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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女主meimei的日子在線閱讀 - 第130節(jié)

第130節(jié)

    這寵孩子的,安陽侯老夫人瞪過去一眼,只是許成溫皮糙rou厚不怕瞪,朝小女兒咧嘴一笑后,掀開簾子走了。

    安陽侯夫人看著許菡機(jī)靈地拿個大迎枕往后縮了縮,減少存在感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很快又正色,“二弟妹這是?”

    安陽侯老夫人見她果然也什么都不知道,心中更氣許成泰能蒙人,簡單地把王氏知道的事一說,“我已經(jīng)叫人去找老二回來,昭國坊那里也派了人過去。”

    當(dāng)初許成泰與那女子的事還是自己的人發(fā)現(xiàn),張姨娘也因此被送到了城南的莊子上去了,安陽侯夫人知道后來婆母找許成泰談過,他跟那女子也斷了,還為她找了人家快速嫁了出去。

    沒想到,許成泰跟婆母玩心眼,暗度陳倉。

    安陽侯夫人是知道那女子身份的,此時都不知該不該稱贊一聲,二叔子是情種了。

    周雅蓉此時卻是有些坐立難安。

    這可是公公的風(fēng)流事,她一個兒媳不好參與進(jìn)來,可看著婆婆難受的樣子,她又不好直接走開,只能無聲地?fù)嶂谋嘲参俊?/br>
    想了想,還是小聲問了句,“母親,要不要讓人告訴夫君一聲?”

    若是以前,王氏肯定早就找兒子撐腰了,可現(xiàn)在她卻覺著便是兒子來了也不如叫長輩做主,還要打擾他上值,輕輕搖了搖頭,“不用,等他下值了再說吧?!?/br>
    或許隱隱地,王氏已經(jīng)對許成泰這個夫君失望了。

    許菡更不知道,這就是前些天她偶然撞到祖母生氣的緣故,是同一樁事。她當(dāng)時倒是讓林漠告訴了許蔚,讓他看看祖母為何被氣到,只是后來許蔚那一直沒信兒,她也忘了這回事。

    看了看漏刻,許菡朝旁邊小丫鬟招了招手,小聲問道:“七jiejie來過了嗎?”昨晚說好了,今天都來給祖母請安,怎到現(xiàn)在還沒看到七jiejie人,莫非是已經(jīng)來了又回去了?

    “回八姑娘,七姑娘今日尚未來過?!?/br>
    “還沒來?”不應(yīng)該啊,若是說好了來給祖母請安,七jiejie一向都比自己早,想起昨晚五jiejie回府,莫非是那邊有事絆著了,便對這丫鬟道,“你找個小丫鬟往七jiejie處看看,她在做什么,就說我在祖母這里?!?/br>
    其實(shí),也還有她一個人在這看熱鬧,想拉七jiejie一起陪著的想法。

    只是沒想到,許成泰沒回來,昭國坊那邊出了變故,那位被養(yǎng)在外面的女子跑來了侯府。

    不僅安陽侯老夫人的臉色難看,安陽侯夫人一樣臉色冷沉,“母親,叫她在大門口堵著,便是叫外人看了笑話去,先把人帶進(jìn)來吧?”

    “果然是個禍害!”老夫人面上跟掛了黑墨一般,“再去叫人催催老二,他惹出來的事叫他來解決。不用往府里帶,她想要拿捏侯府,也得能拿捏的住。左右不過是樁風(fēng)流事,她既不要臉那便別要了,斷不許她入府!”

    當(dāng)年,老二就因這么個女子與人爭風(fēng)吃醋,若不是她察覺及時找人壓下,還不知鬧出什么風(fēng)波來。不說當(dāng)時自己都給他定下蕓娘了,便是沒定親,她也不與同意他娶那白柳兒。

    所幸,后來白柳兒到底惹出了些禍?zhǔn)?,讓白家速速找了戶人家嫁去了外地,誰知道這么多年過去,白柳兒夫家落敗,夫婿去世后,她居然又回到京城,又跟老二攪合到一處了。

    “姑娘,七姑娘有些受寒,不太舒服,”不多久,去尋許如容的小丫鬟回來了,悄悄報給鈴鐺,鈴鐺又過來稟告。

    “嚴(yán)重嗎?有沒有叫郎中看看?”昨天分開時,七jiejie還好好地,許菡頓時有些擔(dān)心,看了看這邊二伯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就想去看看。

