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對我念念不忘 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世界為位面垃圾瘋狂[快穿]、白月光求生欲太強(qiáng)、重生為最強(qiáng)運(yùn)輸者、軍婚噬骨:首長,翻個牌、武動乾坤之yin符林動、自以為1后被清冷美人攻了、心掙、和頂流親哥綜藝互扯頭花、囂妃,強(qiáng)個王爺玩、八零囤貨小嬌妻
婆子一連聲的答應(yīng)下來,心里對趙椽子的重視又加了一層。 趙椽子被三兩下巴拉干凈,放進(jìn)微微有些燙的清水里,她老老實(shí)實(shí)的蜷縮著排骨似的小身子不動,但她rou眼可見的放松和享受卻是清清楚楚的映進(jìn)了夏大娘和婆子的眼中。 婆子和夏大娘在趙椽子的頭頂對視了一個眼神,婆子想說什么被夏大娘搖頭制止了。 夏大娘對趙椽子道:“丫頭,閉眼?!?/br> 趙椽子閉眼,然后一瓢溫?zé)岬那逅畯乃^頂澆下,她屏息凝神,感受著水流快速的流過她的眉眼鼻子嘴唇下巴脖頸,然后匯入鎖骨以下的水面。 舒服! 她幾乎已經(jīng)忘記了,洗澡原來是這么舒服的一件事,都不用搓洗按摩,只感受著水流過皮膚的感覺,就讓她的心都濕潤了起來。 頭頂想起了咔嚓咔嚓的聲音,趙椽子仔細(xì)分辨了好一會,才后知后覺的感受到了頭皮的拉扯和微微的涼意,她不由自主的動了動。 一只手牢牢按住了她的小腦袋。 夏大娘溫聲道:“將胎發(fā)剪去,才能長出烏黑的頭發(fā),這女人的頭發(fā)啊,可是頂頂重要的,疏忽不得,知道嗎?” 趙椽子在那只手的控制下努力小小點(diǎn)了下腦袋,表示知道了,記住了。 稀拉拉的枯發(fā)剪光光,然后就是小身子洗刷干凈,等她被允許睜眼,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比黑水溝里的污水還要黑的洗澡水。 趙椽子若無其事的撇過眼去,耳朵rou眼可見的紅了。 婆子抱著盛著污水的水桶走了出去,進(jìn)來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 這小丫頭長的一臉菜色,不難看,也稱不上好看,但精神頭很好,她懷里抱著一疊衣物,衣物最上面放著一雙小鞋。 小丫頭給夏大娘行禮,喚道:“大娘?!?/br> 夏大娘接過她手里的衣物和鞋子,對她道:“去擺飯吧?!?/br> 小丫頭“唉”了一聲,又規(guī)矩的行了一禮去了右邊廚房,轉(zhuǎn)身走之前好奇的看了一眼矮榻上被一條麻布包裹著全身的趙椽子,因?yàn)槭潜持饩€,趙椽子沒看清她的表情和眼神。 夏大娘扯下她身上的麻布條,開始給她套小衣裳。 上衣下褲,褲子開襠,青色的細(xì)麻布料,只有貼身的一層,上衣右衽,只在右邊腋下系了一個結(jié),褲子也是在腰間系一個結(jié)就完事。 穿完衣裳,夏大娘又給她套上那雙小鞋。 這是從出生以來,趙椽子第一次穿鞋。 暖暖的,很扎實(shí)。 趙椽子站在矮榻上走了兩步,有些不適應(yīng)。 這讓她想哭。 夏大娘將她抱下矮榻,牽著她的手走進(jìn)了廚房,廚房的一條矮桌上已經(jīng)擺了兩碗雪白的稠米粥,一疊子褐色的干菜,應(yīng)該是咸菜。 碗和碟都是黑褐色的陶瓷器,碗面反射著燭火的光。 夏大娘在上首坐下,趙椽子等她做好了,才在她的示意下坐上了她右邊手的凳子,等夏大娘開始吃粥,她才動手拿起小木勺一口一口細(xì)細(xì)的吃了起來。 她吃的很慢,但吃的很香甜。 趙椽子一邊認(rèn)真吃粥,一邊在思考她所處的朝代。 這里明顯是古代,但處在古代哪個歷史時期卻不大好判斷。 有鍋有灶,但鍋是陶器,不是鐵鍋,鐵鍋什么出現(xiàn)的來著? 忘了。 有桌子凳子椅子,但起居還是矮榻為主,說明胡人的桌椅板凳已經(jīng)傳到中原來了,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是外族主政還是漢政權(quán)。 