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謊言安慰》
第八十三章 謊言安慰 回來后,我越發(fā)覺得是韓冰說的那么回事,盡管自己不愿相信,或者說仍抱有不是那樣的希望。于是找到小娟,想跟她聊聊,可能還想讓她否認這些說法,哪怕是安慰也好啊,因為我的心好像真的快要崩潰了,剛才在韓冰面前好像是強撐著的,以免讓她笑話。 然而小娟并不知道,所以她見我回來了,依然跟平時一樣笑嘻嘻的沖我打招呼說:“回來啦!” “嗯,回來了?!蔽一卮鹬?。 “你那美女同學兼跨國企業(yè)的服裝設計師回去啦?”她又問,但那笑里好像多了某種嘲笑似的。 我看了她一眼,依然說:“哦,是啊,她說她晚上可能要加班,所以先回去了,我送她上了車,自己就回來了?!?/br> “你不說她是什么設計師,設計師你還介紹給我哥,明知道她眼光高還來介紹,這不是有點在耍我哥嗎?而且還在什么跨國企業(yè)做,什么她身上那條裙子也出自她自己之手,不過你說得好像挺不接地氣,也有點虛吧?嘻嘻嘻嘻!” 本來自己心情就已經(jīng)很糟了,再聽這些,尤其是她的笑,簡直讓我想沖她發(fā)起脾氣來:“你什么意思啊你?人家本來就在跨國企業(yè)做設計師,不信你自己可以去莎城看看呀!雖然她今天穿得那條裙子,她告訴我不是她自己弄的,但人家確實有成品出現(xiàn),去年回家過年就穿一套,那時尚和新穎以及新潮絕不比商場里賣的差,甚至都不比在t臺上展示的那些大師的遜色哪!我也畫過草圖,你不說挺好的,不比專業(yè)的差嗎?而且她還學過。” 見我說了這么一大堆,而且都有點發(fā)脾氣了,小娟自然有些尷尬和不安,忙陪笑說:“我,我也只是說說笑,開開玩笑嘛,你怎么就生起氣來了呢?”她說著還拉住我的手,在手里揉了揉,仿佛知道我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這樣。 這反倒讓我愧疚起來,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因為小娟說的話而煩躁惱怒的。我忙回應的雙手握緊她的手,解釋說:“其實我……吧,也沒生什么氣,只是說的這些都是實事,并沒有替她胡亂吹什么牛,而且人家的確專門學過兩年,我都會畫草圖了,何況人家還學過兩年呢!” “是是是,我說錯了,您老別生氣了,小的給你陪不是總該行了吧?”小娟帶點搞怪的抱拳作揖。 我見她這個樣子,不知是哭還是笑,正由于這種哭笑不得的情緒讓我復又惱怒起來:“你是有搞怪以及開玩笑的心情,因為你于小娟多幸福,心情多好,多快活啊!可你有沒有想過別人呢?真的我現(xiàn)在連哭的心情都快沒……。嗚嗚……。”我說著便泣不成聲起來。 小娟仍舊像以往那樣將我擁入懷中,仿佛我并不曾發(fā)脾氣數(shù)落她一樣。 這讓我又一陣愧疚,俯到她肩上抽泣得更傷心了,還哭訴著向她道歉:“姐,對不起,我,我不該沖你發(fā)脾氣,但我……?!蔽艺f不下去了。 但小娟卻笑呵呵的,手還輕拍著我的后背,好像我還是個在她手里上幼兒園的孩子:“哈哈!咱家玫梅又想那林業(yè)了,看見我和劉成在一起幸福恩愛,心生嫉妒啦!等他出差回來,一定讓他好好補償給你就是,到時就輪到我和劉成羨慕嫉妒恨了,知道嗎?現(xiàn)在難受也沒用,他人在內(nèi)蒙古,又不……?!?/br> 沒等小娟說完,我就從她懷里起來了:“他真的去了內(nèi)蒙嗎?真的在出差嗎?還是他為了我而打傷了那色狼,甚至是把他給結果掉了,所以他逃了,或者他……?” “白玫梅!你到底胡說什么瘋話哪???!” 我還未說完,就被小娟嚴厲喝斥住了,“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瞎捉摸什么呢,他不就是沒給你聯(lián)系嗎,而且人家去之前就打過招呼,說那邊可能沒有信號,你還叫他怎樣,就陪著你夠了,不掙錢生活了?而且他去了還不到二十天,你就這樣了,那以前沒有手機和網(wǎng)絡,怎么辦?難道兩個人就整天廝守在一起,不分開了嗎?以前寫封信都要一兩個月才能收到哪!他可能真的有些心結一時半會難以解開,我之前就說過你若真的等不了他了,就出息點,徹底將他翻過去,別整天這樣疑三疑四,自尋煩惱,自己嚇自己。