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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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因沈舒方病著,很少來謝府走動。 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兒卻突然派了人來,亦泠心里頓時升起一股沒由來的預(yù)感。 沈舒方怕不是……也來打聽這件事的吧? 不過畢竟是東宮,亦泠可沒膽子怠慢,連忙讓人把逢渝請了進(jìn)來。 一踏進(jìn)屋子,逢渝便笑吟吟地朝亦泠行禮。 “今早上剛下了雪,天氣正冷著,夫人一切可好?” “都好?!?/br> 亦泠問,“娘娘呢?身子還好嗎?” “娘娘也好多了,只是許久未見夫人,甚是想念,所以特意在東宮備好了茶水,等著夫人一同賞雪呢?!?/br> 亦泠:“……” 果然。 - 東宮的八音湖里有一長堤,沿岸種滿了落葉喬木。 長堤盡頭是一座四角攢尖頂小亭,屋頂覆蓋著碧瓦,飛翹的亭檐下立著四根白玉圓柱。 平日里此處景致只算得上普通,沈舒方是瞧不上的。 但一遇上雪后天,長堤的參天喬木枝干上掛著皚皚白雪,映在通透的天幕里,看著就別有一番曠達(dá)。 亭子里燒著上等的銀霜炭,桌上也架著精巧的小爐,亦泠和沈舒方相對坐著,也不覺得冷。 但亦泠知道沈舒方今日找她過來并非當(dāng)真要與她賞雪,所以每當(dāng)沈舒方想要問出那件事時,亦泠就千方百計岔開話題。 她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硬是沒歇一口氣,就為了不給沈舒方開口說話的機(jī)會。 于是。 一個多時辰后,沈舒方連亦泠那個陪嫁婢女錦葵家里二舅姥爺?shù)膶O媳婦為什么賴在娘家不肯回婆家的原因都知道了。 沈舒方:“……” 聽完這些,沈舒方腦袋瓜子嗡嗡的,亦泠也終于累了。 喝口水吧。 就在亦泠的嘴唇剛剛碰到茶杯時,一直沒機(jī)會說話的沈舒方冷不丁開口道:“所以,謝衡之真的為了你在圣上面前立下了軍令狀?” 亦泠:“……” 白干。 她閉了閉眼,喝下一大口茶水,許久,才抿著唇點頭。 “……嗯?!?/br> 沈舒方聽到這個肯定的回答,捂住胸口“啊”一聲。 今日她從皇后口中得知此事,原本還不相信,以為是皇后夸大其詞。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你快與我說說,謝衡之怎么又改了主意?”她迫不及待問道,“可是你使用了什么妙計?” 亦泠原本以為沈舒方和曹嬤嬤錦葵一樣,開口便是那些聽得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說辭。 沒想到她卻覺得是亦泠用了什么手段才讓謝衡之回心轉(zhuǎn)意的。 這使得亦泠也捫心自問起來。 難道當(dāng)真是因為她曾使用了什么妙計? 可回憶了半晌。 亦泠:“……我曾指著他的鼻子,把他罵得狗血淋頭,讓他幡然醒悟?” 沈舒方:“啊?” 亦泠又說:“……抑或是,我放言威脅他,若是把我送去胡拔,我也不會讓他有好下場,嚇到他了?” 沈舒方:“呃……” 亦泠傾身靠向沈舒方,鄭重其事地問:“娘娘,您覺得是哪條妙計起了作用?” 沈舒方:“……我看都不是?!?/br> 亦泠:“那……?” 沈舒方上下打量亦泠一眼,轉(zhuǎn)頭迷茫地看著光禿禿的湖面。 然后目光又落到亦泠身上,把她從頭到腳再打量一遍。 “……那只能是美人計了?!?/br> 亦泠:“?” 她立刻站了起來,激動地說:“不可能!我可從未用過這種手段!” 沈舒方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的好jiejie,你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出美人計了?!?/br> 亦泠:“……” 沒轍了。 沈舒方不會明白,臉還是那張臉,但人不是那個人了。 而沈舒方說完這些,凝神一想,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一定是喜歡上你了,你可真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亦泠:“……” 這月亮不見也罷。 “娘娘,您或許是想多了?!?/br> 沈舒方原本以為亦泠會因得償所愿而欣喜若狂,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個反應(yīng)。 看似好像不愿意承認(rèn),仿佛在抗拒著什么。 她為何這么沒有自信?是曾經(jīng)受到過什么傷害嗎? 抑或又是謝衡之這個人太沉默寡言,從未將情誼宣之于口,所以她才不肯相信? 就在沈舒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她余光一瞥,雙眼忽然亮了。 “哎呀!說曹cao曹cao到!” 亦泠順著她的目光扭過頭,一看便瞥見了鋪滿雪的長堤上,謝衡之正闊步而來。 厚重的大氅罩在他身上絲毫不顯臃腫,反倒如雪中松柏,清瘦而挺拔。 亦泠看著他的身影出了片刻的神,眨眼間,人已經(jīng)站在了階下。 隔著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謝衡之先看了亦泠,隨即才朝沈舒方躬身行了一禮。 就在兩人目光相撞的那一刻,亦泠心頭猛然跳了下,連忙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 他是有千里耳么? 怎么正在說他他就來東宮了。 剛這么想著,沈舒方便問出了口。 “謝大人不必多禮?!彼σ饕鞯卣f,“謝大人過來是所為何事?” 雪后的天不怎么刮風(fēng),亭子附近也人煙罕至,空寂靜穆。 是以謝衡之的聲音便格外清晰。 “天色不早了,臣順路接亦泠回家?!?/br> 聽到這句話,亦泠那股不祥的預(yù)感又來了。 果然,下一刻,端莊的沈舒方便悄悄伸手扯了扯亦泠的袖子。 明明什么都沒說,可這個小動作反而讓亦泠越發(fā)難為情,生怕被謝衡之看見,明白她們兩個在表達(dá)什么。 于是亦泠便不著痕跡地抽出了自己的袖子。 手里一空,沈舒方瞥了臉頰漲紅的亦泠一眼,忽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對謝衡之說道:“謝大人進(jìn)來說話吧?!?/br> 亦泠:“?” 等等,讓他進(jìn)來做什么? 謝衡之也有同樣的疑惑。 不過他抬頭看了眼坐在亭子里的兩個女人,倒沒多問,踏上臺階走了進(jìn)來。 “娘娘有事要吩咐?” “倒也沒什么要吩咐的?!鄙蚴娣秸f,“只是本宮方才與你夫人閑聊,本宮說大人你此番力挽狂瀾,耗費如此多的心力解局,都是因為你對她用情至深,是這樣的嗎?” 亦泠:“…………” 早知道她剛剛就該繼續(xù)講曹嬤嬤家的二伯是如何教會看門狗晾曬衣服的故事也不該讓沈舒方開口! 事到如今,亦泠只好出來打太極:“當(dāng)然是為了顧全大局,畢竟——” 沈舒方:“你閉嘴?!?/br> 隨后伸出纖長的食指點了點謝衡之,“你來親口告訴她,是不是這樣?” 謝衡之:“……” 見謝衡之不出聲,沈舒方真是著急。 她自己可以姻緣不順,但她見不得別人明明兩情相悅卻要因為不把話說明白而耽誤了美好姻緣! “謝大人你說話呀,是不是本宮說得這樣?” “愛要大聲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