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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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強迫癥,談善點進去,快速瀏覽。
來自“用戶3182784”的郵件,這份郵件從三年前開始,每季度雷打不動給他發(fā)一封郵件,累計12封,內(nèi)容基本相似。
談善拆開日期最近的那一封,發(fā)送日期是冬至12月21日當天,接著一張奇怪的邀請函引入眼簾:
@tan,左下角標志是“hxa”。
沒有來意也沒有自我介紹,只附著一張照片。
一張極其完整的劍托照片。
青銅材質(zhì),放在絲絨玻璃展臺上。劍托上有暗沉的猩紅痕跡,多條血線隨晦暗光影蜿蜒而下。
很眼熟,但談善不記得在什么地方見過,他手指在上面不斷縮小放大,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捕捉到張揚的孔雀紋飾。孔雀翎斷裂在劍托尾端,似一朵妖嬈紅花。
姜王宮隨處可見這類圖案。
談善直接切出來,給許一多打了電話。
“什么是hxa?”
許一多驚呆了:“你不知道hxa,這論壇不是你跟我說的嗎?”
談善聽了這話困惑:“什么論壇,我怎么完全沒有印象。”
“全稱是歷史和藝術(shù),國內(nèi)唯一合法的收藏品交易場所。”
“里面魚龍混雜,由買賣雙方及審判官構(gòu)成。買方多是國內(nèi)外富豪,賣方來自三流九教各行業(yè),審判官又稱“敲槌者”,除鑒定外還承擔監(jiān)察工作?!?/br>
談善:“我真沒印象?!?/br>
許一多不解:“一開始還是你跟我介紹,說這個網(wǎng)站上能拍照搜索到非常多歷史上沒有記錄的文物。你還說讓我沒錢了去申請當審判官,一小時能賺五到六位數(shù)?!?/br>
談善不太相信:“我沒那么俗。”
“你別狡辯,”許一多毫不客氣揭穿,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里一整面墻的寶石,你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br>
“……”談善默默吧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不過沒那么容易,網(wǎng)站運營者對審判官的考核非常嚴格,要求他們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分辨真假,給出理由,在任的審判官不超過十位。”
“最近三年他們沒有成交額大于八位數(shù)的單子,好像是因為最高級別審判官一直沒空,買賣雙方加網(wǎng)站三方對彼此都不信任?!?/br>
談善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打開電腦,搜索網(wǎng)址全稱:“我真不記得——”他一頓。
頁面跳轉(zhuǎn)出來,藍和綠交錯的界面。上一次登陸后被記住的賬號和密碼還停留在輸入框中,用戶名那一欄是“tan”。
有“游客登陸”和“s-登陸”兩個選項。談善鼠標移動,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力:“你是對的,我有賬號?!?/br>
登陸失敗。
不著急。
談善退出來,又問:“他們給我發(fā)了一封邀請函,上面是劍托,保守估計年代在文姜之亂前后,你有印象嗎?”
“邀請函,你竟然收到了邀請函?你不會真瞞著我跑去敲錘子了吧。”
談善不確定且慚愧:“不是吧。”
許一多壓低聲音,謹慎:“那只鬼不在你身邊吧?!?/br>
談善:“在,你小點聲?!?/br>
許一多控制著音量:“應(yīng)該跟他是同時代的東西,劍托并不起眼,貴重的是本該架于其上的重劍。據(jù)說削發(fā)如泥,能斷金獸之頸?!?/br>
“是姜世子澗的東西,上有水蒼玉?!?/br>
“但真假難說?!痹S一多說,“這把劍只有世子本人知道到底有沒有作為陪葬品下葬?!?/br>
“要不你問問?!?/br>
隔了半天,談善說:“這劍能賣多少錢?!?/br>
“放在博物館無價,市場上難說,保守估計八位數(shù)往上了。你知道姜朝工技的巔峰代表就是劍,而世子所配水蒼玉代表朝代玉刻之頂尖,更是高價?!?/br>
“這種大買賣要是鑒定上出了問題損失不可估量,所以這柄劍壓到現(xiàn)在,快三年了,沒動靜。”
談善懷抱一種微妙的感受點開剩下十一封郵件,果然,全部是同一張圖片,都是劍托。他眼皮跳了跳,扭頭:“給你看個東西?!?/br>
鬼施舍過去一眼,很好說話:“什么?!?/br>
電視劇里都形容“三千青絲如瀑”,他靠過來流水一般長發(fā)全堆在床上,兩縷纏著談善腳踝,緊密不分。
癢。
談善抽了抽腳,給他看照片,想了想問:“記得嗎?”
