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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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水跟著打包票:“十一哥放心,我也到時會勸幫主手下留情?!?/br> 一個是要求,一個是勸, 聽著就讓人覺得兩者可靠性存在很大區(qū)別, 許十一郎側(cè)目看向meimei:“……你就勸勸?。俊?/br> 許白水嘿嘿笑:“幫主現(xiàn)在還沒怎么花過許家的錢, 我不好意思跟她開口?!?/br> 許鶴年聽了meimei的話后,頓時大搖其頭:“連錢都沒讓主君花,你究竟是怎么輔佐人朝幫主的!” 許白水干咳兩聲, 辯解:“也不是一點沒花過。”她回憶了下,給兄長舉例說明, “我給幫主買過餡餅、買過燉菜、買過點心……還買過騾子,不過最后這個你最好別告訴別人?!?/br> “……” 許鶴年被一連串格外接地氣的物品名稱哽住。 他上下打量著meimei,語氣里帶著一絲懷疑:“我怎么聽說朝幫主很器重你?” 許白水謙虛:“都是母親教導(dǎo)得好?!?/br> 許大掌柜對家里孩子的培養(yǎng)很全面,很多事情都能做,包括但不限于砍價,唬人、翻墻越戶為老大放風(fēng)等等。 許鶴年:“……剛剛那是質(zhì)疑,不是夸獎?!?/br> 許白水聞言頓時悲憤起來,指著自己的黑眼圈:“你都不知道我算了多久的賬!” 許鶴年目光有些奇異:“你到朝幫主身邊才多久,能有多少賬要算,難道幫里的賬也要你來嗎?” 許白水嘆息著點頭:“何止,還有問悲門這邊,同樣一堆堆的麻煩。” 她說得很含混,許鶴年也沒打算深問下去,他沉默一會,無視時間才剛到中午的事實,揮揮手,開始趕人:“天色不早,我不留你了?!?/br> 許白水點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悶掉最后一口葡萄酒,隨即縱身就跑。 許鶴年:“……” 外面的生活果然很能磨練人,一年不見,十七妹的輕功大有長進。 他目送meimei離去,轉(zhuǎn)頭對身邊的老仆嘆氣道:“我覺得剛才有點誤會,什么挑撥離間,十七妹她絕對就是來蹭飯的!” * 查四玉將陸月樓的回信交給朝輕岫。 他也算飽讀詩書,信中詞句寫的比朝輕岫那封更加文雅客氣體貼,一副朝門主有命豈敢不從,江南上下無不翹首以盼想替門主分憂的架勢。 省略掉缺乏實際意義的寒暄詞句,陸月樓給出的回復(fù)是他愿意試著壓制江南一帶對朝輕岫不利的流言。 旁人說盡力而為時,有時是客氣,有時則夾了幾分真誠。 至于陸月樓的回答是那一種,朝輕岫覺得自己很快就能知道。 她放下信,去找自從艱虞別院事件后就再沒見過面的宿霜行談話。 如今的宿霜行已經(jīng)不是問悲門的五娘子,她被封住武功,暫時軟禁了起來,居住條件也挺糟糕,只比李歸弦的石洞略好一點。 作為不幸暴露的內(nèi)應(yīng),宿霜行對目前的待遇沒什么怨言,而且與現(xiàn)下已經(jīng)無法拼湊出下落的嚴良節(jié)相比,她的情況其實并不算太壞,至少她還活著,而且活得不錯。倘若進程不被強制中斷,還能繼續(xù)活下去。 就在宿霜行覺得自己或許已經(jīng)被整個世界遺忘的時候,她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白衣短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她的神色明明很溫文和氣,宿霜行覺總覺得有點冷,仿佛對方端雅蘊藉的外表下隱藏著某種更鋒銳森然的事物。 宿霜行:“朝幫主?!鳖D了下,她改變措辭,用略顯沙啞的嗓音道,“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喊朝門主才是——朝門主如今春風(fēng)得意,怎么有空過來見我?” 朝輕岫眉眼彎彎:“我是來告訴宿姑娘一個好消息,你很快就能離開這里。” 