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路楚堯失蹤
警方的狙擊方案是非常迅速的,說他們快準狠一點也不夸張,這一點連路景御和路楚堯都沒有意料到。 路裔天遭暗殺的時候,正是警方提倡大力整頓警風的關頭,這件案子,因為路裔天和路景御要求徹查而被重視起來,由原來的小組調動到阮兆綸所在的菁英小組,阮兆綸更加因為和路景御的關系,加上他對余來瑄的作案手段和部署的方法比較熟悉,警方對緣嘉珠寶的總裁多次明察暗訪,更加確定了他們必定與余來瑄有所接頭,如此看來,余來瑄潛逃,并沒有選擇偷渡到國外躲起來,而是仍在國內的某一個地方。 但到底是哪里?這是他們重點要追查的。 這期間,路楚堯感覺輕松很多,路裔天沒有再因為他和路景御的事而大發(fā)雷霆,他多數(shù)都很本分的留在家中,只外出去看過向月隱一次。 他雖然痛恨向月隱出賣他,但說到底她只是余來瑄的一粒棋子,他想知道余來瑄的下落,向月隱也許可以告訴他什么? 但結果也很令他失望,向月隱對他說,余來瑄現(xiàn)在嗅覺變得異常靈敏,疑心非常重,他已經(jīng)不會再相信任何人,她現(xiàn)在被警方關押,接收不到余來瑄的信息,余來瑄一定知道她出事了,為了謹慎,一定不會再和她聯(lián)系,而且,她還警告路楚堯,最好以后不要再去看她,如果被余來瑄知道他和她有過接觸,余來瑄一旦被警方追捕,只怕會懷疑到他頭上,以為向月隱對他說了什么,警方才能找到他。 路楚堯從看守所出來,感懷著向月隱的身世,她是孤兒不是她的錯,卻被余德牧助養(yǎng)她長大成才,這也不是錯,出于知恩圖報,報答他們飛恩情也沒有錯,錯只在,她明知道不可為的事,卻還要替他們去做,白白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多么可惜。 設計師盜圖,形同盜竊,以后她就算出來,也難以洗脫自己的這個污點。 路楚堯雖然有些低落,但很快他就雀躍起來,原因是,路景御告訴他,阮兆綸已經(jīng)派人通過他的庭園珠寶,進入到緣嘉珠寶內部,因為在庭園珠寶公司的手上有一批大單子,緣嘉珠寶急于拿到這個大單子提升自己的品牌形象,在一次和他們的總裁老板酒酣耳熱之后,被套出許多不該說的話,令阮兆綸受益良多。 雖然他們沒有直接說出余來瑄藏身何處,但基于阮兆綸對余來瑄的了解,他已經(jīng)大致推測出來,他曾將毒品窩藏在一個荒僻的孤島上,那么這次,他是不是也會隱匿在某個沒有人煙的海島上呢? 路景御聽了他的分析,也深表同意,他是在海島生活過的人,明白即使處身在沒有人煙的孤島上,只要有山泉有野果,同樣可以生存。 說到那里的生活,路景御非常奇妙的靈光一閃,突然就想起他和路楚堯一起到過的赤焰島,那里樹蔭濃密,有野狼,有野果,還處處透著詭秘,是個神秘的海島。 阮兆綸聽他說起這個,沉吟半響,說:“野狼?我記得余來瑄曾經(jīng)有養(yǎng)狼狗的習慣,據(jù)說他養(yǎng)的狼狗都異常兇狠,曾經(jīng)咬死過人,后來賠錢了事……可以說,余來瑄對狼狗毫不陌生。” “那么養(yǎng)過狼狗的人,是不是也很容易馴服野狼?” 二人一合拍,就鎖定余來瑄藏身的地方,就是那一片海域的某個海島上,赤焰島尤其是重點懷疑的島嶼。 于是警方迅速組織了空中搜索隊和衛(wèi)星定位搜索,在連續(xù)多日對那一片海域搜尋以后,得出一個結論,如果阮兆綸的分析是正確的,那么符合這些要求的也只有赤焰島。 赤焰島仿似是一個原始森林,參天大樹幾乎濃密覆蓋整個島嶼,雖然搜索隊在直升飛機上沒有看見什么人影和野狼的蹤跡,但是透過密林,底下絕對是個藏身的絕密地方,如果對那里的地形不熟悉,就算是特種部隊也不敢輕易上島,而且,島上有山泉有野果,再加上假如余來瑄和外界的人有聯(lián)系,他們必定會通過各種途徑送食物和御寒衣物給他。 他們得出這一個推測以后,又用了一天的時間搜索赤焰島,早午晚拍攝好幾組高清圖片回來。 