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完了。 楚流商肯定會來找她算賬的。 正想著,病房門就被推開了。 是楚流商。 一身白衣淺褲,整個人干凈又清爽。 他彬彬有禮地沖護(hù)士說道:“麻煩離開,我有話和她說,謝謝?!?/br> 護(hù)士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這個男人是如此的溫文爾雅,一看就是個暖男啊! 蘇禾忍著疼痛坐起。 楚流商素來溫溫如玉,待人也一團(tuán)和氣,就是不會善待她。 待護(hù)士一離開,他立刻變臉,冷冷靠近時,將手上那份文件拍到床上,冰冷地落下兩個字: “簽了?!?/br> 她拿起來看。 是離婚協(xié)議。 并且還要讓她凈身出戶,但凡她從楚家拿到的東西,通通都得吐出來。 包括:股權(quán),還有楚家贈予的店鋪和房產(chǎn),以及蘇家從楚家拿到的現(xiàn)金。 蘇禾面色慘白。 “憑什么?” 她尖聲顫問。 婚內(nèi)出軌的明明是他。 楚流商淡漠道:“你若不簽,三天之后,我會讓你們蘇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三天,是給你父母搬家用的,也是我留給你的最后一點體面……” 她的身子在發(fā)顫。 他——這是動真格的了。 她的婚姻,要被終結(jié)了。 蘇禾深深吸氣,眼底全是霧氣,語氣是無比悲哀的:“楚流商,和我結(jié)婚五年,你是不是從來都沒看到過我的好?” 楚流商回以一臉的譏笑:“蘇禾,你除了會糾纏不清,請問身上還有什么好?” 原來,她這幾年的迷戀和追逐,在他眼里,只是糾纏不清。她幫過他那么多次,他都可以視而不見。 “你后媽不會同意的?!?/br> 這是她最后一點底牌了: “你和我離婚,她會收回所有放出去的權(quán)限……” 你現(xiàn)在還斗不過她。 “怎么,蘇禾,你以為你還有靠山嗎?” 楚流商冷冷笑道:“剛剛得到消息,駱雪死了。這輩子,沒有人能再來擺布我了…… “如今,你害宛宛不得不坐輪椅,我不會原諒你,簡家更不會。等著吧,你們蘇家是再也沒太平日子過了……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br> 說罷,他便揚場而去。 蘇禾瞪大眼,雙耳嗡嗡作響,心里的恐懼如火山一般爆發(fā)了。 后媽死了? 真的嗎? 若真的,即便她簽字離婚,她和蘇家,也會永無寧日。 楚流商被他后媽壓制得太久太久,而她是他后媽選中的新娘,他對她的反感,是日積月累的產(chǎn)物。 一朝脫離他后媽的掌控,他的報復(fù),肯定是致命的。 除了楚流商,簡家也會報復(fù)的。 簡宛是簡家唯一的掌上明珠,而簡家和楚家在荊市并稱兩大家族。 簡家不光在本市權(quán)勢滔天,背后還有更大的靠山。 他們蘇家,小門小戶,哪禁得起兩大家族的摧殘? 正當(dāng)蘇禾心亂如麻,手機(jī)響了起來。 她轉(zhuǎn)身從床頭柜上把手機(jī)取來,是母親打來的。 一接通,她就聽到母親在嗚嗚嗚的哭: “蘇蘇,你在哪??? “昨晚上楚家有人跑來把我們家店給砸了。 “你弟弟meimei和他們理論,不小心把人打傷了,現(xiàn)在他們都被關(guān)進(jìn)去了,還被扣上了故意傷人的罪名…… “這可怎么得了?。俊?/br> 蘇禾聽著,心,拔涼拔涼的。 完了。 完了。 楚簡兩家的報復(fù)開始了。 他們蘇家要徹底完蛋了…… 第2章 被逼入絕境 二 稍稍化了一下妝以掩蓋紅腫,蘇禾匆匆趕回家。 