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蕭濯卻以為他不愿被自己碰,生生收回了手。 “你該是餓了,本王讓人傳膳?!?/br> 蕭濯站起身,背對著他,掩住那一閃而過的情緒。 凈夜拿起架子上的僧袍,三兩下便上了身。 攝政王府的早膳,也不知是一直這么清淡,還是專門為凈夜準備的,除清粥小菜外,便只有一碟碟精致的面食。 凈夜坐在蕭濯對面,也不說話,只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粥。 蕭濯沒怎么動筷,直到他見凈夜吃得差不多了,便突然開口:“若吃飽了,便準備一下,本王送你回隱水寺?!?/br> 凈夜寬袖下的拳攥得死緊,巨大的難堪和憤然,壓得凈夜喘不過氣來。 原來昨夜之歡,于攝政王而言不過是隨意的消遣。 攝政王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天一亮,就要送他回去了嗎? 第002章 再見潘英 凈夜如今雖換了身份,可他的驕傲還在。以他的心性,是斷斷不肯開口讓攝政王留下他。 所以,他只能順從。 可順從是一回事,凈夜還是摔了一下碗表達了不滿。 一向寡言的蕭濯,忽然開口同他解釋:“昨夜,是手底下的人會錯了意,本王原本并沒有讓你侍寢的意思。” 蕭濯說罷,倒也沒再出聲。 其實如今解釋不解釋的,也沒什么用。 昨夜,他們兩個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 蕭濯對凈夜倒當真是一點沒客氣,來來回回,硬是三遍才止。 凈夜并未聽進去蕭濯的解釋,他這番解釋在凈夜耳里聽來十分虛偽。 若他真沒有那個意思,大可以讓人將他送回隱水寺。 “我的師兄弟們,都回去了嗎?”這是凈夜對蕭濯說的第一句話。 凈夜聲音有些嘶啞,可聲調(diào)卻是擋不住的低沉好聽。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如魔音入耳,讓蕭濯不能自持。 蕭濯深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才道:“隱水寺之所以被查辦,是因為有人告密,隱水寺中,藏匿了逍遙會的余黨。這對朝廷來說可是大事,必得從上到下,細細查過。不過你放心,昨夜本王已經(jīng)讓人將他們都放回去了?!?/br> 凈夜明白,朝廷對逍遙會的態(tài)度,一向是只可錯殺,不容放過。 昨夜凈夜在攝政王的房中留夜,這事若傳出去,難保不會讓外人以為,攝政王是為了這個小和尚,才放了隱水寺一馬。 不僅是外人,就連隱水寺上下僧人,也皆是如此作想。 昨日,凈夜來攝政王府的時候,晚霞如畫一般,涂滿了整片天空。 那如出嫁一般的色彩,將凈夜灰白色的僧袍渡上了一層紅光。 伺候凈夜洗浴的小太監(jiān),換了一桶又一桶香湯。如此來回清理了一個時辰,才將凈夜送到了蕭濯的寢房。 凈夜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他索性眼一閉,心一橫,想著忍忍就過去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攝政王居然那么勇猛。更沒有想到,原來兩個男人,也有那么多的樂趣。 凈夜猜想,昨夜的藥膏里,應(yīng)該是特制的。 凈夜前世,雖到了最后也沒能成婚,在感情上也不開竅,可這種東西,他多少還是知道的。 而且逍遙會的藥堂,也會專門做一些不傷身的藥丸,給弟兄們用。 藥堂的王師傅,還曾親口對凈夜說,那藥丸是好東西,少用不會傷身,還可以讓兄弟們拿回去討好老婆,何樂不為? 王師傅是個非常樂觀的人,凈夜每每看見他,他都是笑呵呵的。他對他夫人也極好,有什么好東西,都第一時間給夫人孩子留著。 可就是這樣忠厚老實、樂觀向上的人,最后卻慘死在屠刀之下。 凈夜還記得,王師傅的小女兒才剛會走路,她明明那么喜歡糖果,卻還是愿意分凈夜一塊。 一想到逍遙會那么多親人死在潘英手里,凈夜忽然什么都不怕了。 他甚至還要感謝攝政王的藥膏,要沒有這個東西,凈夜也不會那么快進入狀態(tài)。 既然逃脫不掉,還不如安靜享受。 攝政王在房中也不是無情之人,他也不是只顧自己,也會照顧凈夜的情緒。哪怕是結(jié)束之后,他也會從背后摟著凈夜,以示安撫。 凈夜本以為,他好歹侍奉一場,看攝政王的模樣,也該是滿意的。 最起碼,經(jīng)過昨夜,他在攝政王心里會有不同。 不成想,他們的緣分竟也終止在昨夜。他所謂的犧牲,在攝政王眼里,也許根本算不得什么。 有了這一夜,什么都不會改變,他還是沒攀上攝政王這顆大樹。 凈夜不甘心啊。 他緊緊攥著袖袍,想著該如何才能留在攝政王府。 如今在大金朝,皇帝年幼,攝政王是最有權(quán)勢之人,唯有利用攝政王,才能對付那狗賊潘英。 攝政王府的人知道凈夜要回隱水寺,都在收拾東西。崔嬤嬤甚至還準備了如意卷,要給凈夜帶上。 崔嬤嬤最擅做如意卷,今晨侍奉早膳的時候,她也是看凈夜多吃了兩塊,便琢磨著他應(yīng)是喜歡吃。 凈夜接過崔嬤嬤準備的食盒,忍不住啞聲道:“謝謝崔嬤嬤?!?/br> 凈夜人長得嬌俏,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像個女娃娃。 崔嬤嬤眉眼俱笑,像看自家孩子一樣和藹道:“不必客氣,以后小師傅想吃,老奴做好了,給你送去便是?!?/br>