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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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鳶打量了一番這個一直站在褚明朗身后的丫鬟,看著是有幾分姿色,她覺得,比起自己來,還是差遠(yuǎn)了。 若她日后真的成為了褚明朗妻子,這些個丫鬟,最好弄去后面浣衣去! 絕對不可能讓她們杵在面前勾人。 “何事?!?/br> “其實啊,我們家大少爺,房里有一通房丫鬟,有了這個婢子,對娶妻,就沒那么上心了,這次還是褚將、軍下了命令,大少爺才來參加的春日宴?!?/br> “通房丫鬟?” 現(xiàn)在的男子,從小家里就會給他安排通房丫鬟,貼身侍女,給他們通曉人事。 有了這些身份的女子,才不會讓他們被外面的鶯鶯燕燕勾的壞了身體。 這對于大戶人家來說,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這話,從紅螺的嘴里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她的意思是,褚明朗被通房丫鬟勾了心,居然不想娶妻,這事兒一說出來,可就大了。 “是的,那個通房丫鬟叫白玉,前幾日我家少爺還帶她去萬相樓聽了書。”紅螺說這話的時候,還冒著酸氣兒。 “萬相樓?”聽到這三個字,夏正鳶皺了皺眉。 萬相樓她也偶爾去,前幾日她還聽她哥哥說,褚明朗帶了一個小丫鬟,在萬相樓里的玩的新奇,據(jù)說那小丫鬟都快掉到外面了。 還說那小丫鬟朦朦朧朧的看著十分貌美,身段更是一絕! 還在她耳邊絮絮叨叨了好幾日,說有機(jī)會一定要找褚明朗借過來玩幾天。 看來,那個丫鬟就應(yīng)該是白玉了。 “夏小姐,您要是做我們的大夫人,那是門當(dāng)戶對,正正相配!白玉那賤蹄子算得上個什么,給您提鞋都不配!如果您是真心喜歡我家少爺?shù)?,奴婢在這里就提前祝福您們了?!奔t螺福了福身之后,就離開了。 她還著急著去追褚明朗和劉午。 本來男子的步子就大,紅螺追的是氣喘吁吁。 “你干什么去了?”追到的時候,褚明朗已經(jīng)在馬車上等著了,劉午有些氣惱的看著才走過來的紅螺。 這還是紅螺第一次跟他們出府。 “奴婢剛才內(nèi)急,出恭去了,讓劉管事和少爺久等了。” “好了,來了就走吧?!瘪颐骼实穆曇魪鸟R車內(nèi)傳出。 “是。” 劉午看少爺都沒計較,也就駕著車離開了。 “小姐,這可怎么辦啊?”高門大戶里,最忌諱的就是正經(jīng)主子還沒入府,就多了一個寵婢。 夏正鳶看上褚明朗,那她倆的婚事,不出意外,就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耍磉叺男⊙诀呗犃思t螺的說法,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替自家小姐發(fā)愁。 “慎言,等我們回去再說?!笨粗t螺的背影,夏正鳶皺著眉頭說道。 她只是性格大大咧咧,并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蠢貨,這丫鬟雖然看起來是過來好心提醒她們,但是在提起那個叫白玉的時候,眼睛里的嫉妒和惡意,是遮都遮不住的。 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總不能聽一個小丫鬟的一面之詞。 等到夏正鳶一回府,就立即派人打聽了一番。 將、軍府確實是有這么一個丫鬟,也是褚少爺?shù)馁N身丫鬟。 貼身丫鬟在外面來說,只是一種比較好聽的說法,私下里,誰不知道,就是用來暖床的通房丫鬟。 而且她還打聽到,褚少爺在以前,十分的潔身自好,偶爾和同僚去喝花酒,也只點清官作陪。 后院更是空無一人,只是在不久前,才收了這個丫鬟做貼身丫鬟的。 寵,倒也不見得有多寵,只是前面帶了一次去萬相樓聽書,僅此而已。 “小姐,那這樣看來,和當(dāng)初來警告我們的那個丫鬟說的,說的大差不差???”夏正鳶身邊的大丫鬟禾苗說道。 “哪里一樣了?!毕恼S倒是沒有多在意的,只是去萬相樓聽書而已,也只不過去了一次。 男人嘛,對于自己才得到的東西都是很新鮮,但是過段時日到底是怎樣,那可就說不準(zhǔn)了。 只不過讓她煩的是,褚明朗的身邊,有一個白玉就夠了,現(xiàn)在又來一個紅螺。 是的,她連紅螺的身份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雖說是以前meimei的丫鬟,但是放在身邊總是不妥,而且,紅螺很明顯就是一副野心勃勃的模樣,更不要說對褚明朗沒有什么圖謀? 她壓根不信。 想到還沒有進(jìn)府就有這些鶯鶯燕燕的事兒讓她頭疼,夏正鳶有些退縮了。 但是耐不住褚明朗長得好啊,思索了好幾天,她總是放不下。 覺得放眼整個上京,沒有比他更好的了,不管是長相,還是身世。 與她都是極其的門當(dāng)戶對。 白玉她沒有接觸過,不曉得到底是怎么樣的,不過紅螺嘛,如果她再敢在自己面前來蹦跶,她不介意先把她給解決了! 第67章 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 回到府里的紅螺哪里曉得這些,見了夏正鳶,說了那番挑撥離間的話之后,心里正得意,所以看到白玉,臉上也帶了幾分笑。 