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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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大人曾經說過,要他的后人們要好好保護懷宜城郊外的祠堂跟老宅,無論如何也不能改變房屋的位置、大小、格局還有其中的布置。 而且他還要求,等自己死后,他的后人們每家每年都至少得派個人到老宅住上一個月。 據說王家那些后人讀書沒天賦,做生意也沒天賦,種田更沒體力,也不擅長治理家事,單憑自己的本事很難保證祠堂跟老宅不被賣掉。 好在大夏有非常成熟的武林社會,而且還有著一家信譽極高的商業(yè)幫會。 當初那位王老大人應該預料到了子孫不肖,所以在老宅附近提前購置了一些不動產,又動用多年積攢的人情關系,將那些田地房屋部分交托給了旁邊的一家有江湖背景的庵堂,另一部分交給了不二齋。 當然不管是庵堂還是不二齋,對那些不動產都只有管理權,卻不可以買賣。 王老大人當日置下的房屋田產,按照今天的價格,統(tǒng)共價值一萬五六千兩左右,在不二齋的用心運營下,每年收益約為千兩,其中五成歸庵堂跟不二齋所有,剩下五成又按照二比二比一的比例分為三份,第一份用來維護老宅跟祠堂,第二份用來贈給族人,最后那一百兩則留給過來守宅的后代做生活費。 一百兩白銀看著不少,畢竟按照現在的物價,十兩銀子就勉強能保證一個人生存上一年,不過王老大人活著的后代可以分為四支,其中只有一支跟他存在血緣關系。一百兩平攤到每支頭上,就只有二十五兩,再扣去許多雜七雜八的費用,立刻便顯得捉襟見肘起來。 王老大人唯一一個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兒子,等過年后,就要來老宅祭祖并住上一個月,他本事最差,沒法放棄那二十五兩生活費。 了解這些事情后,哪怕朝輕岫沒看過那么多文藝作品,也會懷疑王氏老宅里藏有秘密。 徐非曲:“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又過去了許多年,江南一帶,除了問悲門之外,旁的江湖勢力恐怕都不曉得情況?!?/br> 朝輕岫:“既然跟不二齋有關,喊白水過來一道商議?!?/br> 簡云明接到指示,轉身出去喊人。 許白水在朝輕岫身邊主要負責賬務,等到問悲門后,由于這里本就有許多財務人員,被大大減輕了工作負擔的許少掌柜大部分時間都很有空,被上司一喊就來。 她簡單了解了下前因后果,問:“門主是要去王家老宅尋寶嗎?” 朝輕岫:“也不是我要去?!彼槌鲆粡堅煨途碌恼?zhí)f給兩人看,“之前韋通判曾下過帖子,喚我去見她一面?!?/br> 徐非曲反應過來:“之前韋通判已經請過門主一次,今次又請,必然是有所要求。”又道,“莫非是為了王家的事情?” 朝輕岫:“聽來人的話風,多半是跟王家有關?!?/br> 韋念安似乎覺得那位王老大人藏有重要秘密,希望朝輕岫能幫忙找出。 之前屯田那件事中,韋通判特地給了問悲門方便,暢通無阻地將屯田地點設在了鶴山,事后甚至請鄭貴人吹了點耳旁風,讓天子覺得此事也沒什么大不了,不值得為此追究江南武林的責任。 朝輕岫心中清楚,韋念安雖然一直笑呵呵的,看著很和氣,一副有求必應的模樣,實則卻絕不是個愿意做事不求回報的人。 現在她已經釋放出了好意,自然想要見到回報。 許白水提了一個很符合她財務情況的意見:“要真有什么寶物藏在老宅中,咱們干脆將那片地方都買下來,仔細查查?!?/br> 朝輕岫語氣溫和:“若是王氏的老宅可以買賣,韋通判難道會吝惜財貨?” 