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完美蟲母模擬器、我真沒在獸綜擼毛茸茸、我在狗血霸總文里當(dāng)男保姆、思無涯、虐文求生游戲、師弟也重生了[穿書]、穿成科舉文男主的錦鯉妻、反派炮灰靠戀愛綜藝洗白、豪門棄夫意外揣崽了[穿書]、我和我那美強(qiáng)慘貼身侍衛(wèi)
在陸月樓這邊,許十一郎擔(dān)當(dāng)?shù)囊彩穷愃瓶颓涞慕巧?,不過作為一個對衣食住行有一定要求的世族子弟,許十一郎并不住在陸府里面,而是另有宅邸。 好在兩邊相隔不遠(yuǎn),不耽誤議事。真遇上緊急情況,荀慎靜這邊只要往天上發(fā)射一枚爆竹,許十一就能聽到響。 至于平時,為了不影響街上其他鄰居的正常生活,每次陸月樓要找許鶴年時,都是老老實實派人上門拜訪。 而無論派去的人何時登門,只要許鶴年在家,都能一喊就來。 畢竟他素日里也沒什么事要忙。 與偶爾還會加班的meimei不同,許十一郎一年到頭大多數(shù)時間挺清閑,除了去郊外跑跑馬、散散心,就是將有名老店的廚子傳到家里做點佳肴。在無心玩樂的時候,他還會讀點書算一算賬,再為這座以“安頓陸公子手下”的名義買下的宅邸進(jìn)一步設(shè)計布局。 許鶴年將舊宅推倒重建時,設(shè)計了地窖來儲存美酒,還在院子里移栽了龍眼、薜荔、蘅草、芫花等異植,甚至還挖了池塘,用來飼養(yǎng)水禽。 今日,在接到主君的召喚后,許鶴年立刻放下手中的鳥籠,隨便披了件錦緞外衫便匆匆出了門。 他在陸府屬于不必盤問便可放行的熟面孔,不過這并不代表許十一郎每次都能暢通無阻地走到陸月樓身前,認(rèn)識的護(hù)衛(wèi)們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便笑嘻嘻地圍上前作揖討賞。 許鶴年搖頭:“不瞞各位,在下最近也沒錢了……” 護(hù)衛(wèi):“少掌柜哪里的話,要是連少掌柜也沒錢,永寧府里豈不遍地都是窮人!” 無人相信不二齋的少掌柜當(dāng)真窮困,連許鶴年自己也不怎么信,他急著去見主君,便隨手拋了把刻有花卉圖案的銀幣讓侍衛(wèi)們搶。 打發(fā)完侍衛(wèi)后,許鶴年走過中門,過來接他的荀慎靜遠(yuǎn)遠(yuǎn)站在廊下,做了個請的手勢。 荀慎靜看見同僚后,有些詫異:“你今天出門時怎么不梳頭發(fā)?” 許鶴年也詫異:“不是說主君有急事相召?” 荀慎靜目光往下掃了下,然后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也沒急到你鞋子都穿不成對的份上……算了,少掌柜且隨我來?!?/br> 她引著許鶴年,將人帶到陸月樓的書房中,隨后向著上首恭敬行過禮,這才坐到一旁。 陸月樓看著許鶴年。 今日的許少掌柜穿著格外隨意,一幅很是不修邊幅的模樣,不過因為家中豪富,即使他不修邊幅,也是充滿富貴之氣的不修邊幅。 陸月樓忽然又想到了許白水。 同樣是被安排到其它勢力中的少掌柜,許無殆對著許白水跟許鶴年,在零花錢的供給上肯定不會分出厚薄來,所以前者定然也是在極為優(yōu)渥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就連起的那個假名,也同樣充滿了金錢的味道。 陸月樓:“好久沒見你,最近在做些什么?” 許鶴年:“我最近在釀葡萄酒,等釀好了,一定送一批給公子?!?/br> 荀慎靜訝然:“你哪來的葡萄?” 現(xiàn)在可是冬天,新鮮葡萄又不耐存儲,難以長距離運輸。 許鶴年:“在暖房里養(yǎng)的?!?/br> 荀慎靜:“……” 她沒疑問了。 不過雖然荀慎靜對葡萄的來源沒有疑問,卻依舊想勸勸許鶴年,與其送不知品質(zhì)如何的葡萄酒,還不如直接送葡萄的好。 