    “不嚴(yán)重,七姑娘喝了藥還在休息,姑娘您先別過去了,而且,外面開始下雨了,有些刺骨的冷,您穿的單薄,婢子叫人去給您取衣裳來穿上?!?/br>
    雨才下,只是細(xì)細(xì)飄著,在屋子里自然聽不到動靜,鈴鐺還是聽外面丫鬟說的,在院子里值守的現(xiàn)下都躲到廊檐下面了。

    方才還陽光普照,這會兒居然就陰天下雨了,許菡想到府門外的二伯的外室,也不知那邊是個什么光景。

    什么光景?

    許菡不知,林漠卻正巧趕上了。

    因去找的郎中醫(yī)館就在這坊間,離侯府不遠(yuǎn),林漠之前出府是步行出去的,回來時快到侯府這條街時,冷風(fēng)便呼嘯落了雨絲。

    雖是雨絲,卻又細(xì)又密,很快便打濕了外袍和頭發(fā),冷風(fēng)一吹,頭一片冰涼,他便加快了步伐,等拐到這邊街口,遠(yuǎn)遠(yuǎn)地卻望見侯府門口聚了一群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不知在看什么。

    林漠眉頭微皺一下,顯然是侯府門口出了什么事,待走近些,發(fā)現(xiàn)是個陌生女子跪在侯府門口。

    他正要回頭問跟他出來的書安是否知道門口的人,身后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轉(zhuǎn)頭一看,是侯府的馬車。

    原本趕車的車夫看到了林漠和小廝在路一邊,該招呼一聲或者往后面的車廂里稟告一聲,可這時坐在里面的許成泰卻掀了簾子。一眼看到前面跪在侯府大門口的白柳兒,頓時急了,催促車夫,“快,趕快點(diǎn)?!?/br>
    馬車夫只能對望過來的林漠點(diǎn)了下頭,便催著馬行的更快些。

    馬車速度帶出來一股寒冷的風(fēng),林漠后面的書安忍不住一縮脖子,“公子,咱們快些回去吧,這天兒忽然就這么冷了,變得太快了?!背鰜頃r,太陽還暖洋洋的,這會兒就跟過冬似的了。

    林漠有內(nèi)力,倒是沒有覺著十分冷,但明顯侯府出了些事,便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讓開,讓開,”前面車夫趕著馬車快到侯府門前時,就被路上看熱鬧的百姓堵的有些不好往前走,揚(yáng)聲朝驅(qū)趕,又朝侯府門口的護(hù)衛(wèi)喊,“二老爺回來了。”讓他們過來幫忙。

    其實(shí),看到是安陽侯府車徽的馬車,一些過來看熱鬧的別府下人就散開了些,百姓也往兩邊讓開位置。只是車夫被許成泰催的急,才出聲趕人。

    不過,平常車馬出行的侯府東側(cè)門也被圍了些人,等人散開才能往里進(jìn),當(dāng)然許成泰也等不及進(jìn)去,讓馬車先停在一旁,他就在車夫還沒放穩(wěn)腳凳時急急下了馬車。

    因?yàn)橄碌募保碜右煌?,還差點(diǎn)崴到腳,幸好被護(hù)衛(wèi)扶了一把。

    “柳兒!”

    一站穩(wěn),許成泰就朝門口那跪著的女子疾步走過去,滿臉的心疼憐惜,“你怎么到這邊來了?怎么跪著,快起來!”

    刺骨的涼風(fēng)里,衣著單薄的柔弱女子身子微晃的跪在侯府門口,一張巴掌大的臉粉白沒有血色,雨絲打濕了她的鬢角,愈發(fā)顯得脆弱地叫人心疼。

    反正,許成泰看到這樣子的白柳兒,一顆中年又回青春年少的心快要疼毀了,彎腰就要把白柳兒扶起來。

    林漠走近時,看到的就是兩人四目相對,女子一雙朦朧眼含情帶意,卻搖著頭拒絕的脆弱故作堅(jiān)強(qiáng)模樣。

    “阿泰,不,你別管我,快進(jìn)去見老夫人吧,老夫人知道了,夫人也知曉了柳兒,你快別管我了,先讓她們都消消氣,”白柳兒淚眼婆娑地描繪著男人的面龐,似乎看不夠愛不盡一般,“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與你……罷了,你快些進(jìn)去,先莫管我?!?/br>
    第194章

