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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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江湖上最熱門的話題無疑是唐門掌門唐歡與霹靂堂堂主歐陽慶的女兒歐陽瑾的婚事。 兩家無論從江湖地位、聲望還是人力、財力上都堪稱門當(dāng)戶對, 這一聯(lián)姻完全是強強聯(lián)合的典范。更何況這對新人可謂郎才女貌, 被江湖中人公認(rèn)為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是以唐門和歐陽家聯(lián)姻的消息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就已經(jīng)傳遍江湖,即便遠(yuǎn)在金陵也早已街知巷聞。 一大早,綠云便坐在莫熙的院子門口等著她。 聽到開門聲, 她立刻站起來,還未開口眼眶已經(jīng)先紅了, 輕輕叫了一聲姑娘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莫熙反倒神色平靜,道:“進(jìn)來再說吧?!?/br> 綠云點點頭, 強忍住哭意, 跟著莫熙進(jìn)屋。她見莫熙穿著一身藕荷色的布裙,衣著雖一如既往地樸素,但整個人收拾得干干凈凈, 精神瞧著也還好, 心下稍安。 莫熙道:“上次你拿來的玉露還未喝完,我去泡茶, 你且隨意坐坐?!?/br> 想到那茶是四少特地從蜀中捎來囑她帶給莫熙的, 綠云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哭道:“姑娘,你且別忙了?!彼徚司彋庀⒉庞纸又溃骸八纳賹Σ蛔∧??!?/br> 莫熙嘆了口氣,忙上前欲扶她起來, 輕聲道:“即便如此,也與你毫不相干,你卻跪我做什么。” 綠云卻仍是長跪不起, 邊泣邊道:“綠云從小便跟著四少,熟知他的品性,四少此舉實在是情非得已。姑娘有所不知,四少當(dāng)日匆忙離開金陵回到蜀中,實在是因為唐門的生意忽然受到朝廷各方面的打壓,所有藥鋪、酒樓無端增加一倍賦稅不算,許多市口好的店鋪一夕之間被朝廷強行收回。四少正苦思對策之際,歐陽老爺子主動提出幫扶唐門度過難關(guān),替唐門向朝廷美言,唯一的條件就是兩家聯(lián)姻。歐陽家曾經(jīng)獻(xiàn)出黑火藥方子給朝廷,算是對朝廷大大有功,因此歐陽老爺子雖是江湖人,卻很能說得上話。四少身為掌門,為了唐門上下千余人的生計,唐門百余年的聲望,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允婚。只是無論如何,四少與姑娘盟誓在先,卻另娶他人在后,實在有負(fù)姑娘良多。綠云知道如今對姑娘說這些,也是于事無補。并非想為四少辯解什么,只求姑娘看開些,好好照顧自己?!本G云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說的時候也不敢看莫熙,就是怕一旦停下就難以為繼。 莫熙手上用了幾分內(nèi)力,強行將綠云托起,輕聲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靹e哭了,擦擦眼淚。”她扶綠云坐下來,道:“你且等等,我有件東西拜托你親手轉(zhuǎn)交給你家四少?!毙牡溃浩呋首庸晃丛屏T甘休,開始著手打壓唐門了。 綠云見莫熙轉(zhuǎn)身進(jìn)了里間,很快便拿著一個封了口的錦盒出來,顯是早有準(zhǔn)備。她忙用雙手接過,輕聲道:“姑娘放心,綠云一定親自交到四少手中?!毙牡溃汗媚锖昧岘嚨男乃?,早已猜到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必然是要回唐門去了。 送走綠云,莫熙望著院中早已繁花不再的兩棵櫻花樹,輕聲自語道:“原本以為四月櫻花謝,五月芍藥開。