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進(jìn)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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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第二天一早綠云又來了, 只是衣著簡便, 臂上挎著個小包,一副要遠(yuǎn)行的樣子。莫熙見她素來有著兩分喜意的臉上多了一分凝重,只當(dāng)她因為來辭行情緒不免低落些。 不料綠云卻還帶了封拜帖來, 上頭赫然寫著“楚懷卿”三個字。 “姑娘還請多加小心。夕兒和顧mama,綠云都已經(jīng)著專人另行護(hù)送去唐門, 日后定當(dāng)妥善照顧,姑娘不必掛懷?!?/br> 莫熙點點頭, 發(fā)現(xiàn)一并遞過來的還有一張素箋, 壓在拜帖底下,便不動聲色地接過。 綠云接著道:“姑娘保重。綠云就此拜別?!闭f著行了個大禮,便牽著馬出了巷子。莫熙見她轉(zhuǎn)身之前眼眶都已紅了, 顯是極力隱忍的樣子, 心中不由一嘆。 回到房中打開素箋閱覽,上頭只寫了一句話。不必細(xì)讀, 一眼掃過便足以了然于心。她冷冷一笑, 隨手便將紙給燒了。 小侯爺這次卻并未邀莫熙去櫻花榭,而是直接在行館設(shè)宴。 楚懷卿到底是好幾代才養(yǎng)出來的貴族,便是行館這樣的臨時住處布置得也十分精致舒適,一眼望去,各種擺設(shè)器具, 竟是將京中之物一并帶了來。 楚懷卿這個便宜哥哥頻頻親自替她布菜,莫熙自然不會拒絕。 席間竟是無酒,楚懷卿微微一笑, 歉然道:“為兄脾胃弱,meimei卻不比尋常女子,若想飲酒盡管吩咐下去?!?/br> 莫熙搖頭謝過,表示無所謂。 兩人又說了些金陵見聞,各種有的沒的,楚小猴才正了正神色,切入正題道:“為兄就要回京。meimei考慮得如何了,是否想隨為兄一同上京?”他不等莫熙開口,喝了一口紅茶,忙接著道:“京城跟金陵全然不同,又是另一番氣象,meimei何不去見識一番。咱們家雖說算不上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但家中陳設(shè)亦是不差的。給meimei安排的園子也是剛修的,亭臺樓閣無一不是能工巧匠精心雕琢。meimei就當(dāng)散心也好?!?/br> 楚小猴如此賣力游說,莫熙總要給點反應(yīng),竟是卻之不恭地答應(yīng)道:“就依哥哥所言?!币活D,卻又躊躇道:“只是……”心道:他方才說“散心”,難道這位便宜哥哥也對她被唐歡甩了一事有所耳聞?八卦的傳播力量果然不容小覷…… 楚懷卿仿佛知曉她的顧慮,忙道:“組織那邊你不用擔(dān)心。他們?nèi)蘸笤僖膊粫砑m纏你?!?/br> 莫熙方要開口相詢,楚懷卿道:“至于代價,meimei你無需知曉。左不過是七皇子的一些秘事。組織既然與虎謀皮,手上多些籌碼總是好的?!睆倪壿嬌蟻碚f,楚懷卿這筆買賣聽上去正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這本就是無本的買賣,既讓莫熙得了自由,還借他人之力轄制了七皇子,可謂一舉兩得。是以莫熙點點頭,不再多言。 啟程之日定在三日后,莫熙身無長物,唯一值些銀子的東西都還給了唐歡,也沒什么好收拾的。