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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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輕岫默默看了會手上的東西,毫不猶豫把[案件觸發(fā)器]扔了回去,假裝自己剛剛什么也沒做。 反正[案件觸發(fā)器]不會增加案件發(fā)生的概率,只會提高使用者遇見案件的概率,只要自己不去造作,那就什么也不會發(fā)生。 朝輕岫從書桌前站起身,準備按照之前的打算,看看幫派內(nèi)的情況。 她首先打算去拾芳塢。 朝輕岫運起輕功,直接從窗戶中穿了出去,她在草木中縱掠而行,不多時就抵達河邊。 蕭向魚此刻正坐在漁船上釣魚,她頭上戴著草帽,嘴里還叼著根草桿,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忽然聽到遠處有動靜,才從船上一躍上了碼頭。 “幫主?” 朝輕岫道:“是我,我來瞧瞧蕭三姊?!?/br> 雙方互相敘過寒溫后,朝輕岫才開始講述今日的來意。 她找到蕭向魚,是想問一問對方關于發(fā)展水路產(chǎn)業(yè)的意見。 畢竟郜方府臨著河,而且自拙幫又有臨河的建筑,而漕運又是格外賺錢的行當,若能做起來,對幫派必定有極大的好處。 蕭向魚見到幫主過來,本不曉得是為了什么事,聽到她的問題后,先是一怔,旋即道:“幫主所言,自然極是?!?/br> 作為一個挺了解職場交談風格的人,朝輕岫點點頭,安靜等待對方的反駁——一般這么開場,后頭都會跟個轉(zhuǎn)折。 蕭向魚:“不過邊上奉鄉(xiāng)城是白河幫的駐地,他們也是施州的幫派,又慣在水上討生活,要是船只停到郜方府來,只怕那邊不大樂意?!?/br> 她還隱下一些話沒說,以前上官幫主也動過類似的念頭,就與白河幫的高手較量了一番,最終勝出一籌,將水上生意剜了三成到自拙幫的碗里。 然而自從上官暉逝世,幫派解散,以往的約定自然也不再作數(shù)。 朝輕岫在心中記了一下“奉鄉(xiāng)城”與“白河幫”的名字,隨后笑道:“原來如此,那倒不用著急?!?/br> 蕭向魚:“不過河港一事,也有可謀劃的地方——白河幫固然家大業(yè)大,但他們既然沒有在郜方府設置分舵,那附近的生意,咱們自然可以插點手去?!?/br> 朝輕岫:“在下與水路之事一概不通,全賴蕭堂主籌謀?!?/br> ——蕭向魚本來是自拙幫分舵舵主,如今幫派規(guī)模大幅縮水,完全不必另外設置分舵,她就順理成章地被提拔為了幫內(nèi)的三堂主,其中大堂主由顏開先兼任,二堂主則是樂知聞。 蕭向魚立刻拱手為禮:“屬下必然不辜負幫主信重?!?/br> 朝輕岫之所以愿意有事沒事在總舵內(nèi)四處走動,除了視察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為了練習輕功,跟蕭向魚說完話后便直接離開,路上順手摘了兩個杏子。 蕭向魚看著朝輕岫的背影,露出些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早就瞧出來,小幫主目光清明,呼吸節(jié)奏舒緩,顯然習過武功,行動時的身法雖然不見特異之處,然而方才伸手摘果時的一抬一折,卻甚是精妙,必然曾得明師傳授。 而師父在教徒弟的時候,多半不會傳授一套高明掌法,再傳授一套普通輕功,所以朝輕岫此人恐怕是中隱隱于市,有意隱藏自身武功。 蕭向魚又想到當日明思堂內(nèi),朝輕岫遇事絲毫不亂,對方才得猜測就有篤定了三分。 雖然不曉得幫主為何如此,不過蕭向魚感激朝輕岫替老幫主報仇,又為自己要到了解藥,下定決心將秘密藏好,絕不在外人面前泄露口風。 * 朝輕岫既然已經(jīng)見過了蕭向魚,準備再去樂知聞那邊看看,途中路過幫內(nèi)的演武場時,駐足旁觀了片刻。 她在燕還閣的時候,如果從三樓窗戶掠出去,站在樹梢上,同樣能看見演武場中的場景。 一想到幫內(nèi)不止自己在學習,朝輕岫就感覺自己天天向上的心情又激昂了一些。 如今李遙跟李逸也在其中習練武功,這些幫眾大多功夫一般,少有修習過內(nèi)功之人,他們?nèi)缃窬毜墓Ψ蚪凶觥段宀絼Α?,是自拙幫?nèi)的前輩搜羅來,由五禽戲演化而出,算是內(nèi)家劍法,常常練習可以強身健體,假以時日,還能由外而內(nèi)練出一些真氣。 