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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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月樓又對荀慎靜道:“既然如此,你去跟朝姑娘說一句,咱們可能得多留些日子?!?/br> * 朝輕岫看著過來傳消息的荀慎靜,沉默片刻,微微笑了一下:“看來墩山的山路的確挺滑?!?/br> ——以宿霜行的武功,別說山路只是略有結(jié)冰之相,就算真在冰面上單腿蛙跳,也絕不至于摔倒, 她這么做,顯然只是為了找個理由延長眾人借住時間。 反正王家老宅的原住民都不是江湖人,不至于將這件事傳言到武林當(dāng)中,對宿娘子名聲的影響有限。 朝輕岫今日起床很晚,荀慎靜來時還沒穿外袍,顯然一時半會沒有出門的打算,醒了后就坐在房間里烤柑橘。她吃完果rou后,又把橘子皮一片片撕開,丟進(jìn)火堆里燒。 已經(jīng)去外面玩了一圈的許白水走進(jìn)來,坐到朝輕岫旁邊。 這次徐非曲沒跟著一塊來,簡云明又絕對不是一個合適的交談對象,逗完黃狗的許白水就有些無聊,沒話找話道:“門主,你覺得那本兵書如今還在不在這里?” 朝輕岫半閉著眼睛:“可能。既然無論是韋通判還是京畿那邊都在一直在派人過來,還一直派了這么多年,那多半是誰也沒找到?!?/br> 一般人聽見別人找了那么多次后都徒勞無功,多少得為自己的尋找結(jié)果擔(dān)心,不過許白水可能已經(jīng)將所有需要思考的問題都暫時交托了出去,此刻態(tài)度依舊輕松,還對朝輕岫道:“這次非曲不在,咱們還是早點(diǎn)把東西找到回去罷,墩山又沒什么有趣的?!?/br> 朝輕岫瞥她,似笑非笑:“咱們?” 許白水一本正經(jīng):“許某起碼可以出勞力?!?/br> 朝輕岫笑了下,站起來,披上外氅:“好,少掌柜既有此心,那就一起去看看?!?/br> 或許是徐非曲不在,朝輕岫今日表現(xiàn)得跟勤快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直到中午時才出門。 她晃悠到前面時,老婆婆正在做午食——沒人來的時候,這對老夫妻一天只吃兩餐飯,這時候燒火,主要是為了招待客人。 朝輕岫問:“婆婆,這里有什么好玩的沒有?” 她的聲音悠閑而慵懶,就像當(dāng)真只是一個吃飽了閑著非要在雪天外出旅游的富家女郎。 老婆婆說話時鄉(xiāng)音挺重,吐字不清,只好連比帶劃地告訴朝輕岫,不遠(yuǎn)處有山溪,可以釣魚,山溪東邊有片林子能夠撿蘑菇,也能打獵。 朝輕岫道了謝,又問老婆婆林子的方向,得到準(zhǔn)確信心后,就招呼許白水一塊。 許白水:“冬天倒是不好撿蘑菇?!?/br> 朝輕岫頓了下,微笑:“這天氣不止不好撿蘑菇,去城里買東西也不便,所以我準(zhǔn)備去林子那看看,順便打點(diǎn)獵物。” 王近皎正好路過,聽見兩人對話后,有點(diǎn)驚訝:“原來姑娘會打獵?” 朝輕岫:“以前打得不多,說不上會?!?/br> 王近皎立刻道:“那就由我陪姑娘一塊去罷?!?/br> 朝輕岫:“原來閣下也喜歡打獵?” 王近皎:“我爹以前挺喜歡?!彼謫柲莻€老婆婆,“如今弓是在家里,還是放在了林子那邊?!?/br> 老婆婆繼續(xù)比劃,表示她跟老蒼頭兩人不會打獵,所有弓箭目前都在家里雜物間中。 等老婆婆取來弓后,王近皎拿著看了會,發(fā)現(xiàn)弓弦已經(jīng)不大好了,只是勉強(qiáng)能用而已。 