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蛇引 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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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芍一怔。 她摟過陌奚的頭,五指插入那如水的青絲當(dāng)中,笑道,“好吧,誰讓你是jiejie呢。我答應(yīng)你,十年之內(nèi)都不會再找別的雄性,好不好?” 陌奚喉結(jié)滾動著,發(fā)出兩聲輕笑。 他絕不滿足于區(qū)區(qū)十年,卻無法逼著茯芍立下更久遠(yuǎn)的誓詞。 “沒關(guān)系,”他貼著蛇姬的側(cè)頸,嘶嘶吐信,“你可以找任何雄妖。雄蛇也好,狐貍也罷,唯有修士……不行?!?/br> 茯芍詫異地看向他,“修士、男人?你怎么會覺得我喜歡男人?” 陌奚沒有回答,額頭抵著茯芍的鎖骨、側(cè)頸,繾綣愛戀地磨蹭、吐信。 “芍兒,我畫的芍藥你還沒有看全。讓我為你作舞,好么?” 蛇毒帶來的潮紅還未退去,陌奚抬手,指腹擦過她的唇瓣,翠眸澹澹,春水一般,“我會讓你盡興?!?/br> 茯芍期翼地凝視著陌奚。 這場秋景已推遲許久了,她也有些按捺不及。 “別太久了,”她叮囑陌奚,“外面還有個不知來歷的東西呢。” 得到雌蛇應(yīng)允,陌奚笑著,從榻上游出。 那身黃玉鱗本是明媚的,穿在陌奚身上,卻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昧慵懶,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驚人的妖冶。 看著那搖曳生姿的蒼墨長尾,茯芍想,其實(shí)剛才她可以向陌奚保證二十年的。 那樣,他會更高興一些么…… 蛇舞并非獨(dú)舞,本是兩條以上的雄蛇為爭奪配偶而衍生出來的動作。 隔著一層宮墻,在門外另一頭雄性的刺激下,陌奚的蛇舞美艷到了極致。 三日后,茯芍震驚地從陌奚懷中抬首,第一次知道,原來三天也能這樣充實(shí)。 她纏在陌奚身上,不知是否錯覺,總覺得陌奚的身體愈發(fā)粗壯,鱗片也愈發(fā)光彩照人。 “夫君,”她問他,“你體內(nèi)的妖力是不是吸收得差不多了?” 衣衫半褪的雄蛇靠著軟枕上,一頭青絲如瀑傾瀉。他眉眼之間的妖氣愈發(fā)強(qiáng)盛,每一次和茯芍交尾,他身上的氣息都更深邃一分。 他懶懶地嗯了一聲,“最遲兩個月,我就必須去蛻皮了。芍兒,我實(shí)在是放心不下,外面的東西還是盡早處理掉好?!?/br> 茯芍尚有些遲疑,被陌奚挑起下巴。 “別忘了饒恕丹櫻時,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蹦稗傻?,“芍兒,我們約好的,哪怕是你宮里的丫頭,也沒有下一次。” “好吧,”陌奚要離開蛻皮,茯芍不敢獨(dú)自托大,白燭也不是丹櫻酪杏,她遂同意道,“要是在你蛻皮之前都找不到解決之法,那就殺了吧?!?/br> 陌奚笑了起來,抵著茯芍的額頭,反復(fù)留下自己的氣味標(biāo)記,“好瓊兒?!?/br> 茯芍反標(biāo)記回去,“是jiejie,我才愿意談條件的。”要是別的雄性,她才不會和對方討價還價,一切都要遵循她的心意。 陌奚揚(yáng)唇,“是,這份殊榮,我銘記在心?!?/br> “對了夫君,”茯芍翻過身,趴在陌奚胸上,“王后宮里每日用的仙花貴么?” “嗯?這倒是新鮮事兒,我還是頭一次聽芍兒詢問物價。是有誰說了些什么?” 茯芍撇了撇嘴,“就是‘它’呀?!?/br> “我起先以為它是來謀財?shù)模凸室夥湃嗡佑|靈玉,不想它不僅沒有下手偷玉,反而還說我奢侈浪費(fèi)?!?/br> “奢侈浪費(fèi),”陌奚咀嚼著品味著這四個字,“嗯……也新鮮詞兒,我有多久沒聽過了?!?/br> 茯芍也沒有聽過,從沒有誰說她奢侈浪費(fèi)過。 “那我們的養(yǎng)玉之法,算是奢侈浪費(fèi)么?”她問。 “自然算不得勤儉。不過奢侈浪費(fèi),又如何定義?”陌奚撩起茯芍的長發(fā),令柔軟的青絲纏繞在自己小臂之上,他道,“人類吃糠便能存活;可大宗子弟每日蔬果鮮rou供應(yīng)不斷,和尋常百姓相比,算不算是奢侈浪費(fèi)?” “依我看來,把錢滯留在庫里才叫浪費(fèi)。”陌奚松手,那縷縷青絲便順著他的腕臂蜿蜒流下,沁涼順滑。 “這些花是按市價買來的,那些花匠也是按高于市價的工錢聘請的。錢從我們手里流入市面,盤活了經(jīng)濟(jì),花農(nóng)得以吃飽穿暖,花匠也有錢可賺,這就不算浪費(fèi)。” “我也是這么想的?!