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謀 第71節(jié)
任時佳聞言不由得一笑,看著李氏道:“所以人都說我福氣好,嫁到林家這么些年都是享福的,也只有三嫂你覺得我是吃了苦頭…只有三嫂你明白我的難處?!比螘r佳雖說是笑著的,眼眶卻是紅了。 李氏忙道:“瞧我,好端端的說這些惹你傷神做什么。坐月子的人是不能落淚的?!?/br> 任瑤期湊過去看乳娘懷里的孩子,見他咬著自己的拇指頭睡得正香,臉上比剛出生第二日的時候已經(jīng)好了許多,她故意嘀咕道:“姑父說表弟過幾日就能睜眼睜眼看我們了,這都第三日了,還是這么好睡?!?/br> 任時佳在那邊聽到了,忍不住笑了:“你姑父沒有騙你,他會睜眼了,只是剛吃了奶正在睡覺呢?!?/br> 李氏瞪了任瑤期一眼,輕叱道:“沒規(guī)矩。” 任時佳心情卻是好了起來,對李氏道:“這可不是瑤期沒規(guī)矩,相公對孩子向來好脾氣,在林家的時候那些侄兒侄女就喜歡六叔長六叔短的叫,有什么事情也總是喜歡找他這個六叔?!?/br> “姑姑,聽說你那個會做江南點(diǎn)心的廚娘要回鄉(xiāng)?”任瑤期坐到任時佳身邊,問道。 任時佳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過來的時候并未簽賣身契,這次說是家里的母親重病,要回去照料。我原本找她來是因?yàn)閼阎⒆?,需要個會做藥膳的。現(xiàn)在孩子已經(jīng)生了,她有是為了要盡孝道才提出要走,我也不好攔著。” 見任瑤期聽著不說話,任時佳突然想起來了什么,笑著道:“你是喜歡吃江南的糕點(diǎn)么?以后我再讓姨母替我找個廚娘來就是了?!?/br> 任時佳一直以為任瑤期對江南的糕點(diǎn)有興趣,在任家的這幾個月總會讓自己的小廚房做一些糕點(diǎn)送給各房各院,還總是會主動派人去詢問任瑤期想吃什么點(diǎn)心。 任瑤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的點(diǎn)心做得確實(shí)是很好吃呢,姑姑之前不是說會將她留下來么?她是突然提出要走的?” 李氏聞言卻是有些奇怪地看了任瑤期一眼,任瑤期表現(xiàn)得好像自己很喜歡吃任時佳送過去地點(diǎn)心,不過她自己的女兒她是知道的。任瑤期不愛吃太甜的糕點(diǎn),而江南的點(diǎn)心都是偏甜的。 不過她沒有當(dāng)場拆穿任瑤期,只是坐在一邊喝茶。 “是啊,原本我還問過她,她說愿意待在燕北的。昨日卻是過來說想要離開,回江南去?!比螘r佳也有些遺憾地嘆氣道。 她對這個廚娘還是很滿意的,藥膳和點(diǎn)心都做的好,人也機(jī)靈。有這樣懂一些藥理的人在身邊,她以后回了林家也不怕別人暗中給她和孩子使壞了。 任瑤期卻是在猜測溫嫂子突然離開的原因,是與上次被她們撞見的事情有關(guān)系?聽任時佳的時候,她原本并不是打算這么快就離開的。這是方姨娘的意思還是誰的意思? 任瑤期不知道的是,這時候她暗中打聽的溫嫂子正在見林琨。 林琨看著端著托盤進(jìn)來的婦人,暗自皺眉:“有何貴干?” 溫嫂子將茶盤里的粉彩福壽蓋碗放到了林琨面前,皮笑rou不笑地道:“奴婢是奉太太的命來給爺送蓮子羹的,爺慢用。” 林琨看了也不看那盞所謂的蓮子羹,只冷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下就出去吧?!?/br> 溫嫂子臉色也沉了下來:“林六爺,您當(dāng)初是怎么答應(yīng)我主子的?這會兒卻要過河拆橋了?” 林琨淡聲道:“林某人不曾記得自己答應(yīng)過什么人什么事,也不懂你在說什么。