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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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出了好一通汗,渾身也舒暢了。 錦葵要扶她起來時,她卻先回頭往簾帳后看去。 “大人剛剛離開?!?/br> 錦葵見狀說道,“好像是燕王殿下今日也攜王妃過來了,大人去見禮了?!?/br> 亦泠輕呼了一口氣,這才藉著錦葵的力踩上了水池的臺階。 錦葵隨口問道:“不過大人為何光站在那里,不進來也不離開,好像個看門神似的。” 亦泠:“……” 她覷了錦葵一眼,沒說話。 - 燕王夫婦今日也是臨時起意來的水澤峰,誰都沒料想到。 不過人家既然來了,亦泠自然要去拜見。 謝衡之似乎也是這個意思。 所以待她穿戴妥當后,謝衡之的人已經(jīng)在門外候著,引她前往燕王所在的擁翠閣。 天色已晚,王妃尚在湯沐,燕王卻等不及在樓閣開了宴。 亦泠去往擁翠閣時,遠遠便聽見了金石絲竹之聲。 燕王是個尋歡作樂之輩,放浪形骸慣了,自然也就不拘小節(jié)。 亦泠進去之后管弦聲未停,與燕王簡單行了禮,抬起頭來,目光與席間的謝衡之相撞。 他與燕王相處時似乎松弛得多,不似平日那般正襟危坐,朝亦泠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入席。 這宴席自然是要參加的,亦泠可不敢駁燕王的面子。 不過一想到要和謝衡之同席而坐,亦泠心頭有些微妙地排斥。 明明不愿面對也面對他許久了,不知為何此刻偏偏生了些抵觸的心思。 落座之后,亦泠不知該做什么,于是悶頭用餐。 “先前錦葵沒給你備吃的?” 等她吃了會兒,謝衡之才在一片歌舞聲中問道。 亦泠卻恍若未聞,似是極為認真地品嘗著她平日里不愛吃的雪霞羹。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以二人的距離,亦泠不可能聽不見。 謝衡之看了她一會兒,終是轉(zhuǎn)回了頭,目光落在了歌舞上。 眼前的笙歌鼎沸并不能掩蓋亦泠的心煩意亂,待謝衡之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后,她也放下了筷箸,木然看著廳上的歌姬舞女。 這股莫可名狀的情緒已經(jīng)糾纏亦泠許久了。 自從她發(fā)現(xiàn)謝衡之在簾帳外陪著她池浴開始。 明明是自己最憎恨的人,為何心生害怕的時候第一時間卻是找他? 待他真的出現(xiàn)了,亦泠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十分安心。 這是一種十分不妙的信號。 亦泠不知自己怎么會對謝衡之產(chǎn)生除了仇恨以外的情緒。 不應該,也不可能。 難道是她被謝衡之的虛偽面具溫水煮青蛙了? 不,她一直不曾忘記那一箭之仇。 莫非是因為她神乎其神地變成了商氏,身體里還殘留著商氏自個兒的意識? 應該就是這個道理了。 在亦泠想得出神時,燕王已經(jīng)端著酒杯過來,坐于謝衡之身側(cè)同他閑聊。 歌姬也抱著琵琶退下,轉(zhuǎn)而上來一名紅衣舞伎,身段高挑妖嬈,手里握著鴛鴦劍。 她舞起劍來英氣中不失柔媚,奏樂也隨著她的舞姿逐漸激昂。 奪命之仇,不共戴天。 亦泠一遍遍地提醒自己,總算將心頭那股怪異的感覺壓了下去。 就在這時,舞劍的女子一個旋身,雙腳踩到了裙擺,人身一倒,握著雙劍朝亦泠撲了過來。 又要殺我??? 亦泠只見劍鋒朝自己沖來,大腦頓時空白一片,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她雙腿縛于食案下,來不及逃跑也躲無可躲。 