只不過不是那種好意的笑而已。 要曉得,不管是在褚明珠身邊,還是現(xiàn)在回來,她對白玉,從來都沒得個好臉色。 不是黑著臉就是怒目相對。 “天上下紅雨了?她居然對你笑了?”看著紅螺走遠(yuǎn)之后,連翹才湊過來講話。 紅螺一直都看不上連翹,好在二人雖同為二等丫鬟,但是工作上卻沒有什么交集,連翹也不想受她的白眼,所以剛才見她過來了,連翹就稍微走遠(yuǎn)了一些,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到。 但是她一般對白玉比她更勝,冷嘲熱諷、陰陽怪氣,都是常態(tài),所以她一直都以看戲的模樣悄咪咪的注意著這邊兒。 沒想到剛才紅螺走過去什么都沒有說,居然還對白玉笑了!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不怪她這么驚訝。 “你覺得那算笑嗎?”白玉低下頭來繼續(xù)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確實不算?!边B翹若有所思,一時間又看向了她手上,“呀,你這花兒繡的可真好看?!?/br> 今日閑來無事,白玉央著綠柳教她繡肚兜,唐若雪肚子里那個快要出生了,她想著給孩子繡一個肚兜,算是她作為jiejie的一番心意。 “還行?!彼X得連翹有些夸張了。 手上是一塊兒大紅色的綢緞,這節(jié)綢緞,還是她用這個月一半的月銀,托人給帶回來的。 在學(xué)了刺繡之后,白玉先用手帕繡了幾幅才敢在這塊兒綢緞上下手。 現(xiàn)在繡出來,也只能算有個形狀。 比起以外來,是要好得多了,繡的最好的那塊兒繡帕,她也沒浪費,直接送給了褚明朗。 本來褚明朗還嫌棄,收下之后就隨手丟到了一旁,偶有一日看到她刺破的雙手,才想起把那塊在他眼里略微丑陋的手帕貼身帶了起來。 這邊白玉的日子,除去紅螺,和偶爾關(guān)懷她肚子情況的褚夫人,也算是過的比較安逸寧靜了。 相比之下,褚明朗可沒有那么好的日子過。 在春日宴之后,褚將、軍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把褚夫人叫到身邊詢問了一番,宴會上是否有與褚明朗相配的女子。 褚夫人心中微動,褚明朗以前也想看過一兩次,不過褚將、軍沒當(dāng)回事,根本不像這次這么上心。 見他唯獨這次問起來,就曉得他是真的上了心,褚夫人就把春日宴上褚明朗和夏正鳶飛花令的那一出說了出來。 “夏正鳶?” 褚瀟常年在外,對朝廷上的事情并不熟悉,別說是哪家的女兒了,就算是一些官員,他可能都不認(rèn)識。 但是說到夏廷尉,夏民安,他就認(rèn)識了。 不外乎,這人死板,嚴(yán)謹(jǐn),油鹽不進(jìn),在上京的威嚴(yán)頗深。 雖然二人沒有打過交道,但是他沒少從其他人里聽到過夏民安的事情。 而且,那些人私底下對他也不尊敬,一直都是夏民安夏民安這么叫。 所以,一聽到夏民安的名字,褚瀟就知道了,是那位夏廷尉。 “你覺得這姑娘怎么樣?” “妾身只見過一兩次,說不上好壞,但是聽說夏廷尉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想必,教出的女子,是不差的,而且每次春日宴上,夏小姐都表現(xiàn)的落落大方,性子開朗,倒是和明朗的性子互補(bǔ)。” “嗯。”聽了褚夫人的話,褚瀟沉寂半晌,然后點頭離開。 獨自回了書房,寫了一封書信于長公主,再詳細(xì)問了一番這次春日宴上,褚明朗與夏正鳶的情況。 褚夫人作為將、軍夫人還是太畏手畏腳了,雖然頂著個丞相府小姐的身份,但是庶女總歸是庶女。 一開始嫁過來的時候,收到一些請?zhí)€去赴邀,但是被人明里暗里嘲諷過兩次之后,就知道,其實在這上京,沒有哪家的夫人,是真正看得起她的。 就連每年長公主的春日宴,都是看在褚明珠的身份上,才順手給她的下的請?zhí)T了。 她與長公主的關(guān)系,還沒有褚瀟與長公主關(guān)系好。 對于褚明朗在府中有個貼身丫鬟的事情,褚瀟也知曉,每次他說府中再怎么也要有一個正經(jīng)夫人,不是說笑,而是真正讓褚明朗上點兒心。 但是褚明朗不上心,那就得由老子來給他cao心了。 這個養(yǎng)子,他以前也是喜歡過一段時日的,就在褚明珠的母親還沒有死之前,死了之后,他連將、軍府都不怎么回了,更別說教育府里的兩個孩子。 所以褚明珠和褚明朗二人從小可以說相依為命,這導(dǎo)致褚明珠對褚明朗的感情,從兄長的依賴,變成仰慕和依戀,褚瀟也是有一定責(zé)任在的。 長公主的回信也快,兩三日就給了回復(fù)。 信中不僅僅說了夏正鳶的事兒,還說了夏正清的那些浪蕩事跡。 褚瀟一開始看著還挺好,但是看到夏正清的事之后,就皺起了眉頭。 不得不說,夏家的親事,是頂頂好的,信中,長公主說道,夏正鳶模樣好,品行好,有夏廷尉的端正,又不死板。 就是說到夏正清的時候,那些放蕩事跡,是沒眼看。 但是這不是嫁女兒,這是娶兒媳,不與夏正清日后生活在一起,倒是沒什么,怕的就是,像夏正清這樣的小舅子,到時候闖了什么大禍,那夏老爺子廉明清正要送兒入了監(jiān)獄,那自個兒好不容易撿來的兒子,得去幫襯,伺候老丈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