你說你這段時間除了上班的幾個小時外,你哪一天不是魂不守舍,郁郁寡歡啊?”小娟似乎特別生氣,狠狠的將我數(shù)落了一頓,說完她便說她還是有事就揚長而去。 我一時又覺得是自己聽了韓冰的話而想多了,然而一會兒又想起大誠說他那位朋友的遭遇。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那就是林業(yè)哥,盡管他說是幾年前的事了,又說是那朋友早以與他女朋友結婚了。這只不過是大誠在我這兒欲蓋彌彰罷了,或者還有愿望和希望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小娟的房里回到自己和小華的房間的,只是進了門老遠就撲向自己的床,埋頭痛哭起來。我哭著哭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似乎是失去了知覺一般。 當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他們幾個都在身邊,小娟、大誠、劉成,還有小華,而且好像還挺著急一樣。當見我醒了,大伙都很高興的松了口氣,又聚攏過來慰問著,甚至小娟都有點喜極而泣起來,說我這樣把她嚇死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醫(yī)院,并且自己正在打點滴。我忙問自己這是怎么啦?怎么又在醫(yī)院?并努力回憶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但大誠卻告訴說,我沒什么事,就是身子太弱,下午又在太陽底下陪韓冰烤太陽吧?所以有點輕微中暑,便昏睡起來。嚇得小娟連忙把我送到醫(yī)院,并叫來了他。他還責怪的數(shù)落著我:“真是個蠢丫頭,你這大熱天的,你們倆是神經(jīng)病嗎?溜什么馬路,別人躲都來不及了,你們倆倒好在外面烤太陽,這不是神經(jīng)病又是什么?” 我聽他這樣說自然是很不服氣,也很生氣,心說:“自己都病了,才剛醒過來,他就來罵人,他以為他是誰呀?要不是林業(yè)哥我肯定都不會認識他的?!蔽蚁胫蹨I就出來了,我也知道他是因為擔心我才這樣說的,但自己還是覺得委屈,甚至有點兒憤怒,于是用被單蒙臉哭泣來抗議,也不僅是抗議,而是一種悲從心來的感覺在作祟。 我知道這還是源于林業(yè)哥和他所處的處境。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似乎已經(jīng)咫尺真相了,仿佛只隔了一層薄紗的距離,而且只有一個真相,并非像韓冰說的有“或者”“也許”等多種可能性和不夠肯定的答案,因為大誠其實已經(jīng)告訴我了,他說他那位朋友不愿逃,也不想逃,覺得逃得過一時,也逃不過一世的,那么林業(yè)哥……。想到這,我腦海里總是一片空白。 小娟早已和她哥吵起來了,為他說的那些話而把我說哭了。但他們吵了什么,我卻一句都沒進去,甚至都沒聽見,只沉浸在自己的哭泣里和思緒里。最后看我都蒙頭而哭,他們才休戰(zhàn)。 小娟又把我擁到懷里,說:“我們都知道你這是心病,但心病還得心來醫(yī)呀!可他……,唉。”小娟安慰的拍拍我,挺無奈的,可她分明是有話沒有說出來的樣子,而且好像是受了什么示意才沒有說的。 我淚眼朦朧的在小娟肩上瞄了一眼大誠。他看見我在瞄他,目光立即有些許躲閃和拘束。這讓我更加肯定了就是那么回事,而且也明白了他對整件事都一清二楚,說不定都看過林業(yè)哥了。他似乎也看出我瞄他的意思,甚至可能都看出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準備離開,還示意讓小娟也跟他出去一下。 小娟這下放開我,并望了一下上面的吊瓶,說:“還有一點,打完了咱就回家,??!”她還揉了揉我臉上的淚水,“就算沒有他,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我們不會不要你的,而且現(xiàn)在這年頭為一個男人傷心成這樣是不值得,也會讓人笑話的,知道嗎?”她勸慰著還裂嘴笑了一下。 但大誠早已要拉她走了,嘴里還不耐煩的嘀咕著什么。