    女子說著,一雙保養(yǎng)得依舊纖細(xì)白嫩手指放在許成泰胸前推了又推,不消說,自是紋絲不帶動的。

    也不是許成泰是個男子,推不動,是那手指就跟軟面一般半點(diǎn)力都沒使,說是推,倒不如說是……摸。

    就在林漠看的嘴角都忍不住微抽的下一秒,這雙手就被另一雙大手握住了。

    “柳兒,你怎么這么傻,就算是母親為難你,你也不能這樣跪著傷自己身子,你本就體弱,這樣的寒氣怎受得了,還下著雨。不行,你快些起來,有我在,不會叫你委屈?!?/br>
    說著,便將白柳兒往自己披風(fēng)里護(hù)進(jìn)去。

    那方才一口一聲讓許承泰進(jìn)去的女子,掙扎了幾下也仿佛力氣不足了一般被圈到披風(fēng)里。

    “好一副情深意重的畫面!”

    旁邊傳來一道滿是嘲諷的聲音,林漠轉(zhuǎn)頭,“二哥?!?/br>
    許蘊(yùn)點(diǎn)了下頭,看了大門那邊一眼,目光泛冷,“走吧,咱們進(jìn)去等著?!?/br>
    再看下去,他怕忍不住上前。

    林漠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不適合,跟在許蘊(yùn)身邊進(jìn)了東側(cè)門,府里門口下人看到許蘊(yùn)回來,都低下頭喚了聲,“二公子,阿漠公子,”不敢抬頭看二公子此時的神色。

    許成泰的隨從看到許蘊(yùn)的身影后,就忙走到他身邊低聲稟告,“老爺,二公子跟您先后腳回來了?!?/br>
    他不好說,方才二公子站在那邊靜靜地看了這邊一會兒了,許成泰卻聽明白了,忙向大門口處望去,只看到許蘊(yùn)走進(jìn)去的背影,頭都未回很快沒入門內(nèi)。

    隨從的話,白柳兒自然也聽到了,見許成泰面色微變,心中暗道這隨從好不識趣,面上故作堅(jiān)強(qiáng)模樣,“阿泰,你快進(jìn)去吧,別讓二公子誤會了你去,都是柳兒不好,我就不該再見你。若不然,也不會叫夫人她尋了老夫人來為難你,你莫管我了,都是柳兒我自取辱,我這便離開了,離開這傷心地,就這般吧?!?/br>
    嘴里說著不該不該的話,一雙眼睛卻牢牢地勾住了許成泰的臉。

    本就是心頭好的白月光,許成泰見她這般嬌弱無依,仿佛天地間除了自己再無容身之處,哪里還想得到被長子撞見了,頓時愛憐心溢滿,“柳兒,你這說的什么話,走,與我一起進(jìn)去,我這便帶你去見母親,求母親成全我們,只是怕是要先委屈了柳兒,我,你放心,我往后定不會負(fù)你?!?/br>
    白家那些心狠手辣之流,容不下她歸寧,她如今哪里還有可去處,更何況她已經(jīng)是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舍得她再流離在外。

    這邊你情我濃,這些動靜自然瞞不過老夫人和侯夫人派來的管事耳目,很快便傳到了后宅。

    雖然下人沒有稟告出細(xì)致的話語動作,但兩人在侯府大門口當(dāng)著眾人的面卿卿我我、難分難舍、好似一對苦命鴛鴦的意思還是表達(dá)出來了。

    屋子里眾人神色各異。

    不消說,安陽侯老夫人臉色黑的如墨一般,安陽侯夫人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王氏更是猶如吃了難以下咽之物一般噎的難看,眼中掩飾不住的憤怒。

    其余兩個許菡和周雅蓉此時忍不住對視一眼,她們這二伯(公公)莫不是被下了什么降頭,腦子不好使了嗎?

    正在安陽侯老夫人考慮要不要讓王嬤嬤去外面把許成泰叫進(jìn)來時,簾子外傳來下人通稟聲,“二公子和阿漠公子來了?!?/br>
    “阿蘊(yùn)怎么回來了?”王氏聽到長子回府,下意識問了兒媳一句,“你讓人叫他了?”

