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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帶著偵探系統(tǒng)穿武俠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朝輕岫微微一頓,目中劃過一絲恍然。

    徐非曲同樣心領(lǐng)神會。

    焦五老板,指的多半就是白河幫內(nèi)的焦五爺。

    白河幫本來是由一群在水道上討生活的江湖人組建起來的幫派,焦五算是元老之一。

    原本白河幫的高層都團結(jié)在他們第一任幫主褚老大身邊,可惜創(chuàng)幫未半,褚老大死在一次江湖火拼之中,又因為沒有繼承人,所以幫主的位置就落在了杜老二的頭上。

    杜老二就是那個曾跟上官暉打架的人,他當(dāng)幫主后,一開始也還好,慢慢就變得脾氣暴躁、喜怒不定,結(jié)果沙老三第一個不慣病,爭執(zhí)之下,干脆帶著人離開總舵,在外面開拓了幾個分舵,近年來很少回幫內(nèi)應(yīng)卯,杜老二本來跟她關(guān)系就不好,也就不去管她。

    至于剩下老四老五老六幾個人,都還挺服氣杜老二,被他折騰得也挺慘。

    尤其是老五老六,郜方府原本就是說好要給老五的分舵,最后杜老二又突然后悔,不想叫焦五過去,據(jù)說還揍了焦五一掌。至于鄭六,她倒是去到了外頭,杜老二卻時不時派人過去,將之叱罵一頓。

    朝輕岫第一次看白河幫的資料時,覺得自己委實很難理解杜老二其人的管理思路。

    要不是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沒干,都得懷疑那貨是自拙幫派去的臥底。

    徐非曲與女使閑談:“你們在莊中服侍,也曉得東西是從哪買進的?”

    女使回答:“莊內(nèi)的使役都在此有些年頭,縱然不是咱們分內(nèi)的事情,也多少聽過一點?!?/br>
    *

    早飯之后,朝輕岫先去瞧了瞧項意儒,對方年紀輕,身體素質(zhì)也不錯,經(jīng)過一天的休養(yǎng),如今已經(jīng)能拄著拐下地。

    朝輕岫頂著項意儒瑟瑟發(fā)抖的目光,替人換過一次藥。

    項意儒:“這是什么藥?”

    朝輕岫:“金瘡藥?!?/br>
    項意儒盯著藥粉:“……我記得昨天的金瘡藥跟今天的顏色好像不大一樣?”補充,“昨天的白一些,今天的有些發(fā)紅。”

    朝輕岫沉吟:“莫非我拿錯了藥粉?”

    項意儒瞬間睜大眼睛:“?。?!”

    朝輕岫看一眼病患的臉色,微微笑道:“不必憂慮,確實是金瘡藥,我昨晚只額外加了一點紅糖在里面。”

    項意儒戰(zhàn)戰(zhàn)兢兢:“請問加紅糖是為了……”

    朝輕岫一本正經(jīng):“土方常用糖止血,條件允許的話,還可以再加點蔥白?!?/br>
    徐非曲默然片刻,道:“然后正好蘸魚rou吃?”

    朝輕岫微笑著瞧她一眼:“然后一起搗成泥并敷在傷處?!?/br>
    換好傷藥,朝輕岫又留了幾句醫(yī)囑,才對徐非曲道:“時候不早了,咱們這就去向韓縣令告辭?!?/br>
    兩人走到門外,徐非曲忽然道:“既然土方常用糖止血,幫主為什么不用更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白糖?”