而小娟也煩躁的甩開他的手,邊同他往外走,邊不高興的囔囔著:“說什么?說什么不能在這兒說???還非得出去說,要弄得這么神秘嗎?這樣……。”她忽然把聲音壓得很低,還回頭望了我一下。 他們倆出去后,劉成說是上洗手間,讓小華在這陪著我,也跟著出去了。 小華便坐到我跟前,時不時望望上面的吊瓶,又幫我蓋蓋被子,還跟我聊天。她告訴我剛才的情景,說我下午在床上都昏睡了,又發(fā)燒,嘴里也叫著什么林業(yè)哥、林業(yè)哥的,跟夢里也一樣。說我準是失戀了才到這兒來的吧?又說剛剛園長都來電話問我怎么樣哪?說我準是他們家親戚吧? 面對她的話我一句也沒有回答。覺得她說得很八卦,再者也沒有心情,不過隨后我又頗為興致起來,其實是想利用她為自己做事,于是我坐起湊近她,還略帶點神秘感的慫恿著:“華姐,不知道他們?nèi)齻€在密謀什么?要不你幫我去聽聽唄,我這在打點滴呢!”我說著嘴往那邊翹了一下。 然而小華也順著我嘴翹的方向望了一下后,卻搖搖頭表示不干,還說:“聽什么,你想讓我?guī)湍闳ネ德犇??他們想讓你知道的,自然會讓你聽見的,你何必去偷聽呢?而且有些事不知道的反倒好一些的,省得傷心難過,心存希望總比心如死灰要好吧?”她似乎有點若有所思,好像想起了自己的什么往事。 “華姐,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我望著她問。她沖我淡淡一笑,說:“其實也沒怎么了,只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事罷了?!?/br> “是你自己的事?是情事嗎?”我平靜而認真,并沒有搞笑的意思。 但她還是板起了臉,還撇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生氣了,但我也沒有心情去刻意討好她,而是又接著她剛才的話說起來:“其實好多事情心如死灰和知曉最終答案遠比整天懸著一顆心飽嘗煎熬要強得多,那樣可以早作打算和安排的?!蔽蚁袷亲匝宰哉Z似的,心也想著如果林業(yè)哥真的要償命,我得陪著,因為他是為了我,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如果讓我一個人活在世上飽償這一生的悔恨與煎熬等一切痛苦,那我寧愿選擇跟他一起去陰曹地府??赡芪倚睦锵氲眠@樣決絕,面目表情也是這樣決絕吧? 所以小華有點恐懼的說:“你想干什么?什么早作打算?。磕憧汕f別做什么傻事哦!那可真是太不值、太傻了??!這年月為了一個男人做什么傻事出來的話,那簡直是腦子有問題,會讓人笑掉大牙的,知道嗎?”小華極其嚴肅的告誡著我。 我卻瘋了似的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可怕和恐懼,從小華的表情中我便能知曉。她用一種驚呆得不曾認識我的目光望著我,還有一種倒吸一口涼氣的感覺。我一邊笑,還一邊凄慘的說著:“笑掉大牙怕什么,如果他是因為你的一時任性撒嬌等一系列的事情而鋃鐺入獄,甚至是有可能要去償命呢!他才二十八歲吶!你還怕別人笑掉大牙嗎?哈哈……!嗚嗚……哈哈……?!蔽铱裥χ趾靠奁饋?,還無所適從的發(fā)瘋的扯著輸液管,弄得血液都倒流出來了,但我卻麻木的感覺不到一絲痛感。我想我真的是崩潰了,甚至是錯亂顛瘋了。 小華嚇得更是不知所措,連忙喊來了他們?nèi)齻€。他們?nèi)齻€一齊上來才制止了我,又叫來了護士替我處理,等處理好了,才問怎么回事。小華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們兄妹倆的神情明顯比剛才更凝重了,還有些震驚。大誠還挺激動的沖我發(fā)火,但看上去卻有些作做:“白玫梅你瘋了吧你?!你怎么能這么想你林業(yè)哥呢?他怎么可能去殺人償命呢?別人打傷他還差不多?!笨伤坪跤钟X得這話說得不妥,忙又解釋:“我是說他那么膽小怕事的人,是不會發(fā)生這種事的,他是去內(nèi)蒙出差了,沒跟你聯(lián)絡是因為那地方太偏僻,手機信號和互聯(lián)網(wǎng)都還沒有來得及幅蓋,你別看咱們國家號稱現(xiàn)代化和信息時代,其實一些偏遠地方還相當落后,甚至是原始呢!