劍托在流水璀璨的燈光下,殺伐之氣盡顯。
鬼視線停頓一秒,心不在焉:“忘了?!?/br>
他半跪上了床,一手掌著談善后頸,靠近。
繼續(xù)靠近。
談善抹了把臉,提醒:“你離我太近了?!?/br>
空調(diào)溫度開到三十,熱得他背后發(fā)汗,腦袋一陣陣發(fā)暈。鬼還一個勁兒往他身上貼,后背和身前截然不同兩種感受,一冷一熱,冰火兩重天。
足夠近了。
鬼依然覺得冷。
那把斷劍在腦海中盤桓,大腦儲存功能有限,當時間漫長成符號后大部分東西他都遺忘了。
劍撬開記憶冰山一角,并不是愉快的東西。
他做鬼這么久,一千多年,龐大地宮和山脈漫無邊際,從來沒有這么冷過。懷里是唯一的熱源,猶如雪地火種,漫山遍地。
越冷越熱,越熱越冷。
鬼喉口有無法遏制的干渴,想要靠得更近一點。于是將長手長腳狠狠往里嵌,談善額頭上冒出一層汗,手在他腦后撫了一下,本來能抓住他頭發(fā)把他往后拖,不知道為什么,頓了一下。
來自“用戶3182784”的郵件,這份郵件從三年前開始,每季度雷打不動給他發(fā)一封郵件,累計12封,內(nèi)容基本相似。
談善拆開日期最近的那一封,發(fā)送日期是冬至12月21日當天,接著一張奇怪的邀請函引入眼簾:
@tan,左下角標志是“hxa”。
沒有來意也沒有自我介紹,只附著一張照片。
一張極其完整的劍托照片。
青銅材質(zhì),放在絲絨玻璃展臺上。劍托上有暗沉的猩紅痕跡,多條血線隨晦暗光影蜿蜒而下。
很眼熟,但談善不記得在什么地方見過,他手指在上面不斷縮小放大,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捕捉到張揚的孔雀紋飾。孔雀翎斷裂在劍托尾端,似一朵妖嬈紅花。
姜王宮隨處可見這類圖案。
談善直接切出來,給許一多打了電話。
“什么是hxa?”
許一多驚呆了:“你不知道hxa,這論壇不是你跟我說的嗎?”
