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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帶崽跑的豪門太太 第34節(jié)

    倒是柏恩有一種偷聽被抓包的心虛感,不過見他那副臭臉,她頓時拋下腦中的胡思亂想,沖著他的后背做了一個無聲的鬼臉,算是一種小小的回擊。

    嚴老醫(yī)生急步從屋內走出來,見到柏恩,立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徐太太,請移步。”

    柏恩立刻收斂動作,謙遜地低下頭:“還是您先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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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眠診療室內的窗簾拉得密不透風,燈光柔和,裝飾雅致??諝庵懈又南銡?,令人神經放松。

    柏恩坐在柔軟的椅子上,盯著天花板上的燈,覺得自己的意識無比清晰。但是又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精神既放松又亢奮。

    她看見醫(yī)生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聽到了他說的話似乎又沒有聽清。她想看看徐獻清在干什么,但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

    嚴老醫(yī)生語氣和藹地問她:“你有沒有看到什么東西,或者感受到什么?不要有什么顧忌,說出來就好?!?/br>
    柏恩吐出了一個詞:“車禍?!?/br>
    “哦……”嚴老醫(yī)生繼續(xù)問,“能描述一下那個場景嗎?”

    柏恩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就是人啊血啊?!彼悬c困惑地嘀咕:“還有一片純白的世界?!?/br>
    嚴醫(y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柏恩一邊答,他一邊動手把她的話給記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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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后,會診室內。

    嚴醫(yī)生翻閱著病歷,鄭重其事地對著徐獻清說:“我剛剛試圖發(fā)掘您太太早年的創(chuàng)傷事件,只出現一個關鍵詞‘車禍’,不過她本人的態(tài)度十分樂觀,我并沒有從中感覺到任何創(chuàng)傷和恐懼。也就是說,我并不能弄清楚這個人格出現的原因?!?/br>
    “不過,從催眠的結果來看,您夫人現在的精神狀態(tài)非常穩(wěn)定,就我來看,這對病人來說也是最好的結果。當然,這也意味著會有很大的幾率,她可能會一直保持這個狀態(tài)。”

    徐獻清忽然開口問:“一直是這個狀態(tài)?”

    嚴醫(yī)生咳了一聲,“只是可能而已,您不必太過悲觀。依我看,您太太的狀態(tài)非常好,說不定哪天就能成功治愈,成為醫(yī)學史上的奇跡?!?/br>
    “奇跡?”徐獻清咀嚼起他這個用詞,面露諷刺。

    房間內空調明明吹得很舒適,醫(yī)生卻擦了把汗,“不這這只是我經驗之談,如果您接受不了這個診斷結果,也可以再去找找其他人,就我知道在國外的好幾個相關領域的專家,或許可以介紹給您。”

    在旁邊聽完全程的柏恩,又點看不慣徐獻清拿著自己的權勢壓人。

    她姿態(tài)松散地坐在椅子上,插嘴道:“哎呀,天下女人那么多,何必吊死在我這一棵樹上呢。我看這病估計就是沒戲唱,治不了,再拖著也沒什么意思,不如咱倆一拍即合,當場分道揚鑣算了。”

    “別說了?!毙飓I清牙齒磕了一下,聲音聽著讓人一疼。

    柏恩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能從他這兒掰回一局,當然不會放過,她自認理中客,“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你就別再執(zhí)著了,早晚都會淡的,還是早點接受現實吧。不過,我們得好好考慮一下以后離婚了崽崽該跟誰——”

    她話還沒說完,徐獻清猛然起身,抬手動作粗暴地捂住了她的口鼻,病態(tài)地制止她想要說的話,那神色仿佛真想殺死她一般。

    變故只發(fā)生在瞬息之間,嚴醫(yī)生神色難看,“唰——”地站了起來,喝了一聲他的名字。

    徐獻清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捂住柏恩的手也開始抖得不停,冰冷冷地失去了力氣,顫抖著收回自己的手。

    他一向巧舌如簧,此時卻神色驚惶得舌頭打結,連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清晰。

    柏恩自己還什么都沒說,就看見他像是在經受著莫大的恐懼,踉蹌地后退了幾步,然后奪門而逃。

    柏恩懵逼地看著醫(yī)生:“我、他……”

    明明該害怕的應該是她才對吧?!