不過他也是,沒現(xiàn)代化通信工具,也可以寫封信寄來嘛,他不知道你多愛他、多為他擔心嗎?” “信哪那么快呀?那是內(nèi)蒙,中國北方,而我們這是中國南方,咱中國又那么幅員遼闊,南北就連時差都隔了幾小時呢!” “也是,信沒那么快,現(xiàn)在沒什么人寫信了,那信就更慢了?!?/br> “就是嘛?!毙【陦鹤∥逸斠旱哪侵皇?,以防止我再那樣,嘴上跟她哥說著雙簧。 我看著只是時不時發(fā)出一聲冷笑或是傻笑。 他們倆看我這樣也知道我不會再相信他們的說辭了,無奈的對視一眼。 隨后大誠也坐下來耐心的說起來:“你不相信我們的話,但你也應該知道你林業(yè)哥不可能去……。哦,小華啊,你先回去吧,這有我們呢,而且也快完了?!彼鋈灰庾R到有小華在場,好像不便說似的。 小娟卻說:“你讓人家先回去,這么晚的,人家又沒車。要不小華,你去外面等一下,等會走叫你?!?/br> 小華出去后,他才接著說:“你林業(yè)哥是不可能做那種事的,即使他想為你報仇出氣,也要有實力啊,他們那色狼老板我見過,牛高馬大的,我和他聯(lián)手打不過他一個,何況他林業(yè)一個呢?真的,要是他沖動去打他,那色狼倒把他打殘廢了還差不多,可是后來他送你過來時,你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傷啊,他總不會把你送過來后又去找他打架了吧?一般發(fā)生什么事,人都是當時失去了理智,過后就不會再去做什么沖動的事了吧?而且我還送他到了車站,看著他上了車呢?!?/br> 他苦口婆心的說著,幾乎讓我的心又一時迷糊起來,甚至是有一絲相信。然而隨即又想起他說的那位朋友,瞬間心里便又跟明鏡一樣清晰起來:那位朋友不就是林業(yè)哥嗎?于是我重重的抽出被小娟壓著的手,又好笑又好哭:“你們倆當我是兩三歲的孩子,還是當我是弱智、傻子?你們以為你們倆說著雙簧我看不出來嗎?” “白玫梅你……!你別太得寸進尺,……?!毙【昃谷簧鷼饬耍逯槹盐彝筝^重的推一下,一副不再管我的神情。 但我不知道她是否是真的生氣。但大誠又示意她別這樣,他自己抱著胸也站起來,并踱起步來:“我知道我們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的,但我們也只能跟你這樣解釋,因為我也不知道你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我那天是看著他上了去往北方的車,你白玫梅愛信不信,不信我也沒啥辦法。你就哭吧,發(fā)瘋發(fā)狂吧,就把你哥咒死好了?!贝笳\說完便摔門而去。 我見他這樣又嚎啕奔淚起來,這里面有委屈、傷心,無助,更有悔恨、擔心和絕望。雖然我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殘酷的真相,但我仍舊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這不是真相,甚至我現(xiàn)在都還無法想象和承受這個真相,也沒有這個準備。 小娟并沒有像她表現(xiàn)的那樣不再管我,而是再次將我緊緊的擁入懷中,甚至自己也哽咽抽泣著:“干嘛呀?人家正傷心還生著病呢!他還沖人家發(fā)這么大的火,真是的,以后咱都別理他了,??!”小娟替我出氣和哄我似的數(shù)落起她哥來。 真的,這好像是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對我說重話,之前我再怎么追問他、逼問他,他最多也只是表現(xiàn)出不大耐煩而已,從沒有這樣過。或許他真是不知道林業(yè)哥的情況,或許……,或許他與林業(yè)哥的情義太深了,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吧? 小娟又輕拍著我,說起了我:“不過玫梅你也別太這樣了,他只不過是沒跟他聯(lián)系而已,哪里就像你說的那么可怕吶?本來他好好的,你卻這樣想、這樣說,這不是在咒他嗎?這在古代可是大忌,很不吉利的,知道嗎?而且你也別光聽別人的什么話就人云亦云起來,有的人在故意逗你玩,也或是出于某種心態(tài)和目的才跟你說這些的?!?