/br> 亦泠愣住,也思考了一下此事的可行性。 “你不會要我現(xiàn)在起床去做飯吧?” 謝衡之輕笑。 “踐行就只能是吃飯嗎?” 一盞溫酒也足矣。 但亦泠顯然誤解了他的意思。 怔然許久,突然翻身,覆到了謝衡之身上。 她閉著眼睛,輕吻他的唇角。 輕輕啄著,一寸寸輾轉至唇中。 沒有等到他的迎接,亦泠微擰著眉,說道:“你張嘴呀?!?/br> 遲滯了片刻,亦泠才得以探入他口中。 學著他以往的動作親了一會兒,依然沒有等到回應,亦泠突然停了下來。 她睜開眼,只能看見謝衡之漆黑的眼眸。 今夜的謝衡之似乎格外克制,可是他的呼吸卻并不平靜。 “你怎么不動?”亦泠說,“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謝衡之依然只是看著她,聲音喑啞,眸光涌動。 “我平時什么樣?” 亦泠回答不出來。 就這么對視了許久,謝衡之突然翻過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比以往每一次都親得用力。 亦泠漸漸喘不上氣了,但她沒有像往常那樣去推他,反倒是死不松手地抱著他。 光是抱著還不夠。 一想到今晚之后,她或許就很久無法見到謝衡之。 甚至…… 她抱得越來越緊,還想更貼近一點。 雙手在渾然不知的時候探入了他的衣襟,撫摸著他逐漸發(fā)燙的肌膚,在他胸口的傷疤處細細摩挲。 而后就像是想記住他身體的每一處肌理起伏,她的指尖一路游走至他的腰腹,攀上他的肩背,最后在再次撫至他胸口時,被他一把摁住手。 他抬起頭,氣息還未平復,終于說出了今夜一直壓在心里的話。 “阿泠,我若是回不來呢?” 亦泠眼眶一紅。 也僅僅是眼眶紅,依然倔強地說:“怎么可能?你自己說的,你命硬?!?/br> “但是我忘性大?!彼粗劾锓撼隽藴I光,卻依然死死憋著,“你若是太久不回,我怕我會忘了你。” 說完便仰起頭,親了他一下,隨即閉上眼睛,等著他的回應。 “別讓我忘了你。” - 這一場雪不知什么時候停的。 亦泠偶爾睜眼,眸子不知被什么模糊了,只能看見謝衡之額頭掛著的汗珠。 但謝衡之什么都沒說,在她忽然渾身發(fā)顫時,抬起了頭,緊緊盯著她。 “我會回來?!彼穆曇粢蚕袷窃诎l(fā)燙,每個字都炙熱,“也不會讓你忘記我?!?/br> 話音落下,亦泠悶哼了一聲。 萬籟寂靜,簾帳內汗水交織,氣息灼熱。 她能聽見謝衡之粗重的喘息聲,也能聽見陳舊的木床吱呀作響的聲音。 就連自己嗓子里溢出的低吟也清晰可聞。 一整夜的極力掩飾逐漸土崩瓦解。 不知是因為酸脹難耐,還是忐忑擔憂,她眼角還是滑落了熱淚。 第101章 這一夜過去,便意味著距離北營大軍出發(fā)便只剩不到一日。 他們總想抓著這最后的時光,說太多也徒增擔憂,便閉口不言,悶頭纏綿至深夜。 亦泠再睜眼時,天已濛濛亮。 沒有習慣的懷抱,她伸出手,探了探身旁的被褥,只剩絲絲余熱。 亦泠立刻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張望四周。 將醒未醒時,她感覺到有人輕吻她額頭,低聲在耳邊說了什么,還替她掖了掖被褥。 原來那不是做夢。 連她的披襖都已經疊放至床邊。 亦泠嘆了口氣,披著衣服坐了起來。 下床的那一刻,她微微擰著眉,才慢吞吞地走到門邊。 推開門,寒風侵肌,冷得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靜謐蒼茫的前路,已經看不見謝衡之的蹤影。 亦泠沒再去岐黃堂。 外面風夾著雪,日光流轉,夜里屋子里的燭火亮到了寅時,亦泠終于趕制出了一件貼身里衣。 連名字都來不及繡上,她又去亦昀的屋子里找了些衣服,抱著兩個包裹提著燈連夜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