照小侯爺?shù)脑挘故沁B衣裳也不必帶,到了京里自然會找裁縫跟針線上的人按京里流行的樣子給她量身定做。 臨行前,莫熙去看了顧安一次。 山風(fēng)依舊凜冽。這一次她帶的還是白山茶。 將墓前雜草拔去,莫熙緩緩坐下,竟是相對無言。 那些相攜走過的日子已然過去,未來仍是她孤身一人。 ddddd 啟程之日,子殊見莫熙竟是連個包袱都沒,空手便來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對著楚懷卿咕噥道:“公子,小姐怕是吃定你了?!?/br> 楚懷卿竟是難得的好興致,玩笑般接口道:“你家公子我都沒說什么,你倒先小氣上了。她日后也是你主子,你且好自為之?!?/br> 子殊這話莫熙自然聽見了,見他恭恭敬敬地開了門,便隨手塞了一塊碎銀子。 古代雖無小費一說,但到底有錢人家也時常打賞下人。子殊自然明白莫熙此舉是為了堵他的嘴,一時想說什么,瞧著手里的銀子,卻又給噎了下去。他素來伶俐,此刻反倒顯得有些張口結(jié)舌。 楚懷卿見子殊表情古怪,便笑道:“我這個meimei可不能輕易得罪。”這話卻并非對著子殊說的。 莫熙上了車,才看到里頭還坐著另一個人——睿王李義。只見他身著大袖交領(lǐng)長袍,外罩深灰色暗花直領(lǐng)對襟褙子,袖口衣襟處皆飾有金色云紋刺繡,渾身貴氣逼人。手上自然握著那把從不離身的湛盧,是以莫熙之前才未曾察覺他的存在。 李義竟也興致極好地接口道:“女子難養(yǎng),本王醒得。” 莫熙心中微訝,暗道:楚小猴不愧是靈長類的,手腳真快。才這幾天功夫,不但已經(jīng)成功跳上李義的戰(zhàn)車,而且還能取信于李義,讓大boss屈尊上了他自己的賊車一同回京。 這三人的組合著實詭異。不過名義上莫熙的身份已然不同,想來楚懷卿早已向李義交代了莫熙是他的便宜meimei。 莫熙不理他二人調(diào)侃,徑直在李義身側(cè)坐下。心道:你既然自稱林青,就別怪姑娘我跟你平起平坐。其實楚小猴的馬車雖然相對寬敞,若說座位也不過兩排。楚懷卿和子殊主仆同坐,剩下也就李義身旁還有個位置,莫熙本來就沒得選。 可是王爺當(dāng)久了,邏輯不免異于常人。這么多年,除了偶爾跪跪皇帝老子,還有被李琪這個倒霉弟弟冷嘲熱諷處處針對以外,誰面上不是對李義畢恭畢敬的。忽然有這么個人二話不說就想當(dāng)然在他身邊坐下來,而且還是個女子,李義一時不免一愣。 李義不禁向莫熙看去。她卻只向他點點頭,便往椅背深處靠去,閉目養(yǎng)神。一個王爺,一個侯爺,兩尊大佛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倘若半路遭人埋伏,或是他二人互相算計,來個相愛相殺什么的,她這一尾池魚也得做好保命的準(zhǔn)備不是。是以莫熙連客套都省了,一上車便開始養(yǎng)精蓄銳。 李義瞧她如此做派不由又是一愣。 王爺在上,小侯爺這次自然不會再弄本假書裝神弄鬼,二人一路手談,竟是棋力相當(dāng)。 到了換馬的驛站,莫熙下車舒展筋骨。李義也跟了下來,慢慢踱到她身旁,輕聲道:“其實我不叫林青。我的真名叫李義,乃是當(dāng)朝睿王。當(dāng)日情況特殊,我與姑娘素不相識,所以未曾坦言相告,還請姑娘恕罪?!?/br> 莫熙倒也不奇怪李義向她表明身份。楚懷卿以小侯爺?shù)纳矸菡J(rèn)了她這個meimei,李義與他同行,又豈會是泛泛之輩。