钡玫搅丝隙ǎ蛏謿g欣道,“你和我講過商經(jīng),錢流通出去是好事,要是誰都不花錢了,那底層的妖才叫受罪?!?/br> 待最后一縷青絲流落,陌奚愛戀不舍地?fù)嵘狭塑蛏值膫?cè)臉。 “藏頭露尾、宵小之輩,所說閑言,芍兒不必在意。” 茯芍埋入陌奚愈發(fā)美麗的蛇尾中,吞咬著他的尾尖,含糊道,“我沒有在意,只是覺得它的說法很新鮮。” 那截蒼墨色的尾巴被茯芍溫?zé)岬暮韲蛋?,不斷下鉆去。 “芍兒……”陌奚仰首,突出的喉結(jié)艱澀地滾動著,“是你說的,‘別太久’?!?/br> 茯芍陡然回神,懊惱地從喉中吐出陌奚的蛇尾。足兩尺長的尾上沾滿了晶瑩的水色。 “真討厭。”她抱怨道,“今年的發(fā)青期已不剩兩個月了,原來這就是多事之秋的意思。” “那就快點(diǎn)解決。”陌奚撫著她的頭,輕聲低語,“殺了他,余下的時間,我都是屬于芍兒的。” 茯芍看不見的地方,那雙本如雨下新竹的翠瞳變得渾濁灰暗。 殺了他…… 快殺了他…… 茯芍深以為然,戀戀不舍地從陌奚身上退出。 三天之前,她還想著仔細(xì)考察“白燭”,等它自己露出馬尾;現(xiàn)在她只想要陌奚,沒心情玩貓抓老鼠的游戲。 “好吧,我的丫頭我去處理?!彼陂T口時扭頭,囑咐陌奚,“回來的時候要換好新妝哦?!?/br> 陌奚伏在榻上,沖她微笑擺尾,目送她離去。 待王后走遠(yuǎn),殿外的宮仆才托著托盤入內(nèi)。 “王上?!彼麄児蛟诎盖?,請示陌奚,“新的顏料到了。” 陌奚撩開鮫綃,徐徐游至案邊,俯視掃過盤中的幾碗新料。 “按照您的吩咐,這邊五種是潤笙仙子研制的,”宮仆補(bǔ)充,“這三種是冰偣大人研制的;再有這邊,是梃襄大人送來的?!?/br> 陌奚持起面前的一碟顏料,舉至眼前傾斜打量。 仙、妖、鬼道中最負(fù)盛名的染匠都匯集于此。 他轉(zhuǎn)去案后,準(zhǔn)備試驗新料。 “放下。” “是?!睅酌麑m仆將瓷碟一一放置案上,隨后躬身退出。 陌奚抽了玉雕筆,一色一色地試驗過去。 茯芍想看新的花色了,他必須在她回來之前裝扮妥當(dāng)。 …… 茯芍回王后宮時,正看見了白燭在庫房換花。 它還是那樣老實(shí),沒有偷拿一草一木,只本分地做茯芍吩咐的事。 “白燭?!避蛏謱λ惺郑皝韺嫷钜幌?,我有話和你說?!?/br> 說罷,她轉(zhuǎn)身先去了寢殿,將其余宮娥全部屏退,以免發(fā)生意外波及無辜。 沈枋庭沉默地放下手中的干花。 他望著茯芍的背影,除了那和人類截然不同的下半身外,她上身還披了一件詭異的披肩。 墨青的顏色,暗沉壓抑,偏又繡了密密麻麻的靡艷花紋,從里到外都透著強(qiáng)烈的佊邪之氣。 他后一步去了王后的寢殿,甫一踏入,殿門就在他身后緩緩合攏,隔絕了外界天光。 密閉的室內(nèi),沈枋庭嗅到了一股陰冷的水蓮氣息。 污穢爛泥里長出的花,再是如何偽裝,那看似清雅優(yōu)美的外貌下,也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陰氣。 那氣息從茯芍身上發(fā)出,即便這一世的茯芍始終收斂著氣息,沈枋庭也清楚地記得她的一切。 她身上絕沒有這樣腐爛潮濕的氣味,這是其他東西在她身上留下的標(biāo)記,如陰云一般,籠罩了茯芍,玷污了她本爛漫美好的香氣。 茯芍坐在榻上,望著廳中的白燭。 “我不在的時候,你有好好照料我的玉么?”她問。 白燭道,“是,我每日都按照娘娘所說的更換仙花。” “很好?!避蛏贮c(diǎn)頭,“我要嘉獎你,你想要什么?” 她伸吐著蛇信,捕捉白燭的一切信息,從眼神到腳尖的動作,一絲一毫的細(xì)節(jié)都不放過。 白燭搖頭,“能為娘娘做事已是三生有幸了,白燭哪里還敢奢求獎賞?!?/br> “夠了,”茯芍的耐心瞬間用盡,“我趕時間,就不多和你廢話了?!?/br> 她倏地豎起蛇瞳,緊盯著白燭,釋放出了冰冷的威壓。 “你到底是誰?!?/br> “白燭”一頓,在茯芍以為它會變臉之時,它卻突然笑了起來,溫情款款,飽含喜悅。 “我就知道……”他滿足地笑嘆,“我就知道,芍兒不會認(rèn)不出我的。” 茯芍茫然地看著被戳穿身份后,顯得更加高興的“白燭”。 他不但不跑,反而朝她走來,沖她伸手,“抱歉芍兒,我來遲了。走,我?guī)慊丶摇!?/br> “等…”茯芍被他這一反客為主弄得糊涂起來,剛要質(zhì)問,就見白燭溫聲道,“我明白,你還沒有完全想起?!?/br> 說著,他上前精準(zhǔn)地抓住了茯芍的手腕,力道之大,竟把茯芍徑直拉了起來。 “沒關(guān)系,我找到了你?!苯阱氤咧g,他說,“只要回了家,你就會慢慢回憶起來一切?!?/br> 黑紅色的煞氣從白燭身上蕩開,一張強(qiáng)大的結(jié)界反罩住了王后宮。 那雙屬于白燭的眼眸里藏盡偏執(zhí),還有一絲令茯芍恍惚的癲狂之色。 砰—— 瓷片落地,斑斕的顏料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