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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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允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這喬泰究竟知道多少,又能在牢中熬過幾時(shí)。大人單憑這一個(gè)‘冤’字,就能評(píng)判他是真正冤枉嗎?萬一是此人金蟬脫殼的伎倆之一呢?” 鐘淳順著話頭望向了張鄜,只見那人并未答話,只是淡淡地看了溫允一眼。 溫允立即低下頭,暗暗打了個(gè)寒噤:“……是下官逾矩了?!?/br> “明日我會(huì)向圣上請(qǐng)旨,將喬泰作為一級(jí)欽犯羈押人京。既走不了暗道,便堂堂正正地走明路便是?!?/br> 張鄜看向了桌上那張“申冤令”:“屆時(shí)若有人想從中暗做手腳,便一律依律法處置,如有違令抗旨者——” 他冷聲道:“斬?zé)o赦?!?/br> * 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 一場雨將暑氣謝了殆盡,庭間林木仍郁郁蒼蒼,但蟬聲漸歇,竹露漸涼,連院里的風(fēng)都攜了股秋意。 時(shí)節(jié)來到了七月七,乞巧節(jié)。 這一日,上京的女郎們焚香列拜,望月穿針,街市之上燈火璀然,羅綺滿目,古清河中蓮燈片片,畫舫上雕映的金虬染紫了半邊天。 張府雖無妻妾女眷,但后廚也依著作了巧果、荷花酥、冰豆酪等吃食應(yīng)景。 鐘淳在張暄那小魔頭“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脅迫之下,無奈地?fù)Q上了一件袖珍版的石榴裙,不僅臉頰被歪七斜八地抹上了胭脂,頭上還像模像樣地簪了一朵素色芍藥,正坐在高凳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奴兒三三,你喜歡吃哪個(gè)?” 張暄看著胖貓兒氣鼓鼓的模樣,心癢得厲害,想捏又捏不著,只好端來一盤四格的點(diǎn)心盒子來討好它:“你瞧,紫的是芋泥紫米酥,白的是珍珠白玉糕,綠的是葡萄綠豆糕,赤的是棗泥芝麻糕,你最喜歡吃哪個(gè)?” 鐘淳把腦袋撇了過去,硬氣地表示自己不受嗟來之食,見小魔頭湊著腦袋過來,便跳下凳子踩著裙擺溜到了門口。 張暄見那胖貓兒又顛顛地跑到他阿父身邊,心中頓時(shí)醋意橫生,不禁拉高了嗓門道:“——奴兒三三!” 分明先前奴兒三三還是很聽他的話的,怎地被阿父養(yǎng)了一個(gè)月,不僅胃口刁了,脾性竟變得如此之大了! 鐘淳裝聾作啞地抖了抖耳朵,似是料定了小魔頭在他阿父面前不敢放肆,便明目張膽地在張鄜身側(cè)趴了下來。 而張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狡猾的胖貓兒躲在自己阿父身邊,想抓又不敢抓,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只得忍氣吞聲地退至門外蹲守。 鐘淳得意洋洋地?fù)u了搖尾巴,把那件石榴裙霸氣地踩在腳底下,單方面宣布這場戰(zhàn)局的勝利。 夜色中,張鄜坐在于廊下,將寬袖卷至小臂上,露出腕間一掛紫檀佛珠來,頗有些風(fēng)行水流的超然之意。 只見他將手中已削好的竹篾置在焰尖炙烤,隨后卷成了彎曲的弧形,用細(xì)線將其系成一個(gè)半圓,那雙握慣了刀劍的手做起這些工匠細(xì)活來竟也如此游刃有余。 半晌,一個(gè)鏤空球狀的竹燈籠便浮現(xiàn)于眼前。 “阿父,這個(gè)燈籠怎地沒有提竿呢?”張暄蹲在地上,圍著那個(gè)竹球轉(zhuǎn)了幾圈,納悶道。 鐘淳也從廊前跳了下來,用前爪試探地?fù)芘藥紫逻@竹燈籠,只見里頭的燭火只是稍稍晃悠了一下,蠟身仍如同一尊金佛一般巍然不動(dòng),心下不由更加好奇了。 “這是滾燈,這東西可沒有提竿,就是用來滾著玩的,隨便你拋它、踢它、踹它,里頭的燭火都不會(huì)被打翻?!?/br> 陳儀從房中取了幾張字畫,笑著朝張暄解釋道:“方才大人已制好了滾燈的骨架,現(xiàn)下只需用宣紙來糊成燈籠的表皮便成了?!?/br> “這倒是新鮮!”張暄興致勃勃地矮下身子,見陳儀將那些花鳥風(fēng)月的字畫披上了竹架,忽地玩心大起,命令道:“陳儀你快將阿父房中的紙筆也拿來,我也要在這紙上畫!” 陳儀回頭征詢般望向了張鄜,見自家大人頷首后,才笑道:“小人這就去取來?!?/br> 鐘淳探著頭,只見小魔頭大筆一揮,原本清麗雅致的一幅雀華秋色圖上陡然出現(xiàn)了幾個(gè)黑不溜秋的小人。 張鄜朝他招手道:“暄兒,拿來我看看?!?/br> 張暄連忙跟獻(xiàn)寶似的將畫捧著遞到了張鄜跟前:“阿父您看!……” “這畫的是?” 鐘淳也順勢將毛茸茸的大腦袋擠進(jìn)了兩人之間,睜大了眼睛。 張暄有些得意地指了指里頭最長的小黑人: “這是阿父!阿父每日上朝時(shí)都戴著高冠,所以是府中最高大的人!” 手指挪到身邊的小人,只見小人懷里還抱著一大只黑漆漆的東西: “這是暄兒,暄兒懷里抱的是奴兒三三!” “這是陳儀,陳儀的眼睛是彎的,背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駝……這是陳勖,陳勖總是呆呆的,像個(gè)木頭一樣!……” 張鄜聽著,面上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那這些是什么?” 鐘淳順著他的視線一望,只見畫中的幾人身旁還圍著一圈長著耳朵的小東西,內(nèi)心頓時(sh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張暄晃著腦袋介紹道:“這只頭上戴花的胖貓兒是奴兒丫丫,是奴兒三三的媳婦兒!” 鐘淳:“……” 他什么時(shí)候還有個(gè)媳婦了! 張鄜聞言看向了胖貓兒,視線在它腮邊的胭脂停留了許久,問出了鐘淳心里的問題:“它何時(shí)有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