難道這一季的芍藥還未開就已經(jīng)謝了。” 當(dāng)日,莫熙在茶館聽聞唐歡與歐陽瑾定親后,便立刻回家修書一封,讓小白送去蜀中。小白回來時卻未曾帶回只字片語,想來唐歡是不知該對她說什么。何況如今已過去這許多天了,若有回信從其他渠道傳至金陵,也早該來了。 曾經(jīng)海誓山盟的男朋友要另娶他人,世界末日卻還沒來,日子照常要過。莫熙仍舊每日早起練劍,偶爾去酒樓小酌,只是不知怎么的,有時候不免比平日多飲幾杯。幸虧她酒量甚好,還不至于會醉,只是警覺性未免降低一分,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惜的是她將唐歡給的vip卡裝入交給綠云的錦盒內(nèi)一并還了回去,如此一來,掬水閣自然不能再去。何況她最近幾乎沒接單,以前存的銀子還要留著養(yǎng)老。 去掬水閣這個習(xí)慣是戒了,莫熙卻又養(yǎng)成了一個新習(xí)慣,三更半夜,獨自坐在院中望天。鑒于看星星看月亮這種行為尚算一種健康的傷春悲秋方式,莫熙也就自然而然接受了,自我安慰總比數(shù)綿羊?qū)故邅淼糜袆?chuàng)意。除此之外,生活好像沒有太大變化,每天省去一個時辰習(xí)字的時間,反倒多出一個時辰習(xí)武。日后她少了唐門這個靠山,只能自力更生,勤練武功未嘗不是件好事。 另外還有一件怪事,連日來莫熙的正職一直屬于消極怠工的狀態(tài),組織竟然也就聽之任之,再無動靜。她不禁暗暗自嘲,什么時候殺手組織也開始人性化了,給員工一個悠長假期用來失戀療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收入是按件算的,所以假期不帶薪。 這一日,莫熙提著一條活魚從市場回來,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一個身著淡青色布袍的人坐在門口謝了的玉蘭樹下,望著正對面的巷子,顯然是在等她。 “你回來啦。”那人看見她立刻站了起來,聲音很溫暖。 莫熙微微一笑道:“你怎么來了?等很久了么?”心道:莫熙啊莫熙,你沒救了。這輩子你又沒近視,視力沒有二點零也有一點五啊,怎么大白天的就能看錯人呢。 沐風(fēng)亭何等敏銳,自然捕捉到了她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失望,當(dāng)下強壓住翻涌的心緒,只是玩笑道:“是啊,等很久了。其實我天不亮就來了,因為皮膚太黑,你才沒看見我。”心中卻道:為何你眼中永遠(yuǎn)只有別人,從來都看不到我。 莫熙聞言果然對他微微一笑,一邊開門,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沐風(fēng)亭卻看著她認(rèn)真道:“我就不進(jìn)去了。我過來只是想問你一句話?!币活D,他低沉了聲音,緩緩道:“愿意跟我走么?我們一起去關(guān)外?!币活D,他接著道:“我知道上次你是不愿的。只是此一時彼一時,所以我想再聽你回答一次?!?/br> 莫熙沉默片刻,輕聲道:“你都聽說了啊?!?/br> 沐風(fēng)亭點點頭,也不多言,只靜靜等她答復(fù)。 熟料,莫熙仍舊搖頭,輕聲道:“謝謝。我不能。” 沐風(fēng)亭聽她如此作答,掩在袖中的手越攥越緊,良久不言不動。忽然輕聲道:“明白了。我明日便要離開金陵,就此向你道別。自己多保重?!闭f罷頭也不回,快步離去。 莫熙怔怔地目送著他的背影出神,心道:果然相聚離開,一切皆有定數(shù)。 直站到夕陽西下,莫熙才回轉(zhuǎn)目光,看著手中已經(jīng)一動不動的魚發(fā)起愁來,心道:果然失戀的人智商會急轉(zhuǎn)直下,盡干些顛三倒四的事,連自己不會做魚都忘了。那個承諾自己將來會做飯的人看來是指望不上了,還是自力更生來得靠譜??墒谴碎g又不能google該如何做魚,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