/br> 我聽出她這話是有所指的,那還不是說人家韓冰,就因為人家今天來看過我一次,人人都懷疑人家,仿佛我白玫梅真的就是個啥都不懂的孩子,我忙起來爭辯,還挺生氣的:“不是韓冰說的,你們干嗎總抹黑她呢,她有那么招人討厭嗎?其實這事我早就懷疑了,只是不敢確……?!蔽艺f著又泣不成聲了。 小娟忙又將我捂到懷里,手拍著我笑笑:“好了好了,別想這些了,不敢確定咱就別確實唄,不過我總無法想象他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你不是說他連只雞都不敢殺嗎,那又怎么可能干出那樣的事來呢?何況他根本就打不過人家,又怎么可能去雞蛋碰石頭呢?我哥剛才也說了,他要真沖動跟那色狼打起來了,那吃虧的是他,可你之后并沒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什么明顯的傷,而且我還看見在園門口他咬你時依然很……?!?/br> “他咬我??”我忙疑惑的起來。 小娟卻噗撲一聲笑了,連站著玩手機的劉成都抬頭掃了一眼我們,嘴角還向上揚了一揚。我這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事,臉瞬間紅了,忙害羞的推打她。 她隨即大笑起來,又忙抓住我的手:“誒!誒!正輸液呢,你自己不痛,我還難叫護士幫你來處理吶!” 我這才不得不停下來。一會兒便出了醫(yī)院,上車時也沒有見到大誠,我四處瞧了瞧。 小娟便知道了,說:“我哥他先回去了,都這么晚了他也該回他那兒休息了不是?放心他不會生你的什么氣的,他心眼沒那么小的?!闭f罷她就把我塞進車里,自己上了前面。 回來后,只洗了澡連衣服都沒洗就睡了,又不知什么時候做了個什么恐怖的夢而被驚醒,還好還沒有驚醒人家小華。坐了一會兒便躺下了,躺下后又想知道什么時間了,于是起來找手機,在床上找了找,沒有看見手機,當然身上也沒有。 于是便輕手輕腳的去柜里和箱里找,因為我記得送走韓冰回來后,自己就倒在床上,那個黑色的小提包就扔在床上,可能是小華幫著收起來了。終于在前面的屜柜找到了小包和里面的手機。拿出手機,我便發(fā)現(xiàn)上面顯示著一條未讀信息,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原以為是什么詐騙短信,心說:“自己這個號碼又沒去辦什么事,自己在這里本來就沒辦什么事,怎么都給泄露出去了呢?還招來了騙子。本想直接刪掉的,可轉念又好奇的想看看這騙子用些什么伎倆和招數(shù)來糊弄我這個什么都沒有的小打工妹。他們呀也真是找錯人了,不過也是,他們這些應該都是群發(fā)的,誰有錢誰沒錢只怕是都不知道吧……?” 我一面想著,一面點開信息看起來:“玫梅,我是你林業(yè)哥,最近這段時間一定讓你擔心了,對不起。但我現(xiàn)在在的地方,真的很偏僻,手機沒有信號,也沒有座機,更沒有網(wǎng)絡。所以這么久才給你報平安,對不起。你好好的聽大誠和小娟的話,我忙完這邊的工作就回去看你,然后咱們倆就永遠在一起!林業(yè)。6月10日22時零6分……。看到這些,不知為什么我腦子里竟然一片空白,好久才回神過來,忙驚慌失措的擦擦眼睛又看起來,但一時發(fā)現(xiàn)周圍黑黑的。 忙百米沖刺的速度去開燈。再看,沒錯。不是因為自己眼花或是心理原因而弄錯了什么。我突然不知道做什么了,竟然直直的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小華被驚醒了,忙爬起來:“怎么了?怎么了?又做惡夢了嗎?可你怎么……??”她可能是見我沒有像平時一樣坐在床上,而是在房門口吧?說著她連忙過來扶起我,又摻著我坐到了她的床上,她見我拿著手機,也拿過去看起來??粗粗哺吲d起來,說:“這不是你男朋友的短信嗎?他不是叫林業(yè)嗎?他終于跟你聯(lián)系了!終于有消息!” 小華高興得像是她男朋友一樣,又說:“他有消息了,你哭什么?應該高興才是??!”她揉著我的眼淚,也像小娟一樣把我摟在懷里:“知道你是激動而喜極而泣的?,F(xiàn)在好了他終于有消息了,你也別胡思亂想了,他不是說等他那邊的工作完成了就回來嗎,你就在這好好等著吧!