希望是漢人掌握下的政權(quán),要是胡人當(dāng)?shù)?,那漢人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在她有限的歷史記憶中,凡是胡人當(dāng)?shù)赖恼?quán)都不長久,很快就被漢人推翻了,無論是建立前還是推翻的過程,都是血腥又艱難的。 趙椽子邊吃邊思考,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夏大娘的眼皮子底下看的清楚。 夏大娘再次感嘆,這丫頭實(shí)在是太不凡了。 安靜、禮貌、規(guī)矩、知禮。 除了第一條“安靜”之外,趙椽子身上表現(xiàn)出來的這些特質(zhì)一點(diǎn)都不符合荒野丫頭的出身,尤其是最后一條“知禮”,大人不坐,她就站著,大人不動筷,她就看著,吃粥幾乎沒有吮吸和砸吧嘴的聲音,沒有一粒米粒灑出或者粘在唇邊,不急不緩,從容不迫...... 這優(yōu)雅和克制就好像天生的一樣,不用教就能會。 優(yōu)雅倒也罷了,克制這一點(diǎn)難得可貴。 夏大娘可以肯定,趙椽子在家一定是吃不飽的,一個常年吃不飽飯的小孩在第一次吃著香甜的米粥的時候居然克制住了身體狼吞虎咽得本能,一口一口慢慢吃,只這一點(diǎn),夏大娘就要“佩服”趙椽子。 第4章 第 4 章 趙椽子可不知道她已經(jīng)“暴露”的差不多了,大人三兩口就喝完的粥,她足足吃了半柱香的功夫。 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她怕自己這常年忍饑挨餓的腸胃受不了這樣的“大餐”。 等她細(xì)細(xì)的吃完了,放下了碗勺,夏大娘也放下碗筷,用帕子試了試嘴角,問趙椽子:“可是飽了?” 趙椽子感覺了一下,輕聲道:“沒有?!?/br> 夏大娘道:“你才來,不能吃的太飽,會撐壞的,等養(yǎng)上幾天,就能吃飽一些了?!?/br> 趙椽子聽話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大娘。” 夏大娘笑了笑,又牽著她的手走進(jìn)正面的堂屋。 堂屋里,已經(jīng)有幾個大娘婆子各自領(lǐng)著各自收來的孩子等著了。 夏大娘坐在矮榻上首正坐,手中還牽著趙椽子,趙椽子就挨著夏大娘站好,兩人一起看著堂下站著的孩子們。 堂下站著的這些孩子們,具都在五歲和十歲之間不等,一共有十一個,具都穿著簡單的粗麻衣裳,一雙小鞋,頭頂光光的。 都是已經(jīng)收拾好了的,在趙椽子眼中都是清一色的大頭骷髏娃娃。 他們看著夏大娘的眼睛里,寫滿了懼怕和茫然,有幾個孩子更是木木呆呆的,眼睛無神,像是沒有靈魂一樣。 夏大娘在心中暗暗點(diǎn)頭,這才是鄉(xiāng)野孩子該有的樣子,哪像她身邊的這個,聰明的不得了。 夏大娘問了帶著孩子們的大娘和婆子們一些問題,主要是花了多少糧食,路上有沒有遇到意外,明天誰去官署辦理文書手續(xù)之類的話,這些大娘和婆子們也都一一回答。 聽了她們的回答之后,夏大娘覺著尚且滿意,又填補(bǔ)了幾句,才道:“端上來吧?!?/br> 還是那個粗壯婆子,她聽命端上來一個紅漆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大海碗黑乎乎的湯...藥? 夏大娘親眼看著堂下的十一個孩子一人喝了兩口這碗里的湯藥,才讓各自買他們的人領(lǐng)他們下去安置。 沒等這些大的小的走干凈,粗壯婆子就另端了一小碗上來,里面同樣裝著黑漆漆的藥。 夏大娘接過小碗,對趙椽子道:“這是打蟲的藥,喝了就不肚子疼了。” 哦,原來是打蟲藥,我還以為是絕育藥呢。 想多了想多了。 趙椽子就著夏大娘的手乖乖把碗里的藥都喝光了。喝了這么多年的生水,吃了這么多年不干凈食物,她覺著,自己的肚子里,肯定長滿了蟲子,她打算以后每天,都跟夏大娘要上一碗這種湯藥喝。 很苦,但她樂意喝這種苦藥。 夏大娘見她噸噸噸的一口氣就把一碗藥喝完了,嚇的她忙移開碗,道:“可不能多喝,會拉肚子的。” 說著,還滿臉心疼的去摸她的小肚子。 