阮兆綸和路景御看了那些圖片,雖然很隱晦,但還是有蹤跡可以看出,有一些是野狼和人類的足跡,這個發(fā)現(xiàn)帶給他們很大的突破,阮兆綸立即上報,要求兩天內上赤焰島突擊圍攻,務必捉拿余來瑄。 上頭很快就批核了文件給阮兆綸,讓他第二天帶隊到赤焰島,圍捕余來瑄。 路景御得知這個消息,也十分高興,事先慶賀他馬到成功,一舉捉獲罪犯余來瑄,不過也告誡他不可大意失荊州,余來瑄是個非常狡黠的人,現(xiàn)在的他可說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這次圍捕一定要小心,可不能讓他逃脫,多做幾個部署方案會更加妥當。 阮兆綸一口喝下半杯威士忌,說:“對于余來瑄,我不是比你更加熟悉他的麼?放心吧,我一定會細心謹慎,加派人手,不會再讓他逃脫的?!?/br> 他們卻不知道,意外就發(fā)生在這個時候。 他們的推測一點也沒有錯,余來瑄就藏匿在沒有人煙的赤焰島上,路景御和路楚堯當天到過赤焰島,他們沒有看見他,他卻看見他們了,只是他異常謹慎,不知道他們來到赤焰島的實況,后面是不是有更多的人,他不敢輕舉妄動,暴露自己的藏身處。 警方連日在赤焰島上空直擊追蹤,轟轟聲不絕,哪里不驚擾到余來瑄?余來瑄異常狡詐,失利過一次以后,疑心非常重,他早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只是他現(xiàn)在沒有脫身的工具,才不動聲色,隱身在密林當中。 到了晚上,余來瑄和他安排在h市的手下取得了聯(lián)系,他們一合計,很快第二天在警方的人馬到來之前,余來瑄已經(jīng)乘坐直升機飛走了。 阮兆綸他們分成前后兩批坐在游艇上,和阮兆綸在第一排的一個年輕的隊員看著漸漸離去的直升機,疑惑道:“你們看那架直升機,剛才沒有發(fā)現(xiàn)啊,是不是從赤焰島離開的?” 阮兆綸也看見了,立即用望遠鏡瞭望,最后頓足捶胸,知道慢了余來瑄一步,竟又讓他逃脫! 阮兆綸憤懣不已,他們確實是來遲了,沒有絲毫的辦法改變,但他沒有就此放棄,游艇一路追蹤著直升機的方向,直到追到h市,阮兆綸和第一批的隊員立即爬上h市最高的商業(yè)建筑樓,親眼看著直升機在郊外一處荒廢許久的民房降落。 阮兆綸有了這個發(fā)現(xiàn),也異常興奮,帶著他的兩批隊員馬不停蹄,旋即便趕到那個郊外的民房附近。 可他也高興得太早,沒有料到余來瑄已是驚弓之鳥,他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被阮兆綸追蹤,但還是在附近每個可疑的關口都埋伏了人,別說有人走進這片民房,就是有幾只飛鳥飛過,也躲不過他的手下的耳目。 在阮兆綸趕到民房之前,余來瑄和他的手下再次乘坐直升機離開,他對阮兆綸也積怨已久,就是這個混蛋,潛伏在自己身邊一年,讓自己現(xiàn)在失去了一切,于是飛上半空之前,掏出新型手槍對準阮兆綸掃射了數(shù)槍才離開,雖然知道憑著阮兆綸的身手不能奈何他,但就是想看見他狼狽的樣子。 但是,余來瑄依然低估了阮兆綸,阮兆綸跟在他身邊一年,哪里不理解他的習性?他的直升機剛剛起飛,十里以外已有幾輛車做好了準備跟蹤。 因為阮兆綸采用的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一追一,針對余來瑄疑心太重,這些并不適用,他幾乎在每個方向和路口都安排了人手,每到一個路口就換一輛車跟蹤。 這樣兜了大半個圈,才追蹤到余來瑄逃到和h市隔了一座山頭的l市,阮兆綸迅速和上頭取得聯(lián)系,要求和l市的警方合作,擒賊要快,尤其是像余來瑄這樣的狡兔。 于是深夜之際,阮兆綸帶人闖入他們露宿的山頭,并且讓余來瑄大大的損兵折將,只在幾個悍不畏死的死衛(wèi)的保護下逃脫,只是這次的直升機上,他們從二十多人,到現(xiàn)在加上飛機師只有五人的蒼涼局面。 