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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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序的目光靜靜地落在她身上,好一會兒后,才聽他啞聲道:“免禮罷?!?/br> 高聞雁偷偷看去,只見他臉色蒼白,果真是身體不適。 “底下的人不懂事,未曾傳報。不知丞相途徑此處,有失遠(yuǎn)迎?!?/br> 忽聞他笑了一聲,道:“你倒真不像你父親?!?/br> 高聞雁自知他在嘲諷什么。 她父親是出了名的耿直,斷不會像這樣對楚序有禮。 如果換做前世,或許她也會將這些禮數(shù)放到一邊,但都這個節(jié)點了,自然是能少得罪一個是一個。 “聞雁不懂?!?/br> 見她裝糊涂,楚序也沒說什么,只歪頭思索片刻。 “既覺得失禮,便將功補(bǔ)過,護(hù)送本相回府罷。” “聽聞高家兒女個個都是好身手,有你護(hù)送,本相定可以安心休息。”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高聞雁愣了半晌。 她和前世只是多了出門這一步,竟然引得如此變化? 轉(zhuǎn)念一想,她也覺得楚序不入高家的門是有道理的。 她父親前腳才剛回府,結(jié)果楚序后腳就進(jìn)了高家,這要是傳出去,朝堂的變數(shù)可就多了。 “請?!?/br> 楚序看過去,微微笑著抬了抬手。 算罷,就跟他走一趟又何妨,高聞雁利落地翻身上馬。 或許是因為楚序身體不適,馬車行的極慢,她不禁也放緩了速度,與馬車并齊。 現(xiàn)在已是季夏,天氣算不得炎熱,偶爾有風(fēng)吹過帷幔,楚序的身影便時不時落入她的余光。 他手里分明拿著一卷書,人卻定定望著一處,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聞雁仔細(xì)盤算了一下,這將軍府在京城西南角,相府卻是在東邊。 楚序原本是要去何處,竟能途徑將軍府? 許是不想讓人將他和將軍府扯上關(guān)系,楚序的下屬都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繞了些安靜的路,將原本一刻鐘的路途,生生走了一炷香。 相府沒有高聞雁想的那么氣派,起碼從外面看起來它是低調(diào)的。 明明身處京城之東,與城中繁華卻有一墻之隔。 后來她才漸漸發(fā)現(xiàn),這一墻之隔,也像極了楚序為人。 他與身邊人走的再近,也始終保持了一墻的距離,就是那么一步,讓人不得再往前。 “丞相,相府已到?!?/br> 楚序掀起帷幔,淡淡地看了府邸一眼,不緊不慢道:“有勞女郎了?!?/br> “應(yīng)當(dāng)?shù)?。那么聞雁先告辭了?!?/br> 高聞雁掉頭就走,免得被好事者看見。 或許是她花了眼,帷幔落下前怎么好似看見楚序笑了一下? 她一路馳騁,眼看就要到杏花樓了,這才想起一件事:馬忘記還了! 高聞雁自幼習(xí)武,平日出門偶爾也會騎馬,一時竟忘了這是相府的馬。 正欲回頭,豈料高聞庭是個眼尖的,早早地就已經(jīng)看見了她。 他正欣喜地從二樓探出頭朝她揮手,還不忘對里面通告一番:“我小妹來了!” 她只得作罷。 一想到即將見到林謙,高聞雁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只恨不得立刻將他抽筋扒皮。 包廂內(nèi)有那么七八個人,高聞雁草草掃了眼,大多是京城內(nèi)叫得出名字的世家公子,林謙并不在。 見她來了,大家都挪了挪位置,好讓她坐落在高聞庭旁邊。 “高家兒女果然名不虛傳,方才見女郎騎馬而來,果真英姿颯爽。” 高聞雁沒心情應(yīng)對這些客套話,冷著臉并不接話。 這些人,不過是她二哥的酒rou朋友罷了,真有事的時候躲的比誰都快。 說來諷刺,她二哥廣交朋友,誰能想到最后卻被定性為“籠絡(luò)京中權(quán)貴,其心不正”。 高聞庭見她神色懨懨,只坐多了一會兒,便尋個理由與她一同出去了。 “你平時不好這些場合,這次怎么還跑過來了?” 他想了想,自作聰明地猜道:“可是來找林謙?