趙椽子覺著這個夏大娘還真是奇怪,一點(diǎn)子都不像她曾經(jīng)聽見過的十惡不赦的人牙子,倒似一個有良心的當(dāng)家主母,對她,比她的親娘還像親娘。 喝了藥之后,趙椽子就有些忍不住的打盹起來。 夏大娘帶著她走出了堂屋,轉(zhuǎn)過拐角進(jìn)了后院一間小屋子里,讓她漱過口之后,就讓她在一張塌上睡了。 大人半臥的椅塌,睡她一個三頭身的娃娃剛好。 等到安置了趙椽子,夏大娘才又去了前院,原先見人的大堂里,已經(jīng)坐著了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見夏大娘來了,就起身上前緊走兩步,扶著夏大娘的手,親熱的笑道:“辛苦娘子了,聽說,娘子今日尋到寶貝了?” 夏大娘搭著自家男人的手重新坐上主位,笑道:“可不是?我一打眼,就知道這個丫頭是塊璞玉,等我打磨上一兩年,送進(jìn)豪門大戶里頭,這前程啊,嘖嘖,不可限量。” 男人笑道:“送進(jìn)豪門大戶?我還以為,娘子會送她去做花魁呢?!?/br> 夏大娘‘哧’了一聲,不屑道:“喪天良的生兒子沒屁/眼的黑心東西!除了勾欄花苑那種地方,這世間就沒地兒可去了?我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人,下輩子可不想入了畜生道!你也仔細(xì)聽好了,你要是在外頭胡來壞了我的營生,我先送你去輪回!” 這男人臉上的笑容一僵,復(fù)又忙討好的笑笑:“娘子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沒聽過你的話了?我知道,我的娘子是菩薩轉(zhuǎn)世,雖然是做著人牙子的買賣,走的卻是救世濟(jì)人的佛道,給這些苦命的活不下去的孩子們一個正經(jīng)的營生,娘子是在積大德呢,我老楚家是修了八輩子的福分,才娶到娘子這樣菩薩心腸的媳婦,呵呵,呵呵?!?/br> 夏大娘對自家男人的吹噓不置可否,她告誡過之后,就另起話頭,道:“這十里八寨的差不多都收遍了,明兒后兒個咱們就去郡城吧?!?/br> 楚老爺?shù)溃骸靶校悸犇镒拥??!?/br> ......... 第二日天不亮,趙椽子就醒了,她睜著眼睛,等有人來叫她起床。 昨日里給她送衣裳的那個小丫頭推門進(jìn)來,站到她睡覺的塌前,見她睜著眼睛,就笑嘻嘻道:“你醒了啊,奴婢還以為你沒睡醒呢?!?/br> 趙椽子坐起身,擁著小被子,跟這丫頭說道:“jiejie好,我醒了不知道要干什么,就等著jiejie來叫我了?!?/br> 這個丫頭就道:“奴婢叫櫻桃,你以后就叫奴婢櫻桃吧?!?/br> 趙椽子從善如流:“櫻桃jiejie好?!?/br> 櫻桃也才十來歲的年紀(jì),一口一聲奴婢的自稱,她手腳麻利的很,一看就是做慣了照顧小孩子的活計(jì)。 趙椽子也是個手腳麻利的,衣裳穿在身上沒有脫下來,她就自己穿上小鞋子,櫻桃?guī)徒o她疊好小被子,小褥子,然后再放入箱子里收起來,這樣,椅塌就還是椅塌,半點(diǎn)看不出她曾經(jīng)睡過的痕跡。 她跟著櫻桃去洗漱,其實(shí)就是用清水洗臉,然后再含了苦澀的淡鹽水漱口,簡單的很。 櫻桃?guī)еチ饲霸簭N房那邊吃飯。 昨天她洗澡的屋子里擺了兩張桌子,一張矮桌,明顯是為小孩子們準(zhǔn)備的,另一張則是張正常高度的八仙桌,上面已經(jīng)擺滿了六菜兩湯,桌子前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趙椽子不認(rèn)識,但他坐在主座上,夏大娘反倒坐在他的下首,他的身份應(yīng)該是比夏大娘高的。 女的,自然就是夏大娘了。 夏大娘一見趙椽子進(jìn)來,就跟她招手道:“丫頭,過來跟著我坐?!?/br> 趙椽子忙噠噠噠的跑到她的身前,拉著她的衣袖對她甜甜笑道:“大娘好?!?/br> 夏大娘教她:“你應(yīng)該跟我問早,要說‘大娘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