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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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說過的,死后不用上天堂。 “你不管嗎?” 陳羨驚訝問她。 沈恩慈搖頭。 誰知下一秒,陳羨便從上前去大力錘門,毫無顧忌,手無知覺似地錘得門咚咚作響。 半分鐘后,穿浴袍的地中海男人怒氣沖沖開門,還沒得急質問就被陳羨一拳揍翻在地:“我最看不慣你們這些潛規(guī)則女演員的垃圾!” 沈恩慈看見墻角的喬禮面如死灰,嘴唇煞白。 完了,沈恩慈想。 陳羨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一生都被鉆石繁花包圍,有著近天真的無畏。 這時林清意也上來了,見此狀趕緊進門把喬禮拉到自己身后,低聲溫柔安慰她。 而陳羨把中年男子揍到口鼻出血后,也終于停手。他完全不顧手上的傷,走到面無表情的沈恩慈面前,語氣厭惡道:“你之前救清意,在酒館為我救場唱歌。” “我原本還以為是以前誤會了你,今天看來,是我錯了?!?/br> “你根本就是個冷漠自私惟利是圖的蛇蝎?!?/br> 有旁邊善解人意的林清意對比,沈恩慈的無動于衷似乎更加扎眼。 又是這樣妄加的罪名,沈恩慈低頭冷笑一聲:“知道在別人摔倒時候最好的反應是什么嗎?” “是假裝沒看見?!彼徊讲娇拷惲w,寒意冷到眼底:“你管她今天的事,還能管明天的事嗎?你能對她一輩子負責嗎?” “不能就收起你的偽善!” 連貫幾個問題問得陳羨啞口無言,好半天,林清意才替他回答:“既然今天的事情我們看見了,那我們就得管,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高高在上俯視人間?!?/br> “對?!?/br> 陳羨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又是這樣,聯(lián)合起來排擠她,沈恩慈懶得再說,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 第二天還沒起,橙子就來敲她的門,說今天不用開工了。 “好像是說新女四又被換了,就還是用之前那版?!?/br> “我真搞不懂,就一個女四的角色,來來回回搞那么麻煩?!?/br> 橙子邊擺早餐邊抱怨。 沈恩慈低聲嘆氣,果然。 陳羨這人做事一頭熱,只顧頭不顧尾,管殺不管埋的性格,他哪里會想到去處理這件事的后續(xù)。 那投資人白被揍一頓,關鍵揍他那人還不敢動,于是只能把所有怒氣撒到毫無背景的喬禮身上。 “而且這事兒,挺嚴重呢?!?/br> 橙子熱情跟她分享后續(xù),“不知道那個小演員犯了什么錯,圈里很有分量的投資人公開說以后有她的戲不投資?!?/br> “這跟封殺有什么區(qū)別?” 沒區(qū)別。 沈恩慈起身穿衣,再惋惜也只能當這件事是個插曲。 - 七月中旬,臨近陳羨生日。 沈恩慈接到陳羨的電話,自從上次酒店的事過后,兩人就沒再說過話。 陳羨說自己打錯電話了,卻遲遲不肯掛斷。沈恩慈估摸著是他事后回想,覺得自己說得也挺有道理的,所以打電話來示好,不好意思,于是找了這個理由。 “哦。”沈恩慈故意使壞,拉長音調,“那沒事我掛了?!?/br> “沈恩慈!” 電話那頭的聲音氣急,他別別扭扭地說話:“明天我過生日?!?/br> “我要吃景元總部樓下那家私房蛋糕的甜點,你明天買回來我就原諒你!” 最后兩句話說得飛快,沒給沈恩慈拒絕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誰原諒誰啊。 因為喬禮的事她最近有點煩陳羨,但也不得不順著陳羨給的臺階下。 她又很久沒見到陳泊寧了,饒是有再多計劃也無法施展,只能寄希望于陳羨明天的生日宴會,陳泊寧能回來一趟。 晚上七點半的生日宴會,沈恩慈下午三點多開車去景元樓下那家蛋糕店給陳羨買甜點。 這家店人氣一直很高,通常不到下午五點,店里的蛋糕甜品就都賣完了。 推門撞動懸掛的花紋繁復的銀質風鈴,叮嚀叮嚀,顫動回響。 