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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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崇遙臺。紅日初升。 莫熙推窗遠(yuǎn)眺,日出的第一抹流光照耀在用來裝飾窗戶的銅籠罩上,一時金光四射。遠(yuǎn)處的遙河如一條銀鏈蜿蜒而去。 鸞素聽見里頭的動靜,敲門道:“木姑娘可是起了?可要梳洗?” 莫熙邊讓鸞素進(jìn)來,邊自行換上了一套深青色的練功服,草草梳洗罷便問:“鸞素姑娘可知此處何地方便練劍?” 鸞素想了想便道“木姑娘可去凌波池,就在此臺之下?!?/br> 莫熙道了謝,直如燕子投林般穿窗而出。鸞素想不到她如此行事,直看著窗子發(fā)了一會呆便退了出去。 說來也奇,凌波池一日中也只得日出時刻方池如其名,點點金光浮于萬頃流波之上,其余時刻光照皆被建于其上的崇遙臺擋了去。 從前,莫熙于武功一道的精進(jìn)大部分來自不斷的殺戮,往往臨敵一瞬間的感悟抵得上平日無數(shù)次的練習(xí)。自習(xí)了流霜劍之后,她的劍氣是凌厲了不少,但臨敵時刻尚感不足,往往不能融會貫通隨心所欲。 忽然她福至心靈,躍下清澈見底游魚可見的凌波池,將水流阻力當(dāng)作敵手,運(yùn)用流體力學(xué)的原理在水下習(xí)劍。但這個過程中她一直很小心,沒有觸碰池壁和池底。暗道:幸虧此處跟現(xiàn)代不同,沒有紅外線什么的,否則此舉就過太冒險了。閉氣一向是她的弱項,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便只能躍出水面,卻是受益良多。 一抬頭卻看見唐歡立在池子的盡頭,面上的表情因背光,隱在逐漸強(qiáng)烈的晨光中,瞧不真切。 看她濕答答地從池子里狼狽躍出,唐歡臉上笑意又深了一分。 “木姑娘尚未用過早膳吧,不如一道。” 莫熙點點頭。因衣濕身重,輕功大減,這一回她便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一步一行登上崇遙臺。唐歡見她一步一滴水的狼狽相,越發(fā)好笑,莫熙卻渾不在意,不顯一絲尷尬。 待偏殿梳洗完畢后,莫熙被鸞素帶到了崇遙臺的正殿青輝閣,唐歡的居所。 莫熙見唐歡雙眼微有血絲,但神情愉悅,想來是唐門之事已在一夜之間便已乾坤大定。這對她也是件好事,畢竟唐門上下如今都以為她是唐歡請來的客人,她可不想做那一尾被殃及的池魚。 莫熙不知的是,昨夜已傳來唐歷身死歸途的消息。此役雖以少勝多,但亦絕非險勝。綠云、阿痕二人不過先控制了驛站,給所有騎兵的戰(zhàn)馬都喝了一壺。如此一來騎兵變步兵,再藏于暗處,聲東擊西,分而剿之,慢慢將敵方人馬消耗殆盡。 消息傳來,長老院中的頑固派亦無計可施,唐歡接任掌門之事已獲全數(shù)通過,板上釘釘。 “姑娘久居江南,想不到也嗜吃辣?!?/br> “不喜歡。”莫熙搖搖頭,又夾了一筷子綿陽米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她素來飲食清淡,一來受前世口味的影響,二來她一直覺得重口味會影響味覺、嗅覺以及身體的敏感度。 唐歡擱下翡翠玉筷,不解道:“那為何不????” 唐歡見莫熙抬頭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不禁暗思:初識之時見她對金陵名菜如數(shù)家珍,以為她非佳肴不取。后來趕路之時,見她對野味雜菜也從無挑剔,如今雖不喜辣卻又對一桌如此之辣的點心面不改色。