陸月樓倒是神色不變,問了幾句釀酒的心得后,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如今年關(guān)將近,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大掌柜?” 許鶴年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聞言便答:“我許久未曾回家,要是公子沒有事情差我去辦,我很想回北邊探望母親?!?/br> 陸月樓:“陸某久受不二齋照拂,你出發(fā)前記得知會一聲,陸某也有些土儀想送給大掌柜?!?/br> 許鶴年聞言就站起身,向前施了一禮,算作答謝。 陸月樓亦欠一欠身,然后才問:“你今年是自己回去嗎?” 許鶴年心中明白,陸月樓想聊的不是過年帶什么禮物回家,而是過年要不要帶meimei回家,干脆道:“我?guī)┳o(hù)衛(wèi)回去就好,至于十七妹是否回家,由她自己決定。” 他說是不知道,不過態(tài)度上還是傾向于許白水會留在江南。 陸月樓轉(zhuǎn)著手里的茶杯,慢慢道:“陸某聽說十七娘子是大掌柜親女,如今就在朝幫主身邊辦事?!毕蛑S鶴年一笑,“今后你們兄妹二人同在永寧府,沒事時可以多走動走動?!?/br> 許鶴年一口應(yīng)承下來:“是,不過聽說十七妹那邊還忙著,等她閑的時候,我就去見她。” 陸月樓緩緩道:“只是我之前與朝幫主有些誤會,你與令妹見面時可要好生安慰她幾句,千萬不要因此得罪了大掌柜?!?/br> 許鶴年聞言,先花了點時間思考了一下為什么陸月樓與朝輕岫有誤會會需要他去安慰許白水,然后又思考了一下這件事為什么會得罪母親。 他很快就理解了陸月樓的邏輯——雖說自己跟許白水是兄妹,然而一個是養(yǎng)子,一個是親女兒,長輩那邊難免有些偏向。 或許在陸月樓看來,許無殆將許白水派到朝輕岫身邊,就是更支持這位朝門主的意思。 許鶴年理解后,便直接了當(dāng)?shù)溃骸肮硬槐囟鄳],十七妹跟我都明白什么叫做各為其主。而且就算我與十七妹因公事交惡,母親也不會生氣?!苯又?,“母親是不二齋的總掌柜,心中并無一般的世俗之見,對所有孩子,就算沒有血緣的那些,也是一視同仁?!?/br> 他這句話說得很有信心——大掌柜就算有偏愛,更偏愛的也是更有可能繼承她位置的那幾個年長些的孩子。至于自己跟許白水,在家里的時候一個排到十一另一個排到十七,對于他二人,許無殆的態(tài)度絕對能保持公正,做到不偏不倚也不重視。 當(dāng)然這并不意味許無殆沒有為能力相對平庸的幾個孩子提供良好的物質(zhì)待遇,或者忽略他們的存在——在許鶴年的記憶里,宅在家里的許大掌柜是個很開明也很隨和的人,對后輩們都很好,也很注意培養(yǎng)他們的各個方面的能力,也會盡量幫著安排今后的道路。 陸月樓露出放松的神情:“那么陸某就放心了。大掌柜如此性情,你們兄弟姐妹間的感情必然很好。” 許鶴年就笑著點頭:“是,我們兄妹感情一直很好?!?/br> 他能感覺到主君有試探跟打聽情報的意思,不過態(tài)度依舊十分輕松。 許鶴年也不是第一天在陸月樓身邊辦事,算是熟悉對方的為人。 陸月樓想成為江南武林之主,總歸得做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事,許鶴年知道自己身份敏感,所以只要對方不說,他就絕不多事。 兩人又所以聊了幾句,許鶴年起身告辭。 陸月樓笑:“好,等下次有空,我就去找你喝酒。” 許鶴年:“屬下一定備好美酒,等著公子?!?/br> 他轉(zhuǎn)過身,卻感到有視線一直停在自己后背上,直到將他送出門。 荀慎靜:“公子,少掌柜已經(jīng)走了?!?/br> 陸月樓收回目光,嘆息:“既然大掌柜對孩子一視同仁,不知那位許十七娘又是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讓朝輕岫引她為心腹?”說著,他忽又笑了,“難不成當(dāng)真是白首相交,傾蓋如故?” 