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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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擦了,我直接洗洗?!?/br> “好的,mama。” 阿舍爾感覺自己在旦爾塔眼里看到了一點點的失望。 …… 創(chuàng)始者號上的物資儲備還是很強大的,在阿舍爾要求洗浴后,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烏云在戰(zhàn)艦意識的輔助下,找到了一個充其量只有雄性蟲族兩個巴掌那么的盆。 尺寸正好適合現(xiàn)在的蟲母。 淺色的小盆盛滿了溫?zé)岬乃?,墊著幾層毛巾放在床鋪中央,勉強變成了阿舍爾的臨時洗浴間。 只不過這洗浴間沒有遮擋的簾子,只有數(shù)位高大挺拔的雄性蟲族圍在四周當(dāng)人rou屏風(fēng)。 “mama都弄好了!”烏云眨著眼睛,像是做完了事情等待主人夸獎的小狗。 阿舍爾頷首,他站在盆前卻犯了難。 再小的盆,對于現(xiàn)階段的他來說,都不矮。 眼力見兒十足的歌利亞道:“mama,我放您進去吧。” “好?!?/br> 這一刻,為了盡早洗掉渾身黏膩的阿舍爾扔掉了羞恥,變成了被子嗣們輕而易舉就能攏在手心里的洋娃娃。 細細白白的手腳蜷縮在歌利亞略粗糙的手掌里,每一處皮膚相貼的接觸部位,都令阿舍爾燙到戰(zhàn)栗。 “mama,先試試水溫可以嗎?” 手掌懸空在水體上方,聞言本是側(cè)坐在歌利亞掌心的小蟲母撐著手臂,垂下小腿。 緊繃的腳尖輕輕蹭了蹭水面,待溫度情況從肌理反饋至大腦后,阿舍爾也點點頭,聲線都細得厲害,“可以的?!?/br> “好,那我慢慢把您放下去?!?/br> 整個場景堪比修復(fù)珍稀文物,歌利亞手掌下放的動作小心翼翼,其他圍觀的蟲群屏息凝視,直到阿舍爾徹底坐進水里后,所有的蟲族才齊齊松了口氣。 接下來洗澡的事宜有阿舍爾自己來。 洗發(fā)水、沐浴液一個個被迦勒輕輕擠在指腹上,再轉(zhuǎn)而遞到阿舍爾面前,好叫對方蘸取使用。 打起在腦袋發(fā)絲上的泡沫不好沖洗,伽德便專門換了赫爾用于沖咖啡的細口鵝頸壺來裝水,像是個水龍頭似的,溢著細流給阿舍爾沖泡沫。 一旁的伽斕一邊欣賞mama洗澡,一邊心靈手巧地用針線在手帕上穿梭、勾勒。 不多時,當(dāng)阿舍爾出浴后,被繆拿著的小毛巾包裹在手心擦干時,伽斕也拉緊了最后收束的細線,將淺米色的綢質(zhì)手帕改造成了一件希臘斜肩長袍。 目測尺寸和蟲母是極為相符的。 “mama看看衣服如何?先穿這個湊合一下吧,現(xiàn)在創(chuàng)始者號上沒有適合您的尺寸?!?/br> 說著,伽斕咬掉了最后一根細線,將淺色的袍子抖了抖,展示在蟲母面前。 裹著小毛巾坐在繆的手心里,頭發(fā)還被旦爾塔捏著擠水的阿舍爾看了過去,“可以的,謝謝了?!?/br>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正說話間,一道細嫩的“咕?!甭曧懫?。 迦勒“咦”了一聲,目光熱烈地看向阿舍爾的小腹,“mama餓了?” “……嗯,有點。” 