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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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紹看著那盞燈,輕輕搖了搖頭繼續(xù)道: “不管怎么樣,如果他是真癱那就是沒有用了,如果沒有癱瘓的話,”崔紹頓了一下, “這欺君逃役之罪他也必死無疑?!?/br> 寧雨漸的表情抽搐了一下,最終也是什么也沒說。 “雨漸,你過來,”崔紹抽出一張紙和一支筆遞到寧雨漸面前, “來寫封信,內(nèi)容是春祭整月可獵?!?/br> “我……”寧雨漸面露難色,就算再不懂邊疆戰(zhàn)事的人也知道春祭是什么,可獵一詞不言而喻,這封信一出便是和外敵勾結(jié)的鐵證! 崔紹笑了一下,立刻冷下臉來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用左手寫。” 讓一個慣用右手的人用左手寫字,無異于稚子捉筆,任何人都不可能從這字跡中看出寫字之人是誰。 雨漸的左手壓在紙上,良久,才顫顫地寫下幾個歪斜丑陋的字: “春祭整月可獵?!?/br> “很好,”崔紹滿意地收回紙筆, “回去吧?!?/br> 寧雨漸沉默地拱手行禮,然后退了出去。他只是一個木訥的書生,沒有大哥的能謀善斷也沒有小妹的可愛機靈,崔紹從來不和他講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問他問題。 甚至上次在自己把一句自認(rèn)為無關(guān)緊要的話告訴崔紹的時候,他也不知道這句話將會給寧風(fēng)眠帶來多大的災(zāi)難——又或者,他只是潛意識上拒絕知道而已。 而這一次,這一次的春祭,崔紹又想對大哥做些什么? 第90章 劫掠 “阿爺,今年春祭的貢品真豐盛吶!”牛車上一個剛開始束發(fā)的小子晃著腿曬著早春明晃晃的太陽,對身邊正在趕車的阿爹感慨道, “比往年都要更多些呢!” “可不是么,”爹爹胡子拉喳,在陽光下笑得十分驕傲, “今年春天來得遲,所以更是要虔誠一點,供奉得多一點才行啊!” “可是這些大rou和稻米放在春神殿里慢慢爛掉,好像有些浪費啊……”小子回頭看看漫長得簡直看不到尾的牛車隊,有些心疼地說著。 “咳!你這孩子,說話小心些,春神聽到會不高興的!”爹爹猛地打了一下鞭子,鞭子在空中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春神是神仙,當(dāng)然不會去吃真正的rou和稻米,春神是吸食咱們供奉的貢品里的精氣,然后慷慨的春神就會把貢品留給山林里的生靈,保證整個山林都有活氣啊!” “哦,原來如此!”毛頭小子恍然大悟,瞬間放下對貢品的心疼,又開始無憂無慮地曬著太陽,跟著有節(jié)奏的牛鈴吹起了口哨。 這支春神貢品隊伍是從光祿出發(fā)的陣仗最大的一支隊伍,整支隊伍放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呢i仔,牛犢,羊羔和雞鴨魚,稻谷和馕餅更是不計其數(shù),浩浩蕩蕩地朝光祿北邊的山林進發(fā)。 由于羯人和邊境諸城達成的不搶春祭的約定,這支隊伍甚至都沒有找北疆駐軍幫忙護送,只是抽選當(dāng)?shù)剞r(nóng)戶來押運貢品,幾十戶農(nóng)家把這次春祭運送貢品的任務(wù)當(dāng)做春游,拖家?guī)Э邶R家上陣好不熱鬧! 此時已經(jīng)走出光祿城外很遠(yuǎn)了,領(lǐng)頭的那位健壯的農(nóng)夫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整個車隊跟著停了下來,農(nóng)夫跳下車來喊道: “走了許久了,都休息一下吧!” 然后遞給自己身邊跟著的小子一袋烙餅: “給后面老李家的閨女送去吧?!?/br> 后面那車?yán)罴业拈|女正是這束發(fā)小子定下的妻子,兩家比鄰而居多年,兩個孩子更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沒有比這更合意的親事了!以后想必也是恩恩愛愛的小家庭,兩家老人也熟悉互相照應(yīng)得好,說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小孫孫了! “哦?!蹦切∽佑行┠樇t地答應(yīng)著,接過烙餅轉(zhuǎn)身就朝后面的牛車跑去。 “這小子!還裝矜持,嘿,轉(zhuǎn)身就跑得飛快嘖嘖!”農(nóng)夫站在春日正午暖熱的太陽下,叉腰瞇眼望著兒子蹦跳著遠(yuǎn)去的身影嘆道, “今年秋收時就該給娃娃們張羅婚事啦!” 突然,空中響起一聲嘹亮的鷹哨,幾道巨大的鷹影從車隊上方低空掠過。 這是羯人馴的獵鷹!那農(nóng)夫心中一凜,一股十分不祥的預(yù)感沖上頭頂: “不好!快燃煙!” 說罷,那農(nóng)夫立刻抽出腰間按慣例準(zhǔn)備的信號彈,哆嗦著拉開引繩。 “咻——”一顆明紅色的信號彈飛向天空。 “啰啰啰啰——!”一支羯人騎兵從不遠(yuǎn)處的樹叢中沖了出來,領(lǐng)頭的正是赫連翔! “唰!”赫連翔橫握大刀,快馬一路過去,手無寸鐵的農(nóng)夫們接連倒下,剛長出來的嫩草茬立刻就全都覆蓋上了一層觸目驚心的紅。 光祿城防哨塔上的哨兵如往常一樣百無聊賴地巡視。北疆在去年冬天遭遇了十年難遇的酷寒,但奇怪的是羯人并未按慣例發(fā)難,甚至一次草谷都沒來打過,讓北疆邊境度過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安穩(wěn)冬天。 由于寧將軍被祝文帝要求留家休養(yǎng),沒有了寧將軍的北疆仿佛一扇沒有了鎖的門,大家在哨塔上的巡視也是格外的神經(jīng)緊繃,不過奇怪的是,寧將軍不在后,羯人反而一整個冬天都不曾來犯,巡視也漸漸從百般警惕到十分懈怠,仿佛一只因為緊繃了太久而最終失去彈性的彈簧。 哨兵無聊地打了呵欠,睡眼惺忪中突然看到遠(yuǎn)處的天空中閃現(xiàn)了一顆紅色的信號彈,瞬間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是光祿城北的山林!送貢品的隊伍出事了!”哨兵立刻吹響了警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