    朝輕岫:“怎么都會發(fā)現(xiàn)的——我還加了點側(cè)柏葉磨成的粉末?!?/br>
    徐非曲點評:“下次有人問配方時,幫主可以只提這個?!?/br>
    起碼更有助于增強患者對大夫的信心。

    *

    說話間,兩人來到廳上,向韓思合告辭。

    客人要回家,韓思合自然沒有硬留的道理,可惜雙方還沒有正式告別,綠波莊的人就帶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

    綠波莊管事一臉為難之色:“昨天下了一夜的雨……”

    朝輕岫接著話茬往下猜測:“然后不幸遇見山體滑坡,回城的道路被泥石流堵塞?“

    雖然她其實其實不相信偵探出門自帶意外debuff,不過按照各種文藝作品中的套路,如果以“下一夜雨”做起手式,接下來的劇情多半會跟被泥石流掩埋的山道、被切斷的電話線以及被放了氣的車胎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

    受當(dāng)前時代的科技發(fā)展水平限制,朝輕岫在問話時,去掉了電話線跟車胎兩個關(guān)聯(lián)因素。

    綠波莊管事先茫然片刻,可能是在思考周圍哪來能造成泥石流得山體,然后才道:“并未有此事,只是三輛馬車的車輪陷在了泥里,前面還在收拾,諸位若想回城,要么繞路遠行,要么就只能騎馬?!?/br>
    朝輕岫默默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果然,在武俠世界里,孤島案件沒那么容易觸發(fā)。

    史伯壽也打算走,問:“前面得收拾多久才好?”

    綠波莊管事:“只要不繼續(xù)下雨,中午的時候一定能好?!?/br>
    袁中陽笑道:“這就是天意留客了,既然如此,各位就用過午飯再走如何?”

    大部分人彼此相顧,末了都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br>
    客人中,只有王占定連連搖頭:“實在有事,等不得,在下就騎馬先行了。”向著眾人一拱手,告辭離去。

    朝輕岫放了點心。

    既然有人能離開,那多半不會有案件發(fā)生。

    她望一眼天色,此刻空中依舊大半是云,只有偶爾才漏下一絲陽光。

    等待道路通暢期間沒有發(fā)生更多的意外,到了午飯時分,有人過來報信——

    綠波莊管事:“接到消息,路已經(jīng)通了,方才已經(jīng)囑咐過了,讓他們把車馬備好,必不會耽誤各位出行?!?/br>
    韓思合道:“史老爺子、朝姑娘跟王兄弟他們家里都還有事,咱們早早開飯,吃過就走?!庇謱吷系呐沟?,“請周教學(xué)過來,還有她的學(xué)生,也請一起。”

    周丹實來得倒是很快,不過跟她一道抵達的,只有張書玉跟唐任名兩個。

    ——對于處于休假期間的學(xué)生而言,老師身邊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放松地點。

    韓思合問:“你那些學(xué)生呢?”

    周丹實搖頭,顯然覺得官學(xué)中那些年輕人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很有值得督促之處:“昨天已經(jīng)走了一批,留下來的不多,如今還不曉得正在哪里淘氣?!?/br>
    韓思合對周圍的女使們道:“勞煩各位再去找一找人?!?/br>
    女使們應(yīng)命而去,韓思合親自去煮了一壺茶,倒給眾人。

    史伯壽正與孫女說些江湖走鏢中遇到的舊事,朝輕岫出門的經(jīng)驗到底不足,也坐過去旁聽,徐非曲則跟著周丹實兩人談文論道,袁中陽也老實不客氣地摻和了一腳,他走的雖然不是科舉路線,卻并非不學(xué)無術(shù)之人,相反肚子里還頗有些墨水,三人越是談?wù)?,周丹實就越是為徐非曲的選擇感到遺憾,期間忍不住看了朝輕岫好幾眼。

    學(xué)生們也陸陸續(xù)續(xù)抵達,最先過來的是蔣微白,隨后是一邊拄拐一邊被人攙著的項意儒。

    周丹實昨天接到通知說項意儒有些不適所以不能來上課,卻一直沒跟學(xué)生碰面,此刻十分納悶:“……怎的鬧成這樣?”

    項意儒實話實說:“學(xué)生摔了一跤。”

    周丹實:“怎么摔得?”