許白水默然片刻,反應了過來,遺憾道:“可能,老宅的地契同樣是被托付給了不二齋?!?/br> 眾所周知,許大掌柜是個很講信用的人。雖然王家的生意沒什么大的收益,然而當初不二齋既然承接了此事,就不會輕易反口。 許白水略有些惆悵地想,自己家的辦事水平實在是過于靠譜,難免為上司的調查增加了許多難度。 第248章 許白水猜測:“懷宜城外郊的田地宅子都不值太多錢……” 剛剛得知王家田產約有一萬六七千白銀的徐非曲:“……” 出來工作后, 不二齋少掌柜依舊能得出與自己家庭財政情況相匹配的結論。 許白水:“當年不二齋愿意接下這筆生意,王老大人肯定付出了點旁的代價?!?/br> 徐非曲看著自己的同僚。 許白水攤手:“……我可以寫信回家問問,不過母親就算知道點情況,應該也什么都不會說。” ——不二齋許氏若是肯因子女通融人情, 也置辦不下這么大的家業(yè)。 朝輕岫點頭:“依照許大掌柜的信用, 自然不會透露客戶的秘密。” 否則陸月樓身邊又不是沒有許家的少掌柜, 要是回家問mama的辦法真的能夠起效,韋念安也不用賣人情給朝輕岫了。 朝輕岫:“好在如今是韋通判有心于此, 她籌謀已久, 對事情了解得肯定比咱們深, 我到時過去問問就是。” 徐非曲欠一欠身,接著介紹:“王老大人還活著的孩子里,有兩個留在江南, 據門下弟子調查, 這二位都惹過些麻煩,只是沒有宣揚出來?!?/br> 朝輕岫:“能讓你特意提及, 想來不會是小麻煩。” 徐非曲:“確實有些嚴重, 若是將王氏后人按律審判的話,官府再如何輕縱,至少也是流放之刑。” 朝輕岫目光微凝, 旋即有些猜測。 王老大人逝世已久, 家族已經無法庇護王家那兩個孩子, 若是旁人刻意高抬貴手,恐怕不是為了這二人好,而是想留個把柄在手中。 至于留把柄的人是誰, 只要想著江南官場究竟是何人做主,答案便不問自明。 * 大夏許多富貴人家都流行熏香, 通判府也不例外。 其中香料的氣息清冽是一回部分原因,驅蟲效果也很重要,有些人因為身體健康的緣故,還需要用香來助眠。 韋念安出身世族,自幼便頗為擅長此道,她閑時還會將白芷、薄荷、金銀花、艾菊等草藥研成粉末,然后用綢袋裝起來,懸掛在屋舍當中。 有人對韋念安的人品抱有懷疑態(tài)度,覺得香囊里面多半摻雜有毒物——這個猜測其實不對,韋念安有些憂郁地想,畢竟她又不是江湖上那些亡命徒,當然并非每只綢袋內都放了毒藥。 而且有毒的那些,也很少會被她拿到客人有概率經過的地方。 比如今天,韋念安就什么香也沒用,只讓仆役在花園的水榭中設了案幾。 水榭四面通風,清爽宜人,來客完全能夠一面賞雪,一面與府邸主人閑談。 有客人,自然也有陪客,在通判府中,擔任后面那個角色的通常是陸月樓或者益天節(jié),偶爾也會是秦以篤等人。 不過今天這位客人與陸月樓更熟悉些,韋念安就喊了自己義弟過來。 每次通判姊姊有召,陸月樓都到得很早。 今天他穿著銀灰色的鶴氅,頭戴珠冠,懷中還抱著金絲手爐,氣度矜貴閑雅,全然是世族公子的做派。 此刻,他已經除下鶴氅,神色寧靜的坐在韋念安下首,面上還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若是韋念安往下看的話,正好能瞧見陸月樓別在發(fā)冠上的那朵絹紗做的漂亮簪花。 這朵簪花是宮中的款式,出自朝廷發(fā)放的年禮。 過年期間,天子常會有所賞賜,有時還會惠澤一些早已致仕在家的老大人,今年韋念安活動了一下,將王老大人的名字塞了進去,為王家申請了一份年禮,折現后大約價值四十多兩。 韋念安會讓人將年禮送去王家。她已經打聽清楚,王家的某位后人近日正準備到祖宅中居住,她可以派人趁機上門拜訪,在老宅中住上兩日,順便查探下情況。 