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和你探討這個問題，我覺得一個人有點瑕疵，并不妨礙整體?！?/br>
    喬懷清嗤笑：“你完美無缺，應有盡有，當然不在乎別人有沒有瑕疵?！?/br>
    譚郁時和緩道：“我不是完美無缺，也不是應有盡有。我說這些，是希望你發(fā)現(xiàn)我身上的瑕疵后，依然能接受我?！?/br>
    喬懷清走上前拍他的肩膀：“得了，哥，收起你渾身的演技吧，我打假都打累了。再說一次，你完美或是有瑕疵和我都沒關系，我絕對不會轉(zhuǎn)粉你的。抓緊時間找線索吧，天兒越來越熱了，我想早點回酒店洗澡睡覺?！?/br>
    譚郁時還沒說什么，小玉先站出來了：“你這人怎么這樣兒??？我家boss今天對你有多關照，我都看在眼里，你不領情就算了，怎么還說他假呢？”

    喬懷清對小姑娘還算客氣：“meimei，他照顧你這個多年老粉是應該的，照顧我這個只認識了一天的別人家粉絲算怎么回事兒？不就是想利用我艸人設、讓我轉(zhuǎn)粉他嗎？總不可能是對我一見鐘情了吧？”

    監(jiān)控后的周萍頭快漲成兩個大了：“這段都得剪，放出去喬懷清能被譚老師的粉絲罵死。我是造了什么孽，請了這位活神仙?！?/br>
    所幸喬懷清說過算過，旋即回歸了主題。

    “再復盤一次目前已知的線索吧，或許能找到答案。”

    譚郁時沒跟他計較，抬起胳膊，調(diào)出小天才手表上所有的照片，一張張重新閱覽。

    小玉氣呼呼地走到另一邊，堅決不與貶低自己偶像的黑粉站在一起。

    喬懷清沒當回事兒，看著比他高半個頭的譚郁時專心盯著兒童手表，莫名覺得……有點兒萌。

    假如譚郁時表現(xiàn)得不這么刻意，其實也不算討人厭。

    但轉(zhuǎn)粉是不可能的，他還指望著說服肖沐承來當他的人體模特呢。

    突然，譚郁時眉頭一皺。

    小玉忙問：“boss，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譚郁時看了眼手表，接著又去看講臺上暉暉的作文。

    “暉暉說：’8月10日周四，我放學后幫助斌斌一起照看花園‘。可是值周表上寫了，斌斌的站崗時間是到下午三點結(jié)束，不是放學?！?/br>
    小玉想了想：“會不會是斌斌很喜歡照料花草，所以放學后也特意去看看？”

    譚郁時：“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暉暉撒謊。”

    喬懷清奚落：“一共就撒謊和真話兩種可能，你說了等于沒說?！?/br>
    小玉不服氣道：“我們好歹思考了，你什么也沒干。”

    喬懷清聳肩，遞上摘抄本：“誰說我沒干？趁你們看照片的功夫，我又翻了遍斌斌的摘抄本，我發(fā)現(xiàn)他引用的那句名言，沒有出處?！?/br>
    譚郁時眉弓一動，接過摘抄本。

    果然，所有摘抄句中，只有這句沒有寫出處。

    他們剛才急于尋找老師的批注和寫錯的字句，遺漏了這點。

    “’即使毫無收獲的希望，也要心平氣和地播種‘……”小玉念出斌斌引用的句子，“這句話出自哪兒？boss，你有印象嗎？”

    譚郁時搖頭。

    “我們能不能上網(wǎng)查？這兒有電腦啊?！?/br>
    喬懷清：“不能，我剛才檢查電腦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它沒聯(lián)網(wǎng)?！?/br>
    “好吧……”小玉垂頭喪氣，“我語文成績挺好的，以為這個教室最簡單呢，沒想到比英語還難……”

    喬懷清：“沒有數(shù)學課就知足吧，否則我們當中恐怕沒人能逃出去?！?/br>
    小玉一時忘了還在跟他慪氣：“語文比數(shù)學更難拿分好不好，高考數(shù)學滿分的不少，可你見過幾個語文滿分的？理解性的題目答案太靈活了……誒，我怎么跟你說話了，我才不要理你?！?/br>
    喬懷清被她逗笑，發(fā)現(xiàn)譚郁時也抿唇笑了笑。

    這種下意識的表情還挺動人。

    根據(jù)手表顯示，他們已經(jīng)進入這間教室十五分鐘，似乎發(fā)現(xiàn)了許多線索，又似乎毫無頭緒。

    “答案在題中，答案在題中……”小玉不停念叨，“到底是哪道題？斌斌這句話的出處是什么？其余三人的作文是真是假？字謎的最后兩個單詞是什么？天哪好多問題??！”

    講臺邊的譚郁時突然眼睛一亮，歪過身子靠近她：“你再說一遍？”

    小玉臉一紅：“我我我說好多問題……”

    “好多問題……”譚郁時喃喃。

    喬懷清瞧他倆挨在一塊兒，耳朵幾乎貼著臉，心中好笑。

    原來不光是對他這樣，對別的粉絲也是用親昵舉動來勾引啊。

    這么會媚粉，還裝清風朗月呢。

    “喂，說句話而已，用得著靠這么近嗎？”喬懷清撐在講臺上，“小玉都快親到你了，你這不是給人家找罵嗎？”

    譚郁時立刻站直了：“抱歉，外邊蟬鳴太吵，我有點聽不清?！?/br>
    小玉當然不會責怪：“沒事沒事！”

    教室里就他們?nèi)齻€，蟬鳴哪有吵到聽不清的地步，反正喬懷清是不信的。

    “所以，你想到什么了？”他問。

    譚郁時將小玉總結(jié)的幾個問題寫到了紙上，在每句話的末尾打上問號：

    斌斌引用名言的出處？

    三人作文的真假？

    字謎最后的兩個單詞？

    “答案在題中，這些不就是’題‘嗎？”

    “啊？”小玉傻眼了，“從未設想過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