你的主子是誰?我若是沒有記錯,你是方家舉薦給我們的廚娘?!?/br> 溫嫂子笑道:“既然林六爺不記得了,奴婢就好心提醒您一下。當(dāng)年林家大房見您祖父和父親皆遭不測,便對你們二房的家產(chǎn)起了覬覦之心,故意在一個突然的時機(jī)告訴你母親這個噩耗,害您母在才生您的時候難產(chǎn)而亡。而您,則被大房的人收養(yǎng),由二房的大爺變成了林家大房排行第六的六爺。” “原本你自幼多病,林家大房的人以為你活不過成人,不想您的命卻是硬得狠,不但平安長大成人,還故意娶了林老太太娘家的侄孫女。這些年大房的人不斷給六太太下藥,讓她頻頻小產(chǎn),打的注意就是想要讓你們夫妻斷了分家的想念,并過繼大房的子孫。上一次,奴婢初到林家的時候?qū)⑦@件事情告訴了您,您卻是不由分說將奴婢罵了一頓,說我瘋言瘋語,奴婢只能又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六太太。原本我主子還以為您真的對大房的人感恩戴德,連自己的生父生母都忘記了,后來才明白,原來你并非是不相信,你只是在等一個更好的時機(jī),這個時機(jī)就是任家的插手?!?/br> 溫嫂子看了林琨一眼,“或許你一開始對六太太小產(chǎn)的原因就是知情的,卻是故意隱忍不發(fā)。為的就是想要爭取到任家這個助力。林家大房與任家產(chǎn)生嫌隙,任家才好明目張膽地站在你這一方。林六爺,好深地心計,好決絕地手段啊!” 林琨面無表情地看著溫嫂子,眼神幽深。 溫嫂子不知為何心里覺得有些滲得慌,可還是硬著頭皮裝作面不改色的模樣繼續(xù)說道:“林六爺,您以為任家老爺子就會心甘情愿地幫你了?任老太太再如何疼愛六太太這個閨女,她也只是個閨女罷了,嫁給了林家就是林家的人。任老爺子說是愿意幫你,也不過是想要借助林家的分家從中獲利罷了。當(dāng)年任家和林家答應(yīng)您和劉太太的親事,也不過是兩家各懷算計罷了。你可是愿意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從林家大房的手上又去了任家手里?” 溫嫂子說完后就仔細(xì)觀察林琨的表情,不過令她意外的是,林琨竟是依舊一臉平靜,并未因?yàn)楸凰鸫┒鴲佬叱膳?,或者?dān)心害怕。 溫嫂子有些摸不準(zhǔn)林琨了。難道主子的猜測以及所查到的那些其實(shí)是錯的? 林琨看了溫嫂子片刻,面不改色地緩緩走到椅子上坐下,一邊繼續(xù)整理桌上擺著地賬冊,一面淡聲道:“你主子的故事編得不錯。不過我沒有興趣,你還是早些走吧?!?/br> 溫嫂子咬了咬牙,對林琨的軟硬不吃很是不快:“林六爺,您就不怕我將這件事情宣揚(yáng)出去?” 林琨的手一頓,隨即又開始低頭忙自己的事情,頭也不抬:“請便?!?/br> “林六爺,你要知曉奴婢這次聽您的話離開劉太太并不是因?yàn)榕竞团镜闹髯优铝四?,而是想要表現(xiàn)我方的誠意罷了。與其讓任家算計,您還不如與我主子合作。到時候可取所需,豈不是比你在任家人面前伏低做小要痛快?”溫嫂子不死心道。 林琨這才抬頭看了溫嫂子一眼,卻有些好奇地問:“其實(shí)我倒是想要知道,你家主子這么上躥下跳的是為了什么?我林家的事情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溫嫂子皺眉道:“林六爺,不要將別人的好心當(dāng)成了驢肝肺!” 林琨微微一笑:“是好心還是驢肝肺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我林家的事情不想要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外人來橫插一角。