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頓了一下,神色不變地補充:“孕夫,也要多加注意?!?/br> “平日上武學課應該沒問題,但太劇烈的活動就不要做了,生冷油膩都要忌口……哦對了,頭兩個月胎位不穩(wěn),切忌行房事?!?/br> 容秋正乖乖將信息記在腦中,為將來老婆懷真的小兔子時做準備,聽見這個被藥老和甄凡叮囑過兩遍的陌生詞匯時,終于忍不住打斷他。 “‘行房事’,到底是什么意思?”容秋舉手提問。 “呃?!闭绶泊蛄藗€磕巴。 作為醫(yī)師,他倒不是覺得這等事情難以啟齒,陰陽輪轉(zhuǎn)、萬物枯榮,本就是自然之道。 只是跟一個崽都揣上的人解釋個中過程,這感覺多少有點奇異。 他慢吞吞地組織語言:“對小秋來說……便是不能讓別人的氣探入你的丹田中?!?/br> “這個長老爺爺已經(jīng)同我說過了,”容秋敏銳地揪住這個前提,“那對除我以外的人來說呢,是什么意思?” 甄凡上下兩片唇瓣一碰:“口口?!?/br> 容秋:“?” 甄凡:“口口,口口,或者也可以稱為口口?!?/br> 第019章 容秋看著他開開合合的嘴唇,露出一個迷惑的表情。 “哦,大概是被和諧了?!闭绶惨姽植还郑靶∏镞€沒有滿十八歲嗎?” 容秋頓時跳了起來,氣得嗚路哇啦大叫:“滿了!——滿一百多年了!” 甄凡沒忍住彎了彎眉眼,笑意從他略有拘謹?shù)谋砬橄侣读顺鰜恚骸耙话俣鄽q,別的獸修在你這個年紀還化不成形呢。” 大概是容秋此時此刻耍賴的情態(tài)相當眼熟,霎時勾起了甄凡在小藥宗當師兄照顧弟妹時的回憶。 因此甄凡下意識抬起手,十分自然地在容秋腦袋上呼嚕了一下。 帶著體溫的手指穿過發(fā)絲,若即若離地拂過容秋的發(fā)根,撥弄起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 容秋隨著他的動作晃了下腦袋:“唔?!?/br> 藥老曾再三叮囑他,有孕初期必須維持道體、切忌化形。 因此算起來,容秋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沒有化作兔團,滾在人族懷里去騙摸摸和抱抱了。 但家養(yǎng)的小兔子,其實是一種十分需要愛撫的物種。 特別是容秋這樣被抱在娘親臂彎里、扛在爹親肩頭上嬌養(yǎng)著長大的小兔團。 他要被人梳毛毛,被人撫后背——如果是信任的人族,還可以揉一揉他窩藏起來的柔軟腹部。 他喜歡被人從頭頂開始摸,壓過他伏在背脊上的長耳朵一路捋到尾巴,掌心攏住他的兔屁股,然后再從頭來一遍。 他喜歡被手指單獨搔搔下巴,也喜歡整只兔子被人緊緊抱起來。 作為一只小兔子,無論怎樣粘人撒嬌都不會惹人厭煩。 容秋待在人懷里的時候,就像牛羊奶打發(fā)泡那樣黏黏糊糊,又軟軟甜甜的。 不過兔團化作人形,對撫摸的渴望也稍微淡了一些。 究其原因,大概是容秋多少有點不太適應沒長毛的自己。 人族肌膚嬌嫩敏感,沒有兔毛作阻隔,撫摸時就好像能直接觸到他的肌理血rou一般。 很奇異……但,又不是不喜歡。 直到有毛茸茸頭發(fā)覆蓋的腦殼被揉了,容秋才尋回一點當兔子時的感覺。 心口有一塊地方忽地癢癢了一下,容秋有點想讓甄凡摸摸自己的耳朵,但他之前又已經(jīng)答應過顏方毓,不再讓別人摸他耳朵了。 真是甜蜜的煩惱。 分開的第一天,容秋已經(jīng)開始想老婆了。 小甄長老的藥理知識和人學研究成反比,壓根沒看出面前的小崽情緒低落,換了個話題繼續(xù)叭叭:“……哦對了,還有你們要找的神修,她在清明任神識課先生,平日不怎么出門,你可以直接去找她?!?/br> 神修本就是顏方毓要找,容秋才不想露餡,自然是能躲多遠躲多遠的。 但他表面上并不顯出什么,只乖巧應了一聲。 “我看課表上還有天衍宗開授的課程?!比萸镆庥兴?、旁敲側(cè)擊、故作天真地問道,“那個課,是誰在上???” 甄凡根本沒反應過來對方的小心思,很耿直地說:“因果課啊?!?/br> 容秋雙眼放光的看著他:“嗯嗯!” 甄凡:“因果課沒先生?!?/br> “啊?!” 容秋傻了。 準確地說,是沒有固定先生。 甄凡告訴他,說因果課在清明書院眾多稀奇古怪的選修課中也屬于奇葩那掛。 天衍宗里誰有空誰來上因果課,沒空大家就自修。 據(jù)說這是因為天衍宗宗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有緣人本是命中注定。 但內(nèi)網(wǎng)上都猜測,其實天衍宗的修士們只是不想離家,又懶得按時過來上課,才推說沒緣分罷了。 甄凡呷一口冰糖菊花茶潤了潤干澀的嘴皮子,總結(jié):“因此,有部分學生即使沒有修行的興趣,也會選修因果課,以此來湊學分。” 容秋要哭不哭:“哦……” 甄凡后知后覺地察覺出些不對:“你怎么——” “了”字還沒出口,他話語一頓,從袖子里摸出只靈璧。 “啊,好巧,正跟你說著?!闭绶矎撵`璧里抬起頭,看向?qū)γ娴娜萸?,“我們?nèi)豪锶肓诵孪壬f是今年因果課要有固定先生了——小秋!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