王近皎就有點(diǎn)不高興,覺得在客人面前丟了面子,許白水笑道:“不過是玩罷了,這樣的就很好?!?/br> 許白水并不將弓箭的優(yōu)劣放在心上——朝輕岫的武功雖然略微拉低了歷代江南武林魁首的平均值,許白水自己也不是許無殆膝下最能打的少掌柜,但哪怕將兩人的武力值打個對折,徒手狩獵還是不在話下的。 王近皎聽著許白水的話,也面露了然之色,覺得這兩人看著文弱,多半只是借打獵的名頭,隨便走走而已。 第252章 朝輕岫試著拉了下弦, 覺得彈力還在,也微微點(diǎn)頭。 ——實在不行,她還能把木弓當(dāng)暗器投擲出去,一樣能造成有效殺傷。 老婆婆說宅邸附近有林子, 也只是相對而言, 按照普通人的腳程, 那座“位于附近的林子”得走一個多時才能抵達(dá)。 林子邊有山溪,山溪上被人用木板搭了座橋, 眾人從橋上走過去, 看到一座造型相對潦草的木屋, 木屋靠近林子的位置有一個方形的窗戶。 王近皎隨口介紹:“這屋子最早是我爹建起來的,他老人家生前去林中打獵時,在這里歇歇腳, 許多工具也可以放在這里?!?/br> 反正墩山頂也沒有第二家住戶, 將工具放在固定地點(diǎn)跟放在宅邸里的效果差不多。 朝輕岫就嘆息一聲:“王老大人文武雙全,難怪王公子如此追慕?!?/br> 王近皎打了個哈哈。 在朝輕岫跟許白水兩人眼中, 是她們帶了個普通人外出散步, 所以放緩步子,而王近皎則自覺帶了兩位出身優(yōu)渥的富家小姐在山頂游逛,不能涉足危險區(qū)域, 于是雙方就都沒往林子深處走, 朝輕岫也只是意思意思, 在林地外圍射中了兩只鵪鶉。 收獲很有限,卻已經(jīng)讓王近皎面露佩服之色。 朝輕岫把鵪鶉放在背簍里,又去溪邊看了看, 然后仰首眺望蒼穹。 天色不算澄澈,后面或許還有雨雪。 許白水倒是很高興, 在溪邊玩了會水。 王近皎瞧著許白水的樣子,一點(diǎn)都不懷疑突然來自己家投宿的那群人的目的是外出踏青。 上司沒有出言催促,許白水干脆挽了袖子去溪水里撈魚,雖然全程刻意不用武功,但因為眼力出色,還是成功捉住了三尾肥魚。 她用草繩將魚串起,拎著去找朝輕岫。 朝輕岫就坐在橋邊,正與王近皎閑聊,她面上笑意很是柔和,讓許白水一見之下,就立刻打了個寒戰(zhàn)。 許白水:“……” 她覺得上司有了某些想法,卻沒有證據(jù)。 朝輕岫聽見動靜,于是伸手向許白水打了個招呼。 許白水按下心頭的想法,拎著魚小跑過去,與兩人一道返回老宅。 * 在朝輕岫外出時,陸月樓一直在老宅當(dāng)中轉(zhuǎn)悠。 王家老宅分為兩塊,后面是祠堂,大白天的不好隨便出入——當(dāng)然看王家兩兄弟的模樣也未必介意——所以陸月樓主要是在前面查找線索。 他先去找宅邸的主人,詢問對方有沒有書籍可以借閱。 王近達(dá)聽到這個超過他自己跟四弟日常愛好范圍的問題,明顯愣了下,頓了下才回答:“延年堂二樓應(yīng)該有一些舊書。公子若是不嫌棄,就過去瞧瞧?!?/br> 陸月樓:“多謝?!?/br> 得到主人家的允許后,他光明正大地走進(jìn)了王老大人的住處。 二樓原本似乎是王老大人的書房,柜子有三分之二都是空的,角落里零零碎碎放著一些常見的經(jīng)典子集、雜記之類,陸月樓翻了下,發(fā)現(xiàn)部分書籍上留有批注。 陸月樓想,以前被派來尋找兵書的人,肯定查過二樓的物品,起碼韋念安本人,肯定讓人原樣抄錄過一份來看過,并嘗試揭開可能隱藏在其中的秘密。 然而韋念安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陸月樓也并不覺得自己有運(yùn)氣找到那些秘密,事后倒是可以抄一份送到問悲門中,請朝輕岫瞧瞧。 