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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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蟲母通過語言引領塞克拉轉變思維的同時,旦爾塔目不轉睛,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眼睛按在青年的身上。 從很久之前,或許早到祂剛剛寄生對方的時候,血rou和精神力中的聯(lián)系足以他感知到一些屬于阿舍爾的特質。 聰慧,敏銳,堅韌。 但這一刻,旦爾塔又看到了青年的另一面。 為達目的的狡猾。 不是貶義,而是對于旦爾塔來說近乎可愛的一種形容。 或許是因為活巢的緣故,祂能清晰感知到蟲母心底的小算盤,七分的誘導外加三分洗腦,于是那張溫柔輕笑的面孔落在旦爾塔眼里,也是別樣的可愛。 mama……真的好可愛。 甚至,這樣的想法不僅出現(xiàn)在旦爾塔的腦子里,就連聽得腦子發(fā)蒙、隱隱有種呼之欲出感的塞克拉也同樣這般覺得。 他喜歡地表上小蟲母的聲音,清清亮亮,溫柔平和,沒有王蟲那般的陰冷沙啞,充滿了冷酷和壓抑的意味。 他也喜歡小蟲母嘴里說的內容,雖然他無法做到全部都理解,可曾經對王蟲的恐懼,和對庫亞的失望,似乎都因為對方的語言而具象化出了他想要如此抗拒天空之城上的一切的原因。 阿舍爾:“……所以,不如試試改變什么。” 不是你應該、你必須做什么,而是提議般地說“試試”,就像是家長面對叛逆期孩子一般若有若無的引導,在這樣的話術下,塞克拉無處可逃。 于是,在塞克拉亮晶晶的眼睛里,阿舍爾點頭允許,留下了這只來自云端的高級蟲族,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做最后一個檢測。 “你確定自己沒有被血液寄生吧?”阿舍爾裹起羽絨服繞著塞克拉轉了一圈。 就他目前見過的蟲族擬態(tài)里,不論是旦爾塔還是塞克拉,個子都是一等一的高,完全超越帝國男性的平均水平,如果對方不低頭,阿舍爾需得仰頭才能看清對方的眼睛。 “我……應該沒有?” 在阿舍爾嚴肅地詢問下,塞克拉有些不確定。 血液寄生的具體例子阿舍爾只見過機械鳥,主要表現(xiàn)為纏繞在其眼珠上的深紅觸須,但若是將寄生對象換成蟲族…… 阿舍爾招手,“蹲下來?!?/br> 被使喚的高級蟲族像是小狗一般,乖乖蹲下,因著那張詭美的面孔,頗有種鬼魅在主人面前引頸受戮的怪誕美感。 擬態(tài)后的塞克拉膚色冷白,淺色如同玻璃珠一般的眼睛透著種干凈,尤其冷色調的眼白格外瑩潤,讓他有種空靈感。 阿舍爾輕輕捏著對方的下巴仔細觀察,目光細致地掃過塞克拉的眼界、瞳孔、眼球,避免自己錯過任何可能。 于是,小怪物醋了。 “mama,他很正常。” 當然,旦爾塔的聰慧不至于令祂的醋意顯得不合時宜。 大約知道蟲母在觀察著什么的始初蟲種靠前一步,長而韌的玫瑰紅尾勾輕輕圈住了阿舍爾的手腕,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帶著青年的指尖遠離了塞克拉的下巴。 塞克拉:不是,你們地表蟲族吃這么好,還這么小氣? 阿舍爾扭頭,瞧著旦爾塔似笑非笑,只問道:“你能感覺出來?” 阿舍爾曾嘗試使用精神力去感知高級蟲母的血液寄生,但這個想法甚至比精神力預警增擴范圍還難以實現(xiàn)。 無奈,他只好暫且放下,等自己的精神力強化到新階段后,再進行嘗試。 “沒有那股討厭的感覺和味道?!钡査崞疬€捏在自己手里的機械鳥晃了晃,“它的身上,靠近以后會很臭。” 精神力屏蔽作用下,旦爾塔無法在拉開了距離的大范圍里感知怪鳥的行蹤,但當機械鳥落在祂手里時,那股潰爛腐爛般的味道就藏不住了。 很淡很淡,但也臭得鮮明,所以每一次打完機械鳥,旦爾塔都會以獎勵的名義去找蟲母貼貼。 阿舍爾心中微松,轉向塞克拉道:“那你就先和我們一起吧……嗯?你的臉……” 他看到塞克拉那張本該格外適合面無表情的臉,正在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阿舍爾:“……你的臉好紅?!?/br> 蟲生第一次,在被地表蟲母摸過下巴后,塞克拉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尤其聽見始初蟲種又沖著對方叫“mama”,那股叫囂在骨血里、獨屬于雄性蟲族的渴望正在加深。 阿舍爾不明所以,他以為見慣云端上王蟲的高級蟲族應該對蟲母沒什么興趣,“你還好嗎?” 作為才招攬的幫手,多多少少還是需要關心一下的。 “嗚我沒事的?!?