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等他敷好藥,用干凈的手帕將傷口包扎好。 秦玉躺回到床上,“我要休息了,你走吧,記得把門帶上?!?/br> 秦玊前腳剛出院子,洛梟便從屋檐上落下來,進了房。 走到床邊,與秦玉清亮的眸子相對,發(fā)現他手上的傷,心疼地將他的手貼在心口,詢問他怎么回事。 溫柔的關心讓委屈如同決堤的河水一樣洶涌而出,他撲進他的懷中,將事情一五一十跟他陳述一遍。 第二天回到國子監(jiān),見到安幼輿和司南,他們都十分擔心的圍上來問他的情況,為何那么久沒有來上課,去了哪里。 剛開始他只是隨便解釋幾句。 后來問的人多了,秦玉也來了興致,添油加醋地將他被綁架的經歷跟所有人講了一遍。 課間休息時間,學子們將他圍在中央,圍成一圈。 聽他興致勃勃,有聲有色地比劃著:"那土匪身高九尺,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眼似銅鈴,聲如洪鐘,一道猙獰的刀疤橫跨整張臉,丑陋至極! 畫了他的畫像掛在墻頭可止小兒夜啼,能嚇退十方鬼神。 但是小爺我絲毫沒有害怕,英勇與他相爭,斗智斗勇,最后讓那土匪對我心悅臣服……" 第47章 秦玉把故事講到白熱化,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同學們因為太過于沉浸,發(fā)出陣陣驚呼,就在此刻,夫子來了。 夫子剛一邁步進學堂中,便看到同學們都聚集在一處。 連忙呵斥。 聽故事聽得入神的眾學子被驚醒,趕緊散開回到位置上坐好。 夫子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眼方才被圍在中央的“罪魁禍首”秦玉一眼,對眾位學子說道:“將書本拿出來。” 秦玉打開書匣,忽然摸到了厚厚的一疊紙。 安幼輿見他神色有異,湊過來一看,是他罰抄的作業(yè),于是道:“你罰抄的作業(yè)還沒交呢,閻王可不得找你麻煩?!?/br> 與祭酒約定的一個月時間已過,不知多久沒打開這個書匣,他早把事情給忘得一干二凈,他挑了挑眉:“下課去交?!?/br> 夫子在講堂上滔滔不絕,秦玉翻看著手中的罰抄,翻到洛梟寫的那份,停了下來,縱使這份抄寫模仿的都是他的筆跡,他還是能一眼認出哪份是洛梟寫的,手在字跡上輕撫,拿起紙張放在鼻頭聞了聞,一股極淡的降香幽幽傳了出來。 洛梟母親是修行之人,多受降真香煙熏染,生得他也體帶降香,只是這味道極淡,若不是他嗅覺靈敏且與他接觸密切,恐怕也聞不出來。 下了課,他拿著整理好的抄寫,去了祭酒的書齋。 書齋大門緊閉,站在書齋外,就聽見里面有好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其中幾個聲音聽起來很是耳熟,好像是他的夫子。 夫子們都聚在這里難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他悄悄躲在門外偷聽里面的人商議的內容。 就聽見王夫子用蒼老悠長的聲音說:“此次三年一次的學院大比,按照順序應當是輪到在我們這里舉行。” 聽到“學院大比”四個字,秦玉打了個激靈,對啊,國子監(jiān)作為國學,總領全國學院,設立之初,第一任祭酒便創(chuàng)建“學院大比”來與全國各個學院交流討論學問。 學院大比三年一屆,若無意外,按照固定的順序輪流在南北兩大國子監(jiān)以及四大私學學院中舉辦。 創(chuàng)立之初的想法是給各大學院的學生夫子交流學習心得的,后來時間一長,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成了各大學院廝殺較勁的戰(zhàn)場。 每逢學院大比,全國各地的王公貴族,國之名士都將慕名而來,各個學院最優(yōu)秀的學子齊聚一堂,筆墨為槍,唇舌為劍,殺的是昏天暗地。 還記得上輩子學院大比,他是一個字也聽不懂,只是在旁湊個熱鬧,卻也記得才子名士們的風采。 這可是個出風頭的好機會,只要他能夠參加大比,那整個燕國的才子名士至少有大半能認識他。 若是能贏上那么幾局,文壇上他也將有一席之地。 簡直是為他秦玉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量身定做的絕佳機會! 王夫子還在繼續(xù):“此次南國子學,將從金陵遠道而來赴賽,還有四大私學內的優(yōu)秀學生老師都將齊聚國子監(jiān)?!?/br> 祭酒說到:“我們應該派出哪些人來比賽,不知諸位夫子心中可有人選?” 譚夫子嘆道:“白鹿書院有溫時瀾、曹寧海,嵩岳書院有蘭罄,應天書院張兆昀,東陽書院何默最善詭辯,這些孩子都是當今天下學子中的佼佼者,實力都不可小覷?!?/br> 一個年輕的聲音道:“風院的司南文思泉涌,可以一戰(zhàn),雅院……” “我!”不等年輕的夫子把話說完,秦玉一腔熱血涌上心頭,推門而入:“雅院我可以出戰(zhàn)!” 隨著木門發(fā)出被撞擊的巨響,豁然洞開。 夫子們的目光聚集到突然闖進來的他的身上,在確定他是誰后,目光中通通露出了迷茫。 祭酒看見他就頭疼,皺眉道:“你怎么來了?夫子們正在商量事情,不可打擾,出去!” 見沒人同意他的提議,還要趕他走,秦玉急了:“夫子,學生愿意出戰(zhàn),為國子監(jiān)爭光!” 現場一陣沉默,好一會兒突然爆發(fā)出抑制不住的哄笑聲。 教秦玉的方夫子笑得最為夸張,拍著自己的大腿笑道:“哈哈哈,他說他要為國子監(jiān)爭光,真的是笑死我了!他不把國子監(jiān)的臉都丟光就算是謝天謝地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