一進(jìn)門,她就看到: 前繼父拿著一根棍子,正追著母親舒紅一邊打,一邊罵: “叫你讓女婿停掉我的工作,叫你讓他逼我還錢還房,蘇安好歹叫你一聲媽,你讓女婿不付工程款?我打死你個狼心狗肺的賤人……” 見狀,蘇禾頓時勃然大怒,抓起一把掃帚去救母親。 “蘇大城,你瘋了是不是,你憑什么跑來打我媽?憑什么?” 她又急又怒,拼命地打回去。 蘇大城一看到這個乖乖女,敢和自己對著干,越發(fā)火冒三丈,立刻沖她吼了起來:“你這沒心肝的白眼狼,終于知道回來了是吧! “當(dāng)年可是我養(yǎng)了你八年,現(xiàn)在你嫁了個有錢人發(fā)達(dá)了,拆了我和你媽的婚姻也就算了,還想來禍禍我和你大弟的家產(chǎn),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蘇大城和舒紅都是二婚。 蘇大城有一兒蘇安,舒紅有一女舒禾(蘇禾),兩人結(jié)婚后又生了一兒一女。 蘇大城人到中年有了打老婆的習(xí)慣。 四年前他們離婚了,蘇禾促成的。 蘇大城帶走了長子,一兒一女跟著舒紅。 當(dāng)初蘇禾嫁進(jìn)楚家,楚家給了不少聘禮,兩套房兩個店面,被蘇大城分走了一半。 蘇大城愛賭錢,這幾年輸了不少錢,一直在向楚家要——他就是個無底洞。 “媽,你怎么樣?” 蘇禾沒有理前繼父的指控,而是急急看向母親。 舒紅被打得鼻青臉腫,眼淚簌簌直下,抓著蘇禾急問道: “蘇蘇,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楚家不光派人砸了我的點心店,關(guān)了你弟弟meimei,還停了蘇大城的工作,不肯支付你大弟的工程款…… “那些人撂下了話,要是我們不把店鋪房產(chǎn),還有現(xiàn)金還回去,就讓你弟弟meimei把牢底坐穿……蘇蘇啊,你和流商到底怎么了?mama要急死了。” 蘇禾眼睛一紅,沒瞞,鼻子發(fā)酸地說道:“媽,楚流商出軌了,和他好上的小三,守在我經(jīng)常去爬山的地方,故意從高處摔了下來,差點截肢,現(xiàn)在,他要我凈身出戶。”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憑什么他出軌,你要凈身出戶?”舒紅險些暈過去,大叫道:“你干媽嗎?她都不管管的嗎?” 蘇禾的干媽,就是楚流商的后媽。 蘇禾艱澀道:“他說干媽在國外出了事,已經(jīng)沒了。就剛剛,我找了劉董問情況。劉董說,干媽出海海釣談生意,翻了船,沒撈回來……” “啊,怎么會這樣?” 舒紅驚駭?shù)氐纱笱劬Α?/br> 蘇禾繼續(xù)說道: “媽,現(xiàn)在沒有人能管得了楚流商了。 “我簽字離婚,他要我把以前拿的全吐出來。我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錢。再有,要是把房子和店面都還了,你們住哪?又拿什么謀生?弟弟meimei怎么養(yǎng)活? “我要是不簽字不離婚,他就逼死我們,要讓我們家不得太平……” 舒紅聽得渾身發(fā)顫。 天吶,這可怎么辦?。?/br> 蘇大城在邊上終于聽明白了,立即跳著腳大叫起來: “死丫頭,我不管你和楚流商在鬧什么別扭,反正,我的工作不能停,楚家給的錢,我也不可能還。還有你大弟的工程款,必須到位,否則……否則我就打死你們……” 他掄起棍子就是一頓恐嚇。 舒紅聽著情緒徹底失控了,發(fā)了瘋似地沖他吼:“蘇大城,你還是不是人?你兒子女兒全在派出所待著呢,現(xiàn)在是楚流商要搞我們,你打死我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