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剛才陸長淮打電話的時候古原沒能插得上嘴,這會兒跟他說:“不至于,剪刀劃一下而已,解三秋來晚點兒傷口都愈合了?!?/br> 陸長淮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還是皺著眉:“挺深的,這剪刀特別鋒利。你先自己按著,我回屋拿塊紗布,紙巾不行?!?/br> 古原按著紙巾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耳朵怎么能流那么多血。疼是真的沒多疼,就是看著嚇人,脖子上、手上、圍布上全是血。 解三秋過來一看這場面也嚇一跳:“我靠?怎么這么多血?這是劃了多深個口子???” 他來得挺快,穿著睡衣和拖鞋就跑過來了。陸長淮找出來的紗布沒派上用場。他拿開古原的手把傷口露出來給解三秋看:“那套剪刀太鋒利了,我就不該用?!?/br> 解三秋看了一眼,傷口確實不小,傷在耳后,挺長一條。他拿了一瓶雙氧水,讓古原側(cè)側(cè)腦袋,直接一邊往上倒,一邊拿棉球擦。 這消毒方式可夠狂野的。古原剛才沒覺得多疼,雙氧水往上一倒是真的疼得他一激靈。陸長淮手覆在他脖子上安撫他:“忍忍,傷口深得用雙氧水?!?/br> 解三秋看了他一眼,手上動作沒停。 洗了一會兒能清晰地看到那條口子了,他才終于放過古原:“還行,問題不大,要想上醫(yī)院縫一下也行,好得快點兒。不縫也沒事兒,每天消消毒觀察著就行?!?/br> 陸長淮也看了眼傷口,跟古原商量:“縫一下吧?我看著有點兒深?!?/br> “別別別”,古原趕緊說,“別折騰了,沒兩天就能好,縫上還得拆線?!?/br> 解三秋笑了,一邊給他上止血的藥粉,一邊說:“給你嚇的,縫針也會給你打麻藥啊?!?/br> 古原想想得在他耳朵上打麻藥就是一激靈。 解三秋安慰道:“沒事兒,我覺得也不用縫?!?/br> 見陸長淮還是擰著眉,他笑著問:“老陸,怎么?連我都信不著了?” 解三秋以前是做應(yīng)急救援的,這點兒傷他確實處理得了。陸長淮猶豫半晌,終于點了頭:“那行吧,用不用把那個丸也吃上?” “不用”,解三秋笑了一聲,“那丸是大出血時候吃的,古原這個用點兒粉就行。” 聽著他倆的對話,古原都有點兒想笑,心里是一點兒也不著急的。等著解三秋處理傷口的功夫,他還順便摸了摸大司馬。 大司馬剛才被這場面嚇著了,這會兒趴在他腳邊“嚶嚶嚶”地叫著,看上去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風范,倒顯得可憐兮兮的。 解三秋找了個尺寸合適的大號創(chuàng)可貼把古原的耳朵貼上了,陸長淮還問呢:“這個就行?” “嗯”,解三秋點點頭,“這個位置紗布不好固定,創(chuàng)可貼經(jīng)常換著點兒就行?!?/br> 陸長淮又問:“怎么換?” “消了毒換”,解三秋嘖了一聲,“你怎么了我的親哥?” 陸長淮好像不在狀態(tài)一樣,也沒理他這句玩笑,自顧自地伸手從他藥箱里拿了一整盒大號創(chuàng)可貼和兩瓶碘伏。 解三秋因此看見了他沾著血的手,然后忽然想起什么,頓時皺了眉:“你回屋洗洗手吧,這兒沒事兒了?!?/br> 陸長淮沒動,只說:“嗯,你回去睡吧”。 解三秋看了他一眼,礙于古原在沒再說什么。 他收拾了藥箱,臨走前看著古原的發(fā)型笑了一聲:“把頭發(fā)剪完吧,這剪了一半像非主流?!?/br> 他走了以后,陸長淮問古原:“怎么著?去宿舍樓那邊剪?他們熟練?!?/br> 古原點頭答應(yīng)了。這回他可不敢讓陸長淮給他剪頭發(fā)了,不是陸長淮不可控,是他不可控。 陸長淮幫古原把圍布摘了扔一邊,兩人一起回屋把身上的血都清洗干凈,這才去了宿舍樓那邊。 這一路,他一直走在古原身后,把他當個病號。 到地兒,理發(fā)師找了個染頭發(fā)時候用的一次性耳罩給古原套上了,雖不能完全擋住傷口,但多少是個遮擋。陸長淮交代他:“別弄那么慢,修修就行?!?/br> 這位理發(fā)師平時也沒幾個客人,恨不得剪個男頭都剪好幾個小時。不過今天老板發(fā)話了,他動作便利索許多。 邊剪還邊問陸長淮:“這傷口是你弄的啊哥?怎么還往耳朵上剪?” 陸長淮“嘖”了一聲,嫌這小子話太多。 古原笑笑說:“不怪他,我嚇一跳忽然站起來磕上去了?!?/br> “剪頭發(fā)怎么還能嚇一跳?”理發(fā)師奇怪地問。 這話陸長淮也想問,他到現(xiàn)在都沒明白古原為什么會忽然站起來。 古原從鏡子里看了他一眼,現(xiàn)編瞎話:“我看見大司馬咬地上的爛葉子吃了。” 陸長淮當時注意力都在古原的耳朵上,確實沒看到大司馬在干什么,這會兒皺著眉評價:“蠢狗”。 理發(fā)師邊剪頭發(fā)邊笑:“狗就那樣兒,吃點兒也沒事兒,我家狗出去還吃屎呢?!?/br> 古原又看了陸長淮一眼,笑笑沒說話。 剪完頭發(fā)還得洗一下,古原沒讓店里的人幫他,自己過去隨便沖了沖。陸長淮不放心,跟過去伸手幫他擋了擋水。 臨走的時候他問理發(fā)師要了一包一次性耳罩,給古原帶回去洗頭發(fā)洗澡的時候用。 這一上午過得可真夠曲折的,剪完頭發(fā)出來都快中午了。 他們出去的時候正好在院兒里碰上胡纓從樓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