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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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孟梵川走進來的那一刻,場內(nèi)人的目光就都已經(jīng)齊齊朝這位身份尊貴的少爺身上落了過去。 現(xiàn)在他朝岑蓁伸出了手—— 眾人吃瓜視線轉(zhuǎn)到岑蓁身上,只見他們的女主角短暫地愣了半秒后就也低笑著回應了他,伸出自己的手和他牽住。 兩人的關系在劇組早已不是秘密,隨著兩人牽手入場,內(nèi)場里一聲接一聲的起哄,岑蓁抿著唇,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當下卻也坦然接受大家注視的目光。 “我的媽呀,二公子手伸過去要牽的那個表情也太寵了吧,我磕傻了?!?/br> “現(xiàn)在是公開來捧老婆的場了?!?/br> “好甜好甜好甜啊啊啊啊啊??!” “他果然好愛的樣子哈哈哈?!?/br> “待會高低得敬二公子一杯,感謝他請我喝188一杯的奶茶?!?/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謝導旁邊的那個大叔不就是投資方代表嗎?” “都殺青了投資大佬還沒現(xiàn)身?!?/br> “……派代表來,還安排這么高規(guī)格的殺青宴就不錯了,大佬很忙的?!?/br> 在一片嘰嘰喳喳的議論聲里,岑蓁和孟梵川在主桌坐下,按理說孟梵川應該坐在出品方那一桌,但未免引起猜測,他還是以岑蓁男朋友的身份坐在了女主角身邊。 外面熱鬧,小情侶也在說悄悄話。 “不是要去見那個女孩嗎?” “見?!泵翔蟠☉袘谢厮按龝鸵??!?/br> 岑蓁只當他還在跟自己嘴硬,笑了笑,輕輕撓他掌心,卻被他反扣住握緊,“我真的會去見?!?/br> “好好,你去。” 殺青宴開始,岑蓁不再跟他斗嘴,抽出手輕輕鼓掌看舞臺。 開始吃飯之前總要說幾句,自家劇組就沒請主持人,先是謝慶宗發(fā)言,講述這幾個月來各位演員的不易,中間提到岑蓁—— “大家都知道我的要求高,有不少演員聽到謝慶宗的戲,想接又不敢接,為什么?”謝慶宗說:“我的苛刻是出了名的,這幾個月大家也應該都看到了,被我罵哭的不少,很感謝大家,感謝每一個演職人員,也要特別感謝蓁蓁?!?/br> “李桃這個角色很難演,除了身體上大家看到的踢打折磨,我認為對精神上是有摧殘的,演這個角色之前我甚至幫她預約好了心理老師,但還好,蓁蓁的完成度非常高,過程中情緒可能有過那么一兩次沒穩(wěn)住,但最終還是堅持下來了?!?/br> “她很棒。”謝慶宗說罷咳了聲,很幽默地不忘提一嘴孟梵川,“估計少不了男朋友的支持?!?/br> 臺下轟然大笑,又一輪的起哄尖叫。 岑蓁坐在臺下,被起哄得臉又熱又紅,旁邊那個人倒是自始至終都淡定,偶爾微揚唇鼓兩下掌,一副“沒錯就是我”的自信感。 謝慶宗這時邀請岑蓁上臺,“那就請我們的女主角也說兩句?!?/br> 岑蓁知道殺青宴自己肯定會被拉上去說幾句,所以心中也早有準備,她從側(cè)面上舞臺,站在謝慶宗身邊,原本以為上來背一遍熟練的腹稿就好,卻不想當真的站到這個臺上,看著臺下和自己生活共處了幾個月的同事朋友后,所有的稿子都失去了意義。 演員的情感是豐富澎湃的,所以在這一刻,岑蓁忽然也無限動容,順著內(nèi)心說: “其實在接謝導這部戲之前我有很長一段時間的低谷期,我也曾經(jīng)以為自己的演員夢可能無法實現(xiàn),所以我無比感激謝導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是他對我的堅定選擇,讓我可以重拾對理想的追逐?!?/br> “感謝制片老師,服化老師,后勤老師等等所有伙伴給了我這幾個月的溫馨回憶,這是我人生中第一部電影,我相信也會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起點,真的感謝這一段路程有在座的大家陪我度過?!?/br> 說到這里時,岑蓁已經(jīng)有些哽咽了,那些處處碰壁的灰暗日子還歷歷在目,想起這一路堅持下來的不易,她眼淚實在忍不住掉了些下來,卻是開心的。 臺下有聲音說:“給蓁蓁遞張紙呀?!?/br> 可就在說話的人手忙腳亂翻出一包紙時,已經(jīng)有人走過去朝她遞出一張紙。 岑蓁看著忽然走過來給自己遞紙巾的孟梵川,喉嚨里的哽咽感卻更酸澀,因為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么。 