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乖的,有意思的 jileg on g.co m
“車修好了?” “就蹭了一下?!币φ训沽藘杀瓱岵瑁槐诺桨厕姑媲?,撒謊的時候眼皮都沒眨。 也只是寒暄,看她沒什么傾訴欲,自然沒再多問,安薰點(diǎn)好餐,慵懶撐著下巴:“昨天睡了十個小時,但我現(xiàn)在還是困。” “那等會兒還逛街嗎?” “其實(shí)也懶得逛,但我得倒時差?!卑厕勾蛄藗€哈欠,喝了口茶,“要不我陪你看房子?” “看得差不多了,在談價格,有點(diǎn)貴?!?/br> “你還怕貴?錢多得都能扔著聽響兒玩?!?/br> 她話里帶刺,姚昭不著痕跡皺了下眉頭,拿起筷子將服務(wù)員端上來的乳鴿夾到面前,鮮美多汁,口齒留香,她吃著東西,自然沒再回話。 “我不打算找工作了,準(zhǔn)備考研了?!?/br> “準(zhǔn)備考哪個學(xué)校?” “我想出國?!卑厕辜又卣Z氣,“我一直想出國?!?/br> 是,她一直想離開這兒。 姚昭掰開黑金奶黃包,香甜的味道撲面而來,她吃掉一個奶黃包,才抬頭看安薰,問的直白:“需要多少錢?” 安薰的眼神有些復(fù)雜,垂眸遮掩,夾住一塊天鵝酥,放到面前的碟子上,隨便說了個范圍。 “不知道,一兩百萬吧?!?/br> “夠嗎?”姚昭放下筷子,拿出手機(jī):“我先給你叁百萬,不夠再說?!币锤嗪脮埖剑簓el u7. 也不知道哪個字眼戳到她的神經(jīng),安薰放下茶杯,繃著臉看向亮屏的手機(jī),六個零,她數(shù)了一遍,眼角微跳,深吸幾口氣才能壓住胸口的堵。 “怎么突然想開寵物醫(yī)院了?這個行業(yè)很掙錢嗎?” “大部分都是賠的,我就是給自己找點(diǎn)事干?!?/br> “找好裝修公司了嗎?” “幾個環(huán)藝的學(xué)姐推薦了她們老師,還挺難約的。” 有問有答,她一心二用吃飯,昨晚什么都沒吃,今天一早又來找安薰,她餓得不行,還想再點(diǎn)一輪。 安薰一口沒吃,盤子里的天鵝酥孤零零站著,喝了杯茶,招呼服務(wù)員結(jié)賬,姚昭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車給我開兩天,我在酒店沒車不方便。” 姚昭把車鑰匙給她。 “送你回去嗎?” 姚昭搖搖頭:“我坐地鐵就行。” “傻孩子,就對我這么好?” 姚昭抿唇笑,很罕見的流露出一點(diǎn)孩子氣的羞澀,自己又不肯承認(rèn):“六號線直達(dá),開車堵?!?/br> 安薰揉揉她的腦袋,看到她耳垂處的異樣。 “這怎么了?” 姚昭側(cè)頭躲開,笑道:“狗咬的。” “你啊就這么喜歡小狗?有什么好玩的,弄得家里又亂又臟,還敢咬你,都慣得不成樣子了?!?/br> 她笑而不語,對安薰擺手道別。 六號線直達(dá)大學(xué)城,再過兩站才到她要下的地方,車廂里擠得水泄不通,她抓著頂上的欄桿看手機(jī),用黑屏看自己。 左耳紅紅的,被咬得比右耳腫一點(diǎn),姚昭揉揉耳朵,決定去買頂帽子。 從大學(xué)城下車,去步行街那邊買了頂鴨舌帽,飾品店旁邊就是咖啡店,沒吃飽,就喝杯拿鐵吧。 收銀臺的人看著有點(diǎn)眼熟,可能是學(xué)生兼職,當(dāng)對方喊出自己的名字,姚昭才想起這人是誰。 是上次運(yùn)動會,蕭湘的學(xué)弟。 “你在這兼職?” 李瀝眼睛亮亮的:“是啊是啊,你要喝什么?我請你?!?/br> “我點(diǎn)好了?!币φ涯贸鍪謾C(jī)晃晃,微笑道,“下次吧。” 