話音落下,宿霜行的面孔霎那間血色全無,她略定了定神,道:“在下早知有今日,求仁得仁,死而無怨。只不知是別人送我走,還是朝門主親自動手?” 朝輕岫:“如果姑娘說的動手是指放你出門的話,由我來倒也可以?!?/br> 宿霜行微覺不敢置信:“……你當(dāng)真要放我離開?” 朝輕岫:“不僅放姑娘離開,我還預(yù)備送你回陸公子那邊?!?/br> 宿霜行覺得對方是在忽悠自己,卻又覺得沒必要,輕聲:“為什么?” 朝輕岫柔聲:“我佩服姑娘的本事,愿意給你一個機會,只要姑娘今后肯為我做事……” 沒等朝輕岫說完,宿霜行就斷然拒絕:“不可能?!?/br> 朝輕岫看她一眼,也不勉強:“姑娘不必立刻答應(yīng)我,只要記得,若是你日后境遇不佳,我這里還給姑娘留著位置?!?/br> *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流言的傳播果然減弱了許多。 雖然不是人人都歡迎新的問悲門主出現(xiàn),奈何時間不容浪費,在外面逍遙了小半年的朝輕岫,經(jīng)由徐非曲的目光逼視,不得不去問諸自飛要來了問悲門內(nèi)的一些資料,開始了解這個江南第一大幫派的勢力構(gòu)成。 朝輕岫看著堆滿整張桌子的書冊,發(fā)出一聲嘆息,頓時覺得跟師思玄回貝藏居接受佛法的洗禮也不是一件完全無法接受的事情。 問悲門家大業(yè)大,除了總舵跟各地分舵之外,下面還有許多鏢局、商隊,以及大小幫會門派等等,其中有些只是與問悲門交好——比如貝藏居還有素問莊之類——還有些是直接聽問悲門調(diào)派。 不過等朝輕岫上位后,原先那些聽令行事的門派還會不會配合行事,諸自飛不敢保證。 除了江湖勢力外,問悲門與朝中某些官吏間同樣存在密切聯(lián)系。 諸自飛:“有些人當(dāng)年是因為得到過問悲門的幫助,才沒有在官場中不明不白地死去,如果門主有涉及朝廷的事情要辦,可以給那些人去個信?!?/br> 隨后,諸自飛就飛快說出了一些人名。 哪怕是問悲門內(nèi)部,知道這份名單的人也不多,知道全的人更少,本來只有諸自飛跟岑照闕兩個,現(xiàn)在則多了朝輕岫。 諸自飛遺憾:“可惜問悲門建立時間還不夠長,那些人大多只是中低層官吏,而且文官少武官多。大夏歷來重文輕武,咱們在朝堂上的力量,還是太過單薄了些?!?/br> 朝輕岫仔細記憶著剛剛聽到的人名與對應(yīng)官職,然后到:“你說有一位昌州知府……” 諸自飛想了想,道:“此人發(fā)跡前受過問悲門的恩惠,也與咱們有過約定,不過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時間,而且那位知府如今又不在江南為官,未必會聽您調(diào)遣?!?/br> 朝輕岫就點點頭:“在下明白?!?/br> 能守著一個承諾數(shù)年乃至數(shù)十年的人實屬鳳毛麟角,在缺乏聯(lián)絡(luò)的情況下,大多數(shù)人都會慢慢斷掉彼此間的關(guān)系。 朝輕岫:“不過以前聯(lián)系少,不代表以后聯(lián)系也會少。既然咱們現(xiàn)在有些事情想要打聽,大總管幫我寫封信過去罷。” 諸自飛:“不知門主想調(diào)查什么?” 朝輕岫:“我想知道朝中近來對江南官場有什么樣的安排?!?/br> 諸自飛剛剛想說打聽消息那樣的事未必用得上昌州知府去辦,卻立刻反應(yīng)過來,對朝輕岫來說,調(diào)查信息不是主要目的,觀察一下昌州知府能否為她所用更加重要。 于是諸自飛便又報了幾個名字,道:“門主要是愿意,可以給這些人也寫一封信。” 朝輕岫頷首。 諸自飛問:“門主是覺得,近來朝廷會對江南做些什么嗎?” 朝輕岫淡淡道:“大總管應(yīng)該知道,對于孫侞近而言,最優(yōu)選項是將遣人偷偷將問悲門的基業(yè)拿到手,要是做不到第一點的話,那么按照他的性格后面會如何選擇,實在是不難猜測?!?/br> 諸自飛頓時冷笑起來:“他會想要徹底擊潰問悲門。” 朝輕岫:“大總管說得是,在下也覺得此人包藏禍心。” 