可惜了,謙弟今日本也要過來,豈料臨時有事?!?/br> 高聞雁臉色更加不好了,問:“可有說是什么事?” “你這么兇做甚?該不會覺得他去尋花問柳罷?” 高聞庭有些驚訝,隨后又安慰她。 “放心,他既中意于你,斷不會有這些事發(fā)生的?!?/br> “若是有,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林謙喜歡她,喜歡的滿京皆知。 喜歡便是喜歡,大大方方的,這也是高聞雁上一世點頭的原因之一,覺得他至少是一個坦蕩的人。 在她看來,喜歡與不喜歡,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有何可藏著掖著的。 她大哥高聞溪就是那種不善言辭的,將心意藏在心底,每次都只能遙遙相望。 她作為旁觀者,看的很是著急。 然而經(jīng)歷了上一世,高聞雁好像也明白了一些。 即便是林謙這種人盡皆知的喜歡,也絲毫阻擋不了他翻臉不認(rèn)人。 “我還有事,二哥就先回去吧,少和這些人混在一起?!?/br> 高聞庭察覺她語氣中的厭惡,只當(dāng)她今日心情不好。 “你還要去哪?爹今日剛回來,你可別給我惹事,最后又連累我?!?/br> 她忍不住回懟:“你別惹事連累我才是?!?/br> 不留他還嘴的機(jī)會,高聞雁已輕觸馬腹,揚(yáng)長而去。 第4章 謝女郎護(hù)送之情誼 一路穿過繁華,盡頭處就是相府。 誰知后來,高聞雁會將這條路走過許多遍,卻只是為了遙遙望一眼相府的燈火,換一夜心安。 相府門口的站著一老奴,似乎已經(jīng)等候多時,笑瞇瞇地望著她。 他恭敬道:“相爺交代,若是女郎回來了,不妨到府上喝杯小茶再走,也算是謝女郎護(hù)送之情誼。” 這哪是請人喝茶,話里話外,一絲讓人拒絕的余地都沒有。 她倒要看看這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 于是她揚(yáng)揚(yáng)下巴,道:“領(lǐng)路罷?!?/br> 話是這么說,這畢竟是高聞雁第一次進(jìn)入相府,心中不免緊張,只想可別真應(yīng)了她二哥那句“惹事”。 “女郎在這稍坐一會兒,相爺正在接客,很快就會過來?!?/br> 楚序沒空竟還將她騙進(jìn)來,果然老狐貍底下的都是小狐貍,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相府處處燃了香,高聞雁一時不太習(xí)慣。 高將軍粗人一個,府上不太見有熏香。 高夫人的性子和高將軍相投,對這些也無甚興趣,倒是她二哥偶爾會熏一熏。 有一回,她二哥突然迷戀上沉香,高將軍看不得他這樣敗家,直接連人帶香給他扔了出去。 她想,楚序這樣大面積地熏香,若是放在將軍府,估計是要被逐出家門的。 難怪他和她爹政見不合。 足足等了一刻鐘,她才見到楚序姍姍來遲。 這個時間拿捏的也是好,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的,架子是真的擺足了。 他臉色依舊蒼白,或許是換了件淺紫色的衣裳,映的臉色倒是比之前在馬車上要好許多。 高聞雁仔細(xì)嗅了嗅,先前還能聞到一絲的藥味,現(xiàn)在只剩下淡淡的檀香。 兩人相對無言地喝著茶,她正琢磨著如何告辭,卻聽楚序開口。 “聽聞高將軍今日已返京,你也許久未見將軍了罷?!?/br> 算了算時間,高聞雁如實答道:“是,已有一年未見。” 他點點頭,她笑了笑,場面又陷入了沉默。 或許是熏香的緣故,高聞雁緊繃了一日的神經(jīng)竟?jié)u漸放松了下來。 楚序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五指修長有力,卻又白皙如蔥根。 高聞雁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手,匆匆一瞥,挪開眼后又忍不住多瞄一眼。 他臉色微微冷著,不知在想什么,十分入神。 于是他專心想他的事,高聞雁專心欣賞他的手,一時間倒也算和諧。 良久,才聽他道:“本相有個不情之請?!?/br> “家中小妹日日吵著說要學(xué)騎射,不知女郎可否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