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也略聽說過此法，法師可有說，是否會對女郎造成損害？”

    文安公主笑著望向她，慢條斯理道：“本宮又豈會做傷害女郎之事？”

    “公主莫怪，是憶琴唐突了?！?/br>
    如此，文安公主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高聞雁：“女郎可愿意？”

    高聞雁聳聳肩，無所謂道：“但憑公主吩咐。”

    她在乎的，只有能不能快點結(jié)識麗妃。

    麗妃與文安公主交好，那做法事時應(yīng)該會來吧？如此，她就能找機會與麗妃搭上話了。

    然而，當高聞雁回去將法事告訴身邊人時，各人卻有不一樣的反應(yīng)。

    最過分的當屬高聞庭，聽后大笑不止。

    “你果真彪悍得連陰氣都害怕?！?/br>
    話說完，高聞庭便被高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胳膊，訓(xùn)斥他亂說話。

    對此，高聞雁不可置否地挑挑眉，轉(zhuǎn)身就去找楚序了。

    楚序卻問，她可是和文安公主有過節(jié)？

    這個角度將高聞雁直接問得愣住，這次落水之前，她與文安公主素不相識，怎么可能會有過節(jié)？

    若非要有，那指定是因為楚序與高家的關(guān)系，令文安公主連她也一并仇視。

    于是，高聞雁悠悠道：“若有，大抵也是與你有關(guān)?！?/br>
    楚序被回懟得一默，卻又不肯認，只好悄悄地將話題轉(zhuǎn)了個重點。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了?！?/br>
    “為何？莫非你也信這會對我不好？”

    本是打趣，誰想楚序斂了笑意，道：“嗯，我信?！?/br>
    他低垂著眼，眸中情緒讓人瞧不真切。

    高聞雁還在怔愣，他卻牽過了高聞雁的手，淡淡道：“所以，就別去了吧?！?/br>
    不禁別過了頭，高聞雁佯裝咳嗽兩聲，語調(diào)卻止不住上揚。

    “那，便只好如此了。”

    次日，那法師稟報，說昨夜算了文安公主和高家女郎的八字，高家女郎并不適合當那個角色，否則將對文安公主有害。

    此話一出，圣上并未猶豫，直接讓文安公主換人。

    本來文安公主私自決定由高聞雁來護她，圣上已有幾分不喜，按法師所說，這是挪了別人的陽氣來護文安公主周全。

    高聞雁才剛救了文安，她卻恩將仇報，圣上覺得她有失皇家之理。

    可文安實在鬧得厲害，又搬了一堆理由出來，終還是說服了圣上。

    現(xiàn)如今，法師都這么說了，圣上沒有理由不順水推舟。

    而楚序亦十分滿意這個結(jié)果。

    他絕對允許文安公主的小計謀得逞，讓高聞雁處于下風(fēng)。

    再來，他的確信。

    第103章 如果想知道一個人喜歡誰

    楚序近日忽然想起了一些事，又悟出了些從前想不通的事。

    知行最近被派去調(diào)查王永的死，這次來復(fù)命，依舊是一無所得。

    “罷了?！?/br>
    既然三番兩次都查不出來，那便是真的查不出來了。

    回復(fù)完畢，知行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叫住。

    “對了?！?/br>
    楚序道：“如果想知道一個人喜歡誰，你可知有什么方法？”

    知行不免愣住，他和楚序似乎從未討論過這般問題。

    看他呆呆的，也不像是會知道的人，楚序覺得自己多嘴了，此等問題，就應(yīng)該問知言才是。

    正要說“算了”，卻聽知行道：“只需去問喜歡他的人即可?！?/br>
    楚序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逗他：“是你還是小晚有過心儀對象?。俊?/br>
    不然他怎會如此清楚。

    知行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他惱羞成怒：“公子問我，我便答了，怎還帶這般的?！?/br>
    知言正好與他擦肩而過，見他紅著臉，氣沖沖地往外走，一步也不做停留。

    知言奇道：“哥哥這是怎么了？”

    “大抵害羞了吧?！?/br>
    “公子拿小晚打趣他了？”

    楚序笑著看了他一眼，算是承認。

    看，知言都能看出來，也就知行和小晚還以為他們神不知鬼不覺。

    知言一邊給他換藥，一邊念叨：“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公子你可得好生養(yǎng)著，千萬別再傷了哪了。”

    聽起來是在關(guān)心，可楚序知道，知言這是在點自己呢，別再為高聞雁做危險的事了。

    也就在他的健康方面，知言敢這般放肆了。

    “她值得?！?/br>
    知言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公子這話還是留給女郎聽罷，我們聽了便要起雞皮疙瘩了?！?/br>
    楚序笑了笑，開始背誦：“‘我們只想留在公子身邊，除了還債，公子對我們……’”

    “停！”

    知言耳尖都紅了，這都多少年前說的矯情話了！

    公子對我們，便無親情？友情嗎？

    那時楚序說他們已經(jīng)還清債務(wù)，要放他們兄弟二人自由，于是知言對他說了這番話。

    沒想到楚序竟然還記得那么清楚。

    他和知行那會兒可是眼淚汪汪的，他們早把楚序當作血緣至親，哪里能管這是不是矯情。

    楚序放下手中的書，調(diào)笑道：“你亦知雞皮疙瘩，也算明白我的感受了。”

    越是親近，越聽不得這些。

    兩人都輕聲笑了開來。

    知言道：“看來，公子和女郎上次的見面十分愉快?！?/br>
    楚序想起那日，不禁翹起嘴角，道：“嗯，很愉快。”

    “如此便好。”

    只要楚序覺得值得，他們便會支持他，就像以往一樣，無條件地相信他所有的決定。

    待知言拿著藥包出去，楚序的嘴角才一點點冷了下來。

    “只需去問喜歡他的人即可?！?/br>
    知行一語道醒夢中人。

    他設(shè)身處地地想了想，若高聞雁哪天有了喜歡的人，那么，他必能第一時間知道。

    一旦注意起一個人，無論光明正大，還是偷偷摸摸，必然連那個人的目光所及，都一齊注意了。

    所以，在他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高聞雁時，哪怕只多停留了一秒，注視著他的人也可能會發(fā)現(xiàn)。

    文安公主，是留不得了。

    第104章 去完一趟宮里就蔫了

    雖然不能參與法事，但不妨礙高聞雁請求旁觀。

    如她所料，麗妃果然來了，此外，到場的多是些皇子公主們。

    高聞雁找了找，沒見到朱憶琴的身影，便猜她是去陪太后了。

    于是她自然而然地站到了麗妃身邊。

    麗妃長得美艷，一顰一笑皆極具異域風(fēng)情，是以高聞雁一眼便認出了她。

    看到高聞雁站在身側(cè)，麗妃還暗暗好奇地打量了她幾眼。

    高聞雁友好地朝她笑了笑，可終究沒能打開話頭。

    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后面再想開啟對話就更加困難。

    一場法事下來，高聞雁滿腦子都是要如何與麗妃打開話頭。

    然而，最終只能看著麗妃朝文安公主迎去，手挽手地離開了視線。

    高聞雁從頭到尾，真就只做了一個站樁。

    為此，她十分沮喪。

    這么多年，她在京城沒有閨中密友，果真是有緣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