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凈夜在這攝政王府,不能輕易走動,要想知道這朝堂中事,還得多費一番功夫。 昨日見蕭濯與潘英對峙的情形,潘英知道,蕭濯是容不下那潘英的。 只是潘英現(xiàn)下有了靠山,小皇帝急于親政,自然也想培養(yǎng)一些人,與蕭濯相抗衡。 這蕭濯眼下并沒有歸政之意,潘英現(xiàn)在薅了老虎的胡須,蕭濯定不會讓他好看。 凈夜猜想,那小皇帝怕是知道內(nèi)情,也知道蕭濯想要借故打壓潘英,便先發(fā)制人,將人發(fā)配了江寧。 潘英被貶不過是暫時的。 待這段風波過去了,小皇帝定然還會將那潘英召回來。 畢竟除了潘英,小皇帝實在是再找不到這么好用的鷹犬了。 想明白了這些,凈夜反倒是更愁了。 暮云重身死后,魂魄漂泊無依,他在成為凈夜之前,曾窺得天機。 天書上講,暮云重所在的這個世界,原是一本書中世界。書中記載,小皇帝會鏟除蕭濯,奪回朝堂大權(quán)。至于那潘英,也會因誅滅蕭濯一黨,立下大功,成為天子近臣。 而這些事,就發(fā)生在兩年之后。 也就是說,凈夜只有兩年的時間對付潘英。 這兩年,他絕不能只窩在攝政王府的后院。 可之后一連三日,凈夜全然不見蕭濯的身影。再這樣下去,凈夜都害怕蕭濯忘了他這個人。 這一日,崔嬤嬤侍奉凈夜用晚膳時,凈夜終是忍不住問道:“嬤嬤,王爺這幾日,可回府了嗎?” 崔嬤嬤忙道:“王爺日日都回府啊,怎么了?您沒瞧見?” 凈夜“恩”了一聲。 崔嬤嬤蹙了蹙眉,又小聲嘟囔道:“不應該啊,王爺可是夜夜都來后院的?!?/br> 凈夜放下了筷子,忙問:“夜夜都來?什么時辰來的?” 崔嬤嬤忙道:“許是您睡得太早了,王爺不敢打擾。王爺公務繁忙,經(jīng)常忙到亥時才歇?!?/br> 暮云重自打變成了凈夜,便格外嗜睡。晚膳后他就很容易困,晚上睡得早,白天醒得也晚。 偏這攝政王府里的人,晨起也不喊他,每每都由著他睡到自然醒。 而蕭濯睡得晚起得早,硬是和凈夜錯開了。 故而今兒晚上,凈夜多喝了幾杯提神的茶,強撐著精神,硬是捱過了亥時末。 崔嬤嬤沒有騙他,蕭濯真的來了。 蕭濯輕手輕腳地進了門,也不掌燈,就那么坐在床邊,靜靜瞧著凈夜。 月光透過紗帳,在凈夜的側(cè)臉上落下一圈柔和的光。 蕭濯用手撫了撫凈夜左半邊臉,許是怕吵醒他,所以動作格外輕柔。 凈夜閉著眼,佯裝無意識地翻了個身,那光滑的小腦袋,也順勢湊到了蕭濯的腿邊,他只需再近一步,就能窩到蕭濯懷里去…… 第005章 力量懸殊 凈夜感覺到,蕭濯用手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尖,最后又用指腹輕撫了一下他微紅的唇。 凈夜想先等著蕭濯動作,可他很快便聽到蕭濯起身的動靜,凈夜生怕人走了,睜開眼,一把就將人拽了回來。 蕭濯這才笑了:“這會兒不裝睡了?” 凈夜氣餒道:“原來王爺知道啊?!?/br> 蕭濯重新坐了回來,由著凈夜拉他的手道:“你睡沒睡實,本王還是清楚的?!?/br> “哦?王爺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蕭濯低下頭笑了,那笑容如春風化雨,暖融融的沁入凈夜的心底。 那一刻的凈夜忽然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人,并不是傳聞中那個驕橫無忌,殺伐果決的冷面閻王,他只是一個再溫柔不過的情人。 而蕭濯說話的聲音,也如他的笑容一般溫暖:“本王不告訴你,你自己想?!?/br> 凈夜也不糾結(jié)于此,只溫聲道:“我聽崔嬤嬤說,王爺夜夜都來,可我是一回都沒碰上,今日特意喝了點提神的茶,硬是撐著等到了王爺?!?/br> 蕭濯一只手由他攥著松不開,另外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臉:“以后困了就睡,不必等我?!?/br> “還是要等的,我想見王爺?!眱粢拱炎藨B(tài)放得很低,他想那些后宅的妾室,也該是如此伏低做小,哄郎君開心的。 若要得到長久的恩寵,該是如此。 “想見我,是單純想我,還是有話要同我說?”蕭濯盯著他問。 凈夜雙眸如水,眼尾上挑,像蘊了萬千情意一般,一絲絲地勾著蕭濯的心:“就不能是都有?” 凈夜的情意來得太快,任誰都得掂量一下他的真心。 可在這一刻,蕭濯將理智全都拋到了腦后,他只將人拽入懷中,將頭靠在凈夜的肩上,緊緊擁著他。 蕭濯說:“能,你想怎么樣都好。” 凈夜暗忖自己這副皮囊還是有點用處,更未曾想過,他在哄男人高興這一點上,竟還有點天分。 凈夜沒著急進入正題,他緩緩側(cè)過身來,用手一下一下地輕點著蕭濯的領口…… 這幾日天氣漸熱,蕭濯早已換下了厚衣,再加上他是洗沐過后才來的后院,這里面只穿了一層薄薄的棉衫。 凈夜的手指輕點之時,蕭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的溫度。 只過了會兒,蕭濯終于忍不住攥住了他的手指,挑眉看著凈夜道:“要做什么?恩?” 凈夜想起,那一天晚上,蕭濯可比現(xiàn)在要急得多。而現(xiàn)下,蕭濯明知道他的意思,卻非要等著他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