陸月樓隨手拿了本雜記,然后走到三樓。 延年堂一共四層,頂樓其實是彈琴之處,王老大人的臥房位于三樓。 陸月樓趁著沒人注意,閃入寢室,迅速看了一圈。 桌上的擺件跟墻上的字畫都沒什么特別,床上光禿禿的,被褥都收在柜子中。 那些柜子也很都老舊了,空氣中散發(fā)著nongnong的艾草氣息。 陸月樓伸手摸了下木窗。 眼前的窗戶看著已經(jīng)很有些年份,非常脆,好似稍微一用力,就會從窗戶變成窗戶的粉末。 陸月樓想,王老大人去世前嚴(yán)厲要求旁人不許改變自己的宅邸,還不惜動用江湖上的人情來維持故居的狀態(tài),可老宅中的建筑材料會老化、物品也會老化,之后不二齋自然會派人修繕,可修繕之后再怎么像,跟原來相比,也必然存在微小的區(qū)別。 難道王老大人會沒有預(yù)料到這些變化嗎? 倘若兵書真的在王老大人手中,那么他到底將東西藏在了哪里? 陸月樓閉眼思忖片刻,然后將整間寢室又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連床底也沒落下。 床榻木柜沒什么特別之處,作為擺件的花瓶底部印著一個“官”字,顯是官窯所出,陸月樓看了一會,判斷出那應(yīng)該是仿品,書法是仿的利相的字,山水畫畫的則是墩山本地,看落款,都是王老大人自己所作。 陸月樓將看見的細(xì)節(jié)一一記在心中,準(zhǔn)備回去再仔細(xì)思考。 * 傍晚時分,分頭行動朝輕岫跟陸月樓重新見面,雙方彼此頷首致意后,眾人坐到延年堂一樓準(zhǔn)備用晚飯。 看門的老夫妻年紀(jì)太大,廚藝更是平平,只會簡單的燒煮燉,晚上準(zhǔn)備的菜肴就相對簡單。 其他人里面,陸月樓倒是擅長燒烤,許白水也略知此道,奈何親手做飯不符合兩人現(xiàn)在的人設(shè),只好將晚飯的內(nèi)容交給天意。 此刻正是揭曉答案的時間。 朝輕岫看著桌上的菜,目光有些飄忽。 葷菜是菘菜燉rou,燉得時間太長,rou跟菜都爛在了一塊,可能是用的調(diào)料不對,菜便顯得有些苦澀。 許白水只吃了一口,就決定自己晚上不餓。 至于一起用飯的其他人,荀慎靜吃得同樣含蓄,而朝輕岫與陸月樓面上一直相處得挺友善,尤其是今天,朝輕岫還客客氣氣地請陸月樓多吃點(diǎn),甚至想為對方盛飯。 要不是陸月樓也學(xué)過武功而且武功還不差,險些真就被對方得逞。 王家兩兄弟看著這群衣履鮮明的客人,很羨慕他們表現(xiàn)出的風(fēng)度,包括那位冷臉的簡云明在內(nèi),所有人用餐時的舉止都堪稱輕和優(yōu)雅,似乎完全沒被菜肴中的rou食所誘惑。 片刻后,陸月樓放下筷子,他一直留心朝輕岫的舉動,卻對方態(tài)度溫和,時不時還跟許白水交談幾句,說一說本地風(fēng)土人情跟明天去什么地方游玩,跟平常似乎沒什么不同。 朝輕岫今日出門后,究竟是找到了兵書的線索,還是沒有? 陸月樓想問,卻不方便在吃飯時問,等時辰更晚一些,才讓荀慎靜過去與對方溝通。 星光從云層后照落下來,照在這座陳舊的宅邸當(dāng)中,照在客院中不斷發(fā)出吱呀聲響的窗戶上。 環(huán)境的潮濕加速了木質(zhì)建筑材料腐朽的速度,不打開時還好,一旦打開,窗戶就在朔風(fēng)的吹拂下顯得搖搖欲墜。 此時此刻,朝輕岫就站在窗戶前,聽荀慎靜闡明自己的來意。 朝輕岫:“如今才剛過來兩天,連地方都沒看全,陸公子何必著急?” 荀慎靜垂下頭:“朝姑娘是問悲門主,身份貴重,早一日解決此事,也能早一日回門中坐鎮(zhèn)。” 朝輕岫問:“不知陸公子那邊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