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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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意……你不穿衣服……害不害臊?” 我愣了下,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的意識水平還未完全恢復。 昨夜我把自己的毛衣套到了他身上,現(xiàn)在赤裸上半身,就披了件羽絨服,腳上更是沒有穿鞋,兩只腳背臟得發(fā)黑。 他的眼珠緩慢地轉,剛從麻醉中蘇醒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著寒戰(zhàn),“額頭怎么破了?” 我為他將被子掖到肩膀,又將羽絨服脫下后蓋在他身上,“摔的,雪地里滑了一腳?!?/br> 他“咯咯”笑了兩聲,音節(jié)粘在一塊,“傻子?!?/br> 我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笑,我說對,我是大傻子。 “你是大傻子?!彼抑貜停抗庠诳罩酗h來蕩去,過了一會兒又投向我,“我餓了。” “你才剛做完手術,現(xiàn)在不能吃東西?!?/br> “想吃麻辣燙?!?/br> “你的腸胃都罷工了,吃不了。” “再加點芝麻醬?!?/br> “……” 我忍不住去摸他的額頭,人還燒著,神志也不清醒,但好歹醒過來了,脫離了生命危險。護士囑咐我說現(xiàn)在不能讓他睡著,讓我多跟他說說話。方才我問她我哥什么時候能完全蘇醒,她回答我快了。 我在瓷磚地上坐下,趴在他手邊,抬起頭望向他。他好虛弱,臉色蒼白,襯得一雙眼珠又黑又圓,現(xiàn)在又缺了一點神采,像只木偶娃娃。 “哥,你真的要嚇死我了?!?/br> 他的注意力原本還在半空中游移,聽到我的聲音后,將頭微微偏向我,困惑地看著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問他。 “白小意?!?/br> “白意?!蔽页C正他。 “白小意。”他又說。 我嘆了口氣,去摸他冰涼的手指,“你知道我不是白小意了,為什么還要那么叫我?” 他又不說話了,眼神透露出不解。 我忍不住去逗他,怕被隔壁病床聽見,于是壓低聲音,“你是想要我親你,才故意那么叫我嗎?” 他瞪大眼:“別親我。” 我聽了哈哈笑,不喜歡被我親這件事他倒是記得很清楚,可能是肌rou記憶。 “白意,心胸坦蕩?!彼痴n文似的,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我差點以為他在夸我,后來才意識到他可能在意識尚未完全恢復的情況下,被兒時的記憶絆到了腳。 這個名字的含義我只告訴過他一次。小時候我們經(jīng)常一起趴在下鋪寫作業(yè),我在小學作業(yè)本封面的姓名欄寫下“白意”兩個字,轉頭問他:“你的名字有什么含義?” “暄是太陽、溫暖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從最后一個字開始講,“易呢?易是什么意思?” “易是我mama的名。” 每次提起他的親生母親,池易暄的眼神都略顯落寞,我咬著筆蓋思索片刻,用自己的肩膀撞一下他的,“你就假裝你那個‘易’是我這個‘意’好了!” 他又問我:“你的名字有什么來歷?” 我告訴他,我媽當時抱著字典翻了三個晚上才敲定我這個名字,說有“心胸坦蕩”之意。 他評價道:“好名字!” 直到現(xiàn)在我才意識到,mama不該給我起這個名。我斤斤計較,患得患失,我在面對他時一點都無法坦蕩起來。 墻上鐘表滴滴答答,周圍的病友腳步聲踢踏,我枕在他打吊針的左手邊,將搓熱的手掌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我想要時間停在此刻,又不想他受病痛折磨,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可是護士讓我多和我哥說說話。 那就說說話吧,說一點只有我們倆知道的事情,秘密是我們的默契與延伸。我輕搓著他的手掌,最后借著一丁點綠豆大的勇氣、利用他不夠清醒的時機,問他: “哥,你愛我嗎?” 別人計較愛有一分還是九十九分,我計較愛是零還是一分。 池易暄的眼睛會說話,原本在困倦地眨,聽到這句話卻變得明亮,好像有什么事使他好奇,好像他也想知道更多。 眨動的速率逐漸變快,每一次掀動,瞳孔都像是上了一層清透的油面,變得清晰,變得寧靜。 他稍稍轉動手腕,捏了下我的手指,嗓音暗啞,說話之前胸膛高高隆起、再陷下去。 “愛的話,你就不哭了嗎?” 我在錯愕中抬起頭來,他愛的到底是白小意,還是白意,我無法分辨,但起碼愛有一分,也足夠我落下淚來。 “嗯?!?/br> 他抬高手腕,像電影慢動作,指關節(jié)從我的眼角擦過。 “那就別哭了……白意?!?/br> 第60章 聽說人在鬼門關前走一趟,就能意識到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池易暄認出了我,對我說了愛,有生以來,第一次。 我破涕為笑,眼淚鼻涕嘩嘩流得更厲害了。我想我這一刻一定丑極了,光著膀子,涕淚縱橫,就連話也說不清楚,只知道傻子一樣望著他笑。 海浪退潮,白鴿從天際線落回廣場。小小的隔簾圈住我們,隔絕世界。 我很幸運,不需要從鬼門關前走一趟就知道我想要什么。 愛情小說的主角們歷經(jīng)千辛萬苦,在大結局時決定牽手;電影中的男女主人公斬荊披棘,在故事結束前相擁熱吻??墒俏也恍枰切┎ㄕ郏也恍枰坎⊥?、與生離死別來確認我的心意,我現(xiàn)在就想要親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