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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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叡在畫中還是作王爺?shù)拇虬?,與如今在龍椅上久病沉疴的模樣全然不同,畫中人的眉眼俊朗疏狂、意氣風發(fā),似乎在指著什么東西開懷大笑。 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便見后頭有一頭戴寶冠的稚童正搖搖晃晃地騎著一匹棗紅馬,背上背著一小筐毫無用武之地的弓箭,神色懊惱地拉著韁繩,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這看上去便是大宛的太子殿下鐘敏了。 再往后看—— 鐘淳神色倏地一滯。 卻見太子的身后有一騎著烏驥馬的高大身影,始終跟在他幾步開外的距離,似乎在默默護著幼主一般。 壁畫只吝嗇地描出了那人英俊的側臉輪廓,與始終如松般挺拔的脊背—— 筆下落款:咸元十七年,《太子幽明游獵圖》 那是年僅十八歲的張鄜。 作者有話說: 我得加快寫文速度了……(咬牙) 第69章 雪泥(十四) 寒容與見鐘淳怔愣著不動,也停下腳步湊過去看,故意搖頭晃腦地拖長了聲調:“噢——這不是丞相嗎,畫得還挺顯年輕的,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興許當真是少不更事的緣故,畫中的少年張鄜雖然眉眼大致與如今一般無二,但卻莫名少了些身居高位、掌丞天下的沉靜從容,整個人仿佛一柄削鐵如泥的鋒利寶劍,臉上天生掛著一種近乎輕狂的冷情。 鐘淳順著畫中張鄜的目光,望見壁畫前頭那一抹鮮異的赤色身影,遲鈍的心忽然像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有些倉惶地移開眼去。 但過了半晌,他又忍不住將視線移回那烏驥馬上的玄衣身影上,悶頭憋了好一會,忽然氣洶洶地伸手去遮那畫中之人的眼睛。 “……欸!祖宗!!你找死么?。 ?/br> 寒容與見狀嚇得連忙一把拍掉鐘淳的手,斥道:“這墓里的東西能亂碰么?!上邊都是涂了東西的!小心摸到什么‘化骨散’,待會全身上下的皮都得爛掉!” “你不是會醫(yī)術嗎?!?/br> 鐘淳撇著嘴小聲哼哼道:“……我不僅要摸,我還要把它刮下來帶回去呢?!?/br> 寒容與敏銳地從小殿下嘴里嗅出一股酸味,跟聞著雞味的黃鼠狼似的,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嘖嘖嘖,這算得了什么?連這都算不了,那接下來的那些東西你豈不是——” 話至一半,他故意賣了關子不說下文,果不其然,鐘淳的神色緊張了幾分: “接下來的、什么東西?” 寒容與抿緊了嘴,得意地哼著小調,任由鐘淳在后頭跟屁蟲似地追著他轉,不由福至心靈地感慨道: 看來閑暇之余逗逗這十三殿下也是挺好玩的。 ——前提是別讓張鄜那廝知道。 “寒大夫?!?/br> 在寒容與的威逼利誘下,鐘淳乖乖改口道:“你同張鄜……還有藺皇后是不是認識很多年了?” 寒容與看著墓道穹頂?shù)亩诵撬?,有些走神地笑道:“是啊?!?/br> “比殿下你出生的時候還要早?!?/br> 鐘淳話音一滯,半晌后才佯作不在意地問道:“你出身江湖世家,怎地會同他們這些王公貴族三公九卿混在一道?” 寒容與眉間微微一挑,難得正經地回道:“當年鐘峣起兵造反,天下僭亂不休,百姓流離失所,向來避世的行醫(yī)宗門便不再是遠離是非的桃源凈土了,寒家雖算不上大忠大義之輩,但在這亂世中也無法做茍且偷生之人,我?guī)煾杆先思規(guī)е蚁律胶?,自己忙著救死扶傷去了,就將我這個拖油瓶扔在了神機營,不知是忘了還是怎么的……一扔就忘了將我撿回去了?!?/br> 他垂下眼,那張慣會調笑的臉突然“靜”下來,望上去竟有幾分柔和:“那年我也只是個跟你差不多大的毛頭小子,在宗門的同輩子弟中最年幼,從小都是被什么師兄師姐捧在手心里嬌慣著長大的?!?/br> “世淵年紀與我相差無幾,剛到軍營時就屬他那家伙與我最不對付,整日里就冷著一張臉,想找我的茬好教我滾蛋,不過每回被那姓張的欺負時我都會哭得梨花帶雨,這樣藺三……皇后就會轉而去教訓世淵,然后那家伙就會忍氣忍到眼睛赤紅,好像下一刻就要吃了我似的……哈哈哈,別提多好玩了——” 鐘淳聽到這,嘴角也傻傻地牽起一絲弧度:“還有呢?” 這些“遺陳往事”張鄜從來不會向任何人提及一星半點,仿佛他生來就是一個沒有過往的人一般。 但既然生而為人,又怎可能在世上未留下過一絲痕跡呢? 張鄜的過往就似一卷被束之高閣的陳年竹簡,從他登上丞相之位的那一刻起便成了禁書,天下之大除圣上之外無人可閱,亦無人敢閱。 故而從寒容與口中聽到有關張鄜一星半點的往事,鐘淳都非常地珍而重之。 寒容與順著密道往前走,借著燭火點了一把松明,摸索到了另一處機關,笑道: “那時軍營后邊恰好有座山,我們兩個閑而無事地時候便會半夜去山里散散心,說是散心,其實就是純出氣,世淵當時看不慣你父皇,但又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便只能默默地在暗地里拿山中的無辜草木作箭靶子?!?/br> “后來有一日,這家伙突然一聲不吭地蹤影全失,害得我和藺三在山里尋了一晚上,結果第二日聽到前線傳來捷報,說征西將軍張鄜昨日單槍匹馬夜襲敵營,直接將那叛軍都督陸屏的首級給帶了回來,聽說他闖進人家營帳時,那都督還壓根沒防備地同自家美人兀自快活呢,根本沒料到朝廷會有人從五百里以外的地方殺過來,腦袋被割下來的時候據(jù)說表情還特別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