談善聽了這話困惑:“什么論壇,我怎么完全沒有印象。”
“全稱是歷史和藝術(shù),國內(nèi)唯一合法的收藏品交易場所。”
“里面魚龍混雜,由買賣雙方及審判官構(gòu)成。買方多是國內(nèi)外富豪,賣方來自三流九教各行業(yè),審判官又稱“敲槌者”,除鑒定外還承擔監(jiān)察工作?!?/br>
談善:“我真沒印象?!?/br>
許一多不解:“一開始還是你跟我介紹,說這個網(wǎng)站上能拍照搜索到非常多歷史上沒有記錄的文物。你還說讓我沒錢了去申請當審判官,一小時能賺五到六位數(shù)?!?/br>
談善不太相信:“我沒那么俗。”
“你別狡辯,”許一多毫不客氣揭穿,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里一整面墻的寶石,你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br>
“……”談善默默吧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不過沒那么容易,網(wǎng)站運營者對審判官的考核非常嚴格,要求他們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分辨真假,給出理由,在任的審判官不超過十位。”
“最近三年他們沒有成交額大于八位數(shù)的單子,好像是因為最高級別審判官一直沒空,買賣雙方加網(wǎng)站三方對彼此都不信任?!?/br>
談善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打開電腦,搜索網(wǎng)址全稱:“我真不記得——”他一頓。
頁面跳轉(zhuǎn)出來,藍和綠交錯的界面。上一次登陸后被記住的賬號和密碼還停留在輸入框中,用戶名那一欄是“tan”。
有“游客登陸”和“s-登陸”兩個選項。談善鼠標移動,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力:“你是對的,我有賬號?!?/br>
登陸失敗。
不著急。
談善退出來,又問:“他們給我發(fā)了一封邀請函,上面是劍托,保守估計年代在文姜之亂前后,你有印象嗎?”
“邀請函,你竟然收到了邀請函?你不會真瞞著我跑去敲錘子了吧。”
談善不確定且慚愧:“不是吧。”
許一多壓低聲音,謹慎:“那只鬼不在你身邊吧?!?/br>
談善:“在,你小點聲?!?/br>
許一多控制著音量:“應(yīng)該跟他是同時代的東西,劍托并不起眼,貴重的是本該架于其上的重劍。據(jù)說削發(fā)如泥,能斷金獸之頸?!?/br>
“是姜世子澗的東西,上有水蒼玉?!?/br>
“但真假難說?!痹S一多說,“這把劍只有世子本人知道到底有沒有作為陪葬品下葬?!?/br>
“要不你問問?!?/br>
隔了半天,談善說:“這劍能賣多少錢?!?/br>
“放在博物館無價,市場上難說,保守估計八位數(shù)往上了。你知道姜朝工技的巔峰代表就是劍,而世子所配水蒼玉代表朝代玉刻之頂尖,更是高價?!?/br>
“這種大買賣要是鑒定上出了問題損失不可估量,所以這柄劍壓到現(xiàn)在,快三年了,沒動靜。”
談善懷抱一種微妙的感受點開剩下十一封郵件,果然,全部是同一張圖片,都是劍托。他眼皮跳了跳,扭頭:“給你看個東西?!?/br>
鬼施舍過去一眼,很好說話:“什么?!?/br>
電視劇里都形容“三千青絲如瀑”,他靠過來流水一般長發(fā)全堆在床上,兩縷纏著談善腳踝,緊密不分。
癢。
談善抽了抽腳,給他看照片,想了想問:“記得嗎?”
劍托在流水璀璨的燈光下,殺伐之氣盡顯。
鬼視線停頓一秒,心不在焉:“忘了?!?/br>
他半跪上了床,一手掌著談善后頸,靠近。
繼續(xù)靠近。
談善抹了把臉,提醒:“你離我太近了?!?/br>
空調(diào)溫度開到三十,熱得他背后發(fā)汗,腦袋一陣陣發(fā)暈。鬼還一個勁兒往他身上貼,后背和身前截然不同兩種感受,一冷一熱,冰火兩重天。
足夠近了。
鬼依然覺得冷。
那把斷劍在腦海中盤桓,大腦儲存功能有限,當時間漫長成符號后大部分東西他都遺忘了。
劍撬開記憶冰山一角,并不是愉快的東西。
他做鬼這么久,一千多年,龐大地宮和山脈漫無邊際,從來沒有這么冷過。懷里是唯一的熱源,猶如雪地火種,漫山遍地。
越冷越熱,越熱越冷。
鬼喉口有無法遏制的干渴,想要靠得更近一點。于是將長手長腳狠狠往里嵌,談善額頭上冒出一層汗,手在他腦后撫了一下,本來能抓住他頭發(fā)把他往后拖,不知道為什么,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