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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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戈因蕭璨之故官升數(shù)階,如今已至正四品御史中丞,也因此有權(quán)調(diào)閱御史臺存放舊檔。又因天子指派了另一名官員同樣擔(dān)任御史中丞,輔佐蕭璨打理御史臺日常要務(wù),裴玉戈素日清閑,反倒能騰出手來專心做事。 蕭璨不來,那位御史中丞便名正言順接手了原本御史大夫的權(quán)柄,有皇帝的叮囑在先、膨脹的實權(quán)在后,對方打理公務(wù)極為賣力,鮮少有心思顧及裴玉戈。 御史臺有監(jiān)察百官之權(quán),卻無查案之由。裴玉戈此時甚至無權(quán)調(diào)閱恩師遇害的前后詳情。若想要為恩師求個公平公正,便只能從她經(jīng)受過的卷宗中尋找契機,借旁的事向大理寺或京兆府施壓。 可這事想來簡單,辦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他明知殷綽應(yīng)是幕后指使之人,卻清楚堂堂太師不可能親自指使手下人殺害朝廷官員。如今人犯究竟在何處、人又是否已被滅口、中間是否有人經(jīng)手、大理寺及京兆府是否有所包庇懈怠、恩師又到底因何事找來殺身之禍? 諸多疑點皆是未知,天子又不欲嚴(yán)查,裴玉戈縱得御史中丞之位,可官位能給予他的幫助微乎其微,想要撕開一條口子,仍需要他大海撈針。 “裴中丞?!?/br> 一人走到桌案邊出聲喚了句,裴玉戈扶著桌子起身,朝來人拱手道:“符中丞,有何指教?” 徐正禮破例被允許跟著陪侍在旁,裴玉戈起身的時候他忙上來扶了一把。裴玉戈一句話說完便輕咳了幾聲,符禮見狀抬手回了一禮,笑言道:“豈敢。我與裴中丞官位相當(dāng),不敢稱指教二字。只是聽人說裴中丞近日一直翻閱整理庫中舊檔,每日很晚才回去。這些時日我因王爺不在,一直忙于打理御史臺上下事務(wù),今日見你還在忙,便來問問,看看有何處能幫上忙?” “咳咳…符中丞客氣了。不過是我天資愚鈍,不及符中丞穩(wěn)重聰慧,又突蒙圣恩升任此職,一應(yīng)公務(wù)皆不熟悉,看什么都慢些,未能幫襯符中丞一二,心中不免慚愧?!?/br> “裴中丞過于自謙了。身為同僚,如何不知裴中丞身子骨不好,符某得陛下親命,王爺不在時自該多多盡職,萬萬當(dāng)不得裴中丞這番話?!?/br> 符禮得天子親命,手握御史臺實權(quán)。他嘴上說得謙虛,心里卻巴不得蕭璨不來,那樣整個御史臺便只有一個病秧子勉強和他平起平坐,日子反倒痛快。 再則,他也是確實怕裴玉戈天天熬著出什么事,畢竟這病秧子如今頂著雍親王妃的頭銜,若是蕭璨不在,裴玉戈卻在御史臺出了什么事,符禮只怕是再笑不出來了,故而不論是顧忌自己的官途,還是奉行天子之命,他都不希望裴玉戈滯留御史臺太久。 “聽聞王爺近來總是出京晚歸,近來天黑得早,裴中丞不若同符某一道回去?” 符禮的宅子與雍親王府并不順路,同行是假,趕人才是真。見裴玉戈沒答應(yīng),便又道:“左右是看些陳舊卷宗,也不急于一時。若是非要今日,符某便留下來幫裴中丞一同整理好了?!?/br> 話說到這個份上,裴玉戈再堅持留下,只怕是個傻子也能看出些端倪來了。 “承蒙符中丞好意。不過王爺這些幾日雖不在,卻已吩咐過府中每日派車馬來接,就不勞煩符中丞相送之意了?!?/br> 裴玉戈將桌上卷宗一合,隨手放在了一邊桌角,坦坦蕩蕩、并無半點遮掩之舉。 符禮的目光在裴玉戈桌上的卷宗面上停留一瞬,然后很快落回人臉上,側(cè)身讓路客氣道:“裴中丞也請?!?/br> 同裴玉戈一路閑聊,到了衙門口,果見王府車馬等候在側(cè)。相較于尋常官員的轎子和青頂馬車,王府馬車顯得格外醒目,隨行侍女侍衛(wèi)約有十人之?dāng)?shù),便是拉車的兩匹馬也是專供皇家的純血良駒,奢靡用度可見一斑。 為首親衛(wèi)見人出來,一手按住腰間長劍,近前道:“卑職見過王妃?!?/br> 裴玉戈微微頷首道:“今日也辛苦白校尉久候了?!?/br> “卑職職責(zé)所在,王妃請上馬車吧?!?/br> 而符禮在旁瞧著,心中想的卻是裴玉戈并未如這幾日京中流言所傳已然失寵,一應(yīng)王妃該有的尊貴都不少,日日回府也是王府典軍校尉來接,可見蕭璨對其看重。 符禮忽然道:“符某剛剛想令符忘在府衙里了,裴中丞先行一步便是?!?/br> “符中丞自便?!?/br> 符禮匆匆一拱手,禮未及全便馬上返身又進了府衙。 侍衛(wèi)搬來腳凳放在馬車旁,徐正禮在旁邊托了一把,將裴玉戈送進馬車之后,他才兩步利落跟上。 夏日暑氣未散,尤其是無風(fēng)之時最是悶熱,不過馬車的茶桌上卻提前放了一小盆冰塊,此刻雖化了不少,但坐于其中仍是比外面要涼爽許多。 “他們倒是用心?!毙煺Y拿過桌上的蒲扇,不過他注意著沒讓涼風(fēng)直接往裴玉戈那邊吹,一邊又道,“公子,我瞧著那位符中丞怕不是忘了東西要去取,他那眼睛直往公子看的卷宗上瞟。” 裴玉戈靠坐在另一邊,伸手擋在唇邊咳了幾聲,徐正禮忙取了藥丸遞過去。 “不必,老毛病而已??葞茁暳T了,還不至于用藥?!?/br> 徐正禮猶豫了下才收回藥瓶。 “他自然不信。不過卷宗與老師無關(guān),他若有邀功之心,便有他勞累的時候?!迸嵊窀暾f這話時神色冷淡,與人前謙遜的模樣截然不同,“不過是自作孽,不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