    “沒有,方才母親也說了不尋夫君,”周雅蓉也覺著奇怪。

    不管怎么回事,長子一來,王氏覺著自己底氣更足了,方才被下人稟告的門口情形怒氣也降了點(diǎn)。

    說話間,許蘊(yùn)和林漠便一前一后走了進(jìn)來。

    林漠本來打算先回自己書房消化下在郎中處問詢到的信息,把設(shè)制圖趕一下,到下午再去尋許菡,但既然遇上了這事,與許蘊(yùn)一同進(jìn)府,便隨他一同來了后院。

    看到坐在榻上一角眨巴著杏眼看熱鬧的小姑娘,林漠一點(diǎn)兒都不意外。

    只是,想到自己悄悄問了郎中,郎中講的那些話,他耳根又微微有些發(fā)熱。當(dāng)然,以他的心智,便是找郎中問些男子身體私密,也會讓郎中給自己診脈后拐著彎問到,根本不會讓郎中察覺,反而給他講了許多少年長大后的許多事項(xiàng)。

    對比林漠沒有露出的些許異樣,許菡因許成泰和那外室的事,一時反倒忘了昨日下午兩人之間的互動,還跟往常一樣朝他搖了搖手,讓他過去她那邊。

    林漠跟著許蘊(yùn)給長輩們問安后,便不動聲色地走到許菡身邊,挪開個大迎枕坐在更靠角落處,十分不起眼的位置。

    “你怎么跟二哥哥一起來的?”許菡等他坐下后,問了句,就迫不及待地捂著嘴小小聲與他分享之前的事。

    屋子里好幾個人,許菡幾乎趴在林漠耳朵上用氣音兒說才不會叫其他人聽到。

    才剛剛冷下的耳根,隨著小姑娘靠近,微熱氣息噴灑在耳畔,林漠背后猛地串過一股戰(zhàn)栗感,忙暗暗朝旁邊移開一點(diǎn)兒,但又怕小姑娘多想,動作輕微地幾乎看不出。

    許菡也沒留意到,她連昨天下午的事都沒記起來,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那個下了降頭一般的二伯在外面置了外室,還在侯府門口跟人卿卿我我。

    “我知道了,方才就是在大門口遇到了二哥,看到了二伯和那女子,”林漠也捂住嘴極輕地快速說了幾句。

    “你碰上了?”果然,許菡小眼神一下亮了起來,忙催促他,“快說說,外邊是個什么光景?方才就光聽著管事的說,兩人跟拉絲似的分不開?!?/br>
    想到方才自己看到的,也不知那管事的方才怎么稟告的,讓阿菡這形容這般貼切,林漠忙忍住笑。

    看了看屋子里祖母跟大伯母正在跟二哥商議什么,無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小角落,便輕聲輕語地把在府門外看到的那一幕描述給她聽。

    只聽得許菡眼兒越來越圓,待他說完,她捂著嘴滿眼都是驚嘆。

    哇趣?。∧莾扇硕啻髿q數(shù)了還真是放得開,大門口就上演這般纏綿苦情戲,這莫不就是現(xiàn)實(shí)版的情深深雨濛濛?

    她滿目的驚嘆,一雙杏眸仿佛會說話一般,燦又亮。

    看著這樣的小姑娘,林漠一顆心好似泡進(jìn)了溫水般又暖又軟。

    “那外室聽著不是個好相與的,難怪二哥哥臉色那么難看,”她看了看許蘊(yùn)沉如冰水的面色,不免為二哥哥心疼。

    才二伯母改變好多了多久,二伯又整了這么一出,真是讓二哥哥不省心。

    若說之前,她還想著看許成泰的熱鬧,因她對這個二伯本就沒太多感情,他又招惹了一個懷年伯牽累七jiejie麻煩不止,如今對許成泰便多了些厭惡。

    雖然大伯也有妾室,可他對大伯母敬重有加,有大伯母能干穩(wěn)得住大房妾室,更多的還是大伯不會縱容妾室。但二伯先前便過寵張姨娘,如今又弄出個不顧體面護(hù)的不行外室,這就十分之拎不清了。

    兩人在這里小小聲嘀嘀咕咕,便是就近的丫鬟都聽不大清,但顯然說的內(nèi)容該是跟現(xiàn)下發(fā)生的事有關(guān),離兩人較勁的周雅蓉忍不住看過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