沈恩慈抬頭,看見陳泊寧背對著她,就站在收銀臺前,身形挺拔,穿剪裁合身端靜的黑色西裝在這溫馨裝扮的甜品小屋里格格不入。 他買了盒橘子味酥皮泡芙,轉身過來看見沈恩慈的時候還跟她打了招呼,然后面色如常地拿著泡芙推門離去。 也許是沈恩慈看他離去的背影看得太長時間,長發(fā)老板娘便打趣道:“他經(jīng)常來買我家的泡芙,也不知道是女兒愛吃還是女朋友愛吃?!?/br> 女兒是沒有的。 難道真有藏得極好的女朋友?沈恩慈完全相信陳泊寧有自己婚約的自主權。 心情復雜地隨意挑選幾樣甜品,結完賬正要走時老板娘突然對旁邊員工道:“剛才那位先生手表落在柜臺了,你去送一下,他在景元上班,你放到前臺就行?!?/br> 沈恩慈想也不想就轉身:“我認識他,我?guī)退蒙先グ??!?/br> 剛才兩人在店里打過招呼,所以老板娘也不擔心沈恩慈會是騙子,省去麻煩,滿臉笑意把手表交給她:“那就麻煩你啦?!?/br> 沈恩慈拿手表走進景元,依舊無需預約,跟前臺打聲招呼就能直接上去。 她的臉就是通行證。 上次來過,其實沒過多久,沈恩慈還記得路線,一路上順利得有些過頭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么積極上來干什么,難道真要走到陳泊寧面前,單刀直入問他:“你有沒有女朋友?” 誰知道呢? 見了面再說吧。 陳泊寧的辦公室在六十五層,沈恩慈過去的一路上還有人跟她打招呼。 恩慈姐,少夫人甚至有些不熟悉陳家關系的實習生管她叫老板娘,她通通微笑點頭回應。 走到陳泊寧辦公室門口,她正欲敲門,手剛抬起。 突然,有個黑色卷發(fā)的年輕女生從陳泊寧辦公室里出來,她穿貼身白襯衫和淺藍色牛仔長褲,勾勒出前凸后翹的身體曲線。 而且五官很是利落漂亮,是在人群里也能一眼看見的大美女類型。 沈恩慈目光自然被吸引過去,而視線往下,這女子手里正好拿著一盒泡芙。 橘子味。 答案呼之欲出,讓陳泊寧上班的時候親自下去買甜點。 關系可想而知。 沈恩慈頓住腳步,她只覺有些惋惜,原來陳泊寧喜歡這種明艷類型的女生。 正好對上賽道,可惜錯過了考試入場時間。 她轉身離去,將表留在前臺。 - 沈恩慈到陳家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聚集不少人了,多是陳羨那些只知玩樂的富二代朋友。 陳羨喜歡熱鬧,于是也叫他們喊上自己的朋友或者女伴。 音樂放得震天響,香檳不要錢似地開,甚至隨處可見的古董餐具,奢侈糜爛。 沈恩慈微不可聞的皺了下眉。 她很討厭這樣的場合,特別是又要面對三人修羅場。 果不其然,一進主廳,就看見林清意站在陳羨身邊,摟著他胳膊,穿和他同色系的長裙。 頭發(fā)是精心打理過的,高高束起,不留一絲碎發(fā),倒格外展現(xiàn)她修長脖頸上的那條天價南洋澳白珍珠項鏈。 也就是之前鬧上熱搜那個視頻里,陳羨送她的那條。 大有宣示主權之意。 周圍人都隱約有看笑話之意,而林清意的眼神也不算和善,畢竟她占上風。 自從那天晚上備受驚嚇過后,她更要勵志成為最后站在陳羨身邊的人。 沈恩慈大概能懂這種心路歷程。 陳羨默不作聲,她也不會任由他們拿捏,畢竟現(xiàn)在,她才是官配。 盡管拿出女主人的派頭,她舉起一杯酒,站在樓梯口神態(tài)自若讓大家吃好喝好。 而后故作抱歉:“失陪片刻,剛回家,滿身風塵,我上樓換身衣服。” 誰是主誰是客,一目了然。 大家不懷好意的眼神向林清意投去,她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沈恩慈心情極好轉身上樓。 陳母這段時間沒在國內(nèi),她也很長一段時間沒在陳家住了,但房間依舊一塵不染,窗臺花瓶里的花開得恰到好處,看起來每天都有人精心打理。 徐妍把她當親閨女看,這些生活上的小細節(jié)事事都安排妥當。 沈恩慈在衣帽間隨意挑條裙子,換好后坐到梳妝臺前選適配衣服的耳環(huán),珍珠最襯,打開專門放珍珠的盒子。 徐妍送她那條價值連城的野生珍珠串就放置中間,通體晶瑩,流光溢彩,是比頂級南洋澳白更奪目的存在。 帶下去能讓林清意再生一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