荀慎靜聽著主君自言自語,一直沒有說話。 * 許宅的池塘里,水禽發(fā)出嘎嘎的大叫聲,同時用力揮動起自己的翅膀,顯得有些躁動不安。 穿得特別隨心所欲的許鶴年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他聽見了禽鳥的鳴叫,表情有些迷惑。 不過很快,那些迷惑就變成了不安。 他動了動鼻子,面色瞬間大變,也不管自己一腳穿著靴子另一腳踩著拖鞋,直接縱身飄起,越過了墻頭。 這一刻,許鶴年將家傳輕功發(fā)揮得淋漓盡致,一掠數(shù)丈,期間竟不必落地?fù)Q氣,速度快得近乎橫沖直撞。 他像是被風(fēng)吹到了屋脊的瓦片上,許鶴年眺望前方,遠(yuǎn)遠(yuǎn)看到有人坐在花園里。 那人一手抱著葡萄酒瓶,一手拿著烤鹿rou。 葡萄酒不是許鶴年新釀的那些,而是此前從西域托人帶來的珍品,主打一個又美味又昂貴。 許鶴年的聲音從牙關(guān)的縫隙中逸出:“……十七妹。” 雖然挺久沒見,不過許鶴年衣著上的特點還是瞬間喚醒了許白水對于兄長的記憶,當(dāng)下絲毫不見外地對著墻上那個鞋子不成套的人揮動手臂:“十一哥!” 許鶴年:“你怎會出現(xiàn)在此?” 許白水:“今天幫主派我出門辦事?!?/br> 許鶴年用悵然的目光看著meimei手邊的食物:“朝幫主派你來喝完我的藏酒?” 當(dāng)真如此的話,那許鶴年只能說朝輕岫的確是個知人善任的首領(lǐng)。 許白水趕緊替上司澄清:“不,幫主是要我去幫同僚辦事?!?/br> 許鶴年:“那十七妹現(xiàn)在?” 許白水肅然:“自然是在盡忠職守?!?/br> 許鶴年點點頭,繼續(xù)心平氣和地問:“所以你那位同僚究竟做了什么事,讓你覺得在我家里蹭飯是一件可以幫她解決工作壓力的事情?” 許白水擦了擦手上的沾染的菜汁,淡定:“重點不在蹭飯,而是在誰家蹭飯?!彼栏绺绲男愿?,所以開門見山道,“陸月樓那邊是不是收到什么跟孫相有關(guān)的消息?” 許鶴年納悶meimei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你應(yīng)該清楚,沒有允許,我不能將公子那邊的事情告訴你。” 許白水聳肩:“我也沒指望你真的透露。” 許鶴年:“所以……” 許白水嘿嘿笑:“就是挑撥離間一下。” 萬一陸月樓發(fā)現(xiàn)許鶴年跟她交往甚密,說不定就會懷疑前者已經(jīng)棄暗投明,在暗中為問悲門辦事。 許鶴年揉了揉額頭,嘆息:“我現(xiàn)在有三分相信,你是替同僚辦事來了?!?/br> 第214章 雖然各個城市都有不二齋的人, 奈何隨著朝輕岫的職業(yè)道路發(fā)生變化,永寧城出現(xiàn)了兩位少掌柜同時存在的情況。 與初來乍到的許白水相比,本地大掌柜只怕會聽許鶴年更多,在這樣的情況下, 如果陸月樓與許鶴年還能合作無間, 情況會對朝輕岫有些不利。 與在朝輕岫身邊偶爾的放空思緒不同, 在獨自出門時,許白水還是會把閑置已久的腦子拿回來用用的。 她琢磨著十一哥跟陸月樓認(rèn)識的時間似乎有點久, 于是干脆上門攪和一下。 能成當(dāng)然好, 不能成……反正損失食物與美酒的人也是許鶴年。 許鶴年從meimei的行為里深刻感覺到了兩邊關(guān)系的險惡, 他有點無奈:“你跑來我這邊,就不怕朝門主因此疑心你?” 許白水理直氣壯:“怕有什么用?” “……” 許鶴年凝視著meimei,覺得有哪里不對。 許白水干咳一聲:“我的意思是, 門主定會明察秋毫?!?/br> 許鶴年再度沉默:“…………” 他也不是沒聽說過朝輕岫的消息, 許白水敢相信自家上司明察秋毫,但許鶴年卻不敢說得如此自信。 許鶴年出神片刻, 忽然道:“其實就算火拼, 事后我也會要求公子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