而且,阮兆綸這一次把余來瑄搞得異?;鸫?,怎么這人就是陰魂不散似的,無論他逃到哪里也能追蹤上來? 余來瑄炸毛了,后果很嚴重,他心里已經(jīng)在醞釀著下一步陰狠的計劃。 路楚堯從路景御那里得知這個消息,知道屢次被余來瑄逃脫,感到非常遺憾,但警方也不是毫無斬獲的,至少已經(jīng)將余來瑄逼得離開赤焰島,現(xiàn)在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 路楚堯聽了,連聲歡笑。 路景御卻一再告誡他,不要因為這樣而得意,余來瑄雖然狼狽潛逃,被阮兆綸逼得如同喪家之犬,他仍是個不可不防的頭號危險人物,隨時可能發(fā)瘋。 路楚堯嘻嘻一笑,說:“這些我都知道,景御放心好了,我會時刻戒備著的……不過,想起那次我們到赤焰島救小虎子的事,那時候余來瑄也在赤焰島吧,幸虧我們沒有遇上他和他交手,不然,我們可沒有那么容易回來?!?/br> 路景御也不無僥幸的說:“也許那次余來瑄也看見我們了,只是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他而已,而且,他當時疑心太重,害怕我們是作誘餌引誘他出來,一旦他暴露自己,警方在那時候出現(xiàn)的話,他就沒有把握再逃脫一次,所以我們才幸免于難?!?/br> 路楚堯想想也覺得大有可能,說:“說明我們命大吧,命大的人自然都是多?!?/br> “寶貝,你還是要小心啊?!甭肪坝Z重心長。 “知道了?!甭烦蛴锌跓o心,在他看來,他現(xiàn)在只擔心路裔天而已。 事實證明,路楚堯確實真是大意了。 這天,路楚堯和路楚馳中午下班一起出去吃飯,路楚馳說每天都吃中餐,突然想轉換口味吃西餐,讓路楚堯笑他剛從紐約回來之時,他們每次只嚷著想吃中餐,方姨聽了都心疼的數(shù)落他們。 不過路楚堯還是和他一起去吃西餐了,他們選了家僻靜優(yōu)雅的西餐廳,叫了兩份牛排。 人就是這樣,對于許久不吃的東西,就會感到美味可口,吃著七分熟的牛排,這家牛排做得非常地道,很有西班牙的風味,令路楚馳贊不絕口,說下次還要再來吃。 路楚堯一笑置之,吃完牛排以后,用餐巾抹了抹嘴角,又招手叫來一個侍應生,說:“我要一杯檸檬冰,哥哥你要喝什么?” 路楚馳意猶未盡的掃蕩著嘴巴,說:“我不喝,我要把牛排的味道留著回味,我去上一下洗手間?!?/br> 路楚堯只是淡淡一笑,他只等了一會,很快他叫的檸檬冰送上來,一口一口的呷著,頓感沁涼入脾,口感清涼。 但隨著這股涼意,路楚堯瞬時感到小腹一陣天旋地轉般被攪動的感覺,劇痛無比,額頭滲出密密的冷汗,臉色剎時灰白,他只叫了一聲,就暈倒在餐桌上…… 路楚馳從洗手間出來以后,他前后左右的看,沒有看見路楚堯,只看見一個侍應生急急匆匆的過來找他買單。 路楚馳一邊拿出錢包付賬,看見路楚堯的手機還放在桌面上,就拿了起來,一邊問:“看見我弟弟去哪里了嗎?” 侍應生驚奇的說:“他剛才暈倒了,他的一個同伴把他帶走,說你會出來買單的,他沒有告訴你嗎?” 路楚馳這才意識到事情很不對,惴惴不安的說:“同伴?你什么時候看見我們有同伴,就我們兩兄弟啊,那人是什么人,長什么樣子的,還說了什么?還有,你說我弟弟暈倒了,是怎么回事?” 侍應生被他唬得連連后退,路楚馳心急起來可是不管什么風度的,大聲叫嚷著,很快驚動了大堂經(jīng)理,向侍應生了解情況。 路楚馳可不管他們來的什么人,沒有再理會他們,急忙掏出手機打給路景御,叫道:“大哥,剛才是你來找楚堯嗎?” “沒有啊,我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找他?發(fā)生什么事?” 路楚馳已經(jīng)斷定一定出事了,說:“那樣就糟了,楚堯不見了!” “你說什么?”路景御在那邊失聲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