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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不臣之心在線閱讀 - 第201章

第201章

    裴玉戈垂眸,手指曲起摩挲著手爐邊緣。

    殷緒不知道裴玉戈在猶豫什么,似乎也是太過厭惡自己如今的處境,自顧自地說道:“我可以先告訴你,指使人劫殺溫燕燕的是閬中院鹽鐵使趙淮!他也是當初極力扶保太子登基的功臣,他女兒是太子的愛妾之一,溫燕燕查到了趙淮豢養(yǎng)山匪、中飽私囊的鐵證,還順著趙淮查到了皇帝還是太子時的丑事,所以她必須得死!”

    裴玉戈面無表情,可握著手爐的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指甲擦過手爐蓋子,那刺耳的聲音在暗室之中格外明顯。

    “你指證的這些…可有證據(jù)?”

    裴玉戈壓下心中滔天憤怒,一字一句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來的。好在殷緒此刻被迷香昏了心智,整個人介于清醒與糊涂之間,他聽不出更意識不到裴玉戈此刻的失態(tài),只用最后那點子清醒回道:“自然是有的。我們殷家替天子善后,自然是有拿捏那些人的把柄,不過……我現(xiàn)在不能給你,你先帶我出去!這里讓人難受得很,我不痛快就不會和你談!”

    “是嘛…”

    裴玉戈目光漸冷,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而這一次,他沒有讓徐正禮帶走香爐。

    殷緒見他又要像上次似的丟下自己,整個人都慌亂起來,大喊道:“不許走!裴玉戈,你站??!別走…不…你回來!我告訴你,你帶我離開!”

    可無論殷緒怎么喊,裴玉戈的腳步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蠻力無法掙脫按住他的死士,可卻能讓他將自己的雙臂扯脫臼,迷香讓殷緒對疼痛的感知也麻痹了,控制他的人一松手,失去支撐的男人一下子撲倒在地。

    “大公子?!?/br>
    狄群不由喚了一聲,裴玉戈停下腳步轉(zhuǎn)回身。

    殷緒臉著地摔在地上,不僅臉頰擦傷出了血,牙也被生生撞斷了幾顆。人撲在地上,涎水混著血水淌了一地,完全沒了從前儀表堂堂的模樣,甚至……此刻儼然已沒了人樣。

    “殷緒,證據(jù)在哪?”

    “京郊…雍縣…大牢,活口在那兒!帶我走,你答應我的!”

    殷緒此刻話都說不利落,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了個地方,腦子里只記得要裴玉戈帶他出去。然而,他注定是要再失望一次的。

    得到答案的裴玉戈并沒有給他答復,語氣十分淡漠得同孫連青吩咐道:“看著些人,別讓他嗆死了。”

    “卑職領命。”

    孫連青同兩名死士暫且留在下面處理后續(xù),狄群與徐正禮陪著裴玉戈回到書閣。

    一回到地上,裴玉戈就忍不住彎腰咳起來。

    他方才強忍下心中憤怒,心緒大起大落,本就是傷身的,此刻緩和下來,先前忍耐的全都反噬回來,一時間竟咳得厲害。

    “大公子莫氣著自己!您緩著慢慢喘口氣…”徐正禮見狀連忙掏出隨身帶著的藥來,倒出兩三顆送到裴玉戈嘴邊喂下,又幫著輕拍后背順氣,直到裴玉戈咳得沒那么急才稍稍松口氣。

    裴玉戈抬眸對上狄群古怪的神情,冷聲道:“同情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殷緒。

    “不!卑職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解……”

    狄群是武人,他出身襄陽侯府,對裴家父子自然是忠心的,只是對于裴玉戈與殷家父子的仇怨,他知道得還是不多,是而看到如此陌生的大公子,一時難以掩飾神色。

    提起殷家父子,裴玉戈極罕見地露出明顯的恨意,直白得竟有些不像他了。

    “他們父子…罪有應得!不值得旁人半分憐憫,你只牢記這一條便夠了?!?/br>
    “…是?!?/br>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內(nèi)容因為不過審進行了刪減。我進行了幾百字的簡單擴寫,感興趣的寶子明天下午可以去微博那邊看看,有問題微博私信,謝謝配合~

    第103章 故地重游

    “稀罕啊,大過年的你不陪著家里人,怎么想著找我喝酒?”

    蕭璨拎著余默帶來的一小壺酒晃了晃,臉上帶笑。

    余默抬手欲奪,然而蕭璨手更快,拎著酒壺向后揚起手臂躲閃。余默是大夫,身量及身手皆不如蕭璨,硬奪自然是奪不到的,他坐回去,似是生了些悶氣,將自己手邊酒盞往前一磕,直接不客氣道:“你喝不喝?”

    蕭璨始終是笑著的,并未因余默的舉動感到冒犯,甚至賠上有些賤嗖嗖的笑容將酒壺提了回來,先給余默斟滿才給自己倒了一碗。

    那酒并非是什么瓊漿玉液,不過是坊間酒肆二三十文一小壇的米酒,酒香淺薄也不如那些便宜烈酒喝得痛快,但蕭璨卻似全然不覺般,一連給自己斟了三碗。

    他這邊第三碗下肚,余默那邊還在‘品’第一碗,更準確的來說是余默壓根沒有喝酒的興致。作為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余默有無異樣蕭璨很容易便能看出來。

    “說吧。你這個向來不怎么沾酒的小大夫突然請我喝酒究竟是什么緣故?”

    “今日是初幾了?”余默放下酒盞,碗中此刻仍剩下小半碗未喝完,他抬眸,忽得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蕭璨挑眉,神情雖略顯疑惑,卻還是如實答道:“初十,怎么了?”

    “除夕守歲那晚,裴玉戈向我要了一副藥方,不會要人性命卻能惑人心智……”

    “我知道?!笔掕埠龅瞄_口打斷余默的陳述,“我還知道他每隔三日會要你送一副新藥和解藥過去。怎么?藥有哪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