大多數情況下,王家老宅內都無主人駐守,莫說武林高手,哪怕只是一個學過兩天拳腳的普通人,翻墻越戶前去探查,也實在沒有任何難度。 韋念安并非拘泥之人,之前就曾派遣下屬去過王家老宅,還不止一次,最后甚至親自前往,期間還有幸遇見了同樣過來尋物的其他人馬,并爆發(fā)了激烈沖突,卻始終一無所獲。 事到如今,她只好認為,除了地點外,人物也很重要。 ——或許只有王家的后人,才有機會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件事她本該自己秘密去辦,但一是時間拖得太長,已經有風聲流傳與外,二是在見識到朝輕岫的敏銳后,韋念安打算勞動一下對方,就算還是一無所獲,當成同僚外出團建也不壞。 …… 朝輕岫坐在水榭中,耐心聽著韋念安講解任務背景。 今日她也穿了件棉披風,披風用的料子是銀緞,看起來幾乎與雪地同色。 朝輕岫很安靜地依靠在案幾上,她身邊有熏籠,朝輕岫又在熏籠上放了兩枚柑橘,準備等果子被烤熱了再吃。 在橘子的香氣變得明晰而清冽的時候,朝輕岫終于開口:“不知通判想要尋找的是東西是什么,用具還是玩器?” 有了目標,也能限定下搜索范圍。 韋念安:“那是一本書,兵書。據說乃是當年鎮(zhèn)北軍莊老將軍親手所寫。有了此書,就算不會打仗的人,也能做到用兵如神。” 鎮(zhèn)北軍是大夏以前的一支十分有名的軍隊,巔峰時期頗為強悍。 可惜后來被打散了,剩下的兵卒也流落到其它隊伍當中。 朝輕岫:“莫非通判對兵法也有研究?” 韋念安連連搖頭:“韋某是文官,要兵書有什么用?”又道,“只是我想著,若能將東西找到,再進奉給貴人,幾位殿下就算不喜歡,閑時看看,也一定能夠大有進益?!?/br> 她口中的貴人指的自然只有鄭貴人。 朝輕岫微微沉吟,隨后做出允諾:“通判既有如此苦心,又只是找東西這樣的小事,那么在下愿效犬馬之勞?!?/br> 韋念安忙道:“朝姑娘是問悲門主,些許瑣碎工作,本不該勞動你。只是我身邊實在沒有比門主更聰敏的人?!?/br> 朝輕岫:“通判此言說得太過客氣,在下只是去看看罷了,而且懷宜城離永寧又不遠。” 韋念安:“韋某知道門主不好離開總舵太久,若是期間有事,隨時歸來?!?/br> 朝輕岫:“在下明白。” 韋念安又補充了一句:“其實兵書在王老大人手上也只是咱們的推測而已,事情又過了這么久,說不定那里根本沒有咱們想要的東西,若是最后什么也找不到,門主也不要放在心上?!?/br> 朝輕岫微笑。 據她查到的信息,韋念安等人盯著王家老宅已經有很長的時間,若是沒有太充足的把握,朝輕岫覺得這些人未必能堅持到現在。 朝輕岫:“一兩日不行就三四日,總能有查出端倪的一天?!庇值?,“不過我并非朝中官員,不適合往王家送節(jié)禮,到時候陸公子會陪著去嗎?” 陸月樓欠身:“自然是陸某隨行?!?/br> 他今天沒怎么開口,大多數時候都安靜聽著韋念安跟朝輕岫交談。 朝輕岫:“不過那件東西到底是王氏之物,便是發(fā)現端倪,陸公子名聲清正,總不好出手強奪。。” 韋念安笑了一下。 陸月樓:“門主不知,王家后人屢屢觸發(fā)大夏律法,甚至殺傷過人命,原本早該充軍發(fā)配、抄沒家財,只是朝中有人顧念王老大人的舊情,一直沒有深究他們而已。” 朝輕岫目光微動,點頭:“原來如此。” 對方給的答案與她猜測的一樣——王家后人犯的事,的確是被韋念安等人刻意壓下的,目的就是等到合適時機加以要挾。 朝輕岫在韋念安府上坐了一個時辰便起身告辭,走前還順手兜了數枚已烤得溫熱的蜜橘。 陸月樓見朝輕岫起身,就跟她一起離開。 出門前,宿霜行過來稟報:“公子的車軸斷了,咱們去問韋大人借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