極度驚恐之時,她一把拉過身旁的謝衡之—— 毫無防備的謝衡之就這么被她斜扯到身前做了rou盾,舞伎左手之劍側(cè)棱刺向他頸側(cè),劃破了衣衫。 一時間,整個擁翠閣喧嘩驟起。 歌姬們嚇得紛紛抱著樂器往后退去,而犯事的舞伎則匍匐在地,驚恐地盯著謝衡之肩頭的破損之處,眼睜睜見其滲出血跡。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了?” 燕王亦大驚失色,愣了一瞬才忙亂地大喊,“大膽!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本王拖下去!” 說完又立刻改口:“等等!給本王捆在這里!” 舞伎已經(jīng)回了神,立刻哭著磕頭。 “王爺饒命?。∨窘袢崭邿岵煌祟^腦發(fā)昏,剛剛踩到了衣裙才不慎跌倒,王爺饒命??!” 在舞伎的求饒聲和燕王的怒斥聲中,驚魂未定的亦泠總算一絲絲理清了情況。 原來并非有人要殺她。 她意識到了什么,扭過頭去,見負傷的謝衡之也正看著她。 他的眼睛深不見底 ,眸子里是亦泠從未見過的晦暗。 第35章 這個意外來得出其不意,整個廳堂十余人,雖不知細節(jié),卻見謝衡之斜倚著擋在了亦泠身前,只當他是為自己妻子擋下了這一刀,并未注意到是亦泠拉了謝衡之擋刀。 就連那名舞伎自個兒也頭暈眼花,只知自己闖了大禍,一個勁兒地跪地求饒。 紛亂喧囂中,亦泠似困在謝衡之的眼神里,惘然若失,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直到謝衡之收回視線,看了眼自己肩頭的傷口。 畢竟只是個舞伎,并非習武之人。身子柔軟,表演的鴛鴦劍也并不鋒利,傷不了太深。 謝衡之徐徐將身子坐直了,看著眼前的舞伎,也不動聲色從亦泠手里抽走了自己的衣袖。 手里頓時變得空空蕩蕩,亦泠也總算回了神。 舞伎已經(jīng)哭得快斷氣,其他人各個屏氣凝神不敢說話。 但這并不能平息燕王的怒意。 又因知道謝衡之政敵頗多,他并不相信舞伎的說辭,勢必要讓她說出幕后指使。 眼看著侍衛(wèi)上來拖拽舞伎了,亦泠忽然道:“我看見了?!?/br> “什么?” 燕王問道。 這本就是一場杯弓蛇影的誤會,冷靜下來后,曾目睹的畫面自然在腦海里回溯。 亦泠是在告知燕王,也仿佛是在說給自己聽,喃喃道:“她……只是踩到了裙子。” 不等他人有所反應,一旁的謝衡之倒是輕笑了聲。 這一聲譏笑,像一道冰涼的風,悄然鉆進了亦泠的衣襟。 燕王并不知道謝衡之在笑什么,他只是聽出亦泠在為舞伎開解,便說道:“雖有謝夫人為你說話,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給本王拖下去!” “皮外傷而已,不必打打殺殺?!?/br> 謝衡之似是不想再置身于這場鬧劇,云淡風輕地丟下這句話,便起身離席。 - 旖春殿的西暖閣,是供貴人們夜里休憩的地方,裝潢營建比之上京的豪門貴宅毫不遜色。 這里亦常年配備著大夫,以供不時之需。 此時便有大夫在外間為謝衡之上藥,低聲細語地囑咐著禁忌之處。 “大人須每日換藥,忌辛辣,切勿觸水,七日便可結(jié)痂,到時也就無大礙了?!?/br> “不過這湯泉,大人您是泡不得了,切忌切忌。” 躲在簾帳后支著耳朵聽到這句話的亦泠不由得輕輕呼了口氣,總算如釋重負。 還好傷得不重。 待大夫拎著藥箱離開了,亦泠也從床上下來,打算去瞧瞧謝衡之的傷勢。 她趿上鞋子輕手輕腳地朝外走去,沒發(fā)出腳步聲,甚是有些心虛的模樣。 就連到了外間也并未直接出去,而是扒著屏風探出一只腦袋,偷偷看向謝衡之。 不巧的是,謝衡之忽然轉(zhuǎn)過了頭,正正對上了她的目光。 因他負傷需要上藥,桌旁特意添了一盞燈。燭火映著他的雙眸,讓人無法忽視他的眼神。 亦泠知道他在等她開口說點兒什么。 遲疑了片刻,亦泠還是干巴巴地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