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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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結(jié)果的人都有些失望,他們本不指望俞青來的弟子就能對朝輕岫造成有效傷害,然而這批刺客的覆滅速度,依舊讓某些人神色凝重。 丞相府這邊早就料到了俞木的死,卻沒料到對方死都沒能逼出朝輕岫身邊多少高手。 唐如化喃喃:“姓朝的似乎已經(jīng)到了陽遠(yuǎn),距離定康沒兩日路程……她倒是一路順?biāo)??!?/br> 一位幕僚道:“清正宮一直在盡力照拂朝輕岫一行,那些道士在江湖上素有威望,別人的確難以下手,不過就算她到了也無妨,定康并非永寧府,問悲門勢力再大,也無法影京城的格局,況且聽聞姓朝的身邊只帶了那么幾個人,就算帶的都是高手,又怎能和官府作對?” 唐如化無奈嘆道:“只盼是這樣才好?!?/br> 另一位幕僚道:“在下聽聞‘香膳司’的徒弟吳滅生死在了自拙幫手里,說不定不用俞大人繼續(xù)cao心,居廚子或者會動手?!?/br> “香膳司”居天肴,廚藝世家出身,本人也曾在御前行走,乃是定康中能與卓希聲齊名的大高手。丞相府一直有意籠絡(luò),可對方的態(tài)度始終不冷不熱,只是因為兩邊都不算好人,所以在許多事情上才能保持著合作的太獨獨。 唐如化淡淡道:“你怎知‘香膳司’未曾下手?她擅長烹飪,更擅長制毒,下手時用的自然也是毒功?!?/br> 幕僚大笑:“以‘香膳司’之能,她既出手,朝輕岫未必能生至京城?!?/br> 第287章 信息傳遞是制造陷阱的必備條件, 這些天,丞相府的上空飛禽們路過的頻率比以往高上許多,某些信鴿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有了禿毛的征兆…… 唐如化略有些焦急, 他在知道“香膳司”對朝輕岫出手的時候, 就一直暗暗等待后面的結(jié)果。 他的焦急沒持續(xù)太長時間——在唐如化告訴同僚“香膳司”已經(jīng)出手的第三天, 俞家那邊出了一件事。 俞青來派出的刺客們并未全軍覆沒,生還的幾個剛將朝輕岫要自己轉(zhuǎn)達(dá)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就不約而同地出現(xiàn)了中毒癥狀。 從癥狀上看, 那些人似乎中的正是“香膳司”的毒藥。 唐如化等人:“……” 其實他們能料到朝輕岫不會輕易中毒, 畢竟在傳說中,岑照闕就擁有一小塊辟塵犀,以這人的性格, 當(dāng)初交接門主之位時, 很可能也分了一些給朝輕岫。 然而用“香膳司”的毒藥來對付俞青來派去的刺客,就有些叫人驚駭。 唐如化思來想去, 勉強得出了結(jié)論:“我記得朝輕岫本人也有擅長制毒的名聲, 一定她識破了‘香膳司’在自家食物中做的手腳,又喂刺客服下那些有問題的食物,才有今天的局面?!?/br> 如此看來, 朝輕岫此人的觀察力實在細(xì)致入微, 而且她擅長借力打力, 此時用“香膳司”來對付俞青來,說不定還能挑撥這兩邊生出矛盾。 幕僚分析:“我聽聞朝輕岫此人雖是正道魁首,做事時卻跟許多人一樣不擇手段, 咱們要千萬當(dāng)心才是。” 說到“許多人”時,幕僚的語氣很是含糊, 顯然不希望點明自己就是那些人里的一份子…… 傳來的情報上提到的不止是俞家的刺客中毒——那幾人回來之后,剛將朝輕岫要他們轉(zhuǎn)達(dá)的話說完,沒過多久便接連吐血而亡,毒血不幸沾染到俞青來身上,這位俞大人無可奈何,不得不出去求了香膳司的解藥。 唐如化看著收到的信件,在心中深深一嘆。 * 與此同時,陽遠(yuǎn)一帶。 許白水神色惆悵地看著不遠(yuǎn)千里帶到京城來的木桶,嘆息:“咱們帶的茶葉蛋好像變質(zhì)了。” 燕雪客聽到同伴的話,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覺得那些茶葉蛋就算不變質(zhì),也不適合作為食物。 朝輕岫視線在木桶上停了一瞬,忽然開口:“定康那邊是不是有一位擅長制毒的高手?” 徐非曲回答:“是有一位。我聽家?guī)熣f過,此人姓居名天肴,江湖人稱‘香膳司’。據(jù)說烹調(diào)手段極其高明,而且喜歡在食物中下毒,旁人就算知道她的菜有問題,也會將之吞咽入腹。”