出餐的時候,李瀝欲言又止,姚昭察覺到,問他怎么了。 “就是上次,蕭哥可能忘了推微信的事了,我也沒好意思問他”李瀝摸摸帽子,有點(diǎn)羞澀。 姚昭掏出手機(jī):“你微信號多少?” 他激動俯身向前,報出自己的微信號,姚昭讓他的面發(fā)送申請,才把手機(jī)裝起來:“我朋友有個兼職群,到時候把你拉進(jìn)來?!?/br> “兼職不兼職的吧主要想認(rèn)識你?!?/br> 這直球打的,姚昭都懵了兩秒,笑笑,拎起紙袋:“走了,拜拜?!?/br> “拜拜!” 共享單車十五分鐘到家,咖啡還有半杯冰,天氣轉(zhuǎn)涼,冰都化得慢了。 人還在床上,睡得正熟,可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了。 把杯底貼在他臉上,他皺眉唔了聲,睜眼,看到是她,又閉上眼用被子蒙住腦袋。 “起吧,都該吃中午飯了。”姚昭咬著吸管,坐在地上。 “我不想做飯,手疼?!?/br> “那我訂水餃?!苯挚诘募页2耍形缒芘渌?。 “不想吃水餃” “那你想吃什么?自己起來訂?!?/br> “不想起我想睡覺” 姚昭找出名片打電話,剛要了鲅魚水餃,被子里的人又出聲道:“海鮮疙瘩湯還要芥末蝦球?!?/br> 姚昭笑著拍了下被子,點(diǎn)好餐,靠在床邊刷手機(jī),沒一會兒,蕭湘露出腦袋瞧她。 沒心沒肺的,昨天弄得他這么慘,今天就問都不問一句。 心里正腹誹不停,那人突然轉(zhuǎn)頭看他,腦子里的思緒卡殼,心虛躲開她的視線,一抹冰涼又蓋到眼睛上,蕭湘警惕后縮,看清楚是什么。 冰美式。 “眼睛腫的像猴腚?!彼俅斡帽谂鏊难燮?,“敷一下吧,自己拿著?!?/br> 蕭湘臉都紅了:“會說話嗎,你才猴腚?!?/br> 還是拿過冰美式,坐起來敷眼,被子從身上滑落,堆在勁瘦腰間遮擋,露出白皙飽滿的胸肌,姚昭眼神劃過,收回視線看手機(jī)。 喝完冰美式,飯也到了,蕭湘擦干凈臉坐到餐桌前,艱難揉著手腕,手臂上的紗布被打濕了些,姚昭看到后去拿了藥箱,示意他把手伸出來。 “我綁得一點(diǎn)都不緊,你亂動才弄成這樣?!?/br> “我亂動?試試把你綁那兒你動不動?!?/br> 姚昭不屑哼了聲,把藥涂好,他一直在吸涼氣,仿佛很疼似的。 “下次別亂動了?!?/br> “還有下次?!” 摸摸他的臉,揉過頭發(fā),姚昭勾唇:“吃飯吧?!?/br> 蕭湘從背后瞪她,坐下,吃了兩口,就抬不起手了。 “我手疼,肩膀也疼。” 姚昭一邊往嘴里塞水餃,一邊瞥他,也不說話,他又偷偷瞪了她一眼,艱難拿起勺子,吃兩口停一會兒,吃兩口停一會兒,姚昭都吃完了,他還沒吃掉叁分之一。 吃干凈自己的水餃,又夾他的蝦,蕭湘氣極,抬手跟她搶,結(jié)果手臂抬太猛,抻得他疼得叫出聲。 姚昭把蝦扔進(jìn)嘴,撐臉瞧他,笑容壞得很,氣得蕭湘撂下筷子就想走,姚昭把他摁回來,拿起他的筷子,夾了蝦球,漫不經(jīng)心喂到他嘴邊。 蕭湘以為她又要耍自己,警惕向后仰頭,姚昭無奈:“吃不吃?不吃我都吃了。” 他這才張嘴。 喂了兩顆蝦球,拿起勺子舀湯。蕭湘打量她平淡的臉,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又偷偷瞪我?” “沒有!” 姚昭勾唇,不甚在意,清清淡淡用眼尾掃他,喝了口湯,再繼續(xù)喂他。 她第一次對自己這么體貼,蕭湘來不及受寵若驚,直接過了那個階段,踏入患得患失。 “姚昭,你會跟什么樣的男人結(jié)婚?” 姚昭眉毛一跳,反問:“你呢?” 他垂眸遮住眼底酸澀:“我問你呢,你先回答我?!?/br> 姚昭思索道:“乖的吧,有意思的?!?