    項意儒:“……平地摔?!?/br>
    周丹實沉默著閉了閉眼。

    在專門玩樂的地方待著都能摔斷腿,她一時間覺得學(xué)生的前途有些渺茫。

    項意儒:“趙君本該與我一起來,不過她家中有事,一個時辰前就先回去了?!?/br>
    在項意儒之后,一直無人再來,周丹實問:“其他人呢,都回家了么?”

    項意儒回答:“一個時辰前,孫君還在觀濤閣那邊讀書,孔君卻不知道去了哪里。”

    蔣微白:“我早上出來打水時還先后遇到他們倆了,應(yīng)當(dāng)是沒走?!?/br>
    說話時,已經(jīng)有機靈的女使去了觀濤閣找人,可惜一無所獲。

    綠波莊管事過來回稟:“在下已經(jīng)問了碼頭那邊,說是除了王占定客官跟趙作元客官之外,整個早晨都沒有客人離莊?!?/br>
    朝輕岫本在靠著窗戶養(yǎng)神,聞言睜目轉(zhuǎn)身,眉間掠過一抹深思之色。

    史伯壽安慰:“莫著急,小孩子家,或許只是貪玩誤了時辰?!?/br>
    朝輕岫問項意儒:“你是說,之前那位孫君曾在觀濤閣內(nèi)?”

    項意儒回憶:“我早上在觀濤閣那邊垂釣,作元在閣中讀書,后來……后來孫君應(yīng)該是過來看書,大約辰末巳初時分,我有些疲憊,作元就扶著我回去,正好她家里傳了信過來,說是下雨,田里需要打理,她就先回去了。”

    朝輕岫看向項意儒腿部的傷處,微微揚眉:“垂釣似是需要全身發(fā)力。”尤其是釣上來大魚的時候。

    項意儒態(tài)度自若:“沒關(guān)系,我一向空桿。”

    “……”

    朝輕岫默然片刻,不再糾結(jié)對方去垂釣的理由,問:“你離開觀濤臺時,那位孫君還在不在閣中?”

    項意儒沉吟:“應(yīng)當(dāng)是還在那邊,不過我沒額外留意?!?/br>
    朝輕岫點頭:“我去觀濤閣看看?!?/br>
    周丹實站起身:“我也過去?!?/br>
    雖然她覺得不會出事,然而一群精力旺盛的年輕人湊在一塊,確實難保發(fā)生什么萬一。

    天幕上云色暗沉,仿佛是一層吹拂不開的陰霾。

    周丹實身無武藝,朝輕岫輕輕一托對方手臂,她便感到自己自不由己向前奔去,幾乎是足不沾地地來到觀濤閣附近。

    朝輕岫停下,周丹實亦停,兩人站在觀濤閣前,向里面望了一眼。

    觀濤閣內(nèi)木架、書柜、屏風(fēng)等擺設(shè)太多,站在外面,只覺內(nèi)部環(huán)境影影綽綽,瞧不分明,可朝輕岫卻沒從中聽見一絲一毫的呼吸聲。

    她眉目微沉,隨后舉步入內(nèi)。

    可能是不想影響客人讀書學(xué)習(xí),觀濤閣附近一向少有仆役,此刻上午學(xué)生再次留下的痕跡還未被收拾過,從桌面上的紙筆可以看出有人曾經(jīng)在此讀書。

    朝輕岫神情忽然一凝,喚了周丹實一聲:“請教學(xué)過來一觀?!?/br>
    她的語調(diào)并不急促,反而透著股平靜安撫的感覺,周丹實卻從中捕捉到了一絲不詳?shù)囊馕丁?/br>
    周丹實:“……何事?”

    朝輕岫從桌上抽出一張紙跟一個硯臺,放在周丹實面前。

    紙張的邊沿處,正沾著一點暗紅色的血跡,硯臺的底部,也有類似的痕跡。

    朝輕岫緩聲道:“此事非你我所能干預(yù),咱們先回去,請韓縣令主張。”

    第58章

    韓思合接到消息后, 面色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