負責督管幫眾習武的人也是當日隨顏開先過來的心腹之一,名叫秦以善,她見到幫主路過,自然過去問好,又特意道:“李遙、李逸兩位姑娘十分勤勉,武功也練得不錯?!?/br> 秦以善知道李家兩人認識幫主時間長,所以額外提了一句,話一出口,果然見到幫主臉上露出點笑意。 朝輕岫聽完下屬的話后,問了一句:“樂二哥今日在嗎,我想去他那邊瞧瞧?!?/br> 樂知聞原本在自拙幫內(nèi)排行第四,如今因為是二堂主,就被朝輕岫稱一句二哥。 秦以善回答:“二堂主早上出門了一趟,如今應是快要回來了?!?/br> 朝輕岫道:“那我去萬卷齋中等他。” 萬卷齋是幫內(nèi)放置藏書的地點,樂知聞當年離開幫會后,開書店謀生,如今此地自然就交給他打理,朝輕岫進門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里面的書架大多是半空的,在外觀上直接暴露了自拙幫缺乏雜學底蘊的事實。 朝輕岫的目光在放著棋譜的柜子上停留了一瞬,隨后走到醫(yī)學類書籍的木架旁,抽出本《本草正要》翻看。 不愧是幫派內(nèi)的醫(yī)學書籍,里面的內(nèi)容很有針對性,開篇就提及了不少常見毒/藥。 朝輕岫很感興趣——她如今算是真正的江湖人,難保不會遇到點毒殺類的意外,可惜現(xiàn)階段內(nèi)力不夠深厚,能讓高手失去戰(zhàn)力的毒物,放在她身上,能讓她的人生重新開局。 既然內(nèi)功無法速成,就只好多了解下常用的毒/藥類別,借此防患于未然。 朝輕岫看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正在心中默默記誦書本上的植物圖形時,齋外傳來腳步聲,她回頭,果然瞧見樂知聞過來。 樂知聞臉上略帶了點喜色,欠身道:“勞幫主久侯?!?/br> 他今天出門,是去檢點田長天余下的一些事物。 田長天的大部分財物會被充公,少部分則會當做獎勵散給幫眾,樂知聞挑揀了一番,將看重之物裝在匣子中直接帶到萬卷齋內(nèi),向朝輕岫道:“這是樂某從……從那人手中得到的寶劍,倒是把好武器,如今幫主手邊沒有刀劍,不妨湊合著使用。” 他打開匣子,放在里面的事一柄手臂來長的短劍,劍鞘上刻著篆文“螢沉”二字。 朝輕岫拔劍出鞘,看到劍光清若秋水,劍刃寒氣森森,想著自己現(xiàn)在畢竟是混幫派的,指不定那天就毫無征兆地被卷入到群架當中,也確實需要一柄順手的利器來砍人,于是含笑道了聲謝:“多謝樂二哥為我費心?!?/br> 樂知聞看向書架:“幫主學過醫(yī)術(shù)?” 朝輕岫沒有隱瞞自己的學習進度:“只是讀過幾頁書,算不上學過?!?/br> 樂知聞喜好雜學,聞言就跟朝輕岫聊了幾句,很快就發(fā)現(xiàn),對方的確缺乏實踐經(jīng)驗,但學到的內(nèi)容都挺上乘,顯然不是業(yè)余愛好者所能接觸到的知識。 他面露思忖之色,隨后像是想明白了似的點了點頭。 兩人認識時間實在太短,朝輕岫此前的表現(xiàn)又特別能夠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樂知聞跟蕭向魚出身同一個幫會,也對朝輕岫產(chǎn)生了相同的錯誤濾鏡…… * 比起能在收拾船塢時忙里偷閑、在清點叛徒遺物時出門逛街的同事,顏開先是實打?qū)嵉貜脑缑Φ搅送?,下屬過來匯報,說今天有不少人見到幫主在總舵內(nèi)閑逛,可能有些靜極思動的意思。 她轉(zhuǎn)道去見朝輕岫,后者此刻仍然不在燕還閣當中,顏開先就問了下在附近把守的幫眾,說是午休之后,未曾看見幫主出門。 在武俠世界內(nèi),沒看到出門跟沒出門之間隔著輕功易容隱蔽機關等一系列cao作性非常高的選項,顏開先對此一向深知,在確定聽不到房內(nèi)的動靜,又注意到樓頂?shù)拇皯羰情_著的時候,就猜到幫主應當是從樹上走的。 她猜得沒錯。 朝輕岫之前幾天一直練習掌法。 《玉璇太陰掌》中記載的招數(shù),初時繁復多變,總算她記憶尚可,還能慢慢修煉,到了后面,招數(shù)反而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她練到“順水推舟”這一招時,就無論如何無法接續(xù)下去,至于更后面的“憂思難忘”等招式,更是全然看不明白,于是干脆先將掌法擱下,轉(zhuǎn)而練習《提縱術(shù)》。 既然不能立刻提升攻擊力,可以先去點敏捷度,想法子提升自己的存活概率。 