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有毒不準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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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方元愣了一會兒,才想起眼前這人的名字。 入院第二關考核時與他同擂臺,又在武技訓練分組時主動邀他結伴,但是被他委婉拒絕了的清麗少女,蕭采兒。 方元看得出來,蕭采兒對自己有好感,不過方元對她并無任何綺念,也就從未有過什么多余的念頭。 他態(tài)度平常地回道:“你知道左陶的住處?” “嗯?!笔挷蓛菏諗苛似惹械那閼B(tài),此時面上泛出些微紅暈,似是羞于自己方才過激的反應,“家父與左氏有些淵源,我曾隨家父一道去左府拜訪過,因而記得位于何處?!?/br> “太好了?!狈皆嫔幌玻笆挕〗?,你方便告知我左府的位置嗎?” 聽著方元極為客氣的稱呼,蕭采兒面色微黯,但還是維持著一貫的清冷姿態(tài),輕聲道:“那里不好找,我領你去吧,反正我今日的武技訓練也快結束了?!?/br> 聽她這么說,方元不便再推辭,誠懇地道了謝,董敏達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對方元很有深意地一笑,主動給蕭采兒放了行。 至于蕭采兒的武技訓練同伴,還有迷戀蕭采兒的付小滿,則不約而同地盯著方元,目光相當哀怨,看得方元后背發(fā)涼。 方元和蕭采兒都是行動派,立即出了武院,蕭采兒直接招來了一輛馬車,載著兩人出發(fā),前往左府。 一路上,蕭采兒不斷出聲指點馬夫前行的方位,方元聽著確實是拐來拐去,并不容易尋。 很快,馬車駛向了僻靜的城郊,外頭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寂寥無聲,方元和蕭采兒坐在垂簾里,馬車不時地輕晃,氣氛略微僵硬。 方元雙眼放空,索性出了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蕭采兒,搭在膝上的雙手不停地變著姿勢,頗有點緊張。 她躊躇半晌,還是主動開口問道:“方元,你消失的這些日子里,去哪兒了?” 掩下心里種種的酸澀念頭,蕭采兒盡量作出一副純粹是好奇的樣子。 方元被叫回了魂,思考了一下,決定虛假消息的傳播不如就從蕭采兒這里開始,便道:“這個說來話長,一言以概之,就是我路有奇遇,被隱居深山的老前輩擄走了,所以耽擱了一些日子?!?/br> 方元的語氣太過真摯,蕭采兒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相信,她遲疑道:“真的會有隱居深山的老前輩隨意擄人?” “有啊,你以前是不是只在傳說里聽過?”方元一本正經道,“可能是因為我的潛力太大了,大得可怕,所以把老前輩從山里轟的震出來了?!?/br> “……”蕭采兒不禁道,“你這人說話,甚是有趣?!?/br> 方元再接再厲道:“那位老前輩也是這么夸獎我的,他還說我根骨奇佳,非要傳授我畢生心血,可是我嫌那功法名字不好聽,千方百計才逃了出來?!?/br> 方元嘴上胡謅,心中很是平靜。 他聽說大多數(shù)女子都不喜歡滿口胡說八道的人。 蕭采兒卻笑了起來,她生得本就端麗無雙,奈何總是彌漫著一股冷意,這會兒漾開淺淺笑容,直如冰雪消融,好看得能晃花人的眼。 縱然是見慣了沈雁美色的方元,見到此等動人景象,也還是……也還是沒有什么感覺。 方元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 他覺得就這么看著蕭采兒不太妥,便隨手撩起了窗上的垂簾,自然地移開了視線,看向窗外。 但此刻窗外的景致,倒真的震住了他。 沿途是大片大片的花林,雖然現(xiàn)下快要入冬,可這里的花卻逆了節(jié)氣,恣意地開著,如同滿目潔白的云霧,一朵一朵地簇在枝頭,柔美得不像話。 蕭采兒見到他被花林吸引的目光,收起了難得一現(xiàn)的笑容,輕聲道:“我們快要到左府了。” 方元一怔,應了聲好。 果然,片刻之后,一座外觀樸素的宅院,出現(xiàn)在了道路的盡頭,花林的深處。 左陶的確來歷不凡,單是院外這大片反季花林的手筆,就不是尋常人家可以做到的。 方元心中暗暗琢磨著,隨著蕭采兒下了馬車,登時如入云端,叫人忘了天地之間的寒意,只記得眼前的至幻美景,紛紛揚揚的白色落英。 方元不由道:“這是什么花?” 蕭采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br> 就在隨風漫舞的花雨里,她伸手去叩左府大門,很快有小童應聲而來,腦袋上扎著兩個髻,可愛得緊,蕭采兒低聲向他道明了來意,他很是好奇地看了方元幾眼,隨即吃力地拉開了大門,請兩人進去。 “兩位在此稍候?!毙⊥嗌?,“我去請?zhí)丈贍斶^來?!?/br> “有勞。”方元笑道。 左府院內,面積極廣,氣派不俗,卻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至真的淳樸,令人想起更為愜意寧靜的田園生活。 沒過一會兒,那個雙髻小童就領著一人過來了,待到左陶走近,蕭采兒同他示意般打了個招呼,就道自己在左府還有友人,先失陪一會兒,然后隨著言笑晏晏的小童走了。 左陶氣息急促,衣衫上透著薄薄水色,看來是正在修煉武學,結果臨時被自家小童喊了出來,他滿心都是詫異。 見來者是方元,他心中更加奇怪,娃娃臉板了起來,大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勢。 “好久不見啊,桃少爺?!狈皆蛉さ馈?/br> 左陶微微赧然,他抿了抿嘴唇,不想說話。 “你這住處,離武院實在是遠,每次趕過來趕過去,不辛苦么?” 左陶緊緊盯著方元,也不理會他的話,面色沉凝。 “我走了之后,你是不是就再也沒去過武院了?”方元感嘆道,“其實這樣不好,你總要跟同學們多多接觸,不然就顯得你很沒人緣,搞得你家小童這般驚詫地望我……” 左陶惜字如金:“直說?!?/br> 他知道方元這人,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左陶一開口,目的達成的方元就斂去了玩笑之色,低聲道:“沈雁不見了。” 左陶明顯一怔,雙目灼灼地看著方元,似乎是在等他繼續(xù)說下去,連沈前輩的稱呼都沒跟他計較。 方元莫名感到有些別扭,他壓下心中涌動的情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左陶,道:“反正……就是不見了?!?/br> “你做了什么?”左陶蹙起了眉頭。 “……沒有?!狈皆娮筇盏纳袂?,就明白他對這事全然不知情,便很快換了話題,“所以我想來問問你,你的先人同沈雁,有過什么關聯(lián)?” “?”左陶顯然不是很懂這兩件事之間的邏輯關系,他冷冷地看了方元一眼,搖搖頭,轉身想走。 方元相當玄妙地領會了左陶的意思:他覺得方元肯定是惹了事,才逼走了沈前輩,他對此感到憤怒,所以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并且拒絕再和自己有任何交談。 方元苦笑了一下,伸手扯住左陶的手臂,攔住了他的動作,輕聲道:“你是我所知的人里,唯一與沈雁有過往來的了,我沒有辦法,只能找到你?!?/br> 他的力氣很大,縱使左陶想要揮開他,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到。 而且方元這話字字真切,亦有種平日罕見的彷徨無力,落進耳里,生出了沉沉的分量。 在家人之外,幾乎無人這么觸碰過他,或許是因著沈雁的原因,在潛移默化之中,左陶對方元已慢慢放下了戒備,要是換作別人,他的手剛搭過來的時候,就該被左陶狠狠丟出去了。 左陶猶豫了一下,還是服軟道:“沈前輩,有恩于先祖。” 這算是方元意料之內的回答。 能令后代左陶以如此恭敬的姿態(tài)對待沈雁,除了有過極大的恩情,也找不出第二個答案了。 沈雁又何嘗不是有恩于他? 這么一想,方元竟覺得有種妒意,他不假思索追問道:“你的先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左陶沒料到他會這么問,大概是覺得不好解釋,他想了想,道:“來。” 他提步作勢要領方元去往某處,心情復雜的方元默默跟上,兩人經過了道道回廊,來到了一處肅穆的祠堂外。 左陶的表情變得很嚴肅,當中帶有深深的尊崇和景仰,他含有提醒意味地瞥了一眼方元,動作恭謙地推開了祠堂的門。 光線隨之流瀉進去,緩緩照亮了幽靜昏暗的祠堂深處,等方元看清了中央懸掛的那副巨大畫像時,徹底愣住了。 畫像年代已久,卻栩栩如生,其上畫有一個眼中含笑的男子,約莫二十來歲,雖然面貌平凡,但那股超絕的氣勢穿透了畫幅,朝著正注視他的人直直襲來。 他的眼神凜然,溫和笑意不曾令那道鋒銳之氣削減半分,反而有了叫人難以抗拒的獨特威勢。 如今的他是靜止的,凝固在畫幅中不能言語,不能動作,但任何人只要站在畫前看上一眼,就能霎時明白,在畫中人真正鮮活的那個年代,這片天地亦不過是他的手中之物。 他有俯瞰眾生之威。 方元心神劇震,卻不是因為這人凝結于畫幅之上的非凡氣概。 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 方元一眼就認出來了,畫中人的身上,帶有沈雁的氣質。 可最令他愕然的,則是那份與自己的極度相似。 他若是到了那個年紀,有了足夠的修為,歷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