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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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無緣目光越來越冷。他不說話,只是等著陸風(fēng)惑開口,似乎在看陸風(fēng)惑還能耍出什么花樣來。 陸風(fēng)惑便直接開口了,“前輩,您可還記得您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 乍然聽見這個問題,郭無緣眼中竟然出現(xiàn)了幾分茫然。 他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 似乎……是姓葉。 可是全名呢? 不知道。 完全沒有印象。 陸風(fēng)惑見他沒有回答,接著開口道:“前輩因為憎恨未婚妻拋棄了您,故而去邊境遷怒新人,可見前輩脾氣定然不算很好??墒侨羰侨绱?,您未婚妻一家結(jié)局如何,您未婚妻的結(jié)局又如何?您將他們?nèi)珰⒘???/br> 我……未婚妻的結(jié)局如何? 沒有印象。 完全沒有印象。 眼前似乎又出現(xiàn)了那個人影。少女一身鵝黃裙裳,烏發(fā)與銀色流蘇隨風(fēng)而動。清淺干凈的皂角香氣彌漫而來,少女緩緩回過頭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 是誰! 那是誰???! 郭無緣上前一步,想要靠近那黃裙少女。然而少女卻如煙如霧,瞬息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那究竟是誰啊啊?。?! 郭無緣倏然跪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忍耐片刻,似是實在忍受不住了,猛然將額頭砸在地面之上。撞頭之聲一下接著一下,力道非常之大,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他如今的痛苦。 大顆大顆的淚水中眼中墜落,直直地撞在地面之上。 郭無緣只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他似乎,丟失了什么比生命還要珍貴的東西。 陸風(fēng)惑還在繼續(xù),那清朗的聲音緩緩傳來,卻猶如引人深墜地獄的惡鬼。郭無緣本能排斥這可怕的聲音,卻又從內(nèi)心深處生出無盡的渴望來。 他想要知道。 他想要知道真相。 只聽陸風(fēng)惑緩緩開口,“前輩,您為什么這么喜歡煙花呢?您是有……什么約定嗎?” 什么約定? 他有約定? “還有。聽聞前輩曾經(jīng)救過平歡縣主,但是前輩應(yīng)該不是這么心地良善的人。您為何要違背自己的原則,出手救她呢?她有什么特殊的?”陸風(fēng)惑。 她有什么特殊的? 郭無緣眼前倏然浮現(xiàn)出平歡縣主的臉蛋來。那是一張清秀的臉蛋,看著并不是特別出彩,一雙杏眼卻黑白分明,看起來十分好看。 ——少女一身鵝黃裙裳,裙擺及烏發(fā)隨風(fēng)擺動。銀色流蘇在陽光之下閃著細碎光點,空中是淺淡的皂角香味。少女緩緩回頭,露出一張溫婉清純的鵝蛋臉來。 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少女靈動的杏眼錯愕地睜大。那璀璨的、似乎蘊含了無限星光的眼眸微微彎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 “郭郎?!鄙倥曇魵g快,蘊含著無限欣喜。 終于看見你了。 郭無緣有些發(fā)怔。 然而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又一個的記憶片段。 ——繁華喧鬧的街道之上,少女一身鵝黃飛仙裙,手中一串糖葫蘆。她烏發(fā)隨風(fēng)而起,銀色流蘇擺動間,側(cè)頭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那杏眼黑白分明,眼底是無盡的笑意。 ——繁花似錦的庭院之內(nèi),少女接過手中的橘貓布偶,圓潤的杏眼微微瞪大,里面滿是不可置信與歡喜之意。少女抬手晃了晃布偶的爪子,鵝黃裙裳在風(fēng)中帶來些微的皂角淺香。 ——夜幕沉沉的閣樓之上,各色煙花漫天綻放。黃裙少女仰頭看著天幕之上的花火,眼里滿是驚艷之色。煙花映入她濕漉漉的杏眼之內(nèi),一時璀璨驚心。 鵝黃裙裳的少女轉(zhuǎn)頭看過來,杏眼清純乖巧。 “郭郎,等我們成婚那日,也放這么多煙火好不好?” ——等我們成婚那日,也放這么多煙火好不好? “好?!?/br> 我答應(yīng)你,好。 郭無緣跪伏在地上,將身體蜷縮成一團。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而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口中反復(fù)不斷地喊著一個名字。 “凈兮。” 凈兮。 凈兮。 葉凈兮。 是他的葉凈兮。 一切緣由都有了解釋。 為何要制作布偶?因為凈兮喜歡。 為何要執(zhí)著于煙火?因為凈兮想要。 為何想要治好雙腿?因為不想讓凈兮厭棄。 為何要屠戮邊境新人?因為他的凈兮,永遠地死在了十八歲。 他不甘,他怨憤。 一切的一切,他都記起來了。 然而他怎么能、又怎么敢忘記葉凈兮? 什么葉家退婚,什么未婚妻厭棄拋棄了他。假的、都是假的。 凈兮從未厭棄他,甚至,為他獻出了生命。 他的確是金陵一家商戶之子,也的確與葉凈兮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不過與記憶不同的是,他與葉凈兮過了提親、定親、抬轎、跨火盆。他們曾經(jīng)身著喜服,一起向著皇天后土、高堂父母躬身相拜,讓周圍所有的一切見證他們的婚禮。 他們是已然是夫妻。 只是當天晚上,家中小廝灑掃時錯把油茶當作清水,灑在宅院各處。當晚燭臺翻倒,大火沖天而起。 猶記得那日新房,鮮艷的紅綢燃燒著熾熱的火焰,房內(nèi)各處都是噬人的大火。他護著凈兮往房門疾步而去,房梁被火焰燒灼,猛然倒塌下來,壓在他的雙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