/br> 這是塞克拉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被關心,就算是同卵出生的庫亞,對于他也總是不假辭色,曾經親密的時候是可以相互打鬧玩樂的兄弟,但當隔閡產生后,他們之間有的僅僅是各種冷言冷語、譏諷對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阿舍爾感覺自己聽到了一聲淺淺的嗚咽。 疑惑感更甚,同時被蟲母和始初蟲種盯著的塞克拉扭扭捏捏半天,才小聲道:“我、我可以叫你……嗎?” 阿舍爾沒聽清,“什么?” 塞克拉:“叫你……可以嗎?” 阿舍爾是真的沒聽清。 主要對方一說到后面兩個字,就自動消了音,甚至身負模擬器的阿舍爾有一瞬間以為這是被做過消音處理了。 ……所以是什么很黃暴刺激的稱呼嗎? 模擬器:非職能范圍,概不受理。 最后一次,塞克拉終于敢正常說出口,甚至還格外字正腔圓、回音激蕩,“我可以叫你mama嗎?” ——媽——媽。 有限的冰洞內飄蕩著顫抖的回音,阿舍爾后頸微涼,下一刻就被小怪物攬著護到懷里。 不出意外,這座雪山迎來了一次小型雪崩。 才被清理干凈不久的冰洞又被埋了一半,等塞克拉垂頭喪氣被科普了雪山上要輕聲小心后,才又小心翼翼看向阿舍爾。 “那、那我能叫你,mama嗎?” 像是一只怕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可憐巴巴,即使曾經被傷害過,可當他再一次被吸引時,還是想敞開自己的心臟,將安撫或是刺傷的選項交付給對方。 塞克拉很小的時候就很渴望王蟲——或者對他來說是孕育自己的母親的安撫。 但那時候的王蟲早已經沒有了初心,他一心想延續(xù)生命和蟲母的統(tǒng)治時間,因此當時那一批誕生的蟲卵絕非源自于愛意和繁衍,而是赤裸裸的利用。 那一窩卵,整整二十八枚,到現(xiàn)在活下來的只有同卵而生庫亞和塞克拉。 至于剩下的二十七枚…… 塞克拉眼眶輕微發(fā)紅。 在度過了最初他以為快樂的幼年期后,他的父親以及剩下的二十七個兄弟,每天都有去見王蟲后再也沒有回來的…… 直至輪到庫亞和他,這場恐怖的魔咒暫且停止了。 塞克拉不知道庫亞和王蟲達成了什么交易,他只知道自那以后,庫亞變成了將同類送到王蟲腹中的劊子手。 那時候塞克拉才知道,原來父親、兄弟們消失的背后,有庫亞的漠視甚至是推波助瀾。 蔑視種族繁衍的王蟲,早就違背了他身為蟲母應該做的事情。 塞克拉心里輕聲這樣說道,然后又一次堅定地看向阿舍爾,暗含懇求,“……可以嗎?” 阿舍爾莞爾,誰會拒絕送上門的助力呢? 他道:“能叫我mama的,只有我的子嗣。” 這道暗示,哪怕是塞克拉這樣的單細胞生物都能聽懂。 他眼睛一亮,“那我可以成為您的子嗣嗎?” 小怪物暗中磨牙,本來想送給mama當禮物,卻沒想到禮物自己提出來了,祂又要少一次要獎勵的機會了。 “我想——當然可以?!卑⑸釥栴h首。 下一秒,原先半蹲的塞克拉單膝跪地,執(zhí)其地表蟲母的手背,輕巧落下一吻。 【選擇馴服對象:塞克拉(高級蟲族)】 【精神力:1500】 【好感值:80(我想叫他mama)】 【馴服結果:成功】 模擬器面板上,在家族成員隨之變動的同時,塞克拉猛然起身,在旦爾塔都沒反應及時的瞬間,將青年緊緊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塞克拉:“mama我好喜歡你?。 ?/br> 快被胸肌捂窒息的阿舍爾:…… 小怪物:媽的好氣。 雪原之上一切看起來情況順利,但在千里之外的戈壁荒漠上,卻發(fā)生了一點問題—— 作為蟲母子嗣里的第一只中級蟲族,烏云的資歷算是比較老的。 早在它獨自生活在野外時,便已經跨越了中級,而后遇見阿舍爾并成為其子嗣,烏云距離高級蟲族的差距也在一點點縮小。 直到剛才—— 阿舍爾馴服了塞克拉,第一只高級蟲族為蟲母帶來的加成是極為明顯的,而這一“加成”在促進阿舍爾的精神力增長變化后,同樣也會以正相關的好處反饋給他的子嗣。 芬得拉家族是一個完全的整體,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早在家族成立初期,便印證了“生死與共”的本質。 于是,遠在戈壁、距離沖刺高級蟲族最近的烏云,也被帶動著打破了那層屏障。 那一瞬間,精神力猛然松動,緊接著刻在基因深處的傳承記憶被激活,剛剛踏入高級的烏云渾渾噩噩起身,在黃昏下的荒野上踉蹌前行。 它的認知、它的記憶、它的靈魂都在重復著同一句話—— 去吧,去找到深淵,去始初之地的最高峰。 去找到自己誕生的真諦。 去云端、去天空之城,去做每一只高級蟲族都會做的事情。 在那里,才有正確的答案等著你吶。 第39章 烏云的轉正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