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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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璨并未立刻進府,行至裴玉戈身旁時停下腳步,側(cè)頭含笑問道:“方才過來時便遠遠瞥見裴侍御站著。聽聞裴侍御師從溫大人,不妨一道入府悼念?” 裴玉戈從始至終都未通報自己名姓,可雍王卻已清楚他是誰,不過目的之一既已達到,他自然不會拒絕。 “愿隨王爺同往?!?/br> 人是蕭璨要帶進去的,那校尉就在旁邊聽著也不敢攔,可他想跟上去時卻被雍王府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帶人攔在了府門外。 走遠些依稀還能聽到三兩句爭執(zhí)聲,不過很快就聽不到了,蕭璨搖扇輕笑道:“好了,現(xiàn)在礙眼的人沒有了?!?/br> 裴玉戈雙手攏在袍袖中,聽蕭璨如是說也沒有貿(mào)然接話,只微微垂著頭,目光只到那位皇親貴胄腰間玉帶。待人輕哼一聲轉(zhuǎn)身提步繼續(xù)向前走,他才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溫燕燕的喪事草草了結(jié)后這溫府便被封住不許人出入,平日便是有人來也只是大理寺或京兆府中查案的官吏,是而正廳中香燭白幔均未撤去。白日里這番光景到還好些,若是天色暗了再來溫府,恐怕只有陰森之感。先帝朝,溫燕燕官拜正三品御史大夫,是朝廷中官階最高的女子官吏,雖說不上是什么風(fēng)光事,卻也在朝中自成一派。如今身后凄涼,牌位更是未能入得溫氏宗祠,就這么擺在府中正堂之上,無人理會。 蕭璨回身將鐵扇交給隨行侍從,一人雙手接過恭敬退了幾步捧著,另一人則默默上前收拾被弄亂的貢桌。取了火折子點燃兩遍燭臺,又攏了三根線香就著燭火點燃后回身遞給自家王爺。 蕭璨整了整衣冠后自侍從手中接過線香舉至額前,正對堂上溫燕燕的牌位默默鞠了三躬,插香時抬手擋下要代行的侍從,親自奉至靈前。雖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卻未見半點輕慢。 裴玉戈一直站在后面觀察著雍王主仆的一言一行,蕭璨的舉動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待回過神來抬頭,忽然發(fā)覺祭拜完的蕭璨已走至自己身前,一雙眼正饒有興趣打量著自己,裴玉戈本能向后退了半步。 “裴侍御難得進來一趟,不拜一拜你的老師?” “多謝王爺提點,下官正要去……!”話音未落,蕭璨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裴玉戈想抽回手卻發(fā)覺自己的力氣比不過對方,“王爺,還請放開下官?!?/br> “本王替裴侍御取好了?!比€香被塞在手中,蕭璨話雖這么說,可手卻未松開。借著遞香的契機從手指摸到了手腕,“京中傳言不假,裴侍御絕色姿容,連這雙手也是指若細蔥,教人瞧著可憐得緊啊…” “王爺說笑了?!迸嵊窀暝僖怀槭植琶撾x了蕭璨的掌握,自然也是因為對方摸夠了。他忍下心中厭惡,梳理雜亂思緒,再面對恩師靈位時,心中默默許下承諾。 三拜之后,蕭璨突然開口道:“裴侍御在溫府外守了本王幾日,現(xiàn)下可方便將話一一道明?” 裴玉戈捏著香的手一緊,可還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平靜。將香插好后,他轉(zhuǎn)過身對隨行侍從道:“正言,你先出去候著?!?/br> “…是,大公子?!?/br> 蕭璨也揮手令兩名侍從退下,侍從退出時不忘將正堂的門掩上,如此這空蕩蕩的靈堂之中便只剩下裴玉戈與蕭璨二人。 “咳、咳咳…”梁上掉下的灰有些嗆到,裴玉戈掩面輕咳了幾聲。不成想今日做戲受了些寒氣,這會兒勾起舊癥竟是咳了一會兒也不見停。急得外面的正言顧不得里面人是皇親國戚,喊了好幾聲大公子。 蕭璨嘆了口氣走近問道:“身上可備了藥?” “在…咳在下官侍從、咳…” “罷了…是本王疏忽?!?/br> “?王爺?!咳、咳咳!” 裴玉戈只覺身子一輕,整個人便已被蕭璨打橫抱起。他雖年長蕭璨七八歲有余,可因體弱多病,身量比蕭璨還要矮上半頭、人也不重,是而就算蕭璨是京城貴胄里出了名的浪蕩子,也能一把將人抱起。 正言原本在外焦急不安,忽然屋門被從內(nèi)踹開,一轉(zhuǎn)頭便看到自家公子被雍王打橫抱著往外走。正言慌忙想追上去,卻始終被蕭璨的侍從攔在后面不得靠近。 當然蕭璨并非如正言亂想是要直接搶人,他抱著裴玉戈熟門熟路進了最近的院落,隨便挑了間最近的屋子踹門進去,兩名王府侍從提步快跑幾步,在蕭璨之前將臥房內(nèi)落了灰的木榻清掃一番,又在自家主子的示意下將繡有蟠龍的大氅墊在下面。 “藥!” 蕭璨將裴玉戈安置在榻上,立刻就朝跟來的正言伸手。后者被吼得愣了下,回過神忙解下腰間布囊,從中取了一個白瓷瓶送了過去。見裴玉戈服了藥緩了片刻不再咳嗽,幾人才算松了口氣。蕭璨抬手示意,侍從立刻會意將正言帶了出去。 起身倒了碗干凈的白水放在榻上,蕭璨才隨便拉了個圓凳坐在一旁,等裴玉戈用水潤了口后才正色道:“裴侍御不惜拿自己身子犯險,究竟是有何事非要見本王不可?” 裴玉戈緩過勁并未繼續(xù)靠著,他站起身將身下墊著的親王披風(fēng)撈起疊放在手邊,自己也正襟危坐面對蕭璨,卻并未回答雍王剛剛的問題,而是說道:“王爺似乎對恩師府邸頗為熟悉。” 蕭璨愣了下,遂答道:“母妃去得早,幼時溫姨母總來照看皇兄與我。后來的太子少師不喜歡本王,本王便時常跑去溫姨母府上聽她教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