先前阿舍爾一直處于不吃不喝的狀態(tài),那時候身處幼卵,尚有卵液提供營養(yǎng),現(xiàn)今剛一孵化,又是擦身、又是洗澡,對于一個剛剛孵化的“幼崽”來說都是消耗力氣的事情,現(xiàn)在的阿舍爾已經(jīng)不是有點餓,而是非常、非常餓了。 一時間,蟲群們望著阿舍爾的視線都格外guntang。 以前mama那么獨立,做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來,但是現(xiàn)在mama小小的、哪里都小小的,吃飯也抓不了勺子叉子,這豈不是一個現(xiàn)成的,正好能親手喂養(yǎng)mama的機會? …… 十分鐘后—— 在蟲群和戰(zhàn)艦意識共同的“狼狽為jian”下,本該用于戰(zhàn)事防御的戰(zhàn)略性分子隔離裝置被歌利亞以公謀私地開啟,橫跨一整個長廊,于是睡在另一層的白發(fā)子嗣們,就被徹底隔絕,無緣本次的“夜宵”活動。 雄性蟲族們欺負白毛崽子從不手軟,畢竟他們可還一直記恨著那位神神秘秘,欺騙了蟲母的感情,讓阿舍爾當(dāng)單親mama的“渣男父親”。 至于“夜宵”的真正參與者,已經(jīng)一個個靜悄悄坐在了餐桌前。 在長桌的中間,是坐在歐式果盤里的小蟲母。 果盤里面被墊著柔軟的毛巾,阿舍爾盤腿在里面,小小的一點,正撐著下巴等待這場來之不易的夜宵。 那斜肩袍在阿舍爾身上只一層輕輕薄薄的料子做遮擋,這布料當(dāng)手帕用的時候,那是很上好的材質(zhì),輕薄貼膚、垂感十足,邊角上還有精致的繡紋,造價昂貴,一看便知使用者的身份。 可當(dāng)這樣的料子貼著人身體時,優(yōu)點可見,缺點卻也不少—— 太輕太貼膚了,以至于身體輪廓上的某些起伏,也都被明明白白擺在了臺面上,原本赤裸帶來的視覺效果更是被蒙上了一層模糊的光影,愈發(fā)顯得欲蓋彌彰。 阿舍爾不太自然地揪了揪胸口的布料和大腿間的布料,因為身體的驟然縮小,不曾置辦過內(nèi)褲的他只能底下光著,又涼又沒安全感,稍微動作一下,他都要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露出什么。 略有些坐立不安的小蟲母落在誰眼里,都可愛得厲害。 不過,mama縮小了,這趟夜宵也變得不那么容易起來。 站直了也就雄性蟲族巴掌高的阿舍爾,連嘴巴都小得可憐,努力張開唇的直徑含不下筷子尖,瞧著可憐又可愛,叫蟲群們看得眼睛發(fā)直。 最后實在不好cao作,還是伽德拿了個小銀叉子,用尖端沾著被伽斕徹底切碎的菜,一點一點投喂。 小小的嘴巴也就那么順著吃,每次嘴里含上一點點,便要細細咀嚼很久,莫名給伽德、伽斕一種飼喂小動物的感覺。 精致的果盤放在中央,伽德伽斕喂了幾口以后,期期艾艾的伽瑪小聲道:“我、我能,試、試試嗎?我會很小心的。” 阿舍爾一頓,咽下嘴里的食物,在伽瑪?shù)哪樕峡吹搅吮徊缓靡馑及钠诖?/br> 伽瑪輕咳一聲,捏起自己面前的銀叉,小心翼翼沾了點兒碎rou末,便滿眼希冀地等著蟲母的反應(yīng)。 ……越來越看不得裝可憐的。 阿舍爾心底輕嘆,無奈道:“距離這么遠,我又不是長頸鹿?!?/br> 伽瑪眼睛一亮,立馬把果盤平平穩(wěn)穩(wěn)地拉了過來,隨即小心把銀叉湊了上去,一臉滿足地望著mama長著小小的嘴巴,一點點咀嚼吞咽。 才咽下喉嚨,另一道聲音響在阿舍爾身后。 “mama,我也想喂您。”是繆,“可以嗎?” 