至于你,原本說好了很快就會離開,我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你留在林家并跟著太太來了任家。不想你們主子卻是出爾反爾,想要你繼續(xù)留在林家好成為她以后的助力。你們主子也未免太高看我的涵養(yǎng)了!” 見溫嫂子還想要說什么,林琨伸手打斷:“這次的事情,我與你主子算是互不相欠,想必以后也不會再有什么牽涉。聽說你已經(jīng)與太太言明要離開,過兩日我們林家有船去京都,你可以搭乘林家的船走?!?/br> 溫嫂子見林琨油鹽不進(jìn),心下氣惱,不由得冷笑道:“多謝林六爺費(fèi)心了!” 林琨擺了擺手,示意溫嫂子離開,溫嫂子冷著臉轉(zhuǎn)身走了。 雖然林琨名義上是她的主子,她之前卻是以為自己握著林琨的秘密而并不將他放在心上。不想林琨之前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雖然沒有答應(yīng)卻也沒有拒絕。不想在孩子生下來之后卻是沒有拖泥帶水的直接拒絕了她們。 對她的威脅絲毫不放在心上,還反過來威脅她說若是不自行離開,就會想辦法讓她離開。 而林琨不管之前因?yàn)槭裁纯剂繘]有與溫嫂子以及她背后之人撕破臉,他其實(shí)是真的不怕她們的。溫嫂子口中的把柄不過是她們的猜測之言,而她自己與方家的關(guān)系卻是有跡可循的。真的要公之于眾,吃虧的并不會是林琨。 溫嫂子走后,將手中的賬冊放了下來,伸出右手輕輕捏了捏眉心,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 溫嫂子的威脅他雖然不懼,可是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卻還是讓他想起這些年自己的遭遇,他后來查過,他祖父和父親的死確實(shí)是意外。而他母親也確實(shí)是因?yàn)橥蝗宦牭礁赣H去世的消息后承受不住而早產(chǎn),最后因失血過多沒有活下來。 對于母親的死,他的懷疑的,但是因?yàn)橐呀?jīng)過了許多年,他查了多年也沒有確實(shí)的證據(jù)證明是大房的人蓄意害人。 而對于自己的妻子任時佳,林琨的感覺是復(fù)雜的。 雖然他也是在妻子小產(chǎn)幾次之后才開始懷疑林家大房的人,可是他也不知道若是他一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他會不會將計就計利用任時佳爭取任家的支持。 至少有一點(diǎn)溫嫂子說對了,林琨當(dāng)年娶任時佳是因?yàn)樗呀?jīng)走投無路了,只能利用與林老太太的姻親的任家。 溫嫂子從林琨這里出來的之后臉色十分不好看,雖然方姨娘那邊對她并未責(zé)怪,反而應(yīng)承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回江寧,可是回去之后她能做什么?方夫人那邊自己從娘家?guī)С鰜淼男母共簧伲瑢λ@種半路投靠的絕對不會真的全心全意的信任,她也是因?yàn)榭闯鰜砹诉@一點(diǎn)才會主動請纓來燕北幫方家的姑奶奶的。 從小徑中快步轉(zhuǎn)出來的時候,溫嫂子差點(diǎn)撞到一行人。還好走在前面的一個小丫頭反應(yīng)十分靈敏,跳著閃開了。 溫嫂子之前心情就不好,這會兒正要出口質(zhì)問,可是在看到丫鬟身后的人之后臉色一僵,然后迅速的露出來一個笑臉,屈膝福了福,喊了一聲:“五小姐?!?/br> 任瑤期微笑著看著溫嫂子這一瞬間的變臉,瞥了一眼她之前轉(zhuǎn)出來的那一條小徑:“溫嫂子這是從哪里來?” 