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書迷正在閱讀:地府公務(wù)員值班日常、末日樊籠、獸世養(yǎng)崽建部落、穿成小夫郎后、萬人嫌重生后全員火葬場、路人攻到底誤解了什么、快穿:便宜爹他又被崽給強制了、快穿:反派總想和我有一腿、是誰家的小作精總想弄壞劇情[快穿]、珀迪達之霧【簡】
“打不過打不過,寧某甘拜下風(fēng)!”寧風(fēng)眠笑道,雖然被尾巴翹上天的小狐貍鄙視,可感覺卻是出乎意料地好,將軍是大祝國的將軍,是北疆的將軍,是不可親近的將軍,眾人愛他,敬他,畏他,恨他,可誰又能在他纏身孤苦無依的時候,給他遞一塊熱帕送一桶熱水呢? “我在水里放了些鮮姜片,可能一會兒你會覺得有些火辣辣的,但是暫時我也只想到這么些辦法了?!鄙蚧敝@到寧風(fēng)眠身后站好,輕輕給寧風(fēng)眠捏肩, “明天不要去臥聽風(fēng)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不可,你忘了路明了?”寧風(fēng)眠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肩上沈槐之的手。 “哦對,”沈槐之一拍肩膀, “忘了那個難纏的家伙了!” “嘶——” “啊對不起對不起!” 今夜的將軍,終于迎來了這段時間里第一次好眠。 第89章 圍獵 北疆依然寒冷。 北方去年遭了酷寒,傷到了土地的根基,凍土難化導(dǎo)致今年入春后的牧草始終沒有按時長起來,從來都是逐水草而居的羯人,如今的糧草儲備已經(jīng)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 “世子,我們的糧食不多了,靠南的祝人城寨已經(jīng)開始春耕,我們的牧草卻還沒有長起來,要不我們……” 羯人雖然多,但因為北疆資源匱乏,大家經(jīng)常因為爭搶好的牧場而大打出手,所以凝聚力并不強,各個部落之間的爭斗也很厲害。近些年來,因為崔紹的暗中扶持,赫連氏一躍成為羯人大大小小眾多部落中實力最強的部落,而赫連部落中的世子赫連琦真更是有吞并其他部落一統(tǒng)羯人建立王朝的野心。 如今連赫連部落的日子都不好過了,其他的小部落就更不用說。 “先等等,不要急,”赫連琦真收起手中的書本, “出去看看馬兒。” 進來匯報糧食告急是的赫連琦真眼下最為器重的主將赫連翔,去年秋天那場爆炸本來是一場以犧牲赫連氏猛將為代價的寧風(fēng)眠的陰謀,不過赫連琦真也恰好利用那場爆炸解決掉了與自己有異心的將士,然后用障眼法把赫連翔等一眾悍將保下來。 他崔紹想用驚雷響玩一石二鳥同時滅掉赫連氏和寧風(fēng)眠,做夢! 赫連翔看著世子赫連琦真放下手中的書,神情充滿擔(dān)憂,世子讀的又是祝國的書,這位年輕激進的世子深受祝國文化影響,就連看書都更偏愛看祝國文字,不知道日后如果世子終成大業(yè),他親近祝國的習(xí)慣對咱們羯人而言到底是福是禍。 由于牧草長勢不佳,部落最賴以生存的馬兒們也都還在吃越冬存下來的冬草,干糧畢竟不比新鮮牧草,一個冬天加早春過去,馬兒們的神情都有些懨懨。 “世子,戰(zhàn)馬如今都不太瘦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哪天他們祝國軍隊打過來可就麻煩大了啊!”赫連翔摸著手邊瘦骨嶙峋的戰(zhàn)馬憂心忡忡道。 “不必擔(dān)心,”赫連琦真拍了拍戰(zhàn)馬瘦尖的屁股, “過幾日就是春祭了?!?/br> “好!”聽到這句話,赫連翔終于放下心來,春祭是北疆眾城最為看重的一個節(jié)日,主要活動就是供出祭品迎接春神來臨,好祈求今年一年都風(fēng)調(diào)雨順,牛羊成群,谷米滿倉。 不搶春祭是羯人和祝國共同達成的默契,羯人也希望北疆眾城收成好,這樣他們秋天劫掠的收獲也會更大。 不過,今日不同往昔,今年的北疆實在是太難熬了,再不搶春祭,恐怕部落都熬不過這個春夏,那還談什么秋收。 宣城。 今年北方的春天始終不甚明朗,風(fēng)沙極大,每天都黃沙漫天。 崔紹用絲帕擦干凈手上因為燒字條而沾染上的黑灰,轉(zhuǎn)身問站在書案前的年輕人: “你大哥還是沒有消息?” “沒有?!睂幱隄u搖了搖頭,離父親寧浸月的葬禮過去已有四月之余,寧雨漸rou眼可見的消瘦了許多,神情也越發(fā)陰郁。 失去安西侯府和寧將軍的聲名后,這位年輕的宮中編修如今在同儕的冷嘲熱諷中活得格外艱難。寧雨漸將自己目前所面臨的全部困境全都算在了長兄寧風(fēng)眠的頭上,以前是因為寧風(fēng)眠過于耀眼的光芒導(dǎo)致自己無論在哪都是個透明人,在哪都只是“寧將軍的弟弟”,現(xiàn)在是因為寧風(fēng)眠貪污軍餉連累自己差點兒被革掉官職。 寧風(fēng)眠! 寧雨漸袖中的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原本吏部是要棄掉寧雨漸的,好在崔紹把他保下來,說寧雨漸從來都是在宮中行走,也沒有與寧風(fēng)眠有共謀的證據(jù),因為長兄貪污軍餉而讓無辜的弟弟受牽連,未免顯得圣上過于苛刻。 “你兄長行動不便,靠輪椅行走的樣子如此招人矚目卻至今在整個祝國境內(nèi)都沒有聽說他的行蹤,他是真的癱瘓了?還是真的歸隱了?”崔紹坐回到書案之后,坐姿放松地看著寧雨漸。 “我……確實不知……”寧雨漸在崔紹鷹隼一般的目光注視下,很快就敗下陣來,原本陰郁的臉上因為沒能給出有效信息而染上一層愧色。 崔紹面無表情地看了寧雨漸許久,突然笑了起來道: “你和寧風(fēng)眠倒是沒有半分相似之處?!?/br> 寧雨漸很難判斷這句話到底是在夸自己還是在貶自己,只得低頭繼續(xù)沉默。 “行,寧風(fēng)眠這個人……”崔紹望著書案上放著的那盞明燈,久久不語。 燈火明亮,因為室內(nèi)無風(fēng)而燃燒得穩(wěn)定熾烈,沒有絲毫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