諸自飛:“不過此人狡詐jian猾,或者會先找點由頭,來投石問路一番?!?/br> 朝輕岫:“可惜咱們在京畿一帶的消息還不夠靈通,若換了陸公子那邊,大概早已經(jīng)聽到了風(fēng)聲?!?/br> 論起朝堂中的影響力,陸月樓比她強的不止一點,所以朝輕岫有時候會將他的態(tài)度作為判斷情勢變化的一個重要線索。 作為偵探,朝輕岫顯然不介意摸著嫌疑人過河。 此前陸月樓幫著散播流言讓人反對朝輕岫繼任門主之位很真誠,奇怪的倒是他事后并不準備進一步打擊朝輕岫,反而一收到查四玉送去的信,態(tài)度便微妙地軟化了下來。 朝輕岫從對方的態(tài)度中感覺到了一絲違和。 她當(dāng)然不會認為那是陸月樓良心發(fā)作,決定棄暗投明,于是只能猜測,也許是接下來會有威脅性更大的對手出現(xiàn),所以陸月樓無法投入過多的力量來對付她。 又或者在有別人對付她的情況下,陸月樓覺得犯不著在朝輕岫這邊浪費力氣。 倘若朝輕岫原本只有一二分把握會有人給自己找事,瞧見陸月樓的反應(yīng)后,把握也便上升為了四五成。 將近一半的概率,已然值得為此伏子布局。 那么剩下的問題就是,誰會想要對付自己。 這個問題都不用朝輕岫親自動腦子,就算換了幫里最愛放空思緒的人來回答,也能瞬間給出答案——想對付朝輕岫且有能力對方朝輕岫的人員名單里,大夏丞相孫侞近一直高居榜首。 第215章 孫侞近是大夏丞相, 因為特別擅長為主君排憂解難的緣故,一向深受皇帝信任。 他的力量大部分都在京畿,剩下的也多在北邊,不過因為肅衛(wèi)軍上次作戰(zhàn)勝利, 這一年間北臷的動靜都比較小, 只是進行些不痛不癢的小規(guī)模作戰(zhàn), 孫侞近多半能騰出手來。 而一旦他騰出手,就完全可以走朝堂路線來打壓朝輕岫。 朝輕岫:“稍后我準備請云捕頭過來見上一面。” 諸自飛提醒:“清正宮出身的花鳥使大多獨立行事, 不會被江湖上的風(fēng)波影響。” 朝輕岫:“我知道云捕頭不是咱們的人?!彼劢薜痛? 漫不經(jīng)心地撥了下放在桌上的棋子, 看起來竟顯得有些溫柔,“不過不是咱們的人,未必不能為咱們辦事?!?/br> * 今年的永寧府有一個風(fēng)起云變的十月。 一波又一波流言在江湖中流傳, 哪怕被刻意壓制, 許多人也都相信岑照闕已經(jīng)為人所害,至于究竟為誰所害, 不同版本的流言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有說孫侞近豪擲銀兩百萬, 買動了朱蛾中的頂尖殺手,還有說岑照闕是被身邊侍衛(wèi)暗算的,也有人覺得, 動手之人乃是岑門主的金蘭之交之一, 具體名單囊括了從諸自飛到閔繡夢在內(nèi)的所有人, 甚至連沒跟岑照闕結(jié)過義的師思玄跟朝輕岫都榜上有名。 然而無論流言如何傳播,等到十一月,所有事情便一切依舊塵埃落定, 諸自飛代表問悲門,給了各方勢力一個準確的答復(fù)。 細細的雪花從風(fēng)中吹落。 問悲門中傳出的消息令許多人都大感驚訝。 眾人看看自己準備好的, 打算拿來為岑照闕賀壽的禮物,一時間有些恍惚。也有些人迅速振作起來,從禮物中挑出了與賀壽無關(guān)的部分,照舊前往永寧府。 賀壽是不必賀壽了,但賀壽的禮物,可以以別的名義送去。 與此同時,問悲門也廣發(fā)武林貼,邀請江湖豪杰上門,其目的當(dāng)然不是為了慶賀岑照闕的生辰,而是要當(dāng)眾宣布,準備將門主的位置交到自拙幫幫主朝輕岫手上。 一些消息不夠機靈的旁觀者頓時恍然大悟,然后根據(jù)誰得利誰就最有嫌疑的定律,覺得自己可能明白了為什么這位朝幫主會被列在殺害岑照闕的嫌疑人名單當(dāng)中。 問悲門大概也意識到外界風(fēng)向微妙,趕緊加急傳了消息過去,表示岑照闕現(xiàn)在很好,能跑能跳能喘氣,至于門主職位更換倒是確有其事,不過都是正常的人事調(diào)動。至于新任門主,也是江南武林的一位年輕豪杰,對方名叫朝輕岫,乃是自拙幫幫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