    嚴醫(yī)生拖一把老骨頭沖到門口,急聲道:“他驚恐發(fā)作,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快追上去??!”

    柏恩雖然搞不清狀況,但是也知道事情有輕重緩急,當即跟了出去。

    兩個人停在門口上,傻了眼,走廊上早已空空蕩蕩。

    柏恩斟酌著問:“找不到人會怎么樣?”

    嚴醫(yī)生頭痛道:“別人感覺害怕會嚇得腿軟站不住,他雖然感到恐懼絕望,卻會拿刀去抵住恐懼源的喉嚨。要是等到急癥過去還好,就怕再有什么人刺激他?!?/br>
    柏恩看了看四周,“這個點沒什么人,倒是不用擔心他跑去人堆里,我們先分頭找吧?!?/br>
    兩個人分了兩個方向,柏恩慢吞吞地走,心里想的卻是,她的崽崽可真慘,攤到了這么不靠譜的一對父母。

    她插著兜左右看了看,估摸著他那個狀態(tài)也跑不了多遠,望了望周圍幾個門戶緊閉的會診室。窗戶里都透出來光,只有一間會診室沒有開燈。

    她沉吟了一會兒,推開了那個唯一一間沒有開燈的房間。如果是她想躲起來,肯定會選擇藏在安靜無人的黑暗里。

    走廊暖黃的燈光像溪水一樣流淌進入房內,鋪滿光滑的瓷磚,映出清瘦頎長的影子。

    柏恩走了進去,制止了自己想開燈的沖動,想著要是他在,那她就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盡力溫柔地不把他嚇跑。

    極度空曠且安靜的空間,連呼吸都放大了。

    衣服布料的摩擦聲,一步步逼近的腳步聲,行走時帶起的氣流,徐獻清壓抑住喉間急促的呼吸聲,垂下了頭,像是在囚犯等在他的終審。

    玩捉迷藏時,最先要確認的地方是門后。

    柏恩手靠在門邊,陰影落在他臉上,聲音靜靜的,“找到了。”

    徐獻清想站起來,但是恐懼奪走了他的呼吸,缺氧讓他渾身僵硬發(fā)麻,腎上腺素和交感神經系統(tǒng)的興奮令他失去了對現實的認識和掌控。

    有人在靠近,他得繼續(xù)逃。

    不然……不然……

    被抓住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柏恩抱住了他。

    畢竟是精神疾病,柏恩認為自己有必要先安撫他病人的情緒,一個充滿慈愛的擁抱最合適不過,于是忍痛將留給崽崽的母愛分出來一點給他。

    她有些同情地摸摸他的腦袋,手法極為潦草,將他精心打理的頭發(fā)弄得毛糙,徐獻清知道她摸家里貓時也是這樣的手法。

    他人看著心硬,腦袋卻是軟乎乎的。柏恩本來只是想摸一下算了,結果放上去就舍不得拿下來。

    她聽他喘息艱難,簡直跟個心臟病患者一樣,便說:“好了,沒事的,深呼吸,深呼吸?!?/br>
    徐獻清像是在風雪里凍久了的人忽然遇上一堆火,顫抖著反抱住她,把她帶到懷里,要將她揉進身體里用力地抱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獲得生存的氧氣。

    這樣的安慰真起了一點作用,至少他不反抗,也不逃跑了。

    他躲在她的懷里顫抖,像是外人眼神中完美名貴的瓷質花瓶露出了支離破碎的另一面——完美地滿足了柏恩的窺探欲。

    柏恩吞了吞唾沫,感覺自己此刻興奮的心跳需要找到一個出口。

    去他媽的母愛!

