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書迷正在閱讀:公爵家的臥底小貓又在裝無辜、要命!撿來的小夫君腰細腿軟勾人心、萬人嫌只想和反派將軍和離、地府公務員值班日常、末日樊籠、獸世養(yǎng)崽建部落、穿成小夫郎后、萬人嫌重生后全員火葬場、路人攻到底誤解了什么、快穿:便宜爹他又被崽給強制了
鐘戎指著喬希玉痛心疾首道:“如今你大哥已封秦國公,而我離東宮之主也只有一步之遙,我曾答應岳父,若有一日我能如愿以償,屆時必不會虧待你們金墉喬氏!” 他溫和的臉上亦出現(xiàn)一絲陰霾:“希玉,你如今也不小了,做任何事都該考慮后果,我氣得也不是你對十三弟做了什么,而是你竟讓他逃了?!?/br> “若是他將今日之事大肆散布到宮中朝中,屆時你我又該如何自處?” 喬希玉聞言沉默了,方才騰起的怒火也漸平漸歇,心中竟生出一絲后怕來:“姐夫,那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鐘戎沉著臉道:“好在喬家別苑位置偏僻,你立馬派府兵去正門堵著,那里是通往上京的唯一關(guān)口,過路的車馬全都要查一遍。其余幾人跟著我們?nèi)ズ笊侥莾核?,任是這小十三背上生了翅兒,也逃不出這幾里地來。” “是,姐夫?!?/br> 喬希玉朝門外聽候待命的府兵厲聲道:“去,搜遍別苑中每一處可能藏人的角落,定要將十三皇子找出來!” “希玉方才就是出言招惹了小十三幾句,未想到小十三竟拿箭將希玉的手給刺傷了,這還是在喬家的地方,我這做哥哥的再不管教管教他,可就要丟了皇室的顏面了?!?/br> 鐘戎執(zhí)起喬希玉那只纏著紗布的手,朝張鄜笑了笑:“不知丞相可有在這附近見過小十三?” 張鄜的目光沉沉地壓向了喬希玉,冷肅的氣勢將那痞里痞氣的小霸王給逼得抬不起頭來: “出言招惹?所出何言?” 鐘戎忙擠出來了微笑:“都是些打鬧時的混賬話,丞相不必……” “我問的是他?!?/br> “……” 喬希玉低著頭咬牙道:“就說了他……有娘生沒娘教之類的話……” “蠢東西!怪我沒有時時刻刻看著你,要不是你先出言不遜,小十三能突然發(fā)這么大的火嗎!” 鐘戎佯怒道:“現(xiàn)下天色漸晚,他年紀又小,又大病初愈,若是跑到那些野獸出沒之地可要如何是好!” “丞相您若是在半路上望見小十三,便差人知會我一聲——” 張鄜聽罷沒什么反應,只是看著喬希玉道:“下次說話前先在腦子里過一遍,遇上其他人,或許可不止傷了手這般輕易了?!?/br> 這話明里是教育喬希玉,暗中卻在護著鐘淳,將那一箭之仇輕描淡寫地化成了“傷了手”。 喬希玉敢怒不敢言,暗中攥緊了拳,只得低低地應了一聲:“……多謝丞相教誨?!?/br> 眼見著張鄜掀開車簾踏了上去,他又按捺不住地起身,眉眼間的戾氣霎時又橫殺四溢起來,周邊的府兵也察言觀色地握起了手中劍刃。 “怎么,喬公子這是要查我丞相府的車駕?” 張鄜站在車輿上回過身,雙眼冷淡地往周圍持劍的府兵掃視了一周。 鐘戎忙走上前來,一手擋在喬希玉胸前,笑道:“不敢不敢,希玉他只是想確認您的安危罷了,請丞相勿要誤會?!?/br> 他朝府兵們行令道:“退下,都退下。讓丞相的車駕過去——” 喬希玉面露不忿之色:“……可——” 鐘戎依然微笑著:“退下?!?/br> 四周府兵相顧片刻后,還是選擇聽從四皇子的命令,如潮水般烏泱泱地退到了鐘戎身后。 望著那逐漸遠去的畫輪車,喬希玉眼神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姐夫為何攔我!你方才分明也看見了,那小賤種爬的坡便是直直通向了這里,除了丞相的車駕外,他還可能逃到哪里去???” 鐘戎面色也不太好看,只負著手望著那四起的滾滾車塵,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 四駕獸首畫輪車的車廂于一人來說寬敞舒適,于兩人而言便相對擁擠了些。 張鄜將碧綠的簾幢掩上,沉靜的目光緩緩落在了廂中角落上。 只見一人抱著膝將自己緊緊地縮成一團,也不知是從哪個山坡上滾了一遭,凌亂的衣裳上盡是些枯枝殘葉,連那腰間的玉金束帶都松垮地掉了下來。 ——不是方才鐘戎與喬希玉找尋的十三殿下又是誰? 十三殿下的發(fā)髻散了,紅抹額也歪歪斜斜地橫在臉上,整個人躲在角落里,落魄得像只被人遺棄的小獸。 “殿下是如何識得本府車駕的?” “你可知即使是皇室宗親,貿(mào)然闖入臣子車輿也有違禮教?” 張鄜聲色冰冷,字里行間亦是毫不容情,顯然帶了警告的意思。 只見角落里那對肩膀蝶翼般的顫動了一下,隨即又無聲地沉了下去。 “諒在你年紀尚輕,這次我便不再追究,但我不希望有下次。不管殿下與那喬希玉發(fā)生了何等爭執(zhí),都不該意氣用事,出手傷人?!?/br> “這段時日殿下遣人往張府送的禮我已讓陳儀送還回去,還望殿下你勿要將心思放在此等投機取巧之事上?!?/br> “另外,朝廷間已有關(guān)乎你我的風言風語,我雖從未將其放在心上,但不代表這些蜚語可以永無休止地大肆流傳,日后還望殿下適可而止,自珍自……” “重”字還未說出口,張鄜便覺懷中驀地撞進一個溫軟的軀體,后腰亦被人緊緊地摟住,眼色忽地一怔。 一股獨屬于少年人身上干凈綿軟的體香拂面而來—— 半晌,他感覺自己的衣襟已無聲無息地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