溫嫂子想著面前的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心下松乏了幾分,回道:“之前太太吩咐奴婢,每日這個時候給在書房看賬冊的林六爺送一蠱甜點(diǎn)?!?/br> 任瑤期收回視線,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說溫嫂子要回鄉(xiāng)了?你做的甜點(diǎn)很好吃,我很喜歡,以后怕是沒有機(jī)會吃到了?!?/br> 溫嫂子在人前是個性子活潑又開朗的婦人,聞言便笑道:“五小姐喜歡吃什么?奴婢回去給五小姐做些送去。奴婢左右也要過兩日才回離開任家,做些點(diǎn)心的時間還有的?!?/br> 任瑤期聞言十分高興:“那樣太辛苦溫嫂子了,姑姑知道了怕是會笑話我嘴饞。” “五小姐這是哪里話,我們六太太最疼幾位小姐了,您愛吃她院子里的點(diǎn)心,她不知多歡喜呢。” 這個時候的溫嫂子一副溫良忠仆的模樣,哪里有之前的那種冷然的臉色。 任瑤期便隨口說了兩個點(diǎn)心的名字,溫嫂子記好了之后,恭敬地退下去了。 從回廊里走出來之后,任瑤期后頭看了一眼,溫嫂子已經(jīng)從另外一條岔道離開了??粗八叱鰜淼哪菞l小徑,任瑤期不由得若有所思。 方姨娘和林琨之間有何牽扯? 而溫嫂子之前的臉色那般難看,又是為了什么?是不是她離開任家并不是她自愿的?依著方姨娘的性子,即便只是一顆棋子,她也不會還沒有發(fā)揮出大效用就棄了,這并不是方姨娘的風(fēng)格。 任瑤期覺得這當(dāng)中定是有什么不對,可是依舊還是隔著重重迷霧。這種感覺實(shí)在是有些不好過。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要想個什么法子才能將這件事情弄明白呢?走在園子里的任瑤期不由得迅速轉(zhuǎn)起了腦筋來。 這一日很快就過去了,第二日上午任瑤期正與任瑤華一起在李氏房里聽周嬤嬤教她們家務(wù)之事,一個讓任瑤期意想不到之人突然來訪。 任瑤期聽到門房的婆子急急忙忙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燕北王府郡主來了,還是指名來找她的的時候也是一臉驚訝。 看著李氏,任瑤華和周嬤嬤都疑惑地朝她看過來的時候,任瑤期收回了自己驚訝的表情,笑道:“上次郡主說要來白鶴鎮(zhèn)玩,我還只當(dāng)她是說笑的,不想今日真的來了。” 李氏想了想,笑道:“看來這位郡主是與你投緣。來者是客,你快拾掇拾掇去見見吧。” 蕭靖琳這么一來,自然是將任家上上下下的人都驚動了。老太太首先反應(yīng)過來,忙帶著大太太親自出了榮華院去迎接。 老太太這么鄭重也并不奇怪,蕭靖琳雖然只是郡主,可是以蕭家在燕北的地位,蕭靖琳的地位其實(shí)等同于公主。燕北的女子都想要與她相交,可惜蕭靖琳一年到頭都不在府里,基本上沒有參加過名門淑媛門的各種聚會,所以這次她主動來到任家,讓任家的女眷們驚訝之余也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 所以等任瑤期知道消息之后,蕭靖琳已經(jīng)被任家的任恭恭敬敬地請到了榮華院去了。 任瑤期和任瑤華過去地的時候就看到面色淡然的蕭靖琳安安靜靜的坐在了上首,任老太太也坐到下首。 大房的大太太,大少夫人,四小姐任瑤亭都站在任老太太身后,甚至連正在與任時茂冷戰(zhàn)并看誰都不順眼的五太太林氏也帶著任瑤玉過來了,也只有她自以為熟稔地在與蕭靖琳說話。雖然蕭靖琳只是簡單地點(diǎn)頭,也沒有打消五太太的熱情。 