    她捧起了他的臉:“你抬抬頭?!?/br>
    徐獻清懵懵然地聽話,仰起頭,柏恩就輕而易舉地壓上了他的唇。

    她試探性地蹭了蹭他的微張的嘴唇,發(fā)覺到他雖然僵硬但并沒有過分排斥,便遵從本心、得寸進尺地探出舌頭,輕而易舉地接管了他的呼吸。

    他高挺的鼻梁戳蹭到她的臉頰,撓得她癢癢的。

    親完之后,多巴胺回歸正常水平,柏恩一下子就后悔了。

    都怪黑暗降低了她的警惕心,原本兩個人還算涇渭分明,現在好了,原本身份就不清不楚的,這下更是分不清了。

    她全心都在懊惱,說話便忘了過腦子,語氣里甚至還帶著煞有介事的認真。

    “你說,你剛剛算親的誰,你妻子知道不會生氣吧?”

    第32章

    徐獻清臉上多了點煞氣,伸手往她腰上使勁掐了一把,柏恩立刻疼得跳了起來,嚷嚷道:“你這個人,怎么忘恩負義!”

    她揉了揉自己的腰,他下手可是一點力都沒收,哪有一點病人的樣子。

    柏恩看了他一眼:“你呆在這里別亂跑,我去把醫(yī)生找來?!?/br>
    等到她的腳步聲遠了,徐獻清恢復了一點力氣,慢慢撐著身體站起來,自己從口袋里摸出來藥瓶子吃了藥。

    等到嚴醫(yī)生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十分端正地坐在了沙發(fā)上,除了頭發(fā)衣服亂了些,旁人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他剛才發(fā)過病。

    嚴醫(yī)生把滾落在地上的小瓶子撿起來,擰開來看,嘆氣道:“都讓按時吃藥了,又擅自停!可恨!”

    徐獻清神色懨懨地倚在沙發(fā)上,看著沒什么力氣,聽到他的話別過臉,看著十分孤倔。

    嚴醫(yī)生對柏恩叮囑道:“你平時得多看著點他點,藥得要按時吃,保持心情愉悅,還得注意減少壓力,盡量少熬夜?!庇洲D頭問他,“最近睡眠怎么樣?”

    徐獻清不耐煩道:“老樣子?!?/br>
    “失眠!”嚴醫(yī)生對著柏恩道,“他這個人啊什么事都往心里憋著,也沒什么人傾訴,長此以往,可不就要生病嘛。雖然他這個人性格有時候也挺討厭的,但是心地是好的呀,兩個人相處,可不就得包容?!?/br>
    徐獻清輕飄飄地扔來一句話,“嚴醫(yī)生,今天誰是病人?”

    成功地讓他止住了話茬。

    柏恩發(fā)現這醫(yī)生還挺敢說的,由此可見,他跟徐獻清關系應該挺不錯,是真心為他好的,便道:“我知道了?!?/br>
    徐獻清仰躺在沙發(fā)上,胳膊半遮住眼睛,神色有些消沉,過來一會兒卻又用很小聲說:“眼睛疼?!?/br>
    柏恩正趴在桌子上玩手機,聽到他的話便向寫病歷的嚴醫(yī)生道:“他說眼睛疼,怎么辦?”

    嚴醫(yī)生頭也不抬:“那你去把他隱形眼鏡摘了?!?/br>
    柏恩有點不情愿:“為什么是我?。俊?/br>
    醫(yī)生義正辭嚴:“因為我不會!”

    她洗了洗手,用紙巾擦干了手走過來,“你抬頭,我看看?!?/br>
    徐獻清坐直了身體,嘴唇抿緊,樣子有幾分可憐又有幾分乖。

    柏恩歪著頭幫他看眼睛,發(fā)現他的隱形眼鏡果然滑片了,卡在眼角可不疼?

    她邊撐開他的眼皮邊道:“乖乖別動哦?!?/br>
    另一只手很輕松地把他的隱形眼鏡取了下來。

    他原本的瞳色很淺,近乎蜂蜜色,很稱他的膚色,帶的卻是顏色很深的隱形眼鏡。

    柏恩心里直嘀咕,這帶了還不如沒帶好看。

    她轉而去摘另一只,手卻忽然頓住。

    徐獻清眨了眨干澀的眼球,睜開眼時,另一顆瞳色卻是剔透的淡藍色。

    “哦哦……這個我知道?!卑囟骱笾笥X,“像哈士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