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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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時鶴將青青的卷子與其他弟子的卷子合到一起。 青青如釋重負。 時鶴收齊了卷子,提步離開。 青青回到位置上。他看向窗外,見到時鶴恭敬地將那沓卷子呈給周長老。 “長老,我來替師尊取藥?!睍r鶴道。 “新配的藥有一味特殊的藥引,需謹慎服用,一會兒我親自過去,你先去吧?!敝荛L老捋著白須答。 言罷,時鶴點頭離去。 沒一會兒,周長老握著卷子,負手走進來。他將卷子隨手放在案上,用灰匙清了清香灰,慢悠悠道:“但凡平日長聽課用點心,也不至于正經(jīng)關頭如此狼狽?!?/br> 周長老離去后,那七名被抓的弟子如喪考妣地哀嚎。 “怎么會這樣倒霉!” “時鶴師兄,怎么好端端跑外門來了?” “平日叫你們溫書不聽,這會兒遭殃了,還險些連累青青。”一位功課好的師兄靠過來教訓幾人。 青青方才確實也緊張得不行。 那師兄靠到青青書案前,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道:“下次留他們自生自滅就好,不必理會?!?/br> 入夜。 青青端正地躺在床上,手捏著被沿。 他鮮少“干壞事”,經(jīng)了白天一遭,夜里也止不住地想。 待他有些困倦,就要入睡時。 青青腦中突然閃過些東西,他猛地從床上驚坐起。 當時,時鶴手里捏著的紙條是他寫的…… 時鶴盯著他的卷子看時,莫非是在比對字跡? 【作者有話說】 相信你們都看出來了,這章是如此的長【掏出墨鏡戴上】 第11章 蒼鷺院。 這是云伯衡的院落。自當年時鶴被云伯衡收為親傳弟子,他便從芳熙園搬至蒼鷺院。 大廳之內(nèi)十分安靜。 時鶴用絹布仔細地擦著白練的劍身,白白則趴在一旁的架子上睡覺。 時敏訣與周長老步入大廳。 時鶴抬眼,將劍歸鞘,然后見禮。 “長老?!?/br> 周長老目光落在架子上的白白身上,他笑道:“小鶴從哪里弄來這么個小東西?” 時鶴垂眸,“后山撿的?!?/br> “你竟也有這份閑情?!敝荛L老意外,“也好,你性子清冷,養(yǎng)個小玩意可作伴。” “我們進去看看你師尊?!?/br> 時鶴側(cè)身讓路。 周長老與時敏訣往內(nèi)廳去。 身為親生父子二人從始至終卻連個眼神交流也沒有,周長老也已習以為常。 二人走后,時鶴看一眼還在酣睡的白獸,抬手輕撫。 云伯衡的傷極重,非一時半會兒藥石可醫(yī)治。只待徐揚的葬禮辦完,他便要閉關養(yǎng)傷。 周長老與時敏訣替他調(diào)理一番后離去。 時鶴來到云伯衡的屋里。 “師尊。” 云伯衡披著件外衣,正打坐。 他睜眼,“你來了?!?/br> 這兩日云伯衡回宗,還未來得急與時鶴說上幾句話。 他檢查了時鶴的修為,過問了幾句功法,得到的回應都是極好。 云伯衡不吝嗇贊嘆,“修行上的事,你向來不需要我費心?!?/br> “弟子不敢懈怠?!?/br> 時鶴是被云伯衡養(yǎng)大的,性子使然,二人雖說不上多么親近,但時鶴足夠敬重云伯衡。 云伯衡緩緩道:“待徐揚的葬禮結(jié)束,我便要閉關養(yǎng)傷。今年冬天的獸潮,便由你領隊吧。” 聞言,時鶴迅速抬眸,“可、領隊得需長老以上的資歷,弟子……” 獸潮是妖獸妖力猛漲大舉進犯的時期,每年都需修士組隊鎮(zhèn)壓,其兇險不言而喻。 并非是害怕,而是驚訝于云伯衡突然對他委以重任。 “咳咳——” “大妖現(xiàn)世,人間不安。大妖是蒼生的劫難,卻也是英雄的證道石。若連普通的獸潮都應付不了,日后如何能斬殺吞天呢?”云伯衡目光幽深,平靜的語氣下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時鶴默了片刻,五指用力地握住白練的劍柄,應下帶隊的任務,“弟子必不辱命。” 云伯衡合眼,“你天生靈體劍骨,得天獨厚,也是天命所歸,便合該肩負更多責任,伏云宗、北境、天下蒼生,將來都仰仗于你?!?/br> 時鶴未答,他立得筆直,年輕的身軀卻仿佛已經(jīng)具有可迎萬難的魄力。 云伯衡盯著時鶴的銀制面具,“以你的如今的修為,應當無需再借助叆叇視物,為何不摘了面具?” “弟子認為沒有必要?!睍r鶴道。 云伯衡頷首,這樣無關緊要的小事,也就由了他去,“既無他事,你下去吧。” “是。” 時鶴轉(zhuǎn)身。 “慢著?!痹撇庥炙剖窍肫鹗裁戳?,“你新豢養(yǎng)的那只靈獸我見了……” 時鶴的身形頓住。 “連我也看不出它的本相,想來不是尋常靈物。”云伯衡道,“你既沒有主動說,我也不多問。只是懷璧其罪,日后需更加謹慎,不要輕易將它帶離宗門?!?/br> 時鶴轉(zhuǎn)回身,一禮,“多些師尊提醒,弟子明白?!?/br> 青青這幾日都惴惴不安,憂心是否被時鶴發(fā)現(xiàn)那紙條是他寫的。 只是,幾日都無事發(fā)生。 青青寬慰自己,許是那紙條他寫得潦草了,沒被時鶴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