她接過紙巾,繼續(xù)說:“謝導剛剛說這部戲?qū)η榫w的摧殘很嚴重,是,李桃這個人物的確有太多復雜的心理轉(zhuǎn)變,我必* 須去感同身受她的絕望陰郁扭曲,也的確覺得壓抑,但……” 岑蓁擦了擦滑落到唇角的眼淚,“但因為有個人一直在身邊無條件地陪著我,支持我,給我最好的情緒——” 話說到這里,岑蓁莫名停了下來。 她神經(jīng)忽然被什么敏感地釘住,記憶深處那個久遠的,卻刻骨銘心的味道,剛剛竟然那樣清晰地鉆入了自己的鼻息。 思緒被打亂,岑蓁心跳加快,愣怔看指間捏著的白色紙巾,微頓,仿佛明白了什么,不敢相信地看向臺下的孟梵川。 第55章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一年的時間, 那個曾經(jīng)在記憶里留下深刻印象的味道岑蓁從未忘記。仿佛已經(jīng)在腦中形成獨特的一份印記,平時不會想起,但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 它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 岑蓁都能第一時間捕捉。 正如當下, 她用手里那張紙巾擦過眼淚后的須臾,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那個熟悉的味道, 神經(jīng)瞬間發(fā)出提醒, 她怔住去看, 那不到兩秒的時間里,腦子里閃過萬千畫面,交織著難以置信, 驚喜, 懷疑等太多復雜情緒, 讓她在臺上竟然短暫地停頓。 紙巾是孟梵川遞給她的。 岑蓁怔然地看向孟梵川, 臺下的男人也在看她。岑蓁看不清這一刻他的眼神, 心臟的神經(jīng)好像瞬間都跳動起來,酒店大廳的燈火在彼此眼里晃動, 他們的瞳孔和眼眸連在一起,似乎在追憶那份曾經(jīng)有過的共同回憶。 大腦無限制地在這一刻停在孟梵川的眼眸中, 可岑蓁知道自己在臺上,正在發(fā)言,不過短暫兩三秒, 她接上了自己的話: “他給我最好的情緒陪伴……讓我沒有任何壓力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的確如謝導所說, 能順利殺青也要感謝他?!贬枵f完,朝孟梵川的方向抬了下手,“感謝我的男朋友?!?/br> 內(nèi)場第三次爆發(fā)出夸張的起哄尖叫,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所有人目光朝孟梵川落過去,只見那位矜貴的少爺亦很正式地給了女朋友回應—— 他從座位上站起身輕輕鼓掌,帶一點笑。 “最后也祝大家殺青快樂,祝咱們的《墜落》早日上映?!?/br> 簡短幾句話后岑蓁下臺,一群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還在那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岑蓁紙巾緊捏在手里,朝孟梵川走近的每一步都好像在走向那個稚嫩遙遠的夜晚。 周圍的起哄聲幾乎成了整齊劃一的口號,孟梵川當然不會因為別人幾句起哄就真的去親岑蓁,這對女士很不尊重,但現(xiàn)場氣氛熱烈,為了不掃興,他換了更紳士的方式,在岑蓁走回來時輕輕抱了抱她的后背,宛如正常的社交禮儀。 岑蓁也是在這時在他懷里輕聲問:“是你嗎。” 但周圍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她不知道孟梵川聽到了自己的問題沒有,又或者他是不是回答了,淹沒在嘈雜的環(huán)境里。 殺青宴至此開席,辛苦了幾個月的同事們敞開了來嗨,場面比團年那晚還熱鬧,這邊才起筷,服化道組的兩個老師就跑去臺上說給大家獻唱一首熱場。 音響發(fā)出的低音炮重重往人耳里砸,哪怕就是同桌的人說話也得靠吼,加上她和孟梵川坐在謝慶宗旁邊,時不時有人來敬酒,岑蓁根本沒機會開口問孟梵川那張紙巾的事。 身體忽然像被灌入沸騰的水,不斷升溫,燃燒,guntang,岑蓁低頭吃菜,忽而又在心里想,會不會是孟梵川上次陪自己去找過調(diào)香師,知道自己在找這個紙巾的主人,所以后續(xù)幫自己聯(lián)系了那位調(diào)香師? 可連她自己都描述不清紙巾的模樣,他又怎么會知道? 岑蓁心跳得太快了,根本沒有心思吃面前任何一道菜,好不容易臺上的歌唱完了,也沒人來敬謝慶宗,她剛要開口問孟梵川,又莫名冒出個人來敬自己。 “岑老師,敬你一杯。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合作?!?/br> 岑蓁只好轉(zhuǎn)身去拿桌上的飲料,這才看到自己面前倒的是酒,一圈尋出去,才發(fā)現(xiàn)同桌幾乎都是白的紅的,只有她一個人不喝酒,估計也忘了安排飲料。 敬酒的老師都到面前了,再臨時去倒飲料好像有些尷尬,岑蓁想了想,紅酒問題應該不大,要不淺抿一口。正打算這么做的時候,孟梵川從旁邊淡淡拿走她的酒杯,“我?guī)退?。?/br> 岑蓁:“……” 他很隨意地喝了一口,喉結滾動,酒杯朝對方傾了傾,連喝酒的樣子都那么漫不經(jīng)心。 對面見男朋友代酒,笑著直接一口干掉,“好好,多謝孟少爺!” 來敬酒的人反倒說起了謝是什么道理?也只有對方知道,孟梵川這杯代喝的酒,足夠他回桌上吹多久。 在場那么多人,即便心里躍躍欲試,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敢真的邁過來嘗試,因為他們都清楚,這位少爺即便現(xiàn)在與他們同在一個內(nèi)場,但也依然隔著遙不可及的壁。 他獨坐一旁,高不可攀的世界里只有岑蓁。 敬酒的人走了,孟梵川才看著岑蓁說:“還敢喝?” 這三個字似輕似重,又意味深長,仿佛在提醒岑蓁,他們之間的緣分或許可以追溯到更遠。 怪不得自己在滬城見到他的第一眼,就一直縈繞那種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 ……是他嗎,真的是眼前的人嗎? 岑蓁深長地呼吸,一點點去確定,“女孩子要少喝酒,是嗎。” ——“女孩子少喝點酒?!?/br> 這是那個人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的話。 孟梵川也靜靜地回望她的眼神。 其實孟梵川不知道這一刻岑蓁的心情,剛剛遞紙巾是下意識之舉,等遞出后才反應過來,他準備了許多坦白的畫面,就這樣被自己一個無心之舉代替。 他看到了臺上的她明顯愣怔的那兩秒。 他也知道她一定察覺到了紙巾的不對。 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曝光了自己。雖然是計劃之外,但未嘗又不是一種自然流露。 所以孟梵川點點頭,淡聲回她:“不是每次喝醉了我都在?!?/br> 他的眼神久久地注視著岑蓁,是那樣純粹又安靜的愛意,卻濃烈到讓岑蓁心跳止不住奔騰,她突然不敢再開口問下去,害怕如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她要如何接受這份強烈到不真實的幸福是一場空。 岑蓁垂下眸深呼吸,試圖讓自己洶涌的情緒冷靜下來。 剛好服務員這時走過來補放飲料,又親自給岑蓁倒上。見岑蓁杯里有了飲料,不明就里的謝慶宗越過岑蓁問孟梵川,“孟公子,我來了幾個朋友,想帶蓁蓁過去敬一杯,不喝酒,就是認識認識多個機會?!?/br> 謝慶宗是在征求孟梵川的意見,孟梵川目光從岑蓁眼里收回,嗯了聲,“去吧?!?/br> 岑蓁其實也想要一個暫時離開的契機。 大概,人在面臨巨大的幸福之前會莫名的慌張和膽怯,害怕是腎上腺素超量分泌后產(chǎn)生的虛幻,是激動上頭后的一場妄想。 她起身跟著謝慶宗離開,去離了好幾桌位置的地方和謝慶宗的幾個朋友social聊天,只是她心不在焉,偶爾回頭去看孟梵川。 他坐在位置上,卻好像比自己還忙。 隔壁出品方那一桌在這樣的場合下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外人不知曉,他們心里卻清楚明白,誰才是自己真正的老板。 以大叔為代表的五六個人,依次恭恭敬敬來敬孟梵川的酒,孟梵川閑著也是閑著,總歸是岑蓁的殺青宴,他平日再傲慢,在女朋友的主場,他會給面子。 于是,或多或少,來敬的下屬他也都給面子喝了。 岑蓁隔著遙遙的距離看他,當心里有了那樣的預設,她連看向他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變得更加柔軟熱烈,可無意中碰到他也抬頭朝自己看過來時,岑蓁又低下頭,莫名的,少女般的不知所措和悸動。 仿佛此刻不是此刻,而是一年前的他們,他們不認識,他們錯了一場潮濕的夢。 “蓁蓁?”謝慶宗的聲音落在耳畔,“金老師說跟你交換個聯(lián)系方式,回頭有個本子給你看看。” 岑蓁思緒被拉回神,點點頭,“好的金老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