又問,“門主覺得茶葉蛋出了問題?” 說到這里,徐非曲又問:“莫非是有人在茶葉蛋中偷偷做了手腳?” 朝輕岫:“還不好說,不過按照我的藥材配方,里面的湯液應(yīng)該不至于輕易變質(zhì)才是?!?/br> 徐非曲笑:“如此看來,那位居香膳也算見多識廣,竟然看出木桶中的東西是食物?!?/br> 燕雪客覺得徐非曲剛剛點評到了精髓。 許白水提問:“那么這桶茶葉蛋是直接丟掉還是……?” 朝輕岫微笑:“無需著急。前路漫漫,萬一之后還能遇上旁的刺客,咱們總不能不招待對方?!?/br> 許白水連連點頭,覺得門主不愧是門主,很懂得廢物利用的道理。 燕雪客聞言,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難怪當(dāng)日朝門主會安排刺客服下茶葉蛋湯,原來是已經(jīng)料到了此事?!?/br> 朝輕岫眉心一跳。 她覺得燕雪客的記憶力可能出了問題——那天給刺客喂茶葉蛋湯的明明是許白水,怎么跟自己扯上了關(guān)系? 許白水也挺納悶:“不過門主怎么提前知道香膳司對茶葉蛋動了手腳時?”畢竟當(dāng)初喂湯時,茶葉蛋除了本身造型深具特點外,還看不出太多不對勁的地方。 她沒反駁那句“朝門主會安排”的話,作為一個在朝輕岫身邊待了挺長時間的人,許白水深知,人的意愿是一件特別容易被誘導(dǎo)的東西,尤其是在當(dāng)事人不帶腦子的情況下…… 朝輕岫眨了下眼。 她當(dāng)然沒能提前預(yù)知此事,畢竟茶葉蛋雖然跟果凍一樣都是自拙幫的特產(chǎn),朝輕岫這一路上卻也沒想著要打開看看。 朝輕岫實話實說:“在下不知?!?/br> 許白水茫然地看著朝輕岫,又看了眼燕雪客,很快便面露恍然之色:“屬下明白?!睂ρ嘌┛投诘溃伴T主什么都不知道,茶葉蛋也是正常的,路上發(fā)生的一切更是巧合,燕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燕雪客深深望了朝輕岫一眼,末了微微點頭:“原來如此,下官也明白了?!?/br> 六扇門辦案講究的是證據(jù)。 就像上次沒有實證,燕雪客就不能僅憑猜測就認(rèn)定朝輕岫是屯田軍主將死亡的幕后黑手,這次也是一樣。 朝輕岫:“……?” 雖說身邊人迅速贊同了她的說法,朝輕岫依舊覺得情況有些微妙,仿佛自己的信譽值在不知不覺間出現(xiàn)了某種與名偵探氣質(zhì)不相符的扭曲。 俞木跟變質(zhì)的茶葉蛋只是一個不詳?shù)男盘枺源艘院?,朝輕岫一行就不斷遇見各類埋伏,有時只是在路過的茶棚處停下來喝一口水,就看見端茶的小二從托盤底下抽出一柄長劍朝他們刺來。 好在朝輕岫、岑照闕、師思玄以及燕雪客等人或多或少都懂點醫(yī)術(shù),不太容易被暗算,途經(jīng)的城市中偶爾能見到掛有“不二齋”牌匾的客棧,能讓眾人在此好好休息,順便補充食水——對“香膳司”門下而言,在不二齋的客棧中下毒并不存在什么技術(shù)上的難度,只是畏懼許大掌柜威名,不肯輕易做出砸人招牌的事情。何況朝輕岫明察善斷,防范嚴(yán)密,本來也不容易叫人得手。 朝輕岫事后統(tǒng)計,最容易遇見埋伏的地方是郊外,除此之外,朝輕岫還發(fā)現(xiàn),刺客們好幾次攻擊的目標(biāo)都是徐非曲,好像料定了她武功差一點,容易讓人得手。 在意識到敵人的險惡用心后,朝輕岫愈發(fā)注意保證同伴的安全,晚上休息時,她或者頂著馬甲的師思玄,總是有一個人跟徐非曲住在一塊。 今夜隊伍即將離開陽遠(yuǎn),只要再走一天多,就能抵達(dá)定康。 眾人沒能在太陽落山前抵達(dá)附近的城鎮(zhèn),最后還是燕雪客依靠花鳥使的身份,找了一家驛站投宿。 這個驛站還算干凈寬敞,許白水拋了一錠銀子過去,成功說服了驛站中的小吏一家躲回房中休息,并保證之后無論聽到什么動靜,都不會離開房門半步。 小吏提前回房,驛站內(nèi)無人負(fù)責(zé)各類雜物,李歸弦便親自挽袖子下廚,用自帶的食具煮了一餐簡便晚飯。 除了朝輕岫等人外,驛站今日沒有招待別的客人,空房間很多,在眾多空屋當(dāng)中,正好有四個屋子挨在一塊,朝輕岫跟許白水一間,師思玄、查四玉還有徐非曲一間,李歸弦與燕雪客兩人合住一間,剩下一間空置。 子時,一聲慘叫劃破夜色。 原本被閑置的空房間中,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滾在地上,瘋狂扭曲掙扎,他用力抱著自己的手指,面孔露出來的地方已經(jīng)泛出不詳?shù)乃阑疑?