這位食骨蟲族的老大不改粗獷作風(fēng),在一眾穿著睡袍的蟲族里,只有他堅定地選擇了沙灘風(fēng)的大褲衩,一身經(jīng)日光洗禮的麥色腱子rou暴露在空氣里,似乎自帶有一種海邊的燥熱。 猛男撒嬌,也是有些威力的。 阿舍爾心道要端水,既然答應(yīng)了伽瑪,厚此薄彼也是不好的,便又點了點頭。 誰知前腳剛剛咽下繆的投喂,下一秒又被迦勒拉著果盤拽到身前。 迦勒沾了點番茄湯,滿臉期待,“該我了該我了!” 阿舍爾:……感覺自己像是動物園被投喂的那一個。 都是自己的子嗣,偏心誰都不好,于是這頓夜宵最終變成了某種意義上真正的“百家飯”。 等每個蟲族都成功投喂到了mama時,阿舍爾也吃飽得徹底。 ——小腹都有點兒鼓起來了。 有點兒撐的蟲母擰眉,干脆躺在了果盤里,心道自己難不成因為變小了,所以心也變軟了? 【那是因為宿主對蟲群的接受更多了?!?/br> 被阿舍爾以為下線的模擬器忽然出聲,還不等他追問現(xiàn)在的具體情況,那模擬器又銷聲匿跡了一般,在大腦里怎么都叫不出來。 無語的同時,阿舍爾卻不由得想到了對方的話。 對蟲群的接受更多了嗎…… 或許,是有的吧。 正思考間,果盤被旦爾塔捧了起來。 視線發(fā)生變化,阿舍爾半撐手臂坐起來,看見了不遠處站成了一排的蟲群們。 阿舍爾:? 怎么搞得像是選妃現(xiàn)場? 旦爾塔單手握住果盤,讓阿舍爾的視線直面蟲群,低聲道:“mama,太晚了,該休息了?!?/br> “……那就回去睡覺?”他的聲音里有些不確定,畢竟蟲群這架勢,看著有點兒不對勁。 “是要睡覺的?!睘踉坡柤?,“mama,你看看我們里面誰順眼?!?/br> 阿舍爾沒理解,“為什么?” 抱臂站在對面的迦勒解釋,“mama,您現(xiàn)在可還需要我們的信息素呢,所以睡覺離不了的,其實最好的辦法應(yīng)該是大家一起睡一張床上,但您肯定害羞不樂意,所以我們想了想,就讓您挑吧?!?/br> 一、一起睡?這也太yin亂了吧…… “mama要是選不出來,那就按照順序來?!?/br> 說著,迦勒從睡袍口袋里掏出了聯(lián)絡(luò)器,點開光屏展示在阿舍爾面前,“喏,已經(jīng)排好表了,先排了一個月的,大家輪換著給mama陪睡,每個信息素都不會錯過?!?/br> 安排緊密的表格倒映在阿舍爾鉛灰色的眼瞳里,不等他回答,旦爾塔抬手輕輕撫了撫蟲母因情緒變化而微翹起來的雙翅。 祂道:“所以——mama,挑一個陪您睡覺吧?!?/br> 第109章 棉簽 “——mama, 挑一個陪您睡覺吧?!?/br> 說出這話的旦爾塔神色平靜、語氣自然,而等著被“挑選”的蟲群們則一個個挺胸抬頭,俊美的臉龐上都印著“選我選我”幾個大字。 在場的每一個蟲族, 不曾有誰覺得不對;而作為唯一一個有選擇權(quán)利的人,阿舍爾卻犯了難。 他只想老老實實地睡覺, 不想選其中的任何一個。 阿舍爾:“……必須要選?” “除非mama想長時間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辟さ乱矎目诖锬贸隽俗约旱穆?lián)絡(luò)器。 高級蟲族修長的手指動作靈活,很快另一種頁面的光屏懸空在蟲母面前, 見對方將目光落了過來, 伽德細心解釋道:“mama您看,這是我最近收集來的您的身體數(shù)據(jù), 藍色這一列是有蟲群信息素時的情況, 紅色這一列是沒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