莫非因為她經(jīng)歷過的險境太多,常常有了上頓不知下頓在何時何地,是以養(yǎng)成但凡有食物便來者不拒的習(xí)慣,好保存體力… 莫熙見唐歡在一瞬間看她的目光復(fù)雜起來,便知他已明了,也不多言,繼續(xù)悶頭進(jìn)食。 飯罷。侍女進(jìn)來收走了殘羹剩碟。 唐歡帶莫熙去了書房。 窗邊擺了一件頗大的青銅四羊方尊。有道是“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古代青銅器的主要功能便是祭祀征戰(zhàn),如此擺設(shè),大氣立顯。 唐歡示意莫熙坐到案前,轉(zhuǎn)身從暗格中取出一卷素紙,遞給她。 “姑娘還請暢所欲言。歡不勝感激?!?/br> 莫熙展卷而閱,果是“漫天花雨”的草圖。 總體來說設(shè)計上跟暴雨梨花釘類似,也是用彈簧制動,只是鋼釘改成了細(xì)碎的金屬箔片,且體積略小。 莫熙心中有數(shù)后便開始侃侃而談:“此物有三難。其一便是取材。既是‘漫天花雨’何不依托自然?你曾說金屬質(zhì)重,何不索性改為植物?本為花木,施用臨敵時,對方自然察無可察。便擇一種花木,取其本身之利,用防腐藥水和□□浸泡后風(fēng)干。一旦割破皮膚,□□過血,自然毒發(fā)。若是要取其輕柔,何不用似蒲公英之類,形似傘狀,微風(fēng)即揚(yáng)的。即便刺不破皮膚,只要能大面積接觸到也是一樣。若能做到二者結(jié)合,那更讓人防不勝防。”莫熙對植物所知有限,只是提供一個思路和概念。唐歡整日與藥草打交道,當(dāng)能找出一種合適的材質(zhì)。 唐歡將她的話暗自在心中來回滾了兩遍,頓覺豁然開朗,笑道:“姑娘聰慧異常,歡不及也?!鳖D了一頓,急急又道:“那其二呢?” 莫熙似笑非笑看著他,道:“當(dāng)日你所提條件只說有改進(jìn)便可,并非必得大成?!?/br> 唐歡明了她這是怕自己出爾反爾,是以才留一手,輕道:“歡已派人全力尋找薛童。姑娘且安心住幾日?!?/br> “這第二么便是制動?!辈涣夏跤盅?。唐歡微愕,見她面露狡黠,眸光閃動,不禁彎了彎唇。 莫熙執(zhí)起案上犀角紫毫,一旁鸞素方要上前伺候筆墨,唐歡便已自取了松煙漱金墨在一方雕牡丹的蕩青花端硯上磨起墨來。(唐歡這廝親自磨墨,莫熙表示對自己的待遇尚算滿意。) 莫熙微一思索,邊畫邊講解。 如需同時射出很多細(xì)小的植物,用彈簧的話,須將彈簧的能量同時傳遞到質(zhì)地軟綿的植物上,技術(shù)上極其困難。莫熙的設(shè)計就是將□□原理用在“漫天花雨”上:通過高強(qiáng)度的壓縮空氣在瞬間將植物吹出管道,只要將儲存植物材料的地方連接到高壓空氣室,由已經(jīng)被壓縮過的強(qiáng)力彈簧推動活塞運(yùn)動,將壓縮空氣傳出即可。 待莫熙說完,唐歡凝神思索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忽然眸光大盛,已對莫熙拜服到了十分去,竟作揖相謝,急道:“其三呢?” “這其三卻是重中之重,請恕我不能輕易相告。待我無恙回到金陵,自會修書一封?!毙闹袇s在腹誹:其三還沒想到,便是胡謅這頭兩條讓你上鉤,姑娘我已經(jīng)死傷腦細(xì)胞無數(shù)。莫熙此處言無不盡,不過怕只說一條砝碼不夠重,誘惑力就不夠大。唐歡得了主意,自己又在人家的地盤上,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防不勝防。 唐歡微微一笑,那笑中竟有一絲苦澀,從懷中取出那個翡翠瓶,遞上一顆晶瑩剔透散發(fā)著淡淡冷香的藥丸。又手執(zhí)紫砂壺,替她倒茶送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