見任瑤期和任瑤華進(jìn)來了,五太太對蕭靖琳道:“郡主,我們家瑤期過來了。” 任瑤期和任瑤華上前去給蕭靖琳行禮,老太太皺眉看了她們身后一眼:“你們的母親呢?怎么不過來見郡主?”任老太太覺得連她也出門去迎蕭靖琳了,三太太李氏卻是連面也不露,實(shí)在是有些不成體統(tǒng)。 任瑤期是知道自己的母親的,獻(xiàn)王府雖然已經(jīng)不在,可是她并沒有向藩王的女兒卑躬屈膝的覺悟。李氏并不是故意端架子,她的驕傲是被自幼培養(yǎng),融入在骨子里的,所以她也不是故意不來,而是沒有意識道自己要來。 任瑤期也沒有提醒李氏,她知道有些事情會觸動母親心里地某一根弦,讓她難過。 第110章 融洽 “桂嬤嬤,你去請三太太過來?!比卫咸饗邒叻愿赖?。 任瑤期眉頭不由得微皺,坐在上首的蕭靖琳卻是道:“不用了,三太太我上次已經(jīng)見過了。今日我是來找任瑤期的?!?/br> 任老太太這才作罷,笑著問蕭靖琳道:“郡主是上一次在白龍寺的時候見到期兒的?” 蕭靖琳看了任瑤期一眼,頷首。 “難怪如此投緣?!比卫咸Σ[瞇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靖琳將手中的茶碗放下,起身道:“我想邀任瑤期出門一趟,白鶴鎮(zhèn)我還是第一回來,想要她帶我出去逛逛。” 蕭靖琳說要出門逛逛說的十分平常,好像對她而言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其實(shí)燕北雖然不想江南那邊禮教森嚴(yán),不過非是一些與民同樂的重大節(jié)日之時,世家小姐們也很少出門閑逛的,畢竟身份擺在那里。 時人相信養(yǎng)在深閨才能培養(yǎng)出溫順知禮的淑女,沒有哪家的淑女是在市井中鍛煉出來的。這一點(diǎn),民風(fēng)再開放也改變不了。 不過任老太太卻是想也沒想就同意了,還笑著道:“不如讓瑤華、瑤音也陪郡主一起去吧,人多熱鬧一些?!?/br> 五太太林氏忙將自己的女兒往前推了推道:“對,對,還有我們玉兒,也一起去?!?/br> 蕭靖琳看了任家其他幾位小姐一眼,淡聲拒絕:“不必了,我不喜歡任多,任瑤期就可以了?!?/br> 任家能與燕北王府扯上關(guān)系是巴望不得的事情,任老太太恨不得蕭靖琳與她幾個孫女都打成一片,這樣有助于任家的姑娘們的身價的提高。所以蕭靖琳的拒絕讓任老太太有些失望,不過她也不好強(qiáng)求,只有再三吩咐任瑤期,讓她好好照顧郡主,盡一盡地主之誼。 雖說蕭靖琳邀請的是任瑤期,不過她自己卻沒有決定權(quán)。就算她自己其實(shí)是不想去的,最后也會被任家給逼著去,做了兩輩子的任家人,任瑤期對這一點(diǎn)是了解得十分透徹的。好在她不是鉆牛角尖的人,對此也不過是笑一笑罷了。 任家眾人各異的神色任瑤期皆收眼底,低頭乖順地跟在蕭靖琳身后出了榮華院。 不知道是不是任瑤期的錯覺,蕭靖琳出來以后似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雖然蕭靖琳面上不動聲色,站的離她極近的任瑤期還是感覺到了。 想必有些不習(xí)慣與這些內(nèi)宅婦人周旋吧?任瑤期想起蕭靖琳常年住在邊城,很少回燕北王府。 “郡主今日怎么會來白鶴鎮(zhèn)?!比维幤谠囍蚱瞥聊?。 其實(shí)她與蕭靖琳連認(rèn)識都算不上,兩人說過的話總共沒有十句。而蕭靖琳很顯然并不是一個自來熟的人,所以這會兒單獨(dú)相處,氣氛便有些理所當(dāng)然的僵硬。 “嗯,來看看?!笔捑噶盏幕卮鹗趾喍?,顯然并不多熱衷于與任瑤期交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