/br> “你也會——” 他突然不說話了。 姚昭并不追問,戛然而止的話,要么是不合適,要么就是會生氣,沒有追問的必要。 她沒那么多好奇心,或者說,不想壞了好心情。 喂的還剩叁分之一,姚昭突然停下,他警惕坐直,不知道她又鬧什么幺蛾子。 “胳膊酸了,我給你找根吸管吧?!?/br> 他咬牙道:“你放這兒,我自己吃。” 姚昭嘖了一聲,繼續(xù)喂他:“真沒意思。” 是,他沒意思,還是裝乖,她絕對不會喜歡他這種類型,賤到?jīng)]骨頭的拜金貨。 抿唇露出酸澀的笑意,蕭湘輕聲道:“我是挺沒意思的,也不知道你說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br> “蕭湘,你最近挺奇怪的?!?/br> “是嗎?我不是一直這樣嗎?你不一直覺得我很奇怪,很會裝嗎?” 姚昭停住動作,認(rèn)真看他,不明白他怎么也突然陰陽怪氣起來,臉上還笑盈盈的,一點(diǎn)看不出來他生氣的點(diǎn)在哪兒。 “差不多得了?!币φ训暮眯那樗查g消散,她放下碗,“有什么話你直說,我也聽不懂?!?/br> 直說?他如何直說,他自己都還沒搞明白這是為什么。 他看向窗外,面無表情:“你弄得我的手臂疼,胳膊疼,渾身都疼,我心情不好。” 就這? 姚昭起身收拾垃圾:“你該加強(qiáng)鍛煉了?!?/br> “我綁你試試?” 姚昭瞇眼警告他:“不會給你這個機(jī)會的?!?/br> 他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輕哼,扶著桌子起身,膝蓋與大腿都還疼,腰也是酸的。 “你扶我?!?/br> “我欠你的啊?” “我要站不住了。” 說完,他搖搖欲墜要倒下,姚昭眼疾手快撐住他,面對面抱著他后背,姚昭白他一眼:“扶你了,走吧?!?/br> “我也走不動了?!?/br> “什么意思?要我抱你?你不嫌丟人啊?!?/br> “都讓你cao了,還有什么嫌丟人的?!?/br> “我可抱不動你。” “你前天硬拉120公斤做了六個,我才80公斤?!?/br> 姚昭無語到笑,直接抱起他。 公主抱,這么個賴皮的貨,從客廳走向臥室,她沒吃多少力,到了床上,她沒放下他,他也沒松手,緊緊摟她著肩膀,貼著她額頭。 姚昭這才反應(yīng)過味,有些難以置信:“你是在撒嬌嗎?” 知道他會發(fā)火,生氣,但從來沒想到,他也會撒嬌。 蕭湘捂住她的眼睛,明明走路的人是她,他卻在輕輕喘息。 “是,我在示弱,有意思嗎?” 她又故意惹他:“你說出來就沒意思了?!?/br> “不是你在問我嗎?”蕭湘專注看她的唇,低頭,用鼻梁輕蹭,“你教我的,不能對你說反話?!?/br> 手向上,腿彎里的手臂自然收緊,她抓住他的手,移開,睫毛上下翻動,最終眼神定格在他下半張臉。 “為什么對我撒嬌?” “想你抱我啊?!笔捪姹ё∷?,“姚昭,我其實(shí)可孤獨(dú)了。” 是現(xiàn)在還是以前,是當(dāng)下的處境還是過去的回憶?姚昭來不及細(xì)問,懷里的人抱得越來越緊,像溺海之人抓住浮木,廢土旅者見到生機(jī)。 “你能不能陪我躺一會兒” “這也是撒嬌嗎?” 蕭湘點(diǎn)頭,頭發(fā)在她側(cè)頸處掃得發(fā)癢。 “很沒出息嗎?” 姚昭抿唇,抱著他躺到床上,嘴硬道:“有點(diǎn)吧,就這點(diǎn)小事,還用得著撒嬌?我反正也該午睡了?!?/br> 這算小事嗎? 那請你抱緊一些算不算小事? 請你別放手算不算? 一輩子別放手呢,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