聽這口氣好像是要結婚的意思吧?你們談了多久了,你不是才二十嗎,不過他倒不少了,你說他二十八了,是嗎?”小華說著扶起我。 我仍低聲的抽泣著點點頭,并回答著她:“也沒多久,也就三個月吧,不過我們倆從小就認識,也沒什么要結婚的打……算,我還……還小嘛?!蔽颐Y巴的強調(diào)著。 她卻笑了:“現(xiàn)在不結,遲早會的嘛,你害什么羞呀?”見她這樣說,我更是不自在了,只覺得一陣無語。她又說什么還是青梅竹馬好,此彼更了解,還說看我長這么漂亮,他一定也是英俊帥氣,我們倆一定是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吧?不然我也不會這樣吧。 我忽然感覺她這個人原來挺外貌主義的。當然她自己也很不錯,身材也高挑、苗條,一張娃娃臉顯得挺可愛的,也在貴族班。據(jù)說男朋友是搞網(wǎng)絡的,忙得很,所以我還沒見過,也不知道長啥樣。 小華還非說我的手機里一定有林業(yè)哥的照片,非要看看他長得有多帥。 我說沒有,他長得一點不帥,甚至有點丑和顯老,但她卻不信,一把抓過手機。 其實手機里真的沒有,因為他嫌自己太難看了,不愿把他的照片放在我手機里,說是怕別人看見以為我爸呢!還說其實他不應該讓我這朵美艷絕倫的鮮花插在他這堆貧瘠的牛糞上的,但他實在太喜歡我了,所以就也只能跟著心和感覺走。 我當時嗤之以鼻說他矯情、假惺惺的。他則說被你看出來了,太陰陽怪氣沒意思了吧? 本來手機里并沒什么,但她這種行為卻令我感覺觸犯了自己的隱私似的,所以又一把搶過來,并向自己的床走去,嘴上還抱怨著:“看什么看?三更半夜不睡覺,明天還得上班吶!” 她這才打著哈欠回到床上,準備躺下,邊說:“是啊,這三更半夜是該睡覺的,可有的人呢,卻鬼哭狼嚎起來不是把我吵醒了嗎?” “……?!蔽矣忠幌胨懔?,也想躺下睡了,可看見燈還沒關,又要去關燈,而且還是想給他這個號碼回條信息,盡管一開始小華就幫我撥過,但是是關機,不過這個時候都在睡覺的,所以關機絕對正常。但我還是想給他發(fā)一條信息,讓他一開機就能看到,本來當時沒看到,后來看到就應該馬上回復嘛,說不定林業(yè)哥還以為我埋怨他而不回吶! 小華見我又拿起了手機,便不耐煩起來:“哎喲,你睡不睡覺呀,這剛打過了,不是關著嗎?這個時候誰不睡覺開機呀?再說就算他開了,你這樣不是吵醒他了嗎?” 但我仍說:“你別管,你睡你的,我到外面去給他回個信息,而且他這么久不跟我聯(lián)系、音信全無的,害得我擔心死了,都急出病來了,吵醒他不應該嗎?我還要罵他呢,最好罵得他狗血淋頭我才有點解恨吧?”我說著心中就充滿了怨恨,在順手關掉燈后便轉出了房間,并帶上了房門,但仍能聽見小華在喊:“喂!你上哪去,你不睡覺了?”隨后又罵罵咧咧:“要是他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看你怎么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只怕是撲到他懷里哭都來不及吧?還狗血淋頭呢,切,真是口是心非。” 我聽著沒有理會她,因為她可能真說對了,如果他此刻真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肯定會撲到他懷里哭泣的,邊哭還邊埋怨著,甚至還會因為怨恨而打他幾下,但心里卻是極其甜蜜而幸福的!不知為什么,我竟然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回復他什么才好了。仿佛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有無數(shù)問題要問他,但卻不知道先說哪個好,或是先問哪個好的感覺。最后思來想去竟然又埋怨起他來了,心說:“這么長時間都不給我一點消息,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了也是這寥寥幾語,他就不能跟我發(fā)多幾條信息嗎?”于是又決定不回了,等明天他開機了打給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