/br> 很顯然,這人半夜想從窗口翻進房間中,卻正好摸到了朝輕岫提前安插在空屋里的毒針上。 至于為何會在自己不住的房間中放置毒針——朝輕岫表示,她一直沒在案件中獲得過機關(guān)類的技能書,所以只能自行研究學(xué)習(xí),平常就更得注意找機會練習(xí),積攢相關(guān)熟練度。 慘叫聲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眾人無論睡著的還是沒睡著的都立刻圍了過來,做出戒備的姿態(tài),就在此時,一道黑影自徐非曲住的房間掠出,手中還捧著一只木盒。 徐非曲目光忽然銳利起來,失聲叫道:“那是……” 見到有人要逃,查四玉立刻抽劍在手,借力一點騰身而起,追向那人。 黑影聽到身后傳來風(fēng)聲,并不回頭,只是向后灑出一碰樹葉形狀的暗器。 暗器猶如春日的細(xì)雨,綿綿密密地飄蕩在空中,查四玉左揮右擋,只聽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陣金屬聲響,半空中那些樹葉形狀的暗器紛紛飄落。 趁著查四玉被暗器阻攔的短暫功夫,黑影一飄一蕩,去得極快,須臾間已然徹底消失在夜色當(dāng)中,行動間還有種難以捉摸的詭異感。 燕雪客凝神遠(yuǎn)望,眉間掠過一絲陰霾:“這人身法靈動,仿佛宮中之人?!?/br> 徐非曲問:“究竟是宮中的哪位高手?” 燕雪客低聲:“若是我看得沒錯,應(yīng)該是‘天mama’春大姑那一派?!?/br> “天mama”春大姑、黃羊公公、大內(nèi)侍衛(wèi)公孫衛(wèi)等人都是宮城內(nèi)有名高手,深受天子信賴,尤其是春大姑,她照顧當(dāng)今皇帝長大,據(jù)說小時候皇帝私下里直接以母稱之,地位與眾不同。 徐非曲:“來人武功雖然不錯,卻還未臻絕頂,絕不會是春大姑親至?!?/br> 燕雪客想著黑影離開的事情,開口詢問:“方才那人竊走一只盒子,不知盒子里面裝了什么?” 能被徐非曲隨身攜帶,睡覺時還壓在枕下的東西,顯然很值得在意,燕雪客有些擔(dān)心,懷疑被奪走的是問悲門中的要緊物品。 徐非曲與朝輕岫對視一眼,兩人面色都有些沉凝。 朝輕岫干咳一聲,神色微露不豫:“盒子里的是我私人之物,本來不愿示于人前,不料出現(xiàn)了這樣的意外?!?/br> 第288章 黑影護著剛剛拿到手的盒子, 正展開身法全力逃離,速度極快,就算被夜間行路的人撞見,那些人也沒法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知不覺中, 已經(jīng)跟一位江湖高手擦肩而過 她名叫春小銀, 春大姑座下諸人里, 她的輕功最好,所以才被派來探探朝輕岫一行人的情況。 今天春小銀本來沒打算順手牽羊, 而是想潛入朝輕岫住的房間中, 看能不能抽冷子給她一下, 結(jié)果碰巧看見徐非曲枕頭下藏著一只木盒。 春小銀知道徐非曲的身份,懷疑木盒中可能放了有價值的東西,才決定冒險出手, 拿了盒子就跑。 東西到手后, 果然有人出劍攔截,春小銀強聚內(nèi)勁, 回手?jǐn)S出一把暗器, 借機遁入無邊的夜色當(dāng)中。 她片刻不停地向前奔掠,一直飛縱了一個多時辰,才感覺自己徹底離開了敵人的追蹤范圍。 春小銀放慢腳步, 看著被自己揣在懷中的木盒。 木盒笨重, 攜帶起來多有不便, 春小銀想,既然敵人一時半會追自己補上,那不如將盒子打開看看, 要是其中東西便于攜帶,就將這塊木頭丟棄。 盒子上當(dāng)然有鎖, 但對高手而言,這種程度的防范力度基本可以直接忽略,春小銀微微用力,鐵鎖直接斷成兩截,下一刻,她忽然聽到了一下清脆的機括啟動聲。 春小銀心跳微微加快,眼角的余光捕捉道數(shù)點寒芒,剎那間,一蓬牛毫細(xì)針從盒中極速飛出,刺向春小銀面門。 江湖傳言中,朝輕岫此人工于心計,又擅長下毒,這樣一個人物做出來的暗器,必然十分狠毒。 春小銀此刻只覺心下大駭,她跟機關(guān)之間的距離太短,只好一面將盒子拋出,一面向前運力重重拍出一掌,同時急速倒掠。 她一掌聚集全身功力,推出的真氣幾乎形成了一道圓形的氣墻,氣墻向前推進,牛毫針撞在氣墻上,去勢立刻被阻。 此刻木盒仍在半空,春小銀的掌力迅速穿透牛毫針,擊在木盒上頭,就在這一瞬間,原本微小的機括聲忽然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