再說,日后到了京城,李義這個樹大招風(fēng)、手握雄兵的皇子自然免不了暴露身份,倒不如現(xiàn)在早些挑明,免得日后尷尬。只是她沒想到李義不但親自向她說明,還如此鄭重其事地道歉。 莫熙搖搖頭,不以為意地淡聲道:“當(dāng)日王爺身受重傷,你我又是萍水相逢,王爺便是謹(jǐn)慎些也是應(yīng)該的?!痹捠沁@么說,卻也未曾向他行禮。李義倒也不怪罪,反覺得心下一松,暗道:她聽了我的身份不驚不怪,果真并非尋常女子可比。 一路上自然不乏高手保護(hù),只是莫熙如今的武功又上了一層樓,強過她的,李義的侍衛(wèi)里頭竟然一個沒有。不知道是小侯爺本就沒有帶侍從南下,還是為了取信李義都遣散了,隨行人員中竟只有一個車把式還有子殊是他的人。 套好馬車,一路疾行。 李義見一旁的莫熙面容沉靜,想是睡著了,便將手向車窗外探了探。馮紹立刻出現(xiàn)在馬車旁,李義輕道:“將本王的白狐披風(fēng)拿來?!?/br> 馮紹心中不免嘀咕:王爺平日不愛穿華麗的衣裳,那件狐裘雖是宮里頭賞的,卻一次都未穿過。平日在關(guān)外領(lǐng)兵自然沒有機會,此次下江南也不知是哪位侍妾打點的行裝,卻將這披風(fēng)一并帶了來。他本就疑惑李義今日打扮比平常講究個三分,此刻不禁又琢磨著自家王爺忽然想起這件披風(fēng)來卻又是為了哪般。琢磨管琢磨,當(dāng)下也不敢怠慢,立刻取了來。 見李義親手將披風(fēng)給一旁的莫熙蓋上,馮紹不禁心中一驚,暗道:“王爺明知這位木姑娘是何身份,卻對她……這可怎么了得?!?/br> 莫熙自然覺察了李義的好意,卻一動不動。 又過了許久,李義見莫熙動了動,像是要醒的樣子。 莫熙只覺得身上一輕,緩緩睜開眼睛,果然那件又輕又軟的狐裘已經(jīng)不在身上了。 楚懷卿自然將一切盡收眼底,下車的時候望著二人背影,不由一笑。 待一行人入宿行館已是午夜。 不過才入座,飯菜竟已齊備,顯是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一杯溫酒入腹,莫熙不禁大感舒暢,待要再飲第二杯,不想李義卻劫去了杯子,沉聲道:“你一個姑娘家,少喝些。”莫熙聽他語氣嚴(yán)厲,不禁暗嘆一聲:眼前這一位該不會是為了跟自己的 便宜哥哥搞好關(guān)系,也想順帶認(rèn)個干meimei什么的,竟然管起她的閑事來。這是還沒吃就已經(jīng)撐住了么…… 她哪兒知道馮紹此刻卻在一旁暗暗搖頭,心想:王爺什么時候?qū)θ四敲春寐暫脷膺^。 莫熙見李義不讓她喝酒,自己卻連著兩杯下肚,不禁越發(fā)郁悶,直懷疑這廝是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獨吞這壺酒,暗罵舊社會重男輕女實在要不得。 一行人酒足飯飽之后各自休息不提。 如此行了幾日,一路上卻是風(fēng)平浪靜,半點動靜也無。 坦白說,跟著小侯爺旅行是一種享受。 雖說車馬勞頓,楚懷卿的馬車卻是最舒適的,補給也頻繁。每晚落腳之處也是各地行館早就備好的。楚懷卿愛潔,莫熙也跟著沾光,日日有熱水可供洗漱。一路上,竟是較之莫熙往日出任務(wù)舒適十倍不止。反倒是李義,雖為王爺之尊,然久經(jīng)沙場,又長期駐守關(guān)外苦寒之地,竟遠(yuǎn)不似楚懷卿這般講究。 本以為如此一來行程不免慢些,熟料小侯爺?shù)鸟R匹匹都是日行千里的名駒,竟是一路迅速抵達(dá)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