朝輕岫跟很多閱讀過武俠類書籍的人一樣,一旦學了輕功,就會想抓住一切機會嘗試,她上午巡查過總舵一遍后,本想自此老實待在燕還閣當中翻看文書,忽然看到外面有鳥雀翱翔,心中覺得有趣,再度從窗戶中縱出。 ——有了穿越前的經(jīng)驗教訓,朝輕岫覺得,摸魚才是工作的精髓。 她原本想試著站在樹梢的細枝上,在發(fā)現(xiàn)以自己現(xiàn)在的能力還無法做到后,就在枝條上借力一點,縱身而出,一路掠到了幫眾住所附近,才扶著樹干,飄飄晃晃地站住。 兩只正在梳理羽毛的鸚鵡回頭看看,似乎不大理解為什么身邊會突然多了一個人,撲棱一下展翅飛走。 朝輕岫閉上眼,她習武以來,偶爾會有像此刻這樣靈光一閃的感覺,她會斂息靜心,仔細體會天地自然的奧義。 一直過去小半個時辰,朝輕岫才重新將雙目睜開。 此時已到春末夏初時節(jié),周圍依舊有著星星點點的飛絮,東風一時停歇,但每每不到一炷香功夫,又晃晃悠悠地吹了起來,將幾點白絮拂上了朝輕岫的衣襟。 朝輕岫無意打攪幫眾的生活,就在她轉(zhuǎn)身準備回去時,聽到弟子房內(nèi)傳來一陣略顯喧嘩的人語聲。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方才回來,并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 說話的人是李逸。 朝輕岫右手在樹干上輕輕一按,整個人也借著這一按之力,向前飄出數(shù)尺,隨后才徐徐落在地上。 守門的弟子看到她突然現(xiàn)身,抱拳為禮:“幫主?!?/br> 朝輕岫以目示意:“我路過此地,聽到有說話聲,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此時此刻,已經(jīng)有人快步前來將方才事情一一回稟。 其實如今被召回的大部分幫眾都并不清楚朝輕岫是個什么樣的人,然而無論如何,眾人既然已經(jīng)奉她為老大,顏開先等人對她又十分尊敬,所以平日里誰也不敢無禮,當下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匯報給了朝輕岫知曉。 弟子房分成一個個小型院落,每個院落內(nèi)會住上三到六人,居住在甲四號房內(nèi)的一位幫眾名叫宋七,她父母都是自拙幫中舊人,如今也入了幫會,跟李遙李逸兩人住在一塊。 今日午時之后宋七本在院中寫字,聽到外頭有人喊她,才暫且把紙筆擱下。 負責管理此事的一位十令主向朝輕岫道:“回稟幫主,甲四舍中的宋七之前擱在桌上的一塊玉佩不見了蹤影,因為一刻之前李逸突然回來,然后又離開,她二人同住一院,所以問問情況。” 這位十令主有些懊惱,覺得方才不該任憑下屬大聲喧嘩,不小心驚動幫主,又想李逸是幫主身邊舊人,無論如何該將事情平息下來,免得朝輕岫心中不快。 朝輕岫道:“既然如此,我就過去瞧瞧?!?/br> 十令主不敢阻攔,連忙帶著朝輕岫一道過去。 弟子房只是一個個小小的方形院子,因為顏開先等人重建幫派時難以投入太多物力,如今此地的條件與燕還閣相差仿佛,只是能夠居住而已,其中院落的兩側(cè)與正屋都可以住人,宋七等人之前搬了石板放到院落中間,當成桌子用,方才也就是在這里練字。 宋七等人之前已經(jīng)被十令主喊住,正老實待在原地,看到上司引著一位年紀極輕,文士打扮地少年人進來。 她之前曾遠遠瞧見過朝輕岫幾眼,知道是幫主親臨,當下恭敬行禮。 朝輕岫掃了眼,看到石板上整整齊齊放著一疊紙,一只筆,還有一方硯臺,問道:“方才有人動過桌上的事物么?” 邊上的幫眾回答:“沒有?!?/br> 朝輕岫又看向宋七,問:“不知是什么樣的玉佩?” 宋七:“一枚月牙形狀的玉佩,差不多拇指大小,顏色是青綠色?!庇诌t疑道,“許是下屬記錯……” 朝輕岫抬手,做了個打住的姿勢,然后開口:“我大致知道方才發(fā)生了何事?!?/br> 第28章 朝輕岫沒有立刻揭露謎底, 而是回過身,向著外頭喚了一聲:“顏護法?” 顏開先來時沒有刻意放低腳步聲,所以并不奇怪為什么會被幫主察覺,此刻聽到對方呼喚, 也就干脆利落地走出來相見:“幫主?!?/br> 朝輕岫:“顏護法, 勞煩你找兩個人來查查這里有沒有羽毛, 再去周圍樹上的鳥窩里瞧瞧,說不定能有發(fā)現(xiàn)。” 顏開先當即應了一聲, 她辦事效率很快, 不到一會功夫, 就回來復命:“確實找到了一枚玉佩